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之核》琥玉

70、大卷包

　　95年12月天光

　　王凯回家的模样让王春城和林佳音大为震惊，看儿子身上的新衣服还有拉进来的大堆包裹和箱子，连忙问儿子哪来钱买这么多东西。

　　王凯本想告诉爸妈自己卖金饰换钱，又觉得有之前的破事，别折腾比较好，推脱说是借梁江波的钱买的，有些东西是学校要用，学校会补贴。

　　王春城和林佳音对王凯在学校的状况可谓一无所知，尽管觉得奇怪，但还是勉强相信了儿子的说辞，看儿子打扫开家里一间原本存放废旧东西的小房间布置洗照片的暗房。

　　暗袋、显影罐、温度计、晾照片的线绳和竹夹之类东西都布置好，各种容器也都很快就位，时间已经是半夜，王凯试着洗了些照片，效果很不错，索性又洗了一批，把它们全都给晾起来才心满意足上床睡觉。

　　第二天早晨有些疲惫，本想请假睡懒觉，但王凯想给粱江波看他连夜洗的照片，所以打起精神背着照片去学校。

　　穿新衣服去学校的王凯在校园里就受到了比往常更热烈的注目礼，进教室更是引起轰动，有的同学都嚷嚷着吹起口哨来。

　　大家一直都觉得班长好看，个子高也长得帅，但从来没想过班长穿上合身的衣服以后这么亮眼！

　　王凯笑着安抚了一番才让那些嚎叫的同学们安静下来，他坐到自己位置给梁江波看他洗的照片。

　　“哇！这么快就洗出来了？”粱江波拿着一厚叠照片怎么也看不够：“这些照片也太美了吧！”

　　梁江波很容易就分辨出哪些照片是他自己拍的，哪些照片是王凯拍的，很显然，王凯的拍照技术更好，许多照片简直像是美术教材里的摄影范例，图案里光线和人物的位置恰到好处，美得让人想要用相框给挂起来。

　　梁江波整天也照镜子，但他从没想过自己在王凯的镜头里竟然那么帅，有一张骑马的照片手扶着帽子，酷得像明星一样，另外几张在湖区拍摄的照片他也怎么都看不够。

　　梁江波最喜欢的还是那寥寥几张他跟王凯的合照，照片都是让其他人帮他俩拍的，其中有一张他坐在大石头上搂着王凯的肩膀，两个人脑袋靠在一起笑得很灿烂，那个甜蜜劲梁江波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跟宝贝一样抽出来拿在手里怎么都看不够。

　　“你喜欢这张？都拿着啊，”王凯说：“这些都是给你的呢！”

　　“嘿嘿，好，我都拿回家让我妈夹相册里头！”梁江波拿着相片爱不释手：“怎么都没有你的照片啊，我给你拍了好多呢。”

　　“我没全洗，你想要，我明天再拿给你呗。”

　　“嗯！嘿嘿。”梁江波把那张合照分开放，他说他要弄个好钱包，把照片放在钱包里头随身携带，他还跟王凯说王凯应该也弄个钱包，里面夹上哥俩的照片，这叫做“情比金坚”。

　　王凯说你一个傻子还挺懂浪漫，要拿这些手段来追小女生肯定手到擒来。

　　“那哪儿能？”梁江波很生气：“我梁江波是那三心二意的人吗？”说完话就拉王凯领子，见王凯戴着那个有他名字的石头挂坠才美滋滋点头，说他只对凯宝一个好，中午下馆子，他要请客吃好的。

　　“神经病！”王凯不理他胡言乱语。

　　王凯自己也喜欢他们的合照，他的放大机是普通尺寸，还没法把照片放太大，否则真想弄几张大的用相框裱起来挂在墙上。

　　听王凯说暗房里洗照片的操作，梁江波也很感兴趣，放学以后听王凯讲解几句就自己在暗房里玩了一中午，王凯困得很，扒几口饭倒头便睡，都怪梁江波该上学舍不得出来，害哥俩差点迟到。

　　下午放学以后梁江波又蹿王凯家继续学习洗照片，他说在暗房里洗照片特别好玩儿，许多操作完全要在黑暗中摸索着进行，刚开始不适应，不过梁江波上手很快，才一晚上就已经像王凯一样顺手了，他很享受自己冲洗照片的感觉，说简直像是变魔术一样神奇。

　　王凯的父母对于儿子的小暗房也充满好奇，他们对于儿子怎么把胶卷变成底片还有怎么洗照片之类的描述一头雾水，但都很喜欢王凯的新相机，王凯给他们每人都拍了些照片，冲洗出来以后他们喜欢得不行，连连说要弄个相册，专门保存这些漂亮照片。

　　王凯家很穷，照片很少，连本专门的相册都没有，以前所有照片都夹在旧书里保存，现在照片多了，继续旧书夹也不方便。

　　卖金饰剩下的大笔现金王凯没有交公，家里欠的债用小卖部的营业额可以慢慢还，也省得他爸手里突然有钱以后又生波折。

　　最近的业余时间王凯在玩各种矿物的融合跟创造，上辈子他为了练习玻璃跟石头的融合就读过许多矿物学的书籍，那时候的他只隐约知道大部分沙子还有石头的主要成分都是二氧化硅，当二氧化硅结晶完美的时候就是水晶；当二氧化硅胶化又脱水以后就是玛瑙；二氧化硅的含水胶体凝固会形成蛋白石；二氧化硅晶粒及其细碎又能形成玉髓、燧石还有次生石英岩。

　　那些基本概念很重要，因为有了它们，王凯制作水晶就比一无所知的时候更有章法，对于现在的王凯来说直接从沙子里提取出透亮纯净的水晶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同样，剔除玻璃中的杂质再进行结晶也不费吹灰之力。

　　不光水晶，其他宝石在王凯眼中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只要有原材料，只要这边世界存在的，他拿到原料都能随心所欲创造，而且比“天然”的还要“天然”。

　　漂亮剔透的小石头对于王凯来说并不稀有，但他还是喜欢这些闪亮的小东西。王凯曾以自己的能力创造出巨大宝石山支撑起整个帝国的宝石贸易，宝石对于他与其说是某种谋利工具，倒不如说是王凯最为钟爱的眷属。曾几何时，它们姿态万千各有风情，在凡俗之人手上流通的同时共同拥护紫晶公在世间的无上权威。

　　月底到来之前王凯业余时间几乎都游走于各种商店之间，为了进行这辈子史无前例的“大卷包”，王凯光筹备要往对面世界上河村携带的各种东西就花掉整整一星期。

　　王凯在卖建材的地方买了成捆钢管和螺纹钢筋，截成一米五到一米七不等，开刃的柴刀、菜刀、剁骨刀、西瓜刀更是成箱进货，这些东西拿到对面世界堪称“神兵利器”，保护上河村绰绰有余。

　　兵器搞定之外生产工具也毫不含糊。

　　木柄铁锹，木柄铁镐，螺纹钢筋做柄的重铁锤，螺纹钢筋做的钢钎三十根，足够砍树的大号木柄斧头……这些同样成捆运回家的工具当武器也丝毫不差，必然将会让上河村居民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有了工具还不够，生活用品也没忘记。

　　炒菜烧饭的黑铁锅、烧水用的铝锅、金属锅铲、勺子、扫地用的扫帚、扫床用的刷子……王凯并没有事无巨细的准备，但光他带的这些东西发给村民们，就已经够他们彻底脱离曾经的生活状态。

　　给村民们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王凯自己带的就比较少，这次没带蔬菜和肉，只照例带了一箱奶粉和一箱零食，给阿塞尔看的书也带了几本，其他东西下月末在芦河村那边再准备也不迟。

　　成堆东西堆在院子里像小山，王凯心满意足。

　　石门开启的时候王凯就等在院子里，在没有时间概念的黑白色静谧空间中他不厌其烦地往石门对面运送东西，把所有东西都给搬运过去以后王凯才长舒一口气，看石门缓缓关闭。

　　进临时的小岩石棚躺到阿塞尔旁边，王凯在熟睡的儿子脑门上亲了一下，又揉了一把阿塞尔的脑袋，然后才靠在阿福身边睡觉，阿福的老姐没在，她还在外头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