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厘岁》过敏原人类

4、一周目：骨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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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一直等到了那两人放完棺材出来的时候才动身。

　　墓地在地底下，入口是个不起眼的小茅草屋，里面桌上摆着的画像就是开启墓地的机关。那画像中，蚩尤的眼睛是个可以转动的珠子，往右拨一下，再往左拨三下，就是开门的密码。

　　黑瞎子去拨动眼珠的时候，你们听见外面开始喧哗，说的是“外面进来的两个人不见了”。

　　他们提着灯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门才刚打开一个人的宽度，黑瞎子就带着你闪了进去，眼疾手快地拍在了门内关门的机关上。随后而至的匕首被门夹住，门震动了两下，竟生生把匕首夹断了。

　　黑瞎子挑了挑眉，看样子想感叹点什么。你及时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了他，手掩着嘴，用气音提醒他：“这里有机关，有声音就会触发。”

　　他也学着你的样子，手掩住嘴，小声问：“你怎么知道？”

　　你敷衍道：“我猜的。”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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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你们万般小心，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走，却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还是一个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石子。

　　墓的做工不是很精致，像是个粗糙开采的山洞一样。小石子在地上弹着滚远的时候，敲在地上的声音让你们血液都静止了。

　　你暗道不好。

　　果然很快就有嗡嗡的声音传来。

　　“是虫子。”你肃然道，“还有很多只。”

　　黑瞎子从腰侧抽出短刀，蓄势待发。你感觉到他难得的紧绷起来。

　　你犹豫半晌，把衣领里的挂坠撩了出来，正打算动用最后的手段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你肩膀上捏了捏。

　　“别那么紧张嘛，虫子而已，瞎子我又不是解决不了。”他说着把你拨到他身后去。

　　嗡嗡声越来越近，你感动了没两秒，突然感觉前面的人身形一僵，转身抓住你的手，撒腿就跑。你茫然，就听见他边跑边大喊：“这什么虫子啊！怎么他娘的长那么大！”

　　那虫子每只都有两个巴掌大，长了两对透明的翅膀，扇得很快，嗡声振得人脑袋发蒙。

　　你被他抓着跑，却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刚才不还很帅地说你解决得了吗？”

　　“我也没想到你们怎么养这么大只的虫子！神经病啊！”

　　“你才神经病呢！”你骂回去。

　　你们左拐右拐，被一大群虫子追着，也来不及思考怎么走，只想快点找到个有门地方进去躲一躲。

　　最后拐进了主墓室旁的耳室。

　　黑瞎子拎着你的胳膊把你甩进去，又麻溜地关上了门，这才阻挡住了虫子大军。

　　剩下的几只偷溜进来的围在黑瞎子身边想找机会下口，黑瞎子挥着匕首，很快就砍死了四只。

　　剩下的最后一只却一口咬上黑瞎子在挥刀时露出的手腕，牙死死地钉在肉上。

　　黑瞎子反应也很迅速，抓着虫子往外扯，却还是被咬掉了一块肉，手腕上一个小窟窿冒着血，他毫不在意地甩了甩，一脚把扔在地上的虫子踩死。

　　脆硬的外壳被踩碎时发出“卡擦”的声音，让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握紧了脖子上的吊坠，看着黑瞎子的背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嗫嚅了半晌，最后只是说：“这虫子有毒。”

　　黑瞎子诧异：“这么猛的虫子，还有毒？这也太开挂了吧。”

　　他的俏皮话没让你的心情好转。

　　你捧起他的手，觉得自己像捧起一个猪蹄正在打量该从哪儿下嘴。

　　你解释说：“这种虫子叫蜚蛭，大的就刚才那么大，小的就像苍蝇一样。咬着人了，就会一点一点地蚕食进去，钻进内脏里吃内脏。它们最喜欢吃的就是人的内脏。所以他们一般会先把人毒死，再慢慢地咬个洞。”

　　“这么说，瞎子我要被毒死在这儿了？”

　　“不会。”你坚定道，“不会的。”

　　你低下头凑近他的伤口，这下他也看出你要做什么了。

　　就像蛇毒一样，只要在毒素扩散之前，把含毒的血吸出来就好了。

　　你含住他的伤口，用力吸了几口。

　　下咽时的咕咚声在耳室里清晰可闻，黑瞎子立刻钳住你的下颌强迫你抬起头来。“你咽下去了？你会不会吸毒？不会早说啊。”

　　你傻乎乎地笑了笑，说：“没事，我不怕毒。”

　　你嘴上还沾着黑瞎子的血，被他用大拇指拭去。他擦得很用力，用力到你的嘴都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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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室旁边就是主墓室。

　　主墓室的面积很大，修成台阶的模样，每一阶摆了十口棺材，整整齐齐地一共摆了近百口。每口棺材上都摆了一个像是灵位牌一样的石碑，每个石碑上都写着相同的名字——厘岁。

　　包括新搬进来的那口棺材。

　　这是世世代代守护着骨哨秘密的厘姓一族的族长墓。

　　你站在台阶的最底下，往上看去的场景不可谓不震撼。

　　你沉默着把脖子上套着的挂坠摘下来，双手合十将它并在掌心，举过头顶，深深地对着满室的棺材拜下一拜。

　　黑瞎子竟也什么都没问，他靠在墓室的门口，捂着缺了一块肉的手腕，像一个镇墓兽雕像，就看着你站在那里默默地落泪，然后是再也承受不住重量了一般，头越低越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脚前的地上。

　　直到你蹲下了身子，把脸埋在手臂间嚎啕大哭时，黑瞎子才蹲在你前面，把你的脑袋踹进怀里。

　　你抓着他的衣服，哭了很久，哭到耳室外的蜚蛭都散去，哭到这个世界仿佛只有你挤压着喉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