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寄月牙》倪晨

5、第五章

　　“你昨天去哪了？为什么跷课？“班主任板着脸说道。
　　不想上，没心情上，无精力上。
　　我是很想这样说的，但，哪说得出口啊。
　　“我不舒服。”
　　“那你可以请假的啊。”
　　“我现在不就跟你请着假么。”
　　青筋暴现。他十分努力地压着怒气。“我叫你昨天请！”
　　“我回不到昨天。”
　　他头上正在冒烟，“好，那你昨天去哪了。”
　　“回家睡觉。”
　　“那你为什么还有这么大双熊猫眼？”
　　“睡不好。”
　　“那你还是有睡吧。”
　　“不，我整夜睡不着。”这倒是真话。我一直面无表情地回答老师的话。
　　“那你的时间不就浪费了！”
　　“不，我有用来发白日梦。”我立刻就被班主任踢出办公室，然后就听见班主任怒吼，“别再有下次！”
　　我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而骄傲。若像那些坦白的人一定会被唠叨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若像那些不愿改正的人更会被咒骂一段更长的时间。只有我气得他说不出话，才能很快被赶出来。
　　哈哈！我真是一位天才。

　　“哈哈哈！小星！你的样子好好笑啊！哇塞！那双眼～切！真是经典啊！”我一踏进教室，就杀过来的许诺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和讽刺声。她是白痴，不要理她，我不语地坐在座位上。
　　“小星，别这样，开玩笑的！昨晚我走了后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好奇干嘛不留下来看？我横了她一眼。
　　“唉呀！被生气啦，你明明知道我怕。”
　　有啥好怕，我和绿秋不是一个样么？怎么你不怕我反而怕她。
　　我白眼向上一番。
　　“她是不是整夜都在唠叨个不停。”她好笑地看着我的双眼。
　　知道还说。我瞪着她。
　　她不自然的“呵呵”干笑。
　　因为我们都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当然啦！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能力超厉害的。我刚才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刚才一直都在自言自语。
　　但这……只是许诺个人的想法。其实……其他人的目光都是在看稀罕动物的目光，把她看作是一个傻子。她连自己被别人这样看也不知道，还在一旁乐呵呵地笑。
　　嘻嘻，其实……报复别人的这事通常都不用自己动手的。

　　这天的体育课超级无趣。
　　我懒洋洋地坐在石椅上，看着澈和郁寒他们打篮球，然后沉重的眼皮开始罢工，进京地合上了，头晕晕沉沉的。那就睡一会儿吧。
　　“星！”咦？什么？
　　我缓缓地无力地睁开眼。然后……
　　“耶！”的一声应声倒地。
　　一世英明丧尽于此。
　　“痛……”我一手捂着头，坐在地上。
　　头更加沉了，还有些烫手。
　　“星！哪里不舒服。”澈充冲忙赶过来伸出手。
　　我摇了摇头。澈担心地看着我，“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然后手倐的搭在我的额头上。“你在发高烧！”
　　“是吗？我只觉得头很晕。”
　　澈二话没说就把我抬到肩上，抱着我冲向校医室。
　　我的脸肯定红得像苹果。
　　“喂！你干嘛！把我放下啊！”我猛捶他的背。
　　可无论我怎样反抗都无效，最后被迫躺在床上。吃了药后，我就沉沉睡着了。

　　我好像睡了一个实际那么长。
　　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起，破碎的阳光映在脸上，有点刺眼……
　　我精力充沛地睁开眼，却惊讶地发现澈正趴在床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挂在他白皙的脸上，平静安详的像一位天使。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帅。
　　我的手轻轻地逗着他柔软的头发。
　　一瞬间，他紧抓着我的右手，低声喃道，“不要走！不要走！我会遵守承诺的！我会的！”他的声音不同与往常，夹着一种浓浓的感情。
　　我的心“呼”的掉进深渊，看不到一丝光芒。
　　我用右手轻拍着他的脸，他缓缓地睁开眼，红着脸放开了我的手。
　　“对不起，我……”
　　“没关系。”我缓缓地爬下床，“我好多了，谢谢你。”我努力地展开笑容。
　　“……”
　　转身，打算离去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
　　这次，没有心悲，只有痛心，一种痛彻心扉的苦楚。我转过头，对他展开更灿烂的笑脸。
　　“我没事的，你放心好了！我想到一个地方，你先回去吧！”
　　“……我今天不能送你回去了，你……你能自己回去吗？或者，你在学校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会回来……”他沉默了许久后，才出声。
　　“唔！没关系！我自己走好了。”我抽出手，走了出去。
　　虽然离开了，但在我身边还有那种淡淡的哀愁，一直都挥之不去。

　　我走出校医已经5点多，差不多要放学了。
　　我给了许诺一条短信，要她帮我提书包，然后独自地在走廊上走着，惊奇地发现有人在走廊上。
　　“咦？星？”原来是贺晓风。
　　“你跷课！”
　　“嘻嘻～不要说出去啊！对了！你现在有空么？我打算去歌厅，去吧！去吧！只有我一个人，陪我吧！”
　　“你真是～”
　　“去吧！去吧！小星！”
　　“唉～怕了你。”
　　“YEAH！万岁！我们现在就去。”他拉着我的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我今天怎么常常任人摆布，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背……

　　我被晓风拉到一间歌厅，在城市中央。
　　里面黑乎乎一大片，只有少数的五彩灯光在闪耀着。
　　一来到这，晓风就使劲地在唱歌，要不是自个儿开了一间房，别人肯定把垃圾扔过来。他的歌声真是不敢恭维。
　　与他同在一个空间的我只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零食和水果上，我可没心情唱歌。
　　因为我不能喝酒。
　　这时，门被狠狠地揣开。一群头染得像孔雀的不良少年涌了进来。
　　“哼！贺晓风！你也有今天了！”为首的一位金发丑男贼贼地傲慢地笑着。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晓风黑着脸怒视着他，其他人把晓风抓住了。我脸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哈！居然在和女人约会，真想不到你也会有人看得上！”
　　“不许这样说星！”
　　“喔？她叫星？挺好的嘛！”他走到我面前，打量着我，“不错嘛！我帮你接收好了。”
　　我像狗一样看着他。
　　“挺有性格的嘛！”他强迫性地抬起我的头。
　　我像看世上最让人恶心的狗那样看着他。
　　“放开你的臭手！”晓风大叫。但他无力阻止那个人。
　　那个人在我厌恶的目光下逐渐失去了耐性，大力地掐着我的下颚。
　　我连看他都觉得恶心了。
　　“放心你的脏手。”我平静地说。
　　“若我不放呢？”
　　“我不会说第二次！”我真的生气了。
　　我愣地站起来，曲脚踢他的腹部，右手狠抓着他的头发，侧身撞到墙上，一个飞腿把他踢到一个角落里。所有的事都发生在一瞬间！
　　门在这时突然开了。但我没有发现。
　　我右手拿起一个啤酒瓶猛得往墙上敲去。
　　顿时，只听到玻璃碎裂清脆的响声，还有……酒洒满地的水声。我依然拿着上半部的酒瓶，一步步地走向那个人。
　　那个人正用惊慌的目光看着我，脸都抽曲了。
　　我冷眼看他，没有惊慌，没有愤怒，只有一股冷洌的沉重的气氛。我用酒瓶指着他。
　　“这就是你不放手的后果，若你想要的话还有更多。”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这就是我，打架中的我。
　　“星……”
　　“大猩猩……”
　　澈和郁寒的声音同时响起。
　　“住嘴！！任何人都不能插手！！”我怒吼道。
　　手上的酒瓶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
　　“别惹我生气！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他的脸呈白色。
　　我把酒瓶甩到墙角。
　　“别再让我见到你！”我的声音与玻璃破碎的声音一同响起，我无焦点的眼似乎是最恐怖的警告。
　　我把头扭向门口。
　　他们伫立门口，地上躺的是那个人的手下。
　　他们何时来的？
　　“切！大猩猩，你果然是不良少女！”郁寒好像消化了眼前的一切，讽刺道。
　　我的眉毛顿时压得更低了，“我又没说我不是，当初我没有发驳你，不是吗？”
　　“……”
　　“水月星，你……”晓风依然惊讶着。
　　“水月星！她是水月星！”那个人的脸呼地变得像纸一样白，“三目町……有名的……地头蛇……左手有一个月牙型的，伤痕，左手虽然伤了~~~但……她的勇与谋却……令很多人都……丧胆……”
　　“……”
　　他们都吓得说不出话来，除了澈。
　　“星，真的吗？”他的眼神夹着许多复杂的感情。
　　不知怎么的，那里面带着一丝的兴奋。
　　“可能吧！”我看大局已定，转身走到门口。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我丢下一句威胁性十足的话，走出了门口。
　　一路上，郁寒讨好地搭着我的肩膀，问着许许多多的问题（大部分都扯到绿秋身上），而澈就走在我左边与我并肩走着。后面的就是沮丧地晓风，他的脸哀怨得像要哭了一般。
　　“你烦不烦啊！一路上问东问西，有种自己去问她，说得我口都干了！”
　　“我会问，但当然不是现在，你口渴？好！澈，帮个忙去买些饮料回来。”
　　我一个勾拳打在郁寒的下颚。谁叫你站在我身边。
　　“要买就你去买，关他啥事！”抬头，看到澈正不满地看着我的肩膀。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立刻别过头，因为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对了，你们今天去了打架吧！”
　　“是啊，谁知道英高的那个混蛋使诈，居然只叫几个人来，自己却跑去了我们的底盘找风开刀，切！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像猪头一样。”
　　“我走了后你们回去打他？”
　　“当然！”
　　“那以后应该不会再跟你们打架了吧！”
　　“当然！他怕了我们嘛！对，还有一个问题！”他露出邪恶的笑容，一把将我扭了过来，把我拥进自己的怀里，死死地扣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晓风惊呼了一声。
　　我死劲地在他怀里反抗，“放开我！放开我！”
　　我的脸一定红到耳根里去了。
　　“我真的是你的表哥吗？”他幽幽地说。
　　“是！”我大声叫道。
　　他应声放了我，脸上是他那副欠揍的笑脸。
　　“唉……真可惜……我挺喜欢你的……”
　　我一拳落在他俊美的脸上怒气冲冲地跑了回去。
　　那时我真的很想知道澈脸上挂着什么表情。

　　士可杀，不可辱！
　　这是我经过一整夜失眠得出来的结果。
　　以后，不在郁寒1米的范围出现，不与他说话，不和他同行！
　　但……听到他说载我回去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决定都抛到脑后，一屁股坐在车上，搂着他的腰，奔驰在马路上……什么士可杀，不可辱见鬼去吧！

　　*** *** ***

　　从那次以后，澈不知怎么的，一直都对郁寒怀恨在心，处处都守在我左右，位置都换了（许诺是被迫的）。无论怎么说他都不听。
　　我苦着脸。
　　他知不知道全校的大部分女生都嫉妒得恨不得杀了我啊！也是从那次以后，他天天都拉着我去酒吧，然后再送我回来。
　　这……又是何苦。
　　我真的不明白……
　　我从他的朋友口中知道了他很多方面的事。
　　他，成绩平平，但家底丰厚，会柔道和跆拳道。是柳家的独子。喜欢打篮球，冷漠，重感情，但对许多事都爱理不理。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的事他好像件件都插手。
　　他从没交过女朋友，好像他是在等一个女孩。
　　一听到这，我就想起那次在校医室时，他所说的话，心没由来地揪痛着。
　　但这么多事，最令我震撼的是——他在五年前发生过车祸，为此还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但我也很快的消化了这件事。
　　这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

　　今天，是唯一一点没有跟澈去酒吧的日子。
　　因为，他不允我去，一放学就把我送了回家。我踏进家门不久，手机的铃声就急促响起。
　　“星！你在哪？”许诺的声音又惊又急。
　　“我在家，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你不知道吗？！七中和九中的人要来打澈和寒啊！七中和九中是打架出了名的！他们人多势众！”
　　糟！我们学校会打架的不多啊！
　　“诺，立即打电话叫绿秋他们过来！澈他们在哪？你知道路吗？”
　　“嗯！在莳罗酒吧！我会带他们去的！星，你要去吗？”
　　“当然！”我想都没有想，话就脱口而出。
　　“小心点！要好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喔！”
　　“什么！”她在说什么啊，说得那么深奥。
　　但她一说完就挂了电话，我也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冲进房拿了一样东西就飞快地打了车去了。
　　澈，你不要出事啊……

　　一下车，我就急忙的冲进酒吧，映入眼帘的是一场激烈的大斗场面。
　　杯、酒撒满在地，桌子椅子乱成一团。
　　我一眼就认出了澈，他正吃力地和四个人搏斗。再看远一点，我发现寒他们每一个都正吃力地被两个人围住。
　　这分明是人多欺负人少嘛！
　　顿时，我的感情胜于理智，更何况我看到一个拿着铁棒的人正想在右面袭击澈时，我更加火冒三丈了。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生气过。我立刻紧抓着我那黑色铁棍一样的武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那个人后头猛地大力敲去——那个人应声晕倒在地！
　　“臭婆娘！找死！”其中一个比较高但很瘦的男生对着我怒吼。
　　“星！！”澈一转身就惊讶地看见了我，“不是叫你别来的吗？！”他生气地大喊。
　　“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努力奋战吧！”我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脑子飞快地转着。
　　怎样才能挨到绿秋他们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