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版花样男子同人）人生若只如初见》墨归

36、晚安，离开

　　尹智厚陪着她回房间，让她在床沿坐下，然后自己进到浴室里帮她拧了条毛巾后回到她身边坐下，慢慢地用毛巾温柔地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
　　看到他为自己擦脸时的温柔神情，她觉得她的心踏实了。
　　前辈，真的就在眼前呢。
　　她伸手，有点迟疑，可也坚定地抚上了他的脸。
　　尹智厚一愣，傻傻地看着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应。丝草从来没有这么亲近过他。为什么他觉得这次见面，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呢？是他的错觉吗？
　　收回毛巾，他不自在地起身，将毛巾放在她床头的小柜子上，他说：“不早了，晚安。”看到她，他就有股想要紧紧抱在怀里不放手的冲动，可是不行，以前的他不行，现在的他，更不行。
　　“我……没有镇定剂，会睡不着。”
　　她的话成功地止住了他要离开的脚步。
　　他回身，问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她的眼睛红肿，一半是因为哭过，一半是因为长久以来没有睡过一场好觉？
　　发生了什么事？严重到让她必须依靠这种东西才能入睡？
　　“和俊表……有关吗？”认识她以后，每次看到她流泪都是关于具俊表。被具俊表欺负了，被具俊表留在韩国，被具俊表忘记了，每一次的眼泪，都是关于一个叫具俊表的人。
　　“是啊，有关。”因为具俊表，所以她迷失了自己，从一开始的讨厌他，被他的诚意感动，被他的孩子气笑容吸引，到最后跟他走到一起，这一整个过程，现在看来仿佛就像是一场梦。
　　一场华丽却不真实的梦境。
　　在梦里，她从灰姑娘变成了半个公主，被具俊表爱着，她该是幸福的，可是她却常常泪流满面；在梦里，她曾追求过一道身影，梦醒，那道身影已经翩然远去；
　　五年的时间，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渐渐成长，她懂得了爱情，但是爱情，似乎已经和她擦身而过。
　　尹智厚沉默地低下头，没说话。
　　看来能让丝草如此的人，只有具俊表啊。
　　“前辈……为什么会离开？”
　　她想要他的一句回答。
　　他轻轻地扯开嘴角，笑了，“因为想参加生命动力，想出国走走。”这是尹智厚最标准的官方回答。
　　“是吗？前辈……不是为了躲开我吗？”她决定不让他逃避，直接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躲开她？天知道全世界他最想在一起的人，最不想放开的人，就是一个叫金丝草的女子，为了她，他可以不幸福；为了不看见她的眼泪，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快乐；为了她，他可以做一切的退让。他，最最想抱紧的人就是她啊。
　　可是，他承认不了，也不能承认。
　　“不是。我……太久没有离开过韩国了，所以……想走走看。”这也是当初他留给他们的言语。也是用来欺骗自己的话。
　　“那么，前辈……为什么那么久没有离开过韩国？为了什么人吗？”她问。
　　是啊，为了一个叫金丝草的女子。他把自己禁锢在她的身边，花了四年的时间去守护她。可是，他能承认吗？
　　他笑着摇头，“因为懒。好了，早点睡吧。”他不敢再待下去。怕再待下去他眼里对她的思念就会满溢出来。
　　“前辈……不想听听我怎么说吗？”她显然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
　　尹智厚背对着她，闭了下眼，再睁开，然后回头对她说：“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她摇摇头，“明天，或许……前辈又会消失了。”她怕他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再次离开。
　　他沉默了。
　　“我……不敢睡着。”不管他听不听，她都决定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不敢睡着？为什么，在这段时间里她遭遇了什么事情吗？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胆大的她连睡觉都不敢？他担忧地蹙紧了眉。
　　“前辈曾说过，因为担心某个人，所以彻夜不能睡的心情，现在，我……正在体会。”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因为担心某个人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病，有没有难过，所以……我，整夜都不敢睡觉，怕听不到那个人心里的警报声。”
　　很熟悉的对白，这话，是他曾经说过的。因为担心她好不好，有没有伤心难过，所以他整夜都不敢睡，就怕她心里警报拉响的时候他不能及时听到。
　　丝草现在的这种心情，是为了俊表吗？
　　“不累吗？”他问道。为了具俊表，金丝草已经有过太多的让步了。
　　金丝草的眼泪从眼眶里再次划落，她捂着心口说：“累。可是……只要能见到那个人，心，就会踏实了。”
　　只要能见到那个人心就能踏实了吗？他苦涩地掀了下嘴角，什么都没说，明知道她这样为具俊表，但是他仍然放不下哭泣的她，他走回她身边，温柔地捡起那条毛巾，再次擦去她的眼泪。
　　“不要哭。你的心愿，我都会为你达成。”他会去找具俊表，会问他为什么到现在丝草还会为他哭泣，为什么他的退出还是没能止住丝草的眼泪。如果他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的话，会显得他非常可笑。
　　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金丝草疲倦地闭上了眼睛，长久以来的担心终于在今天能松了口气。
　　“前辈……不会走吧？”她半眯上眼睛，但是嘴巴仍坚持地问道。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得更近一点，然后点点头，“是啊，不走。睡吧。”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倦意让他心揪着疼。
　　两人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丝草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看起来会如此的疲倦？他很想问清楚，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好好睡一觉。
　　在他怀里的金丝草发出了浅浅的鼾声，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
　　怕她就这么靠着他睡明天起来会累，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刚想离开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似梦呓又似清醒地说：“不要走，我……已经找得很累了。”
　　闻言，他再次心疼地蹙了下眉。用手抚开她纠结地眉头，用手握着她的手，温柔地低语道：“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到了他的承诺，她不再呓语，终于沉沉地睡去。
　　这一夜，他在她床边坐了一晚，手没有放开过，眼睛也不曾合上……

　　金丝草是被阳光给照醒的。
　　她睁开眼，看了下四周的环境。
　　不是酒店。
　　她坐起身，觉得今天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是因为昨天终于睡着了吗？
　　她翻身下床的动作突然停顿住，她，昨天见到了前辈，不是做梦吧？前辈……是真实地出现过吧？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没人，没有前辈的影子。
　　昨天晚上难道又是自己在做梦吗？那这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
　　她伸出左手，握了握。明明感觉到前辈的手一直握住她的，为什么现在她握住的只能是空气？
　　心慌地翻身下床，她打开门就去寻找他的身影。
　　长长的走廊似乎走不到底，她越心慌就觉得这个走廊真的是走不到尽头的。终于，她来到了那扇房门前，她伸手敲门的动作却迟疑了。
　　如果，开门的人真不是前辈，她会怎样？
　　应该会很失望吧？然后又会接着彻夜不眠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前辈的话……
　　终于，她还是敲响了那道门。
　　她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 ，可是门也一直没有人来开。她等了又等，那扇门始终毫无动静地关着。
　　果然，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个梦啊。
　　她笑了，笑自己居然会那么天真地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她和前辈在一个农庄遇上了。敲敲自己的头，她真是个傻瓜啊。前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哭了，哭着自己已经快要绝望的心情。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前辈的消息，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跪坐在地上，她将脸埋进膝盖里，放肆地哭着。
　　原来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失去时是那么的痛。
　　尹智厚端了早餐就站在那里，听到她的哭声，他脸上的表情又沉默了，明知道她是为了另外的男人在伤心难过，可是他仍管不住自己的心向她靠近。
　　轻轻地将早餐放到地上，他也跟着她，半跪在地上，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清冷温度，是前辈吧？这次不是她的错觉吧？
　　她迟疑地抬头，看到真的是他之后，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越发哭的伤心了。
　　抱着她，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下楼给她做了早餐，中间离开的时间并不久。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前辈的离开就是一场噩梦。没有找到他的时候，就好象她连续做了几个月的噩梦。找到他了，她又进入另一个他还是会离开的噩梦。
　　他轻笑，“傻瓜。”她的哭声里充满了绝望与疲惫，恐怕不只是做梦那么简单吧？她一定是梦到什么了。只是，她没有说出口，他，也不会刻意去打听。
　　扶起她，他说：“好了，我们……吃早餐吧？”
　　看到他放在一边的早餐盘上有着简单的三文治和牛奶，以及一些水果，她笑了，原来前辈是去准备早餐，不是消失了。她真是个傻瓜啊。
　　看到她的笑容，他也跟着笑了，俯身端起早餐，他示意她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将早餐放在自己房间靠窗的小玻璃桌上。
　　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草坪。
　　阳光，早餐，草坪，两个相对而坐的人，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温馨。
　　金丝草突然跳起身，有些尴尬，有些结巴地指指门的方向，说：“我……好像还没有洗脸刷牙……我现在就去，马上回来。”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一阵风似地刮除他的房间。
　　反应过来的尹智厚浅浅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