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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接近真相的惶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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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奇岁的平淡反应，虎纹羽皱了皱眉。
从他母亲手里留下的那张带血的纸条内容来看，她绝对是知道【奇地】的存在的，虽然奇地两个字没有写完整，但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虎纹羽的母亲当时可能就知道虎仓翼和奇地有着某种关联了吧。
所以那天不知道出于什么情况下，虎纹羽母亲会下意识觉得是【奇地】的人把她丈夫带走了，但又不知道虎仓翼在【奇地】的身份，为了给后面回家的虎纹羽留点线索，才写下了那张纸条的呢？
以上都是虎纹羽之前有过的一些联想，但是事实到底如此，还是需要从虎仓翼口中得知。
“所以我妈到底和【奇地】有什么牵连？她当时就知道你的身份吗？”
对于虎纹羽的问题，奇岁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又一次摇晃着杯子，看着杯壁上挂着的缓缓下落的液体。
“那天家里有打斗痕迹，但是没有重要财物丢失，所以很明显，凶手是冲着人去的！如果凶手确实是【奇地】的人，那么这个人最初的目标会不会实际上是你，只是你当时刚好不在家，所以我妈才替你平白遭受残忍暴行的！”
“那天确实发生了很多事。。。”
“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的两张纸条上的内容，也并不是空穴来风写的。”
“你是说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
虎纹羽此时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
如果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尤其是明确指出了凶手方向的那张，那么这就证明他调查的路一直都是对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就是，五佬里其余的那四个，他都已经调查过了他们在13年前案发那天的行踪和其他相关方面的细节，可以说那几个目前来看都有不在场证明。
所以凶手如果真的如纸条上给的信息是五佬之一的话，那么目前唯一还没有被虎纹羽调查过的，也只有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人了。
也就是他的老爸！
为此，虎纹羽期待着背对着他的奇岁，自己的父亲，能够给出一个能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答案。
但是事与愿违会发生的概率，看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低。
只见奇岁此时缓缓站起身，对虎纹羽说道：
“跟我来。”
奇岁把虎纹羽带进了他的书房，随后从书柜里拿出了一个非常大的文件袋，他直接将其递给了虎纹羽。
“这是什么。。？”
打开这个牛皮纸制的文件袋，后可以看到里面大小长短不一的各式纸条，虎纹羽随便拿出一张看了看，他在心中默读道：
“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儿子和我之前提出的几处房产你一个都得不到，如果你不想让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发现的话，最好答应我的要求，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又拿出一张：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了，你以为我会完全受你控制吗？给我公司一半的股份，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到死。。。”
第三张：
“我会说到做到的，你如果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暴露，最好按我说的做！。。。”
虎纹羽张了张嘴，一边喃喃自语着：
“这些是什么。。。”
一边又接二连三地拿出了剩余的纸条大致看了一下。
不过无一例外，这个信封里所有纸条上的内容，都充满了浓烈的威胁意味。
并且每张纸条下面都附有日期，不过这个日期明显是后面加上去的，而且字迹也不是同一个人的。
“这些字迹看着眼熟吗？”
奇岁侧头问向虎纹羽。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他回答，因为这个字迹他很熟悉，和那张带血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执笔者就是她的母亲。
看着手里的信笺，虎纹羽有些不安地问道：
“所以。。这些都是妈写给你的？？”
奇岁冷笑一声，带着意思蔑视道：
“哼，除了她还能是谁。”
“她说的秘密。。是指你五佬的身份？？”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和【奇地】有什么牵连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是【奇地】牵连她，而是她本身也是【奇地】的人！”
“什。。什么。。。？”
虎纹羽此时感到大脑一阵空白，甚至血压也有些上升。。
这太颠覆他的三观了！
他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把思绪放在何处。。
不过虎纹羽过度惊讶的表情在奇岁眼里看起来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缓缓接过对方手里的信件，将其重新放进文件袋后，放回了书柜，说道：
“我知道这一时半会儿很难让你接受，但这就是事实，你母亲从很久以前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恋，最后步入婚姻的。”
一边解释着，奇岁一边把书柜门关好，随后转过身看着还没回过神的虎纹羽，继续说道：
“你母亲以前精明能干、聪慧过人，那个时候她作为我的私人助理帮了我很多，我当时还以为在经历过去的两次助理淘汰后，终于找到了合适且稳定的人选，所以对她也特别放心。
大概是日久生情吧，那个时候我确实慢慢开始喜欢上了她，可能是当时还年轻，所以对于有些事还是想得太天真了，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一天，我便提出了想和她一直在一起的想法。”
虎纹羽听着，默不作声。
“你母亲任职我助理的时间的确比前两任长得多，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我和她长期相处的日子里，她渐渐知道了很多助理不应该知道的事。
那时出于对她的信任，我也没意识到这会是什么威胁，以为我们会像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余生，没想到这竟然成为了日后她要挟我的把柄，也怪我那时太幼稚太冲动了。”
奇岁一边说着，一边又随之拿出书柜里的一本相册，看着昔日的照片，继续道：
“我违反了【奇地】的规则，悄悄和她结婚并生下了你，而且出于我的身份，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结婚后，我就撤掉了她助理的身份，你母亲也没再继续其他的事业了，全身心的把精力都投入到养育你上，一开始我也很欣慰，认为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一心为了这个家好，没想到是我想太多了。”
看着照片中的人，奇岁突然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有些冷漠：
“我们一家平静的日子表面上是继续维持着，没人知道我的身份，没人知道你母亲的身份，我们双方在社会上都有体面的事业需要去维持，一切看似都好像朝着正确的轨道运行着，直到有一天。。。”
说道这里，奇岁拿着相册的手握得更紧，眼神也变得凌厉，他盯着照片里那个他不再信任和对其有感情的人：
“直到有一天，那个不检点的女人。。”
听到对方对自己母亲这充满了侮辱性的称呼，虎纹羽也是猛地一抬头怒目相视道：
“你对我妈放尊重点！”
奇岁听到后也只是轻轻一笑：
“尊重？纹羽，你可是不知道你心里的好母亲都背着你做了些什么吧？”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我妈！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明什么？还是只是为了在这里数落她！”
“数落？哼，她不配！”
“你。。”
“一个成天到晚拿着我的身份随时随地威胁我的人，一个可以把儿子扔在家里然后跑出去偷情的人，一个对这个家没有任何贡献却还想着将别人的财产占为己有的人，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甚至开始赌博吸毒的人，这么一个像定时炸弹的人长期待在你身边，你会怎么想？”
“你乱七八糟说些什么。。我妈她怎么可能会吸毒。。。”
对于虎纹羽来说，奇岁刚才说的内容中让他感到最震惊和无法接受的无疑是最后一条。
那个在他面前时刻都保持着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母亲，怎么可能是一个瘾君子。
“她是从你上大学那会儿开始的，你一年才见她几次？她每次在知道你要回来前都会专门去做美容来掩饰他已经出现病态的脸色，你不仔细看当然看不出来。”
“虎仓翼！！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诬陷她！！”
见虎纹羽情绪出现明显的大幅度波动，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些恶意，虎仓翼只是平静地看着对面这个他13年没见的儿子，眼中没有责怪，只有心疼。
他知道，这么多年虎纹羽是为什么活着，现在突然告诉对方他的母亲其实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完美，这任谁都会下意识认为，这是有意而为之的恶毒故事。
虎仓翼其实一直想找机会或一些方式告诉虎纹羽这些事，但考虑到种种对他和自身的影响，最后话到嘴边都放弃了，要不是这次虎纹羽因为调查五佬而主动查到自己这来，他大概还会继续隐瞒下去。
“纹羽。”
“你别叫我！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和我妈的死有什么关系！和凶手又有什。。”
话到此处，虎纹羽突然睁大了双眼，他瞳孔有些抖动，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幽怨，结合之前所有的情况和线索，他的思绪朝着他最不愿意去怀疑的方向想着，他颤巍着声音，语气里似乎已经听不出任何感情了：
“你。。不要告诉我，我妈是被你。。。”
奇岁叹了一口气道：
“那是一个意外。”
“。。。真的是你。。？”
虎纹羽此时突然狂笑起来：
“难怪你之前说就算我知道凶手是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承认了。。。”
自己的父亲结束了自己母亲的生命。
一边是对复仇的执着，一边是对“弑”父的可能性。
这个选择题，虎纹羽不想做，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如果说刚才虎纹羽的不满和怒意只是来源于虎仓翼没有告诉他自己是奇岁的真实身份，那么现在，虎纹羽的恨意是显而易见的。
说是恨，不如说是无力、无助和无可奈何。
难道真的要让他将这个养育了自己的父亲“解决”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