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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钟阅军吐血了 ...

  •   钟阅军在后操场上一边听着开饭的号声和战友们的歌声,一边用力的跑着每一步。肚子里已经开始唱空城计了,胃里就像装满了肥皂水,一阵阵的恶心涌上心头,想吐却吐又不出来,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但是这还不算什么,最令他难受的是他的腰和膝盖,此时已经疼的有些钻心了,他的腰部右下方经常会疼得他想要撞墙,他怀疑是坐骨神经有问题,可到医院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而膝盖的疼痛来自于他的老寒腿。那是刚当兵的时候落下的毛病,一到天冷的时候就疼痛难忍。

      远处,徐兴彤背着背囊和枪跑了过来。

      “滚,滚回去,下午要考......考你们装备试题,你,你背题去!”中阅军喘着粗气骂道。

      “排长,我的错,我找指导员了,指导员让我来的。题我早就会背了,”徐兴彤哼哼的说道:“排长,应该是你回去,上午你带人出公差了,卫生区今天不是你督管的,指导员就是一傻x!”

      “你给我,闭嘴,不许......这么说......领导,要跑,你就给我......跑,跑快点儿......”

      “是!”徐兴彤大步向前奔去,钟阅军喘着粗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可是一个好兵苗子啊!如果能练出来,是多么的有意义啊!

      钟阅军感觉自己背上的背囊越来越重,膝盖的疼痛已经麻木了。他想停下来,真的很想停下来,但是,停下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因为在他的大家庭里他是长子,长孙,长外孙,从小就听话,为了父母能够高兴,他从来不表现自己的欲望。也没有自己做过什么主张。父母对他的要求也一直都很高。希望他将来能出人头地。

      小时候,他总是蹲在角落里观察别人的一举一动,喜欢看书,思考问题。他从来没有像弟弟那样,出去和邻居家的小朋友玩耍,因为他听话,妈妈总是会把他留在家里,看书,学习。其实,他那个时候很想出去,只是没有妈妈的同意,他不敢自己跑出去。他必须照顾到妈妈的感受。

      当兵,是他唯一为自己做出的选择,因为受父辈们从军的影响,从小他就喜欢军装,喜欢戴大沿帽。但是,家人反对,因为他的体质太差了,单薄到二级风都能将他吹透。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听话,正如前面所说的,这是他唯一自己做主的选择。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填的全是军校。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当兵,他还能做什么。不料,结果一出来他落榜了。

      他三个月没有下楼。像一头小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啊转,他觉得自己的脊梁好像都被人抽走了。三个月的思想挣扎,决定了他一生的轨迹。他没有走家人给他安排的复读的路,而是报名参了军,成为了一个兵。

      部队的生活让他觉得踏实,很快,他成了优秀士兵。但代价是身体也越来越差。转眼面临队伍的时候,他觉得害怕,他不想脱掉军装,那是他的全部。于是他日以继夜的学习,努力,终于考上了军校。他要当一个有文化的兵。永远不会掉队的兵。

      可是,从军校毕业那年,他突然觉得迷茫。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只单纯的当一个兵了,他肩上扛的是星星,而不再是杠杠了。他要面临带领一群人,面临做主官,面临为一群人做决定。做决定,为别人做决定,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因为他习惯了听话,但是如果你做不到这一条,就得离开部队。这是比身体健康还难以攻克的拦路虎啊!

      所以很多人都不看好他,都对他的离开打了保票,这无疑给他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跑下去,还是停下来,此时,钟阅军的心比身体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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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阳!焦阳!有人找你!”焦阳租住的小院里想起了房东大嫂的声音。

      “谁呀?”焦阳放下手里的书,推开房间门,一眼就看见了抱着毛绒玩具和鲜花,站在大门口翘望的谢儒成。

      “哎呦,我说焦阳妹妹,原来你住在这呀?”谢儒成一看到焦阳,赶紧伸脚跨进了大门。

      起初打听焦阳住址的人告诉他焦阳住这儿的时候,他还不信,站在这个平房区外面的时候,心里仍是泛着嘀咕:就焦阳那么有模样有条件的人,会住在这么脏乱差的地儿?太有失形象了吧。但是现在真的见到了她本人,真是......真是有点失望了。不过也好,这样的生活状况表明她的经济并不富裕,进攻起来就省事多了。

      谢儒成笑呵呵的走向焦阳,期望着焦阳能够感动自己的到来,打开大门迎接他,就算不感动,惊讶一下也好啊。谁知焦阳“咣当”一声,关上门,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谢儒成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这个丫头真行啊哈,怎么一点儿都不上路啊!

      “焦阳妹妹,我是替你哥哥来看你的,你别这样好不好?”谢儒成干干的走到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央求到:“焦阳,我没得罪你呀?那天给你红包是跟你开玩笑呢,我这不是给你赔不是来了吗?听话,把门开开好不好?乖啊!”

      “滚蛋!”焦阳一边换衣服一边收拾背包。

      “什么?你说什么?”谢儒成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小丫头让他......滚蛋?真是长见识了,他谢儒成什么时候被女人轰过?只有他跟女人说这句话的份,哪有女人敢说他呀?

      谢儒成这个气呀,正要伸手敲门,“呼!”房门开了,焦阳背着包站在他面前,“我说让你滚!离我远点儿!”说完,转身锁上门,一把推开谢儒成,走了。

      “你!”谢儒成气得脸都白了,真是太不识相了。他几步追过去,挡住焦阳的去路:“站住!你也太狂了吧?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吊足我的胃口,我就会更喜欢你呀?好啊,我就让你吊,你越是这样看不上我,我就越是喜欢你!焦阳小妹妹,我还告诉你,我一定会让你来求我的。求我别离开你!”

      “哼!”焦阳撅起嘴,甜甜的笑了,“好啊,那你就慢慢等着吧!”说着焦阳越过谢儒成继续向门外走。

      看着焦阳嘴角挂满了不屑,谢儒成的自尊心受伤了,他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呀?一直就是女孩子任他选,从来就没像今天这么费尽心思的讨一个女孩子欢心过。可眼前的这个可恶的丫头居然满脸不屑的把他的付出踩在了地上!谢儒成狠狠的拉过焦阳,推在墙上就要吻。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干什么你?!”随着焦阳的一声怒吼,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了谢儒成的脸上!

      “谢儒成!知道为什么我看不上你吗?就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尊重别人!整天拿几个臭钱出来显摆!那钱是你的吗?是你爹的!你他妈的有什么呀?文凭是出国买的,你爹的钱;工作是你爹给你安排的,虚职;说白了就是你爹在养着你!把你给供起来了!你身边的女人少吗?应该够一火车皮了吧?你今天来我这儿是要我也加入到那一火车皮里去对吧?你要不要脸呀?我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些女人不是缺钱就是缺心眼儿才会跟你,才会让你哄来换去!但是,我可不缺钱,更不缺心眼儿,你觉着我会受你那一套吗?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个穿的干净点儿的叫花子!脑袋让驴踢了才会喜欢上你!走开!”焦阳推开谢儒成,大步流星的走出大门,临了又加了一句:“谢儒成,看在我哥和你爸的面子上我只给了你一巴掌,如果下次你在敢冒犯我,我就一脚灭了你的命根子!如果你再敢雇人找我的麻烦,打听我的住处,我就用我的手段让你好看!不信你就去问我哥!”

      谢儒成被焦阳的一巴掌打愣了,更被焦阳那一串话给骂傻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这梁子可是结大了呀!

      接到□□电话的时候,方文海正沉浸在林家欢愉的氛围当中。林妈妈收拾完碗筷就张罗着给方文海量身体的尺寸,说他穿的毛衣太旧了,硬要给他织件新的;林爸爸呢,也把自己多年的收藏一一展示给方文海看,什么陶瓷瓶啦,东洋刀啦,鼻烟壶啦,还有字画啊,总之,什么都不藏着,显然是已经把方文海当自己的家人了。

      一听电话那头说钟阅军又晕过去了,还吐了一口血,方文海当时就急了,破口就骂:“混蛋!这不他妈的添乱吗?赶紧给我送医院!”

      放下电话,方文海才看到林楠一家人都定格在当场,一脸的诧异。顾不上解释,方文海一把摘下衣架上的外套,冲着林楠和林爸林妈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连队里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回去了,叔叔阿姨,谢谢您们的热情款待,我有时间再过来看您。先走了!”说完,还没等林爸林妈有所反应就拉开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哎——这,这是怎么话说的?出什么事了?”林妈妈和林爸爸对视了一眼,很是不舍,走出房门,冲着楼下喊:“小方啊,别着急啊,让林楠送送你,下周有空还过来啊!”然后推着林楠说:“赶紧着,要是着急的话就给小方打个车啊!”

      方文海大步流星的走在小区的路上,胸口被气得鼓鼓的!这个展易真是够不知道轻重的!明明知道钟阅军身体有毛病还这么折腾,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说的清楚?钟阅军啊钟阅军,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吱——”一辆红色富康停在方文海身边,林楠坐在后面,摇下车窗笑道:“上车吧!我保证你一个小时到地方。”

      方文海看了看林楠和开车的司机,明白了这是打的黑车,本想问问多少钱,但又看了看表,也顾不得什么钱不钱了,伸手快速的拉开车门就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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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喜才站在特种大队的接待室里,看着墙上贴的保密守则,愣愣的出神。他仅是站在门岗的接待室里就能感觉到这支部队的严肃与威猛,让人情不自禁的就肃然起敬,收敛言行。这次调动工作,是他花了很大的心血和精力的结果。当然,还有代价。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被调来了特大,对于这里的一切他都很陌生,甚至是有些恐惧,他对自己在这里的将来没有丝毫的把握。

      不过有一点可以高兴的不是吗?这里离北京城里很近啊!想想当初分配的时候,他费了多少周折啊,一心只想分到北京来,做个京城人,后来分是分进来了,可部队却是驻扎在一个极为偏远的小山坳里,吃的用的很艰苦不说,连个社会上的人际关系都没的建立。跟他见过面,打过交道的地方官员,最大的是村里的治安队长,连村长都见不上。这以后要是转业找工作可怎么找关系啊?从到在那个部队的第一天起,他就铆着劲儿的想办法离开。如今,他真的离开了,但却来到了这里,唉,在前方等待他的,真不知道是福是难啊!

      “张喜才!”值班战士喊道。

      “到!” 张喜才马上背起背囊拉门走出来。

      值班员一边放电话一边说到:“首长已经审核过了,叫你进去报到!在机关楼的二层。”

      “哦,谢谢你啊!”张喜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递给值班员:“兄弟,辛苦你啊!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

      “哎——你这是干什么?拿回去,”值班员一指门口里面大楼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道:“那里有摄像头,领导都看着呢!”

      “啊?”张喜才一惊,尴尬的笑了笑,“哦,是吗?好好好,谢谢啊!谢谢!”

      看着张喜才的远去的背影 ,值班员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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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文海坐在车里看了看林楠,正好与林楠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两个人都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

      “方连长,我真想知道你的故事。如果有时间,你能给我讲讲吗?”

      “呵呵呵,我有什么故事啊?整天忙不清的事儿,”方文海话题一转,说:“今天走的着急,也没好好跟你父母说句感谢,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他们啊!”

      “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看的出来,我爸妈挺喜欢你的,哈哈哈,还真相中你了!哈哈哈哈!”林楠为了缓和气氛,放声大笑。

      “其实,我挺感谢你的林楠,”方文海声音有些小小的,“谢谢你让我再一次有了家的温暖感......”

      “呃,”林楠的笑声霎时卡在半空,上不去下不来的,看着方文海一脸温吞的样子,林楠心头一紧,顿时升起一阵阵的怜惜。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一会儿凶的吓人,一会儿又像孩子一样的可爱,此时的林楠心里柔柔的,温情的说道:“那你以后就常来吧,”见方文海张嘴要推辞,林楠赶忙加了一句:“别推辞。咱们就定在过年了!一言为定!”林楠说完利落的拿过方文海的手,对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拍了一下。然后,看着无奈的方文海,笑了。

      林楠此刻很明白,自己对方文海是感兴趣的,或者可以说是有感觉的。林楠强烈的感觉到:这个外表看似刚强的家伙实际上一身的伤,尤其是他的心。她是多么想走近他了解他啊,只是可以吗?他的心属于老家的人,他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里,而自己也不可能离开父母。理性的林楠马上做了一个深呼吸,硬强压下了自己翻腾的情感,没有结果的事情,还是不要开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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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疾驰,在林楠的指引下,抄近路,不到40分钟就到了特大的门口。方文海跟林楠简单的告了一下别,就下了车急急的跑进了大门。

      卫生队留观室里,钟阅军已经醒了,正靠在床上在输液。看到方文海走进来,马上站起来,“连长。”

      方文海快步走过去摁住他,“咋回事?咋还吐血了呢?”

      “这你得回去好好问问你们那位优秀的指导员了。”郭琳琳抱着胳膊站在门口。

      方文海回过头,瞪了郭琳琳一眼,“我们连的事儿,你别掺和啊!”

      “行啊,那你把人领走,我就不管。”郭琳琳上前递给钟阅军一只体温计,也同样白了方文海一眼。

      方文海懒得理会她,直接将目光对着钟阅军,“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用不用去总医院看看?”

      “不用,连长,”钟阅军强撑着坐了起来,脸红红的,说道:“是我自己身体素质不行,挺惭愧的,让您费心了......”

      “行行行了,别他妈的跟我这儿扯这个蛋!你当你是文人大学士哪?还惭愧?你酸不酸哪?照实了说!哪儿难受?吐血怎么回事?”

      “我,”钟阅军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讲自己的这个身体状况,具体的病因其实他也不知道。只是跑到最后的时候,觉得胃里头堵了很多的东西,让他喘不上气,但是倔强的他还是忍到了终点,一停下来就感觉胃里的东西向上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同时自己眼前也黑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了,你别在这儿难为钟排长了,他需要休息。”郭琳琳接过话茬儿,用命令的口气说道:“方连长,你跟我出来!”

      方文海一听,立即站起身跟着郭琳琳来到了医生办公室。一进门郭琳琳就开始发飙:“方文海,我说你们也真是够缺德的!大中午的不让人家吃饭,硬是让人家全副武装的跑了二十公里?!你们是不知道他的胃有毛病啊还是不知道他的身体情况啊?干吗把人往死里整啊?好歹人家也是个干部吧!耍淫威也没你们这么耍的呀!”

      “说什么呢你?!谁耍淫威啦?”方文海也急了,“命令不是我下的!我这不是刚知道就赶过来了吗?到现在我还没回连里呢,郭琳琳我告诉你,我......”

      “你少在这儿撇关系啊,你的连队,出了事儿当然找你说,不管你在不在,这事儿都跟你有关系,这反映了你们平时的官僚作风!”郭琳琳丝毫不让步。

      “好好,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行了吧?”方文海惹不起这个“毒舌妇”只好转移话锋:“展易来过了吗?”

      “他?来——了,哼,还不如不来呢,看了一眼就走了。还扔下一堆屁话!你好好感谢他吧,要不是今天我值班,他今天办这事儿,绝对能给你们连弄一训练事故的典型!明天一早,一准儿交到老大的办公桌上!”

      方文海愣住了,“有那么严重?!”

      郭琳琳瞪着他,“怎么着?你还觉得没什么是吧?就光不让钟阅军吃午饭这一条,展易就已经够了下岗的格了!更别说还让人家空着腹跑20公里了。吐了血,内脏受到伤害,这不是事故是什么?对待干部你们都敢这样,那对待兵你们还了得?”

      方文海不说话了,看着郭琳琳。一脸的苦相。

      郭琳琳不耐烦了,一挥手,“行了行了,赶紧回连里看看吧,没事儿别过来了,钟阅军交给我了。”

      方文海想说点客气话,但面对郭琳琳,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于是转身就往外走。

      “哎,等等,”走到门口,郭琳琳又把他叫住了,“听你的兵说,你今天去丈母娘家了?怎么回事啊?”

      “......”方文海心里一抖,郭琳琳就像是一面能照透他心灵的镜子,在她面前,说什么谎言都是徒劳。“你别听那帮小兔崽子瞎咧咧,没有的事儿!”说完,方文海继续往外走。

      “那天晚上在操场上抽疯就是为今天这事儿吧?”郭琳琳不打算放过他想逃走的心。

      提到痛处,方文海猛的转过身,大声吼起来:“郭琳琳!你能不能不这么自作聪明!我的事,你少打听!”说完又猛的转身往外走,因为太激动,动作又快,“啊!”了一声,头便撞到了半开的门上。疼的他捂着额头弯下了腰。

      “扑哧”郭琳琳笑了,又马上收住笑,走过去,关切的说,“磕哪儿了?我看看!”

      “用不着!”方文海恼羞成怒的甩开她的手,气呼呼的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身后的郭琳琳笑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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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的连部里,展易也正坐立不安着。刚才教导员把他叫去狠狠的骂了一顿。说他作为一个政工干部,这么蛮干,会对以后的工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钟阅军还好是没出什么大事,这要是昏过去醒不过来了,那就要让他展易吃不了兜着走了。

      “唉——,真他妈的......”展易一拳打在桌子上,口中的那个“背”字还没说出来,门就“呼”的一声被方文海推开了。

      展易一看方文海,赶紧迎上去,“哎呀,老方,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个钟阅军真是害死人了,我......”

      “指导员!”方文海打断展易的话,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声音不大但却冷冷的说道:“我刚才去过卫生队了。”

      “啊?你,”展易哈着腰看着方文海,“你去,去过卫生队啦?那,钟阅军那小子跟你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方文海坐正了看着展易,“指导员,咱们可能闯大祸了。”

      “什,什么意思?”展易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

      “下周一的例会你去开吧,我可不敢去。”方文海叹了一口气,“刚才听卫生队的郭医生说,大队里最近正在抓不科学训练的事故典型,已经给他们卫生队下了命令了,让他们及时上报特殊训练伤的情况。有一例处理一例,今天钟阅军吐血这事儿,卫生队有个别好事儿的人,已经给报上去了。估计明天,老大就会看到报告了。我看,明天这会还是你去开吧!”

      “哎——别呀!”展易一下子站起来,紧张的把水杯都碰倒了,“老方,你,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去顶雷呀!你说,你说我当时也是一时生气,我,”

      “你一时生气?那这回你出气了?把咱们连出成事故典型了。展大指导员,你让我说你啥好?嘿呀!”方文海站起身,走到放暖壶的桌子上给自己倒水。

      “行了老方,你就别数落我了,赶紧想办法周旋一下吧,不能真的等着到明天让老大看到报告啊!那我绝对死球的了!”

      方文海背对着展易,暗暗发笑,他知道展易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对自己的这个搭档,说不得,训不得,关系又不能搞僵。只好吓唬了。这也是从卫生队回来的一路上自己想出来的唯一的法子。o(∩_∩)o...好!目的已达到,再添一把火吧!

      “嘿,法子我哪儿有啊?除非卫生队的人不上报。”方文海故意哭丧着脸说。

      “对呀!老方,卫生队的人不上报不就行了吗?”展易顿时两眼发亮,激动的说:“老方,你去求求郭医生,她跟你不是挺熟的吗?看她能不能帮帮忙?”

      “我?!”方文海一脸的为难,“你可拉倒吧,你还不知道我跟她那是水容不得火啊?就刚才还嚷起来了呢,我去兴许会把事儿给办砸了呢!要去还是你自己去吧!”方文海故意把“自己”两个字说的很重。

      “好,我自己去,谁让事儿是我惹的呢!”展易伸手抄起桌上的帽子,甩在头上,拉开门出去了。

      方文海坐在桌子边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这回,郭琳琳有事儿干了。交给她,莫得问题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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