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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被翻转的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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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
眼前突然出现的虎纹羽一直以为已不在人世的父亲，让他此时的大脑差点停止运转，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一路走过来的点点滴滴，到底哪些才是真实的。。
看着此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的虎纹羽，奇岁只是叹了一口气，他好像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似的，比起现在有些失去神智的虎纹羽，他的镇定淡然却显得极为诡异、不合常理。
“你在搞什么。。戴着我爸的面具。。你TM给我扯下来！！”
虎纹羽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奇岁的脸，他尽量控制住自己暴走，压低了已经极度颤抖着的声音。
显然，他并不相信眼前这个五佬的老大，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父亲。
这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一直以来，虎纹羽都把父亲当做榜样和标杆，希望有朝一日能有父亲那样的成就，虽然他一开始对家族产业并不感兴趣，而是喜欢搞推理破案，但是父亲的失踪却让他没有选择，这一度让延续家族事业的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完成父母未竟的事业，而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奇地】是一个一天到晚都干着见不得光的事的阴暗存在，现在要让虎纹羽立马接受，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地方的掌权者之一，竟然是自己的老爸。
如果换一个体质较差的人，这个时候怕不是快晕倒了。。。
看着虎纹羽的愤怒和惊愕，奇岁当然理解，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对方要做个什么事大概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眼下，虎纹羽显然已经是被过大的刺激弄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了，竟然怀疑自己还戴着面具伪装成虎仓翼。
奇岁缓慢走到虎纹羽面前，拉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和脸上拍了拍打了打，让他认识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 虎苍翼。
“怎么样？确认过了吗？纹羽。”
“。。。。。”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我说了，也未必是你能理解的。”
“。。。”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会放着心带你来这里了吧，在之前的树林里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你的声音和以前不一样了，害我一时没听出来，比你读书时更沉稳了。”
“够了！。。”
虎纹羽低着头，咬着牙打断了奇岁的发言。
“开玩笑的吧。。你是奇岁？？”
“是。”
“那我这么多年的调查。。到底在查什么。。。”
面对虎纹羽的这个疑问，奇岁没有给出回答。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原因不宜久站，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走回沙发那里坐了下来，沉默片刻后，问道：
“纹羽，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奇地】的？”
“忘了。”
“是忘了，还是不想告诉我？”
“。。。。。”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你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当我知道你在涉足【奇地】的事情后，我就一直在暗中助你。”
虎纹羽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吭声。
“你大概也知道，【奇地】有几处现在使用的地产其实是属于虎家的，还有我们家和政府的一些关系网以及和一些政要的人脉，为了能让你更好地接管我的事务，这其中必须要适当处理的环节和需要稳固的关系，我都提前帮你疏通打理好了的，同时也放话给了【奇地】，让那些人出于对他们自身的利益不受到任何形式的破坏，而对你有所忌惮。”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成就全靠你？”
虎纹羽有气无力地垂下头问道。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虽然掌管着【奇地】大权，不过我更在意你过得好不好。”
虎纹羽听到这句后是不禁冷笑了一声，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说道：
“你会在意吗？这13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最需要有人陪的时候你在哪儿？我最需要和人说话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纹羽，我也是有苦衷的。。如果事情可以圆满解决，我也不希望看到今天的这个局面，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出来见你。”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先问你，叶老师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我只能说我知情，也试图阻止过，不过那群人背着我去绑架他，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不过参与这件事的人我都已经处理过了。
你们把他救走后，那些一直跟踪和监视你们的人我也暗地里全部都撤了，叶林飞以后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虽然他们几个还在死咬着叶林飞不放，不过只要有我干涉此事的一天，他们最终还是会放手的。”
“所以你知道去“地工”救人的是我？”
“我不仅知道有你，我还知道有若锋。”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放了叶老师！”
“叶林飞的事是一直是他们几个在谋划，为了不生出端倪，我只能暂时配合，其实那天我们本来是打算去“地工”和他见面的，不过我和那几个人的目的不一样。
我本打算借机给他们留一些线索，制造让他们自己逃走的机会，只不过在还没去之前，你们就已经把他救出去了。”
虎纹羽听着这有些让他头疼的内容，突然觉得自己很蠢，所以竟然一切都在他老爸的掌控之中，他所做的事情原来对方都知道。
想着奇岁之前的那句话，说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参与叶林飞的事，虎纹羽心中自然是半信半疑的，他说道：
“你倒是推得干净！既然你权力这么大，那大可直接下令放了他，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
“哎。。纹羽，我刚才已经说了，要尽量避免我们几个之间生出嫌隙，如果让他们对我产生质疑，这势必会影响到我的威望和地位。”
“哼，你别在这儿踢球了，你也是【奇地】的人，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你有没有参与谋划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但叶老师对你们而言的价值你是觉得我不懂吗？他对你们来说根本就是个赚钱的工具捕鱼的网，你会这么好心轻易放弃他？”
奇岁叹了一口气道：
“我承认，如果你和他不认识，我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有任何犹豫，但是在我看来，你好像和那位叶老师交情匪浅，我会放过他也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虎纹羽深吸了一口，难怪最近他觉得身边那些碍眼的人一个两个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是奇岁撤走了。
不过这也并不能减缓他此时的怒意，他心中头一次有这么多疑问！
为什么他认识的那个温文儒雅的父亲，居然会是【奇地】的五佬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开始接触【奇地】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
但是从现在的局面来看，五佬之中最后一个被他确认身份的人是他老爸。
这不禁让虎纹羽怀疑自己收到的那张纸条上给的提示，会不会就像叶林飞说的那样，根本就是一个假消息！
而且更让虎纹羽感到不满的是，既然他父亲还活着，但这么些年里却没有一次试图给自己传递任何他还在世的信息，让自己白白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寻找他，就算是怕自己知道他五佬的身份，但至少让他知晓对方还健在也好少些担心和牵挂，这总不是一件难事吧。
不过看着奇岁的背影，虎纹羽觉得就算问了对方，大概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且相比之下，他还有更急于要确认的事，也是他长久以来打探五佬身份的唯一原因和目的。
经过几轮深呼吸，虎纹羽逐渐从刚才的震惊中舒缓过来不少，他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思路，梳理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后，随后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关于叶老师的事我之后再跟你算，我查五佬身份的目的你刚才也已经听到了，所以如果凶手不是你的话那就是其他的几个之一，也许是我之前的调查有哪一处的细节被我忽略了。”
大概是因为得知了奇岁是自己的父亲后，虎纹羽已经自然而然地没有再把对方当成嫌疑人了，目标也随之再次转移到了其他几个人身上。
不过在奇岁看来，虎纹羽会把凶手直指五佬，显然是他不能够理解的，别说是五佬了，就连【奇地】，普通民众知道的人也没几个，能和【奇地】扯上关系的都是些什么人，奇岁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此时眯了眯眼，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且冰冷地问道：
“纹羽，你为什么觉得这个凶手，一定在五佬之中？”
“是因为一张纸条，不过我不知道给我寄纸条的人是谁。”
“什么纸条？”
奇岁微微侧头好奇地问着，语气很平和，不过仔细看去，他的表情又好像有些许微妙的变化，似乎有些紧张。
虎纹羽把自己收到纸条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奇岁，不曾想奇岁听闻后却突然脸色大变，他眉头拧成一团，放在腿上的手也不由得地将裤子抓起了褶皱，愤愤说道：
“哼！这个家伙，没想到胆子还不小。”
听到奇岁的一声嘟囔，虽然声音不大，不过也足够让就在他身后的虎纹羽听见了，只是这一句像是充满了怨恨的语气，却让虎纹羽隐隐中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所以你知道这张纸条是谁写的？”
他心里开始有了一种不好、也不愿意承认的联系。
见奇岁默不作声，虎纹羽定了定神，心里把事情捋了捋，虽然一会儿要问出的话他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母亲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该调查的，他还是得调查。
呼了一口气，换了个更加严肃的口吻，虎纹羽开口道：
“我妈出事那天，你在哪儿？！”
奇岁听闻后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又往杯里倒了些红酒，喝了一口，但随后没有说话。
“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会把凶手瞄准你们几个，原因其实不止刚才说的那张纸条。”
奇岁顿了顿，平静问道：
“还有什么原因？”
“妈出事的那天，我在她手里也发现了一张用血写的纸条，上面写着【找到你爸，奇。。】。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奇岁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依旧一如既往地很沉着，只不过这次不是回答，而是一种恍然：
“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