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离不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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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捷和叶爽从人群中退出，他们俩捧着笑脸，走过来。
拜捷把手搭在徐桧肩上，邀功道：“怎么样，这演技，专业吧？”
叶爽心里泛起酸水，明明是他的主意，怎么功劳成他的了，他正想悄咪咪地把拜捷的手从徐桧身上扒下来，余光却瞥见一个熟面孔。
他放弃接下来的动作，心里暗喜，唉，拜捷，你也尝尝我的苦吧。
杭晶晶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脸，突然一种紧张感让她站着端正。
徐桧嗤笑一声刚准备给拜捷顺顺毛，拜捷的手就被后方的一股力量掸下来。
他一舔后槽牙，转身看见一个西装革履，面露不善的男生，手上还拎着一个袋子，里面像是放了奶茶什么的，拜捷的雄竞心理被激起，眼睛上下打量。
这是冲着大奔来到吧，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知道送礼，草，老子都还没勾搭上呢，这小白脸凑什么热闹？
拜捷不知道，徐桧一对上男生的脸，马上装出一副正经样子，她瞄向叶爽和杭晶晶，那两人都选择避开眼神，装作没看见。
徐桧心慌，他不会看见刚刚王海音那出了吧。
他们附近没什么人，拜捷也就不装腔，开口问：“怎么，我和我妹聊天，挨着你什么事？”
叶爽抿住嘴憋笑，丑得像个没牙的老太太，杭晶晶掐住大腿，努力控制住自己面上没有波澜。
男生无视他，先叫了一声徐桧：“徐桧。”
徐桧露出标准的乖乖女微笑，甜甜地答应：“欸，哥。”
叶爽和杭晶晶再也忍不住，一个噗嗤笑出来，一个用手挡住嘴。
“哥……哥？”
拜捷想起徐桧那倒霉老爹娶的老婆有一个大儿子，他的表情僵这脸上，气氛尴尬地他开不了口。
徐泽周倒是礼貌地伸出手，对拜捷说：“您好，我是徐桧的哥哥，徐泽周。”
拜捷见有台阶下，连忙伸出手想握上，但就在要碰上徐泽周的手时，徐泽周把手收回，冷声道：“我妹妹貌似只有我一个哥哥，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想是徐桧从前心太宽了，竟然遇人不淑。”
拜捷的手悬着，又听了一顿教训，但凡对面换一个人，他都会把对方搞死，不过徐桧站在他身边，他哪有这胆子，只能向徐泽周赔笑脸。
徐泽周把手上的袋子递给徐桧，说：“我一听说今年二中也入围，就猜到你和晶晶肯定回来，这是妈给你泡的花茶，还有一杯是给晶晶的，对了，这里面还有一条毯子，场馆里空调打得低，妈担心你又胃疼。”
徐桧接过袋子，说：“嗯，谢谢啦。”
“我走了，晚会儿，泽锐会来看比赛，给他做个榜样。”
徐泽周摸了摸徐桧的头，跟着前来的同伴赶去报名处。
徐桧看着手上的东西，心里热着，脑袋上被摸过地方痒痒的，她真的好爱这种被家人挂念的感觉。
虽然她还不能毫无负担地与家人相处，但是只要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就能精准地踩中她心里的柔软点。
家原本就是一个让徐桧难以抗拒的地方。
徐桧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茶递给杭晶晶，叶爽心里不爽，凭什么杭晶晶就能有特别待遇。
拜捷一看叶爽的苦瓜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凑到叶爽耳边说：“别看了，想追到大奔，你得先弄死杭晶晶咯。”
“去。”
叶爽往旁边撤了一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拜捷不依不饶地说：“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这大奔就是喜欢杭晶晶，杭晶晶八成也情愿，你啊，赶紧看开点儿吧，人家大奔的家里人都赶着来做僚机了，你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是不是？”
“你当我傻吗？”
叶爽叹了口气，徐桧和杭晶晶往报名处走，他们两个跟在后面接着聊些有的没的。
大厅散去的人都挤在报名处填表，夏玉祥提前给他们拿好表，除了拜捷，可怜的拜大公子只得一个默默地排队。
不过拜捷倒乐此不疲，一见他那张脸几个小姑娘就涌上来，拜捷屡试不爽的高雅人设把她们哄得团团转。
徐桧写到快，她放下笔发现杭晶晶没动那杯茶。
“杭晶晶，不喜欢吗？”
“嗯？”杭晶晶抬起头，抱胸质问徐桧，“这几天是什么日子？”
徐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哦，不能喝凉的。”
杭晶晶突然问：“对了，你怎么好像一直没来大姨妈。”
“啊，那个……”
徐桧迅速头脑风暴，可是偏偏又一片空白，叶爽的脸色由白转青，他接话。
“她体脂率才多少，等长胖点估计就有了。”
“对，医生也让我长点肉。”
“哦。”
杭晶晶拿起三张表递去窗口，当杭晶晶那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叶爽和徐桧的心都重重地跳了一下。
叶爽认为杭晶晶就是有意为之，他们都看出来徐桧喜欢杭晶晶又怎样，只要杭晶晶不捅破那层纸，他就还有希望。
徐桧则是担心杭晶晶会刨根问底，她现在还不打算告诉她，应该是她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她。
杭晶晶是无意间脱口而出，但当她看见徐桧支支吾吾的样子时，她又很想听徐桧向当面解释，她总认为叶爽比她离徐桧更近。
准备就绪，他们进休息间和夏玉祥他们汇合，戴飞给他们几张往年的问卷，问题难度较大，休息间里顿时开启“研讨会”模式。
“这个A，你们看，要是用洛必达法则就……”
“C肯定有问题，其他的都跟微积分有关……”
“Mamihlapinatapei是土语，两个相同的……”
休息室里陆陆续续进来其他学校的同学，有些人趁着人多开始“扩列”。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在叶爽面前晃了一圈，几个男生想来搭讪徐桧和杭晶晶被徐泽周和拜捷拦下去。
双马尾停下在叶爽面前，说：“你好，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奥赛的时候，我和竞争过第三名。”
“哦——”
周围一群人开始起哄，徐桧和拜捷叫得最为大声。
“不记得，我只是去比赛的。”
叶爽眼睛盯着问卷，没有一点分给双马尾，双马尾有些局促，只能坐回原来的座位上，高冷形象让叶爽在女生中又多了一份好感。
工作人员通知所有人上场，台上摄影机齐齐对准入口，一个个年轻的面孔上台。
杭晶晶握住徐桧的手，问：“还好吗，要是实在不喜欢——”
“没事。”徐桧摇头，“拍就拍吧，又不会少块肉。”
由于场地较大，比赛采用两两对决淘汰制，分数最高的三个学校优先进入决赛。
徐桧他们对上的是姜中，隔壁是徐泽周，徐桧上台后看见徐泽周笑着面向观众席的某个人。
她沿着目光看向第二排中间——一个气质凛然的男人。
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白色衬衫，衣服衬出他的身材不错，他眼神里有与外表不符的坚毅，剑眉星目，一身正气。
男人腿上还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很不安分，摇头晃脑地，她扎着一个苹果头，两只手不停摸着男人的裤子。
徐桧多看几眼，发现男人和徐泽周竟然有几分相似。
徐泽周是陈佳丽嫁给徐向进前就有的，陈佳丽年纪与徐向进相似，这么算来，徐泽周恐怕是陈佳丽意外怀上的。
徐桧从来没有问过徐泽周的亲生父亲，不过观众席上的那位年纪属实对不上。
可能是保养的好吧。
比赛进行中，题目主要以高数题为主，夏玉祥，戴飞和叶爽可谓是大杀四方，徐桧和杭晶晶懒得跟他们争，只有轮到翻译题或社会题时，她们才会答。
结果不出所料，二中晋级决赛。
徐泽周也同样晋级，后面的比赛他们暂时休息，戴飞提议先出去搓一顿，徐泽周被观众席上的男人约出去。
他们坐在一间咖啡厅里，小女孩见到徐泽周从男人腿上爬下来，颤颤巍巍地走向徐泽周。
“徐……徐……”
她口齿还不太清楚，男人开口：“安安，要叫哥哥。”
“哥……哥。”
徐泽周上前抱住安安，在对面坐下，桌上已经点了几份甜品，安安用手指蘸着奶油往嘴里塞。
“安安。”男人皱着眉，“这是哥哥的。”
徐泽周笑道：“小叔没事，安安还小，让她吃吧。”
“泽周，祝贺你晋级决赛了。”
“嗯，这次的对手实力不容小觑，有些伤脑筋。”
“我中途还看了你妹妹的场，她人长得不错，虽然她答题次数少，但是我能看出来她只是不放在心上。”
“小叔，你这是看比赛还是审犯人，徐桧她不在乎这些。”
男人话锋一转，说：“我要是没记错，你妹妹也是之前‘疗养院案’的涉事人吧。”
徐泽周有些愠色，说：“小叔，我不想深聊这件事。”
“别生气，泽周，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内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跟徐桧有关？”
男人点头后，说：“所有病患被救出来时，均呈现疯癫状态，神志不清，起初我们认为是疗养院使用了特殊手段来控制病患，但后来进一步调查发现疗养院内存在新型毒品，绝大多数病患都曾注射过毒品，我们怀疑这所疗养院将病患当做新型毒品的试验品。”
徐泽周坦言道：“徐桧一开始虽然也存在神志不清的症状，但她的检查结果我知道，她没有。”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少数病患身上发现了朊病毒。”
“朊病……”徐泽周倒抽一口凉气，“吃……吃人？”
“是的，这件案子之所以这么快结案，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引起社会恐慌。”
“小叔，你怎么会突然和我聊这些？”
“没什么，这不是正好遇见你妹妹了嘛，我就是想问问她在那之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症状。”
“没有，徐桧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男人看着面前的咖啡，感慨道：“你爸可真疼这个姑娘，她这件案子里被人隐去了。”
徐泽周摇摇头，说：“不是爸，是徐桧自己的人，徐桧的势力远比爸要强大。”
徐泽周用叉子把蛋糕送进小女孩嘴里，男人心想，泽周，你终究不是徐向进亲生的，伯宸终究不是你的。
外出聚餐的几个人，遇上小雨，徐桧扒在窗口看着雨珠拍打玻璃，吧嗒吧嗒的声音无序又有趣。
大家基本上吃饱喝足，准备离开时，徐桧拉上杭晶晶说是肚子疼，去一趟厕所，让其他人先走。
杭晶晶看徐桧一脸兴奋的样子，哪是肚子疼，分明潜逃。
她被徐桧拉到后门，两个人坐到屋檐下的长椅上傻傻地看雨。
杭晶晶戳徐桧的脑袋：“你就是想来这里赏雨？”
“对啊，不行吗？”徐桧用欠欠的眼神挑衅杭晶晶，“欸，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水木幼儿园。”
“不对不对，是我被赶出来那次。”
“提这个干嘛？”
杭晶晶当然记得，那时候的雨像现在这样，淅淅沥沥的，但打在身上有点冷，她回家，看见路前面有一个人低头抱着腿。
屋檐上的雨落在那个人身上，她不忍心看她一个人，就上前问了一句，“你跟我回家吧”。
现在想想她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说出那句话呢，正常不都是“你家里人呢”“冷不冷”“没事吧”。
不过，后来她真正认识了这个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徐桧期待地问：“杭晶晶，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啊？”
“没什么感觉。”
很好看。
“怎么会，那现在呢？”
“没什么感觉。”
我觉得你越来越好，虽然你总要事瞒着我，但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呵呵呵，杭晶晶，你还记得我和金婷婷写的那首歌吗？”
“嗯。”
“我想听，你唱嘛。”
“天边的雨滴落下云间，打湿发梢，模糊眼睑……黄昏偷偷贩卖你的甜……遗失的水晶鞋祈祷爱情，半熟的苹果汇集出结晶……童话的最后是否尝出了甜？”
徐桧听着歌站起来，她在屋檐下跳起舞。
云层里一抹阳光透出，朴素婉转的歌声混杂着雨声与含糊不清的情感，恍惚间，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刻是永远。
远处808号公交车在等红灯，徐桧停下了问：“杭晶晶，还想回去吗？”
杭晶晶想了想，她们毕竟已经应下这场比赛，而且决赛就开开始。
“回去——”
徐桧把手拢在耳朵旁，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不回去，好吧。”
“欸，杨卉——”
徐桧把校服脱下，罩在她们头上，她一把拉起杭晶晶，跑向公交站台，脚下激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走咯，回家。”
坐到公交车上，徐桧拿出手机挤在杭晶晶身边看海绵宝宝，光看还不够，她非要对杭晶晶介绍这个人物。
“杭晶晶，你知道吗，泡芙阿姨可神秘了。”
“嗯，为什么？”
“她之前是杀人犯的。”
“啊，我都不知道。”
“……”
徐桧喜欢一问一答，喜欢有人回应她的感觉，杭晶晶对动画片并不感兴趣，但是对方是徐桧，那便无所谓。
场馆里。
戴飞和夏玉祥等杭晶晶和徐桧等得花都谢了，叶爽一通电话打完，一脸懵圈。
徐泽周走过来问：“徐桧呢？”
“回……回家了。”
“呼，没事就好。”
徐泽周完全不惊讶，这是他这个妹妹的作风，今天大厅里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除了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其他的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相反他倒是很喜欢徐桧身上这种义气。
“回家？”戴飞气得要吐血，“那后面的决赛我们怎么办？”
夏玉祥说：“其实，三个人继续比赛也是可以的，主办方并没有规定选手中途退赛，学校就要终止比赛。”
“这俩人还真靠不住。”
戴飞摆了摆手回去准备，徐泽周确认徐桧没事后也准备离开，身后却传来声音。
“哥，哥！”
徐泽周转身，徐泽锐给他来了个熊抱
“你慢点儿，小心脚。”徐泽周拍了拍他的脑袋，“怎么样，脚踝好些了吗？”
“嗐，扁平足，难免嘛。”徐泽锐张望，“姐呢？”
“她觉得没意思，先回家了。”
徐泽锐叉腰，生气道：“哼，都不等我，今晚我要好好谴责她。”
“好好好，那去看比赛吧。”
“好。”
徐泽周领着徐泽锐去场地，小孩子身体长的快，徐泽锐现在快有一米八了，对于这个弟弟，徐泽周是从小宠到大的。
除了妈妈，小叔和小表妹，徐泽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有很多事徐泽锐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都是一个错误，徐泽周不敢想象徐泽锐知道一切后的会怎样。
他怕他会疯，会与这个家，与他决裂。
徐泽锐不该被卷进来，他应该永远做个有脾气，有依靠的小男孩，那些耻辱与恩怨，徐泽周自己背就够了。
那一天，就快要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离不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