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青冢鳴笳

47、本菲卡之鹰

　　以前一直都是内斯塔在嘲笑自己是个傻瓜，但这一次，弗朗西斯科•托蒂觉得自己有理由嘲笑他。
　　纵然脑子做不出反应，但他毕竟是服兵役的时候全班……好吧，打架最多的家伙，在那个怪物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感受到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扣上了扳机。
　　可是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甩到了地上，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内斯塔这家伙已经被恶魔死死的制住，他甚至觉得这家伙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开枪？不对，那边挣扎得很激烈如果打中亚历……不开枪又要怎么对付这种鬼东西？他以前没有过面对恶魔的经历，这时候托蒂在心里狠狠地把维埃里和加图索的一家问候了个遍。
　　这是什么鬼东西要怎么办？听说一般的子弹都无法杀死恶魔但是……
　　他还是举起了枪，手有些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的开枪会不会使得对方下手更狠一点杀死亚历。
　　那个人模人样的家伙松开了手，将内斯塔往边上一扔，直直向托蒂走了过来。枪声响起，但那只是盐弹，只能暂缓恶魔的靠近却不能够阻止。

　　托蒂往后退了两步，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应该做什么，有什么能做。他忘记了圣水也忘记了咒语，他甚至不知道在那边倒在地上的同伴是生是死。
　　恶魔的声音已经响起，「不用躲了，菜鸟猎人。就凭你这点功夫，是没法阻拦我的，放下枪。」
　　屁，少说这种废话，不能阻拦你我也不能放下枪啊你他妈真以为我弗朗西斯科•托蒂是个蠢蛋啊？老子没了枪不是更没本钱自卫了……妈的你能不能别过来。
　　他一直往后退，直到右脚踩到了一个玻璃瓶，托蒂开始重心不稳，他试图调整，却还是重重地向边上摔过去。
　　完了，他这样想。恶魔猎手这种东西还真他妈不好当，第一次面对恶魔就要被干掉了还真有些不甘心……不过反正自己死不死也没什么人关心了吧，布拉西一周联系不到自己就会去新找一个男友的。
　　可是为什么会有玻璃瓶？他茫然地看过去，难道是……
　　——圣水！操，那个东西是圣水！托蒂狠狠地咒骂了自己的智商和记性，对啊，可以用这种东西对付恶魔……
　　他伸出手，结果却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圣水吗？你准备用这个泼到我身上，弗朗西斯科•托蒂，来自罗马的公司职员。」对方拿起那个瓶子，拿到眼前看了几秒钟，带着笑容把那东西放到了一边。
　　「不用白费力气了，菜鸟猎人，想对付我永远不会那么容易的。」
　　托蒂觉得有些奇怪，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那究竟是谁。
　　也许是自己认识的人？等等，自己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认识恶魔的。
　　「刚才你开枪的姿势有点不对，教练可不是这么教的，服兵役的时候那个百发百中的弗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太紧张那家伙的生死。」
　　那个恶魔一步一步走进，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端枪的姿势也不对，你以为你手里拿的是步枪吗？弗兰。」
　　托蒂呆呆地盯着他，脑子忽然轰隆蹦出服兵役时候的记忆。
　　「是你！竟然他妈的是你！」

　　保罗•马尔蒂尼少见地坐在了内洛的花园里，是的，他准备出来晒太阳，这对于吸血鬼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常态。
　　他冲着别墅的小门坐着，门上拉了黑帘，里面传来那个优雅的声音，带着一些疲倦之意。
　　「保罗，我每次看你在晒太阳，可都是非常嫉妒的——能够去晒太阳的你，真是让人讨厌得紧。」
　　马尔蒂尼听到里面的声音，嘴角有一丝笑意，「Rui，我这个抵抗太阳的特质是与生俱来的，既然拥有专业的特权，又怎能不去好好利用。」
　　鲁伊在里面有些哭笑不得，「保罗，有时候你还真是带着孩子气，莫不是跟罗比玩多了……又或者是卡布里尼带给你的特质？」
　　卡布里尼是比他们更早一代的吸血鬼，然而那个家族已经有些败落，卡布里尼这一系已经有了传不下去的危险。
　　「别这么说，Rui，我们生来就是需要享受的，享受一切能够得到的东西。」
　　里面似乎沉默了半晌，然后带着些葡萄牙意味的意大利语又一次传了出来，「保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路易斯又给你去了信件你怕我要打你才坐在外面的。」
　　……不能够低估鲁伊•科斯塔的智商，马尔蒂尼心里暗暗念了一句。
　　「路易斯说邀请你去他那里，反正现在米兰也是冬天，你和他毕竟是老相识……」
　　「保罗，我和路易斯不一样，至少几百年前，我便跟他有了本质上的区别。里斯本他那古堡的大殿里永远点着辉煌的烛火，是的，这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浪费——虽然我和你以前也都这么做过。」
　　马尔蒂尼愣了一下，他不清楚Rui为什么会提到这种事情。
　　「Rui，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的，我们这样的种族依旧有着对灯火的追求，而用那些烛火照耀着大厅从而取代阳光，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
　　「保罗，你不明白我想说什么。」里面的人缓了一缓，「我是说，他属于里斯本最大的家族，而我是本菲卡之鹰，本菲卡。」
　　马尔蒂尼怔住了，本菲卡之鹰鲁伊•科斯塔，这仿佛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名字了，他曾经听说过这个叫法，但从他见到鲁伊之后，就从未听到他提起过。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家伙也曾经有着鹰的称号，翱翔在蓝天。
　　「从前我也喜欢这样的排场，墙壁上有着奢华的镏金，在烛火的照耀下，似乎有着阳光的色彩。可是在我来到佛罗伦萨之后，我发现我错了，金色和路易斯很搭，但他绝对不是太阳之子。」
　　马尔蒂尼忽然反应过来了，鲁伊还是会想起那个阿根廷人，即便他跟他的交往，在吸血鬼看来，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保罗，我不想去路易斯那边，只是不想看到那些仿造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