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也会暗恋公主吗》玉鉴水

24、阿宁最喜欢阿姐

　　孟海镜有些吃惊：“席玉，你怎么来了？”

　　她让开路，席玉走了进来。

　　席玉担忧地看向她：“圣上让臣来给皇后娘娘祝祷，臣又听说你日夜操劳，有些担忧，所以过来看看你。”

　　孟海镜闻言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找了个椅子坐下，勉强笑着说：“其实还好，多谢关心了。”

　　席玉走到孟海镜的身旁：“昭阳，切记先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嗯。”又是这样的话，孟海镜习惯地点了点头，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抬过头来，“席玉，我之前还想跟你说说那件事来着，可是最近又是母后的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席玉半蹲下来，衣袍发丝都落到了地上。这样的动作对于席玉来说其实从未做过，他动作有些僵硬。可是这样对于孟海镜来说就轻松了许多，因为不用一直仰着脖子说话。

　　孟海镜双手扶额，有点不知所措地开口：“席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者该怎么描述这整件事。我明明记得我被一刀刺死了，可是我一觉醒来，却是在孟承昌的葬礼上，我有的时候怀疑是梦，可现实有的时候又与梦中相同，我常常陷入困惑......”

　　往日一直强势的少女突然脆弱的样子惹人疼爱，恨不得抱入怀中好好安抚。可唯一可以看到此景的男人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她是天上月，自己是尘中草，席玉怎么敢动？

　　席玉指尖颤抖了两下，终于鼓足了勇气把手放在孟海镜的膝上两寸之处，最终还是收回手，放了下去，只是安慰道：“昭阳，这不是梦，臣也看到了。”

　　“真的吗？可我以前试探过你啊，你好像并没有......”孟海镜有点惊喜，也有点疑惑。

　　席玉单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被刺穿的疼痛仿佛又在骨头和血肉上显现出来，他低声回道：“那个时候是臣没能保护好昭阳，是臣的过错。”

　　男人低头认错，颓丧的情绪弥漫开来，墨发垂到地上，整个人显得低落到了尘土之下。

　　孟海镜被他这副样子笑了出来，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是个呆子嘛？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有你站在我前面，我真的很高兴，席玉，非常感谢你。”

　　孟海镜诚恳地望着他，过了一会又问：“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呢？”

　　席玉看到她笑也跟着笑，温柔说道：“公主还记得那头白鹿吗？臣在昏倒的睡梦中，梦到了所有。白鹿有灵，也许是来告诉我的。”

　　孟海镜有点吃惊，那头白鹿的样子在脑海里闪现：“居然是那个时候啊，难怪那头鹿奇奇怪怪的，还好当时没把它吃了。”

　　她嗔怪地拍打了一下席玉的肩膀，“都那么久的事了，你居然不早点告诉我！”

　　席玉突然被打，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才说：“昭阳，臣、臣没想到。”

　　孟海镜有点生气：“那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不问，你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吗？”

　　这的确很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席玉也不好意思撒谎否认，只好低头默认。

　　孟海镜气得用衣袖甩了他一下，警告道：“如果以后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知不知道！”

　　席玉连连点头，又说：“臣又回忆往昔与今夕相比，才知道昭阳做了多少事，又改变了多少。昭阳不要过分担心，皇后娘娘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听到他提到皇后，孟海镜的情绪低了下来。也许是同样的遭遇，也许是长久以来已经有了信任，孟海镜主动跟他说：“母后的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什么？”席玉问。

　　她把那药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席玉：“居然是这样，那莫非前世皇后娘娘也是……”

　　孟海镜摇头：“我不知道，我搜集着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也仅仅是有一个怀疑，却也无法证明，到现在连母后的药太医都不敢大用。”

　　“昭阳已经有了怀疑？能否告知臣是谁？”

　　看着席玉，孟海镜踌躇了一下，说出了贤妃。

　　“贤妃娘娘？那可是大殿下的母妃啊，大殿下又与皇后娘娘的母家结亲，贤妃为何会做出此举？”席玉指出这个问题。

　　“我猜不出缘由，”孟海镜其实也疑惑过这个问题，“但是，无论是花纹，还是宫女，她身上的嫌疑都太大了。但凡害了我母后，我可不会去想知道她的理由。”

　　席玉说：“昭阳，你这样有点太决断了。”

　　孟海镜轻哼一声，又问：“我前世对于母后去世，只以为是因为孟承昌的死太过痛苦，可现在想来，也是疑点重重，一切发展得太过理所当然。”

　　孟海镜挑了一下眉：“你知道嘛，席玉，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沈游的事情，真的好像啊，不免让我有一点……”

　　“沈游，”席玉低喃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对上孟海镜的眼睛，眼神真挚，“昭阳，世间之事有所不同，亦有所相同。”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一些什么吗？”孟海镜赶紧追问。

　　席玉摇头：“前世，我对于皇后娘娘去世之事，也是了解甚少。可是如果有了投毒之事，臣会以为是......”

　　孟海镜追问：“你以为是什么？”

　　席玉皱了皱眉头，一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孟海镜眯起了眼睛：“席玉，你刚刚才答应我，会告诉我所有事情的，不许隐瞒！”

　　看着公主又要生气，席玉不敢不说。想了一下措辞，他才开口：“在臣看来，圣上与皇后娘娘之间，感情并不深厚......”

　　孟海镜唰得一下站了起来，眉头紧锁，满脸惊疑，手指却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声音也不自觉冷了下去：“席玉，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的意思，是我的父皇对我的母后......”

　　席玉也站起来，他知道孟海镜对于她父皇母后的亲情有多重，就这样说出口未免打击过大。他只好简单地说：“昭阳，圣上与皇后之间，有些许往事，你不知道。”

　　孟海镜疑惑：“往事？那你知道一些什么吗？”

　　席玉摇了摇头：“具体缘由，臣不是很知晓，但是圣上放了一样东西在观星台，臣从圣上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一些。哪日公主如果有时间，可以来观星台一看。”

　　孟海镜点头应下，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开口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还以为没有机会问出口了。”

　　席玉伸手示意：“昭阳请说。”

　　孟海镜直接问出口：“在前世，我与你并不熟悉，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最后是什么值得你来救我呢？”

　　席玉被这个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愣，又开始结结巴巴起来：“臣、臣是因为......”

　　看着眼前人纠结的模样，孟海镜疑惑：“这难道又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莫非又有什么往事？”

　　“不是，不是”席玉摇头，深深呼吸一口，“臣是因为......”

　　门外，听到了一切的孟承宁脸色深沉，手上不由自主地蹂躏着沾满了泥土的花瓣，眉眼之间戾气十足。

　　他装作毫无发生的模样，推门而入，一脸惊讶：“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被打断的席玉哽住，只是说来看看公主。

　　孟承宁望向孟海镜，生气说道：“阿姐，你怎么起来了啊，不是说了我去找花，你去休息的嘛！你看你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怎么就不好好休息啊！”

　　席玉反应过来，望向孟海镜，执礼说道：“是臣扰了公主休息，臣知错。”

　　孟海镜：“哪有那么严重，阿宁你严重了，席玉你也是，有什么错可知啊。”

　　孟承宁乖乖微笑着说：“老师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不过老师，阿姐真的很累了，有什么急事可以跟我说，不要动不动打扰阿姐了，让阿姐好好休息。”

　　席玉直视孟承宁，那张乖乖的笑脸上感觉来意不妙。

　　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孟海镜赶紧打断：“阿宁，这是你找出来的花吗？”

　　孟承宁把花放到桌子上，拿起一朵给孟海镜看：“是的，阿姐。我可能记得有点差错了，挖了好几个地方，挖了好久才找到的。”

　　孟海镜看到他的手指上都有些磨破了，血丝缕缕。她心疼地握住双手查看：“你是不是傻了点？拿副手套，拿个锄子，我又不急，你看你这双手。”

　　孟承宁扑到孟海镜的怀里，轻轻蹭着，对上席玉的眼睛，甜蜜蜜地说道：“阿宁想帮助阿姐嘛，如果能帮上阿姐，阿宁会很开心的，阿宁最喜欢阿姐了。”

　　孟海镜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脸颊：“好了好了，阿姐也最喜欢阿宁了。多大的人了，还到阿姐怀里撒娇。”

　　席玉开口：“公主和殿下如此感情深刻，臣看了也是十分感动。殿下看了皇后娘娘病重，自己也是难以专心，臣看功课都差了很多。”

　　“真的假的？”孟海镜双手捧起孟承宁的脸，“你可不能耽误了功课啊，母后这边还有我呢。”

　　孟承宁撒娇：“老师故意挑阿宁的刺呢，阿宁的功课可没有下降。”

　　孟海镜：“他没事挑你的刺干什么，你给我好好做功课，要是差了，阿宁就不是阿姐最喜欢的了。”

　　孟承宁乖乖点头：“阿宁听阿姐的话。”他又转头看向席玉，笑着说：“阿宁相信老师也会好好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