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80后军嫂》80后军嫂

13、天上掉下来的丈母娘

　　林楠睁开眼，手机还在手里握着。昨天一直等方文海的回复，但直到睡着了也没等来，想想可能是人家觉得荒唐吧。“唉！”林楠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机又看了看，“啊？！”她望着手机屏幕，失声叫了起来，“回信了！”禁不住心脏的狂跳，林楠一下子躺回到床上，拉上被子。细细的看起来。摁开收信箱，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方文海的回信：

　　“林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周末会给你打电话。”

　　“谢天谢地啊！”林楠激动的摁着手机的键盘，打出了四个“谢谢”，最后加了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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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阳打开教室的窗户，凉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再过几天就要放寒假了，过年了。哈哈哈，又可以有时间出去玩了。去哪儿呢......

　　“焦阳！”

　　“嗯？”焦阳一回头，只见刘庆黑黑的羽绒服就压了过来，一把把焦阳卷在怀里。

　　“干什么？！放开！！”焦阳一把推开刘庆，“你丫有毛病啊？”焦阳正要开骂，却看到刘庆满眼的泪水。

　　“焦阳，对不起！呜呜——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刘庆坐在学生的小方桌上抱头痛哭。把焦阳给哭糊涂了。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干什么就对不起我啊？唉？你倒是说话呀！我他妈......”后面的脏话焦阳忍住了。因为这是在单位。

　　“焦阳，你要原谅我。我昨天不该把你给丢下呀！”刘庆泪眼婆娑的看着焦阳。

　　“靠！哈哈哈哈”焦阳大笑道：“你不用那么夸张吧？我昨天自己老早就打车走了。也没怪你呀，再说我也没让你等我呀？多大点儿事儿啊？你至于吗？”

　　“不，你一定要原谅我，否则，我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的！都是我不好啊！”刘庆握着焦阳的手祈求着。

　　“哎呀我的妈，”焦阳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事儿啊还扯出良心啦？我！”焦阳忍住莫名想笑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说道：“I 服了YOU！我原谅你啊！根本就不会生气，我也没生气呀！你就别再自责了，赶紧回去吧啊！”说着推着刘庆往教室外头走，“一会孩子们就来了，看见了要笑话你的，我得赶紧擦擦桌子，你快回吧啊！”

　　“嘭——”焦阳重重的关上了门，转过身长长的吐了口气，嘟哝道：“真受不了，整个就一没断奶的！什么事儿啊！唉，还是书里的特种兵好，尤其是那个李锐，多有男人味儿啊！呵呵呵呵，，找就找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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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 财经大学校园

　　又到了大四的毕业生们忙碌工作和实习的时候了，校园里已经有了离别的气息，也有了走向社会的热情。

　　这是春节前，最后一次双选招聘会，规模不是很大，但也吸引了不少学子的目光。

　　柳菁菁和几个同学一起挤在人群里面，睁大了眼睛看向每一家单位的简介牌。旁边同学都看待遇，而柳菁菁却只看地点，她想去的地点是北京。

　　终于，一家传媒公司吸引了她的目光，这家公司在北京设有分公司。她喜不自禁的跑上前去，塞给了那家公司员工一份自己的履历。她只投了这一份，因为，她只想去北京，去找她深爱着的张喜才。

　　周日一大早，林爸爸就提着菜兜去市场了。虽然林妈妈嘴上说不管不问，但行动上却十分的配合。把家里收拾的异常的干净，还特意让楼下副食店的胖婶儿给捎来了几斤上好的海虾。林楠出门前对林妈妈好一顿表扬，但林妈妈依然嘴硬道：“我可不是为你啊，我这是不想让外人笑话！”

　　林楠笑嘻嘻的亲了林妈妈一口，然后就像只小燕子似的飞出了楼门，去车站接方文海。

　　车子一停站。林楠一眼就认出了穿着军装的方文海。随后，方文海也看见了她。虽然两个人事先都做了好几天的心理准备，但这个时候，彼此还是有些尴尬。事先设计好的开场白两个人谁都没说出来。倒是一个三轮车司机替他们开了口。“哎！让让！让让啊！”三轮车行驶的速度有点快，出于本能，方文海一把将林楠拉向自己，车子擦着林楠的衣角飘了过去。

　　“谢谢啊！”林楠拢了拢头发，轻声说道。

　　“呵呵呵，”方文海放开林楠，笑了，说：“这两天你竟说谢谢了，还会说点别的不？”

　　“哈哈哈，特别感谢！发自肺腑的感谢！”林楠也笑了。领着方文海往自己家走。

　　“那你肺腑里的感谢可真多呀，八十多条消息，把我手机都累瘫了，你的手机真是坚强啊！”方文海调侃道。

　　“哈哈哈哈哈，方连长你真幽默！”林楠笑得很响，边笑边给方文海指路：“这边走。”

　　方文海看着繁华的街道问：“你家就是这里的？”

　　“不是，我老家在s区农村，上中学的时候搬过来的。”林楠应答着。

　　“噢，”方文海说道：“还是市里好啊，这么热闹，这么多人，比我们那里强多了。跑出二里地去，连只老鼠都看不到。荒啊！”

　　“你们那里？是老家还是......”林楠问。

　　“工作的地方。xx区。”方文海回答。

　　“啊？”林楠听了停下了脚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方文海。然后沉默了。低头走路。

　　方文海赶忙问道：“咋啦？”

　　林楠没有马上回答，走了两步之后，低声说道：“我刚从那个区回来，何旭骗我去的地方就是那里，远郊小县城！满天的沙土。没有山，没有水的。还特别的脏！”

　　“是吗？”方文海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我趟了你心里的地雷啦！你难受吗？”

　　“嗨！什么难受不难受的，都过去了。”林楠佯装洒脱。

　　看到林楠的脸不再阴霾，方文海趁机安慰道：“就是嘛！过去了。呵呵呵，你可比我强啊，好歹你还脱离那个脏乱差的环境了呢，看看我。现在不还在那里呢吗？”

　　林楠笑了笑，说道：“连长，你会退伍吗？”

　　“当然会呀，没听说过这句话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等干不动了就会退。”

　　“那你退了伍去哪里呀？干什么工作呢？”

　　“回山东老家，干什么工作，还没想过，到时候再说呗！”

　　“你山东老家还有谁啊？”

　　“．．．．．．”方文海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没了。我是孤儿。”

　　“．．．．．．．”林楠惊异的抬起头，停下脚步，看着方文海。

　　方文海话锋一转，问道：“哎？一会儿到你家我怎么说啊？咱俩是不是得先对对词儿啊？”

　　“哦，”林楠赶忙收回自己的失态，紧走了两步赶上方文海，说道：“嗯，我妈要是问你，你就说咱们俩是单位领导介绍认识的。我这边是校长，你那边应该是谁呀？”

　　“谁都行啊，介绍对象不分部门，只要是熟人，谁都可以”

　　“哦，”林楠继续说道：“我说你是属马的，英语特别好，勤劳，善良......嗯，还有如果我爸妈问你以后会不会离开北京，你就说不会就行了，千万别说要回山东老家啊。”

　　“不可能！我不可能不回去！”方文海脸上笑容全无，瞪着林楠强调。

　　林楠被方文海突然间的反应吓了一跳，喃喃的说道：“你，你那么激动干吗？那不是说给我爸妈听呢吗？”

　　“那也不行，听见的人不只是他们，这句话我不能说！”方文海坚持。

　　“你！”林楠没想到会为这个细节卡壳，继续争取道：“那家里就四个人，难不成你还怕我听到啊？再说了，你山东老家都没什么人了，你还回去干嘛呀？”

　　访问海一怔，看着林楠，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往回走。

　　林楠慌了，忙追上去，“哎你干嘛去啊？”

　　方文海头也不回，“回去，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啊？”林楠急了，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这不是晒人呢吗？林楠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上去一把抱住方文海的胳膊，大声喊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一喊，引来许多过路人的目光，有的好事儿一点儿的人甚至停下脚步在那儿驻足观看，窃窃私语。

　　穿着军装，这样的影响太不好了。方文海有些挂不住脸，转过身推开林楠的手，“别拉拉扯扯的，我有我的原因。林楠同志，真的很抱歉。我，哎——你这是，这是干什么？放开，放开，哎——”

　　林楠急了，不等他把话说完，头一低拉起他的手扭头就朝家走。这一关一定要过去，眼前这主儿要是临阵跑了，父母更生气！再加上何旭那个狗日的惹出的事，弄得现在自己的工作没着落，父母要是知道了非气昏过去不可。所以，不论方文海在身后怎么折腾，她就是不撒手。

　　大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方文海怕影响不好，只好作出让步：“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去还不行吗？别拽我了行不？”

　　林楠根本不理他，仍然像个拉犁的农夫一样，自顾自的走在前头，但是，手抓攥的位置却有了变化，她的手顺着方文海的衣袖上滑下来，落在了方文海的手上，尽管方文海的大手粗糙僵硬，没有多暖的温度，但林楠还是紧紧的攥住了他。

　　方文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一下子就停住了！笑笑？

　　林楠的手软软的，暖暖的，攥住她的一刹那，感觉就像是一块小小的海绵放进了手心。小时候，拉着笑笑上学，是这样暖暖的感觉；参军后，领着笑笑看军营，是这样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本该一直就那样暖着他的，从手暖到心！但是，笑笑走了，温暖也走了。这种感觉离开他有多久了？居然然让他如此贪婪的享受现在林楠的这双手？没有避开，没有推走。他要紧紧的握住，握住！再也不要让这种温暖溜走了！笑笑，是你回来了吗？方文海热泪盈眶，模糊的视线里，眼前的林楠就真的变成了笑笑。

　　林楠突然感觉到方文海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紧紧的，甚至握得她都有点疼了，心里很是生厌，这人报复心也太强了吧？真小气，这么用力的攥着我？正要跟他好好理论一番，一回头，却看到了方文海满眼的泪水。

　　林楠吓了一跳，停下脚步，“方连长？你，怎么了？”

　　“哦，”方文海顿觉自己失态，赶忙胡虏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一下，“啊，没事啊，我，我鼻炎犯了，这鼻涕眼泪的流起来就没完了。哈!”方文海借着擦脸的动作，顺势挣开了林楠的手。为了摆脱尴尬，方文海打岔说道：“啊，那个，我得给你的父母买点东西吧？要不也不像啊！”

　　“啊，不用，我都买好了，就在前边的超市里放着呢。”林楠看着方文海，仍然是满脸疑惑：“方连长，是不是我让你太为难了？你是不是有女朋友啊？还是，你有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的难处？”

　　方文海张了张嘴，想告诉林楠他有一个家，有一个五婆，有一个笑笑，她们都在老家等着他，如果有一天他脱下军装了，他要回去守着她们，保护她们。所以他不能撒谎。因为她们在天国里是听的到的。但是，看着林楠那害怕听到他肯定回答的眼神，他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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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阅军站在连部会议室里，已经听着展易骂他一个多钟头了。因为机关里的一个参谋在一连的卫生清洁区内捡到了一块抹布，而这片清洁区归二排负责，所以，追其责任，钟阅军这个排长自然是没跑的。

　　“钟阅军，”展易喝了一口茶，“你是不是觉着我跟你说废话呢？啊？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哪儿有个军人的样子？”

　　钟阅军笔直的站在展易办公桌对面，目视前方，听着。

　　“你说你啊，跟个病鬼似的，一天跑八趟厕所，还干不干工作了？嗯？就你这样的体质？怎么能干工作！又怎么能干得好工作？让你搞军事课目你不行，让你搞科研，你也没那本事，让你当个讲解员，你表现一般般，那咱干点儿日常的，打扫个卫生总行吧？嘿，打扫卫生也还是不行。钟阅军，你都能干什么呀？啊？都能干什么？！”展易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钟阅军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目视前方。

　　“我说你，”展易对钟阅军的态度很是恼火，上前就是一脚，：“你他妈的会不会说个话，表个态啊！啊？！”

　　中阅军纹丝没动，目视前方。

　　“嘿！行，钟阅军！你行！啊,你可真行！”展易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瞪着钟阅军：“我就纳了闷了，就你这样的干吗来部队瞎混啊？啊？部队是你这样的人能混的地方吗？钟阅军啊，听我一句话，回地方去吧，啊，回到地方当个文员啊，老师啊，小车司机啥的，都比在这儿滋润，这不是你这样的病号能混的地方！”

　　钟阅军还是标准的军姿，对指导员的话没有反应。

　　展易恼了，一拍桌子：“你聋了还是哑巴了？会说句话不会啊？别以为连长不在家我就治不了你了啊！”展易食指指着钟阅军的鼻子尖儿，“你你，你给我集合你们排的人，武装十公里，跑去！没我的话你们谁都不许停，我他妈的跑死你我！”

　　“报告！指导员，战士们下午要迎接机关的技术考核，跑不了，我请求一个人跑。” 钟阅军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但还不如不说呢。这样的话一出口，无异于火上浇油。果然——

　　“钟阅军！就你是好人是吧？就你想着全局，想着兵是吧？”展易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啊，可以，我批准了，但是你一个人跑，要跑双倍，20公里！钟阅军，你不英雄吗？我看着呢，滚！”

　　钟阅军面无表情的看了展易一眼，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出了连部。

　　一出门，看到楼道里站了不少兄弟。看来刚才展易在屋里发威的话，大家都听见了。

　　一进宿舍，四班长就带着新兵徐兴彤走过来，徐兴彤好像是刚哭过，带着哭腔对钟阅军说：“排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块抹布是我忘在那里的，我去跑。”

　　“排长，我也去。我也有责任！”四班长也站过来说。

　　“记住这次教训就行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如果是在战场上，这就是我们留给敌人的线索，会暴露的。”钟阅军一边换鞋一边说：“去把我的背囊拿出来。”

　　“排长！”

　　“排长！”

　　“赶紧着！”钟阅军低吼。

　　“排长，快中午了，你吃点东西再跑吧！”四班长关心道。

　　“不可能。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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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文海一走进林楠家的小区门，站在厨房阳台上的林妈妈和林爸爸就相中了这个小伙子了。等进了家门，再细细的一打量，二老就更是合不拢嘴了。小伙子长得精神，再穿上这身军装，就更显得帅气了！特别是林妈妈，态度上来了个180°的大转弯，一个劲儿的给方文海拿好吃的。弄得林楠都不太好意思了。

　　方文海开始的时候，还有点儿拘束，但林家二老的热情和亲切让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把军装一脱，挂在衣架上，很自然地就融在林家的环境当中了。

　　林妈妈削好一个苹果递给方文海，“来，小方，吃苹果！”

　　“谢谢阿姨。”方文海接过苹果,拿在手里。

　　“别客气啊，到了这儿啊就跟到了家一样！”林爸爸笑呵呵的说：“入伍几年啦？”

　　“哦，我96年参的军，快十年了。”

　　“哦，你们部队在哪儿啊？”林爸爸接着问道：“是咱们市里头吗？”

　　“在xx区，我跟林楠就是在那认识的。”方文海看了看林楠，两个人会意的笑了。

　　“哦，那你们现在转了业给分工作吗？”

　　“这个不太好说，按照政策，组织上是负责的，但是，如果当事人自己不是很满意所安排的单位，个人有能力的话，也可以自己找。不过，这个问题我本人还没想过，因为我没想过要专业，除非我被部队淘汰了。不然我就一直干下去。”方文海的回答让林楠有些吃惊。他怎么这么镇静，简直就是对答如流，呵呵呵，表现得相当出色啊！

　　“家在山东是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哪？”林妈妈插话问道。

　　“妈！”林楠赶紧站起来，嚷嚷到：“妈，锅糊了！”

　　“啊？！哎呦，我那儿闷着虾哪！”林妈妈赶忙站起身，跑进厨房。马上厨房就传出林妈妈的责怪声：“这丫头，哪儿糊啦？”

　　“呵呵呵呵，”林楠笑了，看了一眼方文海，恰与方文海感激的目光装了个正着。林楠不好意思的一低头，：“爸，快饿死了，吃饭吧，”然后又冲着厨房喊道：“妈——饿了，吃饭吧！”

　　“哎呀，别嚷嚷了，好了好了，小方啊，来来来，吃饭了”林妈妈在厨房忙着擦桌子。

　　“走，吃饭去！”林爸爸说着站起了身，方文海跟在后面，走进了厨房的小饭厅。

　　走到门口的时候，站在方文海后面的林楠拉了一把方文海，方文海一扭头，就听见林楠低声说道：“多夸我妈的手艺，多吃菜，问的话让我来说。”

　　方文海看着林楠，笑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