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亦尘》野焰

13、chapter12

　　亦尘是被张卿颜带来的香味给吸引的，麻辣肉丝，香菇炒鸡蛋，都是姐姐的常做菜，今天，也有这些。
　　鼻子使劲嗅嗅，试图更深地吸进这些味道，可惜，距离有点远，亦尘闻的不太透彻。
　　翻个身，希望离那诱人的味道更近一些，可惜，味道还是飘渺无定，使劲抽抽鼻翼，结果，鼻子已经酸酸的，还是只是闻到少许。
　　在衡量味觉感官的舒适度和保持矜持上，亦尘还是选择了前者。
　　意志薄弱者，只是孩子，加上饥肠辘辘，这都是亦尘脑海一念之间给自己想到的借口。
　　“醒了啊?这么憋着累不累？熬不住了吧？”拍拍被上被太阳照射下无所遁形的浮尘，张卿殊戏谑他。
　　话罢端上来的是一碗黄绿相间的一碗粥，亦尘见了直皱眉，扬起的眼角也瞬间耷拉下来。
　　这小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张卿殊的眼睛。将粥伸到他的嘴边，和颜悦色道：“这东西有营养也养胃，我妹妹经常给我做，今天中午见你受伤了，她才加紧熬的，中午能够喝上这样的好东西，全是你的福气。”
　　“这有什么好？不能饱肚子，还这味。。。。。。”亦尘鼻子使劲吸吸，秀气的眉毛皱的更紧，手毫不客气地扒拉下碗沿边。
　　“很好喝的，试试吧。”鼓励的语调，温软腻人。再次抬高碗沿。
　　“我不喝，这样的东西。。。。。。”继续将碗沿往下摁。
　　“你到底喝不喝？”愠恼间，张卿殊伸到最高的碗已经晃到了他的嘴边。
　　亦尘最讨厌强加于人的意志，亦雪每次做什么之前，都会问问亦尘的意见，做出来的东西，也是他喜欢的，今天，居然被人逼迫，他岂是肯轻易就范的人，摔开他的手，钻进被子，留给张卿殊黑黑的后脑勺,一句霸道的话：“不喝就不喝，拿走吧你，谁稀罕！”
　　“真不喝？是不是？再问一句，喝不喝？”碗里的清粥开始摇晃，语气也跟着极不耐烦。
　　“不喝不喝就不喝。滚开！”头固执埋进枕间，语气也不彬彬有礼，此刻的亦尘，哪里还有半点安静的影子？
　　彼此僵持间，空气中流动着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气息。

　　一把扯开被子，张卿殊毫不客气地将亦尘的肩膀扶起，舀上一瓢，硬生生塞进亦尘的嘴里。
　　没提防的亦尘嘴巴被撬开，没来得及喂进嘴里的粥，顺着腮帮子流下，脸上流出一道白色的晕迹。
　　“吞下吧，还行吧？我说的没错吧？”边喂粥，边讨好的语气，让正是满肚子火气的亦尘，哪还有半点怨气？
　　大概，这粥还真好喝，也许，肚子实在太饿了吧？边自由自在地吞咽，亦尘边为自己找到最合理的借口。直到碗底的小兰花出现眼前。

　　张卿颜是相当的不高兴的，家里忽然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不说，最主要的还是自己那死心眼的哥哥，需要开始做牛做马，伺候与他们并不相关的人。
　　“他受伤又不是你的责任，你干嘛一并包揽下来？”
　　“胡大妈不方便，我们作为街坊，帮帮她应该的。”
　　“那你可以在她家帮助他啊，干嘛一定要带回家来？”声音有点大，对着门口，张卿颜故意嚷。
　　他一把扯开妹妹的手臂，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张卿颜鄙夷斜眼瞅他，他心虚，赶紧放下了手。只是快速关上房门。小心甚微的样子，让张卿颜火气迅速蹿上头顶，声音更高：“这么紧张干嘛？他是玻璃人，连说说都不成？”
　　“人家一孩子，你干嘛这样？等他好彻底了，轮不到你说，天天看见你这张臭脸，人家自然会回去！”
　　“我不是容不下他，我是担心你！担心你又走老路，心窝子都掏给人家了，还落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以前的事，干嘛今天再提？你越老越不懂事，是该找一人家了，呆在娘家呆长了，心理都不平衡了！”
　　“哥。。。。。。你。。。。。。你嫌弃我?”
　　“我嫌弃你干嘛？我是关心你，快三张的人了，还对哥哥的事指东道西，这不是闲的慌是什么？”
　　“你心虚吧你？说得这么刻毒？人家再长的像罗宇，也不是你以前的那白面小生!这小子，我看，绝不是什么省油的主！农夫与蛇的故事，你也是知道的。当心啊。。。。。。”意味深长，尖酸刻薄，张卿颜的每句话，刀子一般，寸寸撕割着他的心，还不很冷的秋夜，寒风肆虐，刮进心，灌满整个胸腹，冷到脊髓，冰上血脉，让他感觉一动都不能动。就连辩解，开始苍白无力，思维跟着也混沌到极致。
　　“我哪里有？我活的不耐烦了，想自寻死路？你就安生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管我！”烦躁推开妹妹，冰寒阵阵，笼上面颊，当他走出门，看见小沙发上正看漫画书的人，脸上却微笑四溢。
　　“洗澡吧你，我去准备。”
　　“我不要你脱衣服的，我自己可以脱。”
　　“那让胡大妈来脱？”
　　“她是女的，更加不行！”
　　“那我妹妹来？”故意征询的眼色，满是真诚。
　　“更加不行，她是母老虎，我怵她。”亦尘躲进沙发的更里端，拼命摇头。
　　“那。。。。。。你说。。。。。。？”
　　“。。。。。。”

　　雾霭升腾间，亦尘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全部暴露在热气中，细细的腰肢，小巧的屁股，甚至，只要望向他秀气的后颈窝，他也抑制不住想要上前抚摸的念头，在无意瞥见亦尘大腿中间软软耷拉的小香蕉，他更加开始血脉喷张。手跟着开始颤抖，脚下也开始晃悠。
　　“不行！不行！丢了这些，丢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明天，明天，还是让他回家，回家，我要约会，我要约会。。。。。。”
　　怨恨间，他回身走出浴室，就连亦尘的伤脚不能进水，他也忘记，丝毫不去理会身后亦尘的暴怒声声。
　　“医生说了，我的脚不能进水的，你快回来！回来！你是好心吗？我看你就是想害我，亏我还相信你的狼心狗肺！等我好了，等我姐姐回来了，你休想让我多看你一眼！你这个坏蛋！想整我的坏蛋！你们张家，就没一个好人！。。。。。。”
　　厚重的木门被捶的山响，门那边，张卿颜犀利的话语，清晰地传来过来：“没好人是吧？我们张家不好是吧？有种，你自己单脚,光着身子跳回胡家啊，没种的话，乖乖地洗你的澡吧，我家哥哥，可不是你的随身保姆，你家，你家那有钱的姐姐，哪怕见过再多的高官，也是请不起的哦。我呸！恶心的一家！”

　　亦尘不理她，故意将热水开的大大的，甚至将中间最亮的那四盏取暖灯全部打开，即使现在他已经气得汗流浃背，心里仿佛着了火般。
　　“让你做假好人，我整死你！我整死你家！”诅咒间，亦尘瞧见墙角垃圾桶内还有包还没收拾到的垃圾，他坐在几近滚烫的浴缸内，拿最近的一条毛巾，裹紧蓝色的塑料袋，塞进了浴缸的下水槽。
　　洗完澡，他见那水流声依然哗哗地打着漩涡，下的欢快。并没受到多大的影响，他再次捞起来，走到另一侧，扔进了抽水马桶大大的出水处，他不死心，又拿浴室亦长长的衣架，将那蓝色塞进马桶的最里端，直到一点蓝色都看不见，他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