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解体》诏钱

74、日不落教堂（6）

　　教堂里面明明很清凉，怎么一出到外面很热？
　　柳维来的时候坐空调车，没感受到教堂外围的热度，就连平时怎么活下来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使劲想反而头痛，干脆不想。
　　她经常记不住事情，就连自己来婚礼的目的都忘记了。

　　“轰隆隆——”地面晃动。
　　两人一致往后看，归箐止站在购物车里挥洒花瓣，柯淮紧靠把手，坡度大到差不多飞起来，购物车连带两人一起冲过来，他们没叫出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让一让！”归箐止看漆雕檀还呆在原地，急忙喊他们离开，“我们控不了购物车啊啊啊！”
　　柯淮脸色发青，魂魄已经离体。

　　问题是，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购物车颠簸轮子带着火花越过陡坡冲向站在玫瑰花海前的两人，细看两人还没踏进玫瑰花海，可购物车才不在乎两人顾虑，直接冲撞。

　　漆雕檀被直直撞飞，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高度出现空中。

　　“飞得好高。”归箐止眯起眼晴，手掌横放遮蔽刺眼阳光。
　　购物车正式驶入花海，逐渐放慢速度，柯淮也缓过神来，撑在推购物车的地方，看戏评价：“我还是第一次见那坨毛在天上能飞这么高。”
　　“我[背包]还有瓜……”柯淮认为此刻不吃就浪费了。
　　归箐止伸手，“来一个。”
　　柯淮给了柳维，再顺便给了她，“你还真是不客气。”

　　柳维整个人在购物车里，怀里是归箐止，眼睛眨眨看着这一幕，她有些记不清自己怎么来到这的。
　　视线里花童与少年交谈，自己身上是婚纱，可问题是新娘徽章并不在她身上，因此她不是新娘，而少年身上全是灰尘，衣服装扮像新郎，但他没有新郎徽章——等等，他有新娘徽章！
　　柳维脑子打结，她想不明白，不过父母告诉她人不可貌相，有些人表面是男，实际上可能是女，或者是有些东西从不同角度上看就是不一样。
　　如此，柳维果断认为柯淮是女的，他身上的衣服很有可能是爱好。

　　柳维将注意力集中在空中自由飞翔的漆雕檀上，此刻柯淮递了西瓜，柳维见柯淮与归箐止拌嘴，脑子又愣了。
　　她没有看到新郎，也不确定现在要做什么，只好沉默等待。
　　家里人说过，失忆了那就呆在原地，必要时找到特别的人表达自己忘了，他们就会找到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不过特别的人什么？算了，忘了。
　　柳维扔之脑后，专注吃瓜。

　　漆雕檀升到空中看到购物车上三人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创飞她的不是那两人一样，无辜得很。

　　漆雕檀：“……”
　　吃我瓜，看我飞是吧？
　　好好好。

　　她感受到空气的撕裂感，尤其是往下掉落时玫瑰花露出鲜艳的血色，散发出死去已久的腐臭味。
　　花海十分有秩序朝她掉落的中心靠近，逐渐玫瑰花形成巨大的手掌，似乎要接住漆雕檀。可屏蔽那份臭味，真正的獠牙藏在手掌下方，裸露的中间又像一只深邃的肉眼，不一会儿血丝遍布眼球，进化成红颜。

　　冲击飞散的玫瑰花瓣早已成为了血液浇灌土地，土腥味同血腥味混合，在腐臭味的对比下，都显得格外友好。
　　漆雕檀发丝扰乱脸颊，她此刻咬牙抛掷出硬币，“上。”

　　【鉴定[力量]，D100=84／74，失败！】
　　【一股莫名的哀唱似乎影响了你，但是你并未听见。】
　　【你投掷的硬币并没有穿破玫瑰花们的重重围剿，在收回的时候硬币反而被包围，你感受到了硬币的呼唤，可是你自顾不暇。】
　　【注意，如果再没动作，你会被绞杀！】

　　“[神秘学]！”漆雕檀感觉脸快要着地，战斗技能都没点，那就只有神秘学。

　　【鉴定[神秘学]，D100=46／70，成功！】
　　漆雕檀笑了，但是笑了一半。

　　【你通过[神秘学]与玫瑰花进行对话，但很可惜，因为种族你们之间的交谈并不是很顺利，它们也听不清楚你过度的语速。】
　　【不过它们挺喜欢你，如果你是一块血肉就好了，这样的话就可以与它们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了。】
　　【它们很苦恼，知道人类是由无数个血肉组成的，但是它们得迎来一位客人，所以只能从无数块血肉中请出。】

　　危·漆雕檀：“？”

　　玫瑰花海在漆雕檀即将接触的那刻张开血盆大口，速度很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处一片黑暗，眨眼前的光明仿佛是在梦中出现。

　　身子被各种枝条缠绕，黏糊糊的感觉疯狂爬上紧绷的神经，没有给她一点机会，尖刺在猎物挣扎的瞬间穿透身体，原本实心的□□中间空荡荡，如吊坠的宝石一样穿孔。
　　垂下的手臂血淋淋融入玫瑰花中，它们经过灌溉后再度生长。
　　不过几分钟的事情，解决完一个调查员。

　　刚才在玫瑰花海边际，柯淮作为唯一一个在购物车外面的人感受到脚底的湿润，他往下看却不知道是什么，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深究。
　　它们身上布满鲜血，柯淮却十分熟悉放入掌心，仍它四处流淌，藏在衣服表面的玫瑰花在转动。

　　“玫瑰花想要吃点东西。”柳维满嘴西瓜汁，盯着即将坠入花海的漆雕檀，此刻出声，“可惜了。”
　　不知说玫瑰花，还是其他。
　　她的出声让两人注意力集中，他们不知道柳维此时出声的用意，明白漆雕檀多少凶多吉少的同时，意外她不是哑巴，声音奇怪。
　　两人压下心中的疑惑，未经预告就来访的声音已到。

　　小孩子嬉闹声从四周传来，很吵，他们一个劲的争论，隐约感觉有人吵得面红耳赤，有人从此绝交。他们逐渐地从最初的杂乱，变成后面的齐声朗诵，朗诵也变得清晰，仿佛真有群小孩子在玫瑰花海打闹。
　　稚嫩的童声夹带纸张翻越的响声，开启诡异朗诵：

　　“首先，我们要想玫瑰花藏起来，最好不要用太阳照射，它应该属于黑暗。”
　　“其次，我们要让玫瑰花发出应有的香味，最好不要有刺鼻的腐蚀刺激，它应该制成香料。”
　　“然后，我们将玫瑰花采摘，最好在周围围上一圈栅栏，告诉它外面并没有风景。”
　　“最后，我们收集玫瑰花，即便是地上散落一地，成为了最低级颜料的原材料，我们也要扔到垃圾桶里。”

　　“没有人会庆祝诞生，没有人会赞颂画作！”
　　“因为奴隶从来就没有资格。”

　　念到这里高声凸起，玫瑰花海成为了汹涌不断的海潮，一阵一阵随着情绪的激昂攀高成为海啸，低下沉睡已久的骷髅出现在海平面，方圆几里都往购物车的方向去。
　　高温爬升，地面不知沉寂多久的腐烂花瓣加速释放，更浓烈的毒气即便又大教堂的香水庇护也无法阻碍前进的道路。

　　新鲜的玫瑰花却在三人身上布满踪迹，从一开始进入花海，玫瑰花触碰到人类的气息就化为血水，渗入他们衣服上。
　　洁白的婚服成为血腥的代表，婚纱上的斑点像极了喷洒而出点滴，随即肆意滑落，就连花童摇篮里的花朵都被染红。
　　他们仿佛被腥红同化，圣洁一同堕入地狱。

　　【孩子念经般朗诵，一直重复，到后面都带着烦躁，对于你来说这很危险，因为声音在不断放大。】
　　【你突然很庆幸犹如海啸的花海，可惜你脑子不合时宜想起了某模组的厕所事件，打断了庆幸，带来了反胃。】
　　【玫瑰花海是活的。你想起来了，花海减弱吵闹不休的念经，能力很强，比你／同行卖过的道具还有用。】

　　【你感觉有什么东西遗漏，不经意间望向天空，你这才记起进行自由落体的同行。不愧是真正的战友情啊，这么久才记得同行的死活。】

　　【当你想起你的同行时，恰好，你不用帮助同行摆脱困境。】
　　【你只需要帮你是同行收尸就行，不，现在看来收尸也不用了，快进到灵魂超度。】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前方有血雾，人被瞬间杀死后所飘散的血液，基本上可以确认死亡。

　　柯淮推购物车，察觉车动了起来，刚好购物车下方有地方踩，他双脚踩在下方，尽量不去踩黏糊糊的东西。
　　他念下契约词使得这群玫瑰花暂时成为他的伙伴，同时他要忍住[san]崩溃的后遗症。
　　上个模组奖励丰富，他提高了[san]，问题是后遗症忘不了，陈讼那老头子还来搞他，除了沙漠模组用过后，他就很少动用，否则头炸裂。

　　至于最近的骷髅与尖刺，归箐止用卡牌一划一个，未完全解决的骷髅则顺手用篮子砸，每次砸就掉骷髅头到购物车了，柳维倒是玩得很开心，抱着骷髅头当乱摸。
　　他们的方向是漆雕檀掉落的地方，他们得要看看真死还是假死，死了也要找复活点。
　　除非漆雕檀太菜直接死了。

　　归箐止杀敌一千，损伤八百的方法玩得不亦乐乎，柯淮自动帮她配备字幕：[HP]-1、[HP]-1、[HP]-1……
　　“别玩了，”柯淮想铲子放哪里了，“牌不干净，你看她怎么搞死你。”
　　归箐止停顿了一下，“她说了什么？”

　　归箐止刚干掉一波袭来的玫瑰花，身体疲惫，双手溃烂，已经差不多探究完。

　　总结一句话，打不过，难度太高了，勉强能打玫瑰花，群体仇恨打不过。
　　难度五也太难了，三星调查员归箐止表示吃力，之前四或五都还好，这次刚开头地狱难度，被不断追，好不容易找到柳维来跳关又遇到玫瑰花海，就连漆雕檀果断撕卡，不放费时间。

　　统一任务是发现大教堂秘密，除了主人公柯淮，还有一位类人研究所的柳维，她是研究生院长的孩子，而研究院自古以来跟大教堂有密切关系。
　　成为大教堂内奸的稳固走法，是密大推荐，所以必须点[话术]才能进入大教堂。
　　但是三人觉得节奏慢，直接扛起新娘闯世界。能跳的关卡那都不是必要的，不能跳的关卡那一定是他们没有发现可以跳的位置，再找找总会有，主打一个随便乱来。

　　柯淮复述了一遍。
　　归箐止心惊胆战，准备等会把牌洗干净换给她，被同行因为这件事搞死那脸可丢大了，何况她作为素质人自然要以身作则。

　　【你很快来到了同行死亡的地方，但同时这里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伴随着旁白的叙述，归箐止同柯淮在维护柳维的同时还要对抗这些癫狂的玫瑰花，可想而知这有多困难，不被抽死就算好的了。

　　他们在异常聚集的地区找到一摊模糊的尸体，很明显的白发，还没想清楚人去哪了，堆叠的花瓣中伸出一条胳膊，满是伤痕，接着其他部位钻出来，满脸划痕的小白脸出现在大家面前。

　　“我靠呛死我了咳咳咳……”小白脸大口喘气，“早知道复活点刷在死的周围我就小心一点了，就怕下次陷入无限死亡……
　　这一吐槽让两人都知道这是漆雕檀，当然她头上的白发也很明显。

　　“你……”归箐止上下扫视她，“不错啊，这身材。”
　　“？”

　　漆雕檀刚要开口就被拉走，下一秒笨重的荆条突袭在原本她呆的地方，很快那里的玫瑰花被压扁成汁水，榨汁机都没这么好用。

　　他们脚步慌乱，但他们心不慌乱，寻找出口的时候边躲避边聊天，打不过他们逃还不行吗？战略性撤退他们可是非常会。
　　也许没练成一身本领，但逃跑个个都是能手，即便在难度已经飙升到六的模组，一个零星调查员，一个快要跌落两星的调查员，一个中层三星打不过难度六的调查员，三个卧龙凤雏没意识到这难度已经不是正常区间了。

　　可能都与漆雕檀有关联，所以两人对模组难度认知出现错误，一般来说上层三星才有保证，他们完全没思考难度的正常，搞事就完了！

　　归箐止的血量还有最后的三点，柯淮还好只扣了三点血，漆雕檀满血复活成可怜的战五渣。
　　漆雕檀与柯淮好奇归箐止不要命似的打到底有什么依仗，谁知归箐止两手一摊，引起两人注意后，她非常自信说：“没有。”

　　柯淮：“？”
　　漆雕檀：“？”

　　“俗话说得好，小病救治，大病就死。一样，小伤就治，重伤就死，命没了就没了。”归箐止说这话跟喝水一样简单。
　　另外俩人竖起大拇指，真狼灭。

　　此刻四人躲避又了一次狼牙棒的荆条，归箐止再次扣血，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切卡开大，只要手速够快，卡就能无缝切，debuff就当在不存在，让清怪的其他两人刮目相看。

　　“我靠，难怪你这这么有底气，这手速快的出残影。”柯淮第一次佩服赌狗。
　　漆雕檀给出最高赞扬，“牛逼啊。”
　　柳维睡得迷迷糊糊，但是也见到这一幕，嚷嚷着姐姐好厉害。
　　“还好。”归箐止抱拳。

　　柯淮本想拍下玫瑰拍人雄壮的景象，放到论坛嘲笑一下他人，结果有消息弹出，他赶紧点进去看。

　　“等等……”柯淮想起现在是上个模组骰子处理公布，“我们算是无缝衔接下个模组，所以消息处理有点慢，但我认为再怎么慢都不能这样，你们看，这个消息——”

　　【（爆）[官方|面具]：
　　〖顶置〗
　　对于近期出现的骰子失灵，给各位调查员造成诸多困难，共轭协会在此深表歉意，这次事件经调查是由个别调查员试图获取捷径破坏造成，我们已经获取到证据，请勿升上到整个共轭协会，换给论坛一片祥和。
　　#棱镜万花筒##骰子事件#】

　　“这个公关……？”漆雕檀都笑了。
　　归箐止扫了一眼，“这年头讨打都硬赶上来，这都没谁了。”
　　柯淮也不明白这波共轭协会在做什么，但是嘲笑总是没错，别说整个协会，就连协会成员都知道协会是怎么样的存在。

　　摆明的泼脏水，想要泼到他们头上，谁不知道“获取捷径”不就在点漆雕檀跟柯淮？如果不是黑水的存在，难度不可能提升到四。
　　真正的问题是骰子事件的处理方式，谁在乎协会如何，说句不好听的，现在谁在乎协会是生是死，不搞幺蛾子调查员绝对不掺和。
　　真心对调查员好，调查员也会付出真心给爆好评跟支持，都不是蠢的。

　　【[网瘾少年]：6，你们的错半点没说是吧？刚开始棱镜模组还需要调整难度，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
　　【[脚真的臭]：楼上，别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模组出问题了，需要协会来修，你们的责任不是一点，况且你哪来的这么大脸搞模组维修？】
　　【[太白金星]：忍不住了，我五星老人都没见过模组需要你来维修，蚌埠住了。】
　　【[拾荒人]：补偿呢？？？搞半天是我们调查员活该是吧？】
　　【[404]：推卸责任给谁看？好大的脸面，我第一次见到你比城墙还好厚。】
　　【[咸鱼]：四星在此，不说废话——你他妈别上升到整个协会，那你在干什么？你之前干的事情有种全部放出来，我都是见证过上一届的协会的样子，对比你们这个烂样，狗看了就得把屎吐了喂你嘴里！】

　　【[神经病]：我告诉你协会，不给我们个真实理由，不给补偿我们不会罢休！】
　　【[教唆犯]：对，你快点把罪魁祸首揪出来，赶紧惩罚而不是磨磨唧唧在举报删评论，你别以为我们没有眼睛还搞控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说你以为你是协会成员就了不起，赶紧滚下来。】

　　果然如三人所说，论坛反应很猛烈，协会这种公关反倒更激起调查员怒火。
　　不过倒是有火吹到漆雕檀跟柯淮。

　　【[八嘎狗]：“个别调查员试图获取捷径破坏造成”？你品你细品。】
　　【[鼠鼠我呀]：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是泼脏水还是确实是？我不太敢保证协会的诚信，除了密大的公告外，其余一概不信，太低了。】
　　【[钓鱼仙人]：上面的，你阴谋论吧？说协会差可以，但一杆子打死所有是不是有问题？比如你？是不是崇拜自己的偶像啊～这样应激？】
　　【[鼠鼠我呀]：？我在说协会不可信啊，你在说什么？@[钓鱼仙人]】
　　【[钓鱼仙人]：哦～你不是棱镜模组的吗？你们不去捧所谓的大佬在这里说什么呢，哦，原来是这样，因为你们大佬被“污蔑”了，所以要急忙演一出，来证明你们大佬“无害”是吧？】

　　【[鼠鼠我呀]：你是不是有病？】
　　【[钓鱼仙人]：哟哟哟，急了急了。】
　　【[臭水沟]：妈耶，我遇到魔怔人了。】
　　【[傻逼]：脑子坏了？@[钓鱼仙人]】
　　【[牛马]：发神经病？@[钓鱼仙人]】
　　【[蠓虫]：吃了狗屎？@[钓鱼仙人]】
　　【[公主病]：发羊癫疯？@[钓鱼仙人]】

　　【[狂躁病人]：这么一看真的很想有组织有预谋，虽然那个真的很魔怔，但我也认为你们也挺魔怔的。】
　　【[笼中鸟]：好护着，一看就有问题，本来对傻逼协会完全不信，现在看来还是有几分相似度。】
　　【[蚊子]：就是啊，你们棱镜模组有问题吧？到处乱窜烦死了，我看到就想吐，本来想做一个理中客，结果数你们硬逼着我们。】

　　【[懒汉]：为什么其他模组还要帮他们？我不懂，本来就是他们拥护的人所带来的伤害，结果这群人跟的病一样维护对方，还说什么大佬，我不信，笑死我了，零星大佬不就一菜逼，还说什么经验减少到零星，我告诉你，我一个三星快升四星来说，根本就没有见过，也没有这条东西。】

　　漆雕檀首当其冲，柯淮好歹是混在外面恶名太多，大家反倒是对他格外的“包容”，可漆雕檀身份存疑，再加上论坛鱼龙混杂，即便是多么弱智的言论都会有人支持。
　　各种目的包装成言论条条堆在一起，吵闹不断，一方面调查员冲协会，另一方面冲漆雕檀。
　　倒是柯淮率先开团，一创一个准，大有疯疯癫癫创飞所有人的趋势。

　　“喂，别沉迷了。”漆雕檀不在乎，拍他肩膀，“抬起头来。”
　　“嗯？”柯淮迷茫，刚跟人对线骂的爽，突然被人拽回现实，还没适应过来。
　　漆雕檀恶趣味上来，指着那个厚厚又粗粗的东西，黑影不断朝他们靠近，压迫感十足，开心说道：
　　“看，你要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