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布鲁斯·韦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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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那一天，不知怎么的，我醒的很早，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之后，就干脆起了床。
显然，我的早起非常不符合常规，以至于阿尔弗雷德和餐桌前的杰森都忍不住惊讶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看得我停在餐厅门口，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已经灭绝的恐龙。
“……抱歉，西特维斯小姐，请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为您准备早餐。”管家朝我微微颔首，随即端着餐盘从容走向厨房。
“好的，麻烦你了，阿福。”我这么说道，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走到餐桌前拉开杰森对面的一张椅子，然后坐下。
杰森注视着我，神情有些复杂。
我：“早上好，杰森。”
“……早上好，西特维斯小姐。”他声音有些僵硬。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我单手托着脸颊，“是错觉吗？”
杰森：“……我想不是。”
的确不是。
我尴尬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从我正式搬进来住之后，整整一个月，我都保持着和布鲁斯·韦恩一样极度不正常的作息。而杰森，是一个作息十分正常的学生。这意味着，我们活动的时间几乎完全错开了。
我沉默且缓慢地移开了视线，假装自己突然对不远处悬挂的装饰画起了兴趣。
沉默笼罩在今早的餐厅。
余光瞥见杰森有些纠结地摆弄着餐盘，然后突然抬头清了清嗓子，对我说：“那个——”
“什么？”我扭头看他。
他像一只被人类吓到的猫，下意识瞪大眼，缓了缓才有点别扭继续说道：“……之前，你帮助了那个女孩，你不想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吗？”
我满头雾水：“……啊？什么女孩？”
这次杰森真的瞪大了眼睛，在他手中，银色的刀叉重重地划过餐盘，发出一道有些刺耳的声音，引得端着早餐进来的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扬起眉毛。
“就是那个女孩，”杰森皱眉道，“你送我上学那天，那个被□□绑架的——”
我艰难地从这些天精彩纷呈的记忆中扒出那段小小的插曲：“……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杰森的表情很复杂：“有时候我真的怀疑……算了，反正，我只是想告诉你，托你的福，她平安无事。”
我莫名其妙，一边对上餐的管家点头道谢，一边回应坐在对面的杰森：“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救人的是蝙蝠侠吧。”
杰森看上去很不爽：“不管怎么说，你确实试图去帮她，虽然你的做法完全错误！哥谭警局一点用也没有，但是你跟上去了，这说明你是想要帮忙的。”
“啊，”我眨了眨眼，“我没有想救她，我也不关心她的结局，其实我只是想要尽到普通公民的责任。”
杰森看起来正在努力忍耐：“……至少你想做一个公民。”
“哦，我尽这个责任主要是为自己攒运气，”我对他眨眼，“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经常会被绑架。”
杰森好像要被我气死了：“我就不应该——该死的！”
“注意语言，杰森少爷。”管家在一旁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杰森愤然低头吃起了早餐。
我看着他，忍不住摸了摸嘴唇，笑了起来。
——啊，真可爱。
45.
可爱的小男孩在吃过早餐之后就不高兴地上了楼。
而我只是耸了耸肩，就满不在乎地吃着刚刚被洗好的草莓，坐在了客厅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晒着太阳。
庭院里，阿福正在给植物浇水，旋转喷雾水管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阳光的照耀下，出现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不一会儿，每一片叶子上都缀满了水珠，闪闪发光起来。
我观赏了一会儿这令人放松的自然场景，但可能是因为习惯了互联网的新奇和刺激，我竟然发现自己很快就感到了无聊，只想掏出手机看有没有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
可惜没有。
我无聊地翻了一下社交媒体，有些纳闷最近为什么没有收到来自西特维斯的电话或者消息——要知道在外界看来，我可是和布鲁斯·韦恩如胶似漆了整整一个月啊！亲爱的西特维斯先生，无论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都应该暴跳如雷了才对？
下一秒我就想起来，由于预感到会被骂，我好像……直接了当把他们都拉黑了？
我神情凝重地盯着手机黑名单看了许久，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把他们拖出来。
于是我颇感厌烦地把手机也扔到一边。
……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之后，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于是吃了颗草莓，决定看会儿电视。
电视里，哥谭本地电视台正在播报昨日的新闻，戴着安全头盔的女记者在警笛声与间或的爆炸声中大声介绍着昨夜一名阿卡姆越狱精神病人和蝙蝠侠之间的战斗。
在哥谭的这一个月，我早就对这种新闻波澜不惊了。
“你在看什么？”杰森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拿着一小盒冰淇淋。
“噢，”我被他吓了一跳，“我在看新闻。”
他瞟了一眼电视，神情有点古怪：“……哇哦，蝙蝠侠的新闻。”
我点了点头，记者捕捉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她的声音不免激动起来。当蝙蝠侠把罪犯交给警方的时候，她更是兴奋不已。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女记者一定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杰森冷不丁开口。
“什么怎么样？”
他抬了抬下巴，眼神示意电视：“你怎么看蝙蝠侠？”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杰森突然要这么问。难道他是蝙蝠侠的粉丝？想要给我安利？那他可能要失望了，我对超级英雄没有感觉，我觉得他们离我挺遥远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和超级英雄扯上了什么关系，那一定会是一种敌对的关系：比如说超级英雄为了正义审判惩戒西特维斯家之类的——可惜他们真的很不给力，看看超人和卢瑟吧，我还能指望什么呢？
不过，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真的相信代表正义的美国队长会有一天会突然出现，把我爸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起吊上路灯，为此，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后来我才知道，这事儿不能指望美国队长，可能得指望苏联队长。
我眨了眨眼：“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对超级英雄不感兴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杰森“哼”了一声：“是吗？”
“不过非要说的话，”我半开玩笑，“超级英雄好像身材都很不错。比如说美国队长、超人……还有一个叫做夜翼的义警，”说到这里，我忍不住吹了声口哨，“酷毙热辣。”
杰森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了，良久平复：“你见过夜翼？”
“对，上次和布鲁斯一起去赌场的时候，不巧撞上他和一个女反派的战斗，身材真好，”我说道，我相信那个女反派同样是这么想的，因为打着打着，他们就亲到了一起，当时布鲁斯的表情真的很怪……但是算了，这个没必要和杰森一个小孩讲，“……布鲁斯跟我科普说那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风格和哥谭本地的英雄不太一样。”
杰森语气怪怪地重复了一遍：“布鲁斯跟你科普说，夜翼的风格和哥谭本地的英雄不太一样……？”
“怎么了？”
“没什么。”他看上去想要爆笑，但是坚强地忍住了，“……你知道吗，其实布鲁斯在我之前还收养了一个孩子。”
“是吗？”
杰森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但是他和家里的画风不太一致。”
我：“……哦，所以他离家出走了？”
杰森看起来真的很想爆笑：“咳嗯——这不重要，所以你对超级英雄无感？”
“可以这么说吧，”我打了个呵欠，也许是因为真的很无聊，我竟然觉得和小男孩聊聊天也不错，“对我来说，他们和我们一样存在着，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
杰森磨磨蹭蹭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你这种看法倒是挺少见。”
“是吗？可能吧，”我摊开手，若有所思地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超级英雄们或许更喜欢我这种态度呢。……如果他们表里如一，我想，他们或许根本不希望自己存在。因为超级英雄是为了解决超级‘麻烦’的，谁会希望自己热爱的世界充满着一堆难以解决的麻烦呢？”
杰森看着我，嘀咕了一句：“我好像明白了……”
“什么？”
“没事。”他把手中的冰淇淋盒子扔进垃圾桶，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只是觉得自己可以再吃一盒冰淇淋。”
我随手换了个电视频道：“给我也拿一盒，我也想吃。”
“……你知道吗，”杰森忍不住对我说道，“你真的很不客气。我以为你至少会说个‘请’。”
我打了一个激灵。
46.
直到这一刻，我突然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我是个客人。
但是这一个月，我在韦恩庄园过得像个主人。
我是说——看看现在的我吧，随便穿着睡衣就下了楼，毫不客气地使唤男友的养子，享受来自管家的服务，大摇大摆像是已经在这个家住了二十多年，毫无身为客人的拘束感。
我恍然如同从梦中惊醒，却下意识地和杰森抬杠：“哦，因为我是个没礼貌的人。”
杰森的脸上写满了“无语”，他显然不太擅长斗嘴，别了半晌也只能干巴巴挤出一个“……哦”来。
然后别别扭扭去拿冰淇淋。
而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疯狂按压太阳穴，反思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我只是想要利用韦恩来让我的父母生气，顺带泡一下他……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是不是布鲁斯·韦恩有毒。
很快，杰森就拿着两盒冰淇淋回来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所以拿了一盒香草味，如果你……”
他停住了，我疑惑地看向他，却看见他紧紧地盯着电视，然后有些震撼地对我说道：“……你和布鲁斯打算结婚？”
我惊愕地朝电视看去——
娱乐新闻节目里，主持人正言之凿凿：“……没错，根据我台记者得到的最新消息推断，天造地设的那一对儿即将迈入婚姻的殿堂，这将会让整个哥谭市陷入悲伤，要知道，所有人都爱布鲁西……”
——不，不！
47.
我确定，我要尽快，离开这个有毒的城市！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布鲁斯·韦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