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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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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盛初虞便隐隐的醒来,她有些幻然的看着侧殿中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陈嬷嬷守了盛初虞一夜,见这厢房上有了动静,连忙走了进来,笑着与盛初虞道:“盛小姐,您醒了?”
盛初虞有些迷糊的看了一眼陈嬷嬷,才记起了昨天的一些事,“我....?”
“您昨儿在公主的宴中喝醉了。”陈嬷嬷一边唤旁边的宫女端来了温水,一边与盛初虞说道:“所以公主便吩咐我将您安置在了侧殿。”
原来是这样吗?盛初虞隐隐记得,自己见到了庄梦卿,可是在宫中,又如何能见到他呢?
盛初虞接过了帕子,擦了擦脸,有些迷糊的说道:“我昨儿好像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才好啊。陈嬷嬷想起昨儿的事,若是盛初虞都记得,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描补了,“您放心,您昨儿沾了床,就睡着了。”
“嗯。”盛初虞的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不自知酒量,还喝那么多,实在是与公主添麻烦了。”
“这哪儿是您的事儿?”陈嬷嬷连忙笑道:“您也不是第一个醉倒在公主宫中的了,下次我与您换度数多一些的谷酒。”
说完,陈嬷嬷怕盛初虞再多问,便逃也似的,拍了拍手,几个宫女端着衣裳首饰的锦盘走了进来,“盛小姐,让她们服侍您更衣吧。”
盛初虞在侧殿睡了一晚,身上的裙衫自然不能再穿,她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公主府的,居然发现,这裙衫十分合身。
只不过她并没问什么,宫中能人甚多,能在一夜之间找出与她身型相似的裙衫也算不得上是难事。
陈嬷嬷亲自伺候盛初虞洗漱好,才又带着她到了公主的正殿。
荣成公主正在逗她新得的百白翎雀儿,她用夹子夹了鸟食放到了那笼中,白翎雀叫着“美人儿、美人儿”,让她有些无奈,“怎么就是这么一个好色的?”
宫女们听了荣成公主的话,纷纷偷笑。
白翎雀儿在笼中飞了几下,突然之间又叫起了“美人儿”。
荣成公主好奇回头,见到盛初虞已经在殿前静静的等着了。
朝阳初升,七彩的柔和光彩照在盛初虞的身后,衬得她像一位自带霞光的仙女,她静静微笑着看荣成公主,并与她轻轻行了一礼。
盛初虞自幼习舞,身姿形态比起一般的女子,要好看许多,一时之间,连荣成公主都移不开眼睛。
现下,她终于明白,哥哥为何对她动心了。
“美人儿。”白翎雀的声音打破了荣成公主的想法。
荣成公主拿夹子戳了戳那笼中的白翎雀,与它道:“若是你喜欢美人儿,那你便跟着美人儿走吧吧。”
白翎雀不知道自己已经换了一个主子,它跳了跳,又说起了“谢谢”。
荣成公主挥了挥手,让内侍将白翎雀的笼子提走,又笑着与盛初虞道:“这家伙实在太吵了一些。”
盛初虞在宫女的指引下坐到了公主的身边,她笑着说道,“我在江南也见过不少会说话的雀儿,但是如此通灵性的,还是第一次见。”
能拿到荣成公主面前来的,一般都是好东西,荣成公主并不在乎这些,“你若喜欢,便带回去吧,让你听它叫你美人儿个听个够。”
自昨天见了公主,盛初虞总觉得,公主与她上次在江南遇见的极为不一样。但毕竟,上次公主风寒又与她隔着屏风,有次陌生感也正常。
两人坐定了,陈嬷嬷拍了拍手,宫女们鱼贯而入,摆了早上的餐食。
宫中的餐食定然要比外边丰盛了不少。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花碟,盛初虞拿筷子夹了了一些吃了,她胃口不大,很快便吃饱了。
荣成公主让人将花碟退了,才似若无其事的说,“你与魏念云挺熟?”
盛初虞不明白荣成公主为何会提起这个,她点了点头,“我外祖母与魏小姐祖母为姐妹,所以我们也算得上是亲戚。”
“哦。”荣成公主悠扬的说了一声,她并不在意盛初虞与盛念云两人那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但她兄长嘱咐的事儿她要与盛初虞说明白,“裕安县主颇为钟意魏国公世子,只怕不久之后,两家便要有喜了。”
盛初虞扬起的唇微微顿了顿,裕安县主上一世便钟意魏衡,所以她对这倒并不在乎,□□成公主为何要与她说这些?莫非是裕安县主对她有了防备之心想借荣成公主的口来警告于她。
荣成公主看出了盛初虞的不自在,“倒也不是旁的,你与魏国公府有亲戚关系,又与裕安县主见过,定要送上一份大礼的,你且好好准备。”
盛初虞接住了荣成公主话中的梯子,她笑着说道:“多谢公主提醒了。”
完成了宣景然交予的任务,荣成公主也舒了一口气,颇有兴致的与盛初虞聊起江南的美景来,她虽然身为公主,但却一直想去看看他们宣家的大好河山,可这等事且不说圣上,连太子哥哥都不会答应,她与其他贵女说起来的时候,旁人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倒是盛初虞,听了荣成公主的话,嫣然笑道:“这有何难?若是公主想,定然能做到。”
“我能做到?”荣成公主虽然想,但却也只能想想而已。
“公主是大梁朝的公主,难道还会被什么束缚呢?”盛初虞重来一世,对许多事都洒脱了许多。
“确实,我是大梁朝的公主。”荣成公主轻轻的重新念了一遍这句话,她双目中闪过了一丝坚定,“多谢虞姐儿提点。”
荣成公主突的明白,自己的太子哥哥为何会对盛初虞如此上心,在她美丽的外表之下,还有着洒脱的灵魂,这样的女子,谁不想握在手心呢?
“你昨儿说的那位钟意的公子....?”荣成公主又忍不住,为太子哥哥打探起情报来。
盛初虞听荣成公主说起了庄梦卿,突的想起了昨日夜里的梦,她心间一喜,露出了灿然如朝露的笑容,“公主过一阵子可听到我的喜讯。”
荣成公主没有想到盛初虞会如此答她,她握着装花露的白玉杯,“虞姐儿,你可要慎重。”
“有什么好慎重的?”盛初虞喝了一口花露,“我是盛家的姑娘,但可以嫁喜欢的人,行快乐的事。”
你们盛家的人都是这么不羁的么?荣成公主心道,定然要想法子将那个穷书生给处理了。
盛初虞在宫中用过了早食,便出了宫,回到了盛府。
她刚刚进盛府,便将盛夫人迎了上来,将她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虞姐儿在宫中可受了委屈?”
“荣成公主甚好,怎么会让我受委屈?”盛初虞认清了自己心中所想,又得了荣成公主关于魏国公府的信儿,心间的一块大石早就移开,“我只不过是在宫中贪酒,喝醉了罢了。”
“怎么能在宫中喝醉?”盛夫人颇为不赞同。
“她们都喝,我也便喝了一些。”盛初虞扶着盛夫人走入了大堂。
听到去的贵女都喝了酒,盛夫人还能说什么?若盛初虞矫情的说什么都不喝,才是得罪了人。
盛初虞与盛夫人说来公主宴席的贵女都有谁。
盛夫人刚刚到京城,也听说过这些人家的名字,那都是贵不可言的,若是因着荣成公主的喜欢,只怕虞姐儿还真不能很快结识到她们。
“母亲。”盛初虞眨了眨眼睛,与盛夫人道,“今儿我与公主一起早膳的时候,公主与我说,裕安县主倾慕魏国公世子已久,只怕过不了多久,两家便会传来喜讯。”
“什么?”盛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
“这是公主亲口与我说的,难道还有假?”盛初虞弹了弹锦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与盛夫人道。
“可,明明,明明。”盛夫人重复了两遍明明,却说不出下边的话。
“母亲,这魏国公府也太欺人太甚了一些。”盛初虞帮盛夫人将下边的话说完了,“一边应承着我们,又一边吊着裕安县主,他们当这世子夫人的位置是香饽饽不成?是个人都要蹭蹭。”
这事若是由其他人来说,盛夫人还要怀疑其中的真假,但此事是由荣成公主亲口说的,那便多了几分真实。
“我,我,我。”盛夫人用了三个我,最后歇下气来,她能怎样,难道还上门质问魏国公府不成?此等事,不能结亲,倒也没必要结仇。
接下来的几天,盛夫人接了魏国公府的帖子,她都借着头疼脑热婉拒了,这魏国公府想两家通吃,倒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魏国公老夫人早就听魏念云说了宫宴的情况,她邀了几次盛夫人,盛夫人都不上门,便明白了,盛府可能得知了风声。
老夫人见多识广,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在盛夫人带着盛初虞去京城南山的寺庙求神拜佛的时候,与魏国公老夫人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