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之核》琥玉

69、项链挂坠

　　早晨醒来的时候王凯发现自己枕着梁江波躺在梁江波怀里，手还插在梁江波睡衣里头摸着梁江波的小腹。

　　“你一夜都没睡？”王凯把手从人家衣摆底下撤出来，有点心虚。梁江波睡相差，没把他挤下床那必定是没睡觉。

　　“还行，我本来就不太困，我感觉你搂着我睡得更香。”梁江波说话的时候见王凯揭开被子往底下瞅，赶紧用被子挡住自己撑起的小帐篷：“我这是晨勃，自然现象，跟你没关系！”

　　“……切！”王凯没理他，起身洗漱。

　　“诶，我说，王凯你怎么早晨没反应啊，你是不是……”梁江波乐呵呵挤兑他。

　　“关你屁事！”王凯气呼呼踢了一只拖鞋过来，梁江波赶紧躲开。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逛街，王凯支开梁江波自己出去转了一早晨，找一家家金店分别把自己制作的金戒指金耳环都给统统变现，书包里装了几厚百元大钞才舒舒服服松了口气。

　　回来跟梁江波碰面已经是中午，王凯请客吃西餐，不光吃牛排，还奢侈地开了红酒，王凯跟梁江波碰杯的时候恶狠狠地说：“梁江波，我宣布，咱们哥俩这辈子的穷苦日子就此结束！往后的日子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梁江波其实根本喝不来这又酸又苦的葡萄酒，也无法理解这样一瓶酒竟然就值一千块钱，他家庭条件优渥，自认为算见过世面，但跟现在的王凯相比显然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

　　此时的王凯端着酒杯心情舒畅，有种报复性消费的快感。

　　之前实在穷太久，买东西一直都算计着扣扣搜搜，从今往后可终于不再为难了！

　　接下来王凯一改从前勤俭节约的模样，跟梁江波在市区里最繁华的商业街开逛，光鲜亮丽的名牌衣服和鞋帽王凯看上就买，连价格都不看，一身行头换掉以后原来的衣服鞋袜直接就塞进垃圾桶，让梁江波直吐舌头！

　　“王凯，你是不是从哪抢了钱？”王凯花钱的模样都吓住了梁江波，他看着眼前浑身名牌的潮流帅哥，都快要不敢相信这是他熟悉的那个从来只穿最便宜最劣质衣服，却能把便宜货穿出高级感的王凯。

　　王凯本来发色浅，皮肤白皙，看着就很潮流，浑身时髦衣服以后更是耀眼，就连举手投足间都开始流露出一股极为强烈的自信，把梁江波看得一愣一愣。

　　这还不算，王凯随后就去电器城买了相机和大堆胶卷，连洗照片暗房需要的那些设备跟药剂都大手一挥成套买。另外，电器城里王凯还淘到了好多好宝贝，比如安电池的台灯，能充电以后带动电器的大蓄电池，还有好几样实用的家用小电器，打算把它们带到对面世界，享受现代化生活。

　　大包小包太多拎不下，打包了买来板车推着。

　　哥俩推板车走在路上，擦肩而过的人都忍不住要回头看哥俩，当然，主要是看那个棕色头发的白皙帅哥，太酷了，简直像外国明星。

　　梁江波头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差距，他跟王凯站在一起就像月亮旁边的萤火虫，别人的目光里他就像那一板车货物一样，是个背景板。

　　梁江波心里为王凯高兴，但又有一种没来由的失落，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是觉得眼前的王凯很陌生，王凯骄傲的神态还有扫视在其他人身上的目光是如此的居高临下，梁江波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这种表情。

　　梁江波突然间很后悔，他后悔带王凯来银川，他也不明白王凯为什么会突然间有那么多钱，而且发生他所完全无法理解的蜕变，变成他完全不熟悉的模样。

　　大包小包行李搬上去绑到班车顶部，终于能给这次游玩画上完美的句号，坐到位子上以后王凯拍拍梁江波脸颊：“嘿！发什么愣呢？”

　　梁江波转头过来看跟破旧班车格格不入的王凯，还有周围人聚集过来惊艳和羡慕的眼神，说不出话来。

　　王凯注意到梁江波的尴尬，转过头对车厢里灰头土脸的乘客和售票员冷冰冰地呵斥：“你们看什么？把脸转回去！”

　　霎时，整个车厢都为之安静，几乎所有人都像做错事一般把脸转开，竟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反驳。

　　梁江波很惊讶车厢里其他人的反应，对王凯更为陌生。

　　王凯再次回头看梁江波，见梁江波紧紧闭着嘴，没说话，低头摆弄照相机。

　　他憋屈太久，过了太久的苦日子，他已经受够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模样，曾经的他没钱，没办法理直气壮出声，现在不一样，他已经不再依赖任何人了，他不需要再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看梁江波那犹豫的表情，王凯也觉得自己改变得太突兀，梁江波肯定给吓到了，所以为了安慰哥们，他把梁江波的手拉过来，跟自己十指相扣。

　　“你放心，我没事，我就是以前憋屈狠了，有钱以后下意识想撒撒气。”见梁江波捏紧了自己的手，但不吭声，王凯继续说：“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说了咱们哥俩会过好日子，说到做到。”

　　“嗯。”

　　哥俩这回出门花了粱江波一千多块，王凯没有补贴，因为下次出门花钱会由他包圆。

　　王凯上辈子用贺兰石做过小挂坠送给梁江波当礼物，这回也一样两个皮绳挂着的小石头挂坠在他手里随心意改变形状，连本身的纹路也缓缓变化，原本椭圆形的小石片变成水滴形，不规则的白色拐角部分变成云纹和浪花像漩涡般均匀围绕核心散布开来，一个挂坠中心是“王凯”两个字，另一个挂坠中心是“粱江波”三个字的浮雕。

　　快到县城之前王凯把挂坠放到粱江波手里给他看，听说是王凯偷偷找人刻的，梁江波喜欢极了，拿着两个带名字的挂坠爱不释手，他把刻有王凯名字的挂坠留下了，然后把自己名字的挂坠塞给王凯。

　　“不是，你应该拿有你自己名字的，以后有喜欢的人送给他。”王凯原本还想把有自己名字的那个挂在脖子上，以后有喜欢的人再送出去呢。

　　说起来上辈子他脖子上也一直挂着那个有自己名字的挂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送出去。

　　“我喜欢你这个的花纹，你拿我的，”梁江波叮嘱王凯：“你戴好了，不许丢听见吗？”

　　“我本来想把自己的挂脖子上呢……”王凯看梁江波把有他名字的那个在手里翻来翻去，别嘴。

　　“那你把有我名字的挂脖子上，我把有你名字的挂脖子上，就这么定了！”梁江波说的时候低着头，耳根红红的。

　　“好吧……”王凯在书包里翻到买石头送的两根皮绳，分梁江波一根，梁江波拿皮绳把有自己名字的挂坠穿好戴到王凯脖子上，又要王凯帮他把有王凯名字的挂上脖子，脸红红的，怎么都憋不住笑意。

　　“你是不是神经病。”见梁江波一抽一抽，王凯用胳膊肘戳他。

　　梁江波捂着嘴偷偷笑，说这就叫交换“定情信物。”

　　“滚！”王凯抽他脖子：“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就不！”梁江波捞起带他名字的挂坠亲一口，朝他显摆，搞得王凯也怪不好意思。

　　王凯直掐梁江波脖子，说你他妈不想要就摘下来，梁江波哈哈笑着说就不给，他以后白天黑夜都戴着，寸步不离。

　　下车以后碰上来接儿子和王凯的老梁，老梁差点没认出来王凯，去了趟大城市，儿子的朋友堪称脱胎换骨，完全看不出是小县城长大的穷孩子。

　　费劲地把所有货物都装上车，老梁把王凯送回家以后才开车带着儿子离开，听儿子眉飞色舞说在银川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笑着点头附和。他儿子梁江波自从考进实验班以后学习更踏实了，又懂得照顾人，好像突然间就长大了，省了他和老婆不少心。

　　粱江波说以后还想带王凯出去玩，他爸也没反对，只告诉儿子放松是一方面，学习也不能拉下，梁江波拍胸脯给他爸保证期末考试要好好表现。

　　第二星期的周末哥俩在县城里新华书店逛了一圈，把各类百科书籍、科普读物还有儿童读物狠狠买了一批，期末临近，本来还想再买些教辅参考书帮助复习，可惜县城书店里的不太全，哥俩只能下次去银川市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