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处纪事》琉璃夜之色

6、第五章 新生活

　　季清取完早餐回来，发现林可身边围着一圈人，于是转向了陆庭那边。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过了一会，小六从林可身边跑了出来，开始操作分析仪。季清见状就去问他。
　　“她刚才在资料上圈了一个数据，我想看下有什么问题。”
　　小六的手指不停飞舞，锁定了林可圈过的数据，开始进行分析。
　　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
　　一个漏洞。一个新的漏洞。
　　季清还在咬着的三明治“啪嗒”摔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这声不大的声音吸引过来。
　　有低低的声音在分析室里传开。
　　陆庭摸着下巴，看着破解组的人都围到林可身边。
　　果然不是个一般人啊。从她开始动手，到现在不过二十分钟。即便是运气好，也未免好过头了；而如果真是实力，那未免就更可怕了……
　　陆庭不是单纯的武斗派，之前也曾经在技术部锻炼过，一般的技术数据他也是懂得。但是“天使计划”导出的数据，在他看来却完全是天书一般。但是林可却能看懂，更是能推算……
　　这个女人，如果不能归顺，那就绝对不能留了。
　　陆庭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一个小时后，林可发现了第二个数据。这个是破解组知道的，于是没有带来惊喜。
　　又过了半个小时，发现了第三个数据。小六第一时间上了分析仪，确定了漏洞的存在。
　　一点的时候，林可翻完了这组数据，再没有别的发现。但是对于破解组来说，这已经超过了前三天的成果。
　　于是季清大手一挥，带着众人去了食堂吃饭。
　　饭桌上的破解组和早上时候的态度截然相反。坐在林可右侧的季清一会帮她加点菜，一会给她倒点水。陆庭看着堂堂季组长成了这个样子，堵得吃不下饭，
　　“……季清，你有点出息行吗？”
　　“我乐意。以后林可就是我们破解组的女神了，我们愿意供着她。”
　　“对的对的~~”以小六为首的一群组员纷纷附和。
　　陆庭看了看林可，这家伙也是一脸尴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有个问题，像这样在外壳上找漏洞拖延启动时间，真的能解决问题吗？”
　　“我们的目的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要找到一个最重要的漏洞，从那个漏洞可以进入到核心部分，进而终止仪器的启动。”季清分析给她听。
　　“那个漏洞一定存在吗？”
　　“一定会的，不管是什么级别的技术员，在编写保护程序的时候，都一定会产生一个漏洞，也就是所谓的‘后门’，即便他刻意去封锁，也会留下痕迹。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全部漏洞，其中一个必定会是关键的那一个。”
　　“我明白了。”林可揉了揉太阳穴，估计是今天有些累了。
　　陆庭看她也没有胃口吃饭，和季清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回了九处。

　　“今天有什么收获吗？”陆庭在回去的路上问她。
　　“还是什么也没有想起来。”不，我会计算，而且还是很会算的那种。
　　脑子里面有声音传来。后……门……后门……
　　林可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就消失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听到“后门”这个词之后就总有声音出现。
　　“陆中将，我有些累了，能直接回去休息吗？”
　　陆庭冲她点点头，于是林可就飞快地跑走了。
　　她房间的窗子外面有一个树，林可认不出是什么品种，总之是枝繁叶茂，将三楼的窗子挡了一半，映的她的房间里影影绰绰。
　　林可用手环给王郦发了信息，告知了对方自己需要的一些日用品。虽然记忆消失了，但是对于日常生活的常识还是保留的。
　　王郦很快也回了信，保证晚饭之前就能送过来。
　　无事可做的林可又抱住了膝盖坐在了床上。这似乎是她以前就保留下来的习惯。回想着今天发生一切，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接纳了自己的身份设定？为什么会对那些数据熟悉到可以直接推算？
　　直到敲门声响起林可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看了看手环，已经五点了，估计是王郦来送东西了。
　　林可换上人畜无害的表情去开了门。
　　结果外面的是陆庭，怀里抱着一个箱子，还贴着“后勤部”的标签。
　　“路上碰见王郦，我就顺便给你拿过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箱子塞给林可，继续说：“你现在这个表情怪怪的。”
　　本来也不是给你准备的好嘛。于是她的假笑更明显了，说了声“谢谢”就要关门。陆庭早有准备，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房间：“把东西放下，现在去吃晚饭。”
　　“才五点，未免有点早。中将您要是饿了的话就先去吧，我等会自己去就行，不会迷路的。”
　　陆庭的表情不太好看：“六点半还得去技术部。赶紧趁现在食堂人少的时候去吃饭，然后再回来收拾东西。”
　　“噢，明白了。”
　　“还有，注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副官，不要违背上司的命令。”
　　“是！中将！”
　　趁着陆庭转身，林可在他背后比划了两下。不得不服从的命令，可为什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和早上一样，林可随便取了一些食物。陆庭估计是被她餐盘里花样颇多的食物震撼了，盯了好久，终于忍不住问：“你这一样菜只夹一口是个什么习惯？”
　　“因为我不知道我爱吃什么啊。”
　　坐在他旁边的段成城凑过来问：“你连喜欢的东西也想不起来了？”
　　林可无辜地点点头。
　　“可是你却记得数据的推算，嘿嘿，真是有意思的姑娘。老陆，能不能把她留在我们技术部啊？”
　　林可盯着陆庭，看见他狠狠瞪了段成城一眼，吐出两个字：“吃饭！”
　　每种菜都很好吃，酸甜辣咸各有不同，可是却勾不起她的回忆。
　　“对了，我又想起个问题，破解组要破解的仪器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呀？”林可决定用对话结束自己对于食物的纠结。
　　“那个噢，那个是天……”段成城猛然停住了，将问题甩给陆庭：“老陆，你给她解释吧，浅显点就行。”
　　陆庭放下筷子，问林可：“你知道生化武器吗？”
　　林可点点头。生化武器通常是通过投放细菌或者病毒来侵入人体，是细胞感染或者变异。同时由于生化武器具有高传染性与复制性，会使人在短时间内感染恶性疾病，甚至引起死亡。
　　“那个仪器里装的就是生化武器。仪器一旦启动，就会将内部的生物战剂散部出去，制造出人间炼狱。你知道吗，这个生化武器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呢，”陆庭笑着，但眼睛里却充满着杀意：“它叫做‘天使’。”
　　“天……使？”头好痛。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林可强忍住头痛带来的呕吐感，尽量保持冷静的样子：“还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天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