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仆人杰西卡》我思

27、惊慌

　　天空中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响声从天际的远方逐渐传近，湿热的狂风飒飒的撞着树枝发出疯狂的沙沙声。四周鸟雀皆无声息，唯有狂暴的暴风雨即将来临，这场暴风雨好像是为了让灵魂不得安宁一般疯狂的撞击着每家每户的大门发出呜呜的咆哮。
　　达西使劲的用铁锤砸开充满着对于母亲回忆的大门。
　　“父亲。”达西气喘吁吁担忧的看着躲在暗处抽着烟许久不说话的达西先生。
　　屋内充斥着让人刺鼻的烟味儿和蒙蒙的烟雾，窗帘死死的关拢着，达西先生头发蓬乱的蜷缩在沙发旁的地板上抽完一根烟又从烟盒里拿出另一根。不断的重复这个动作不知做了多久。地上已经丢了二十几个拆开了的的空烟盒还有几百根灰色的烟蒂了。
　　他的四周笼罩着死寂的灰意。
　　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妻子的死同时也带走了他的灵魂。
　　达西红了眼眶，眼含泪意恳切的哀求道“爸爸，你不要这样，你不要…”
　　他哽咽了一声。
　　“你还有我，还有宝宝。”
　　达西先生沉默不语拿起烟头抽了几口吐出了烟雾，灰白暗淡的烟雾就像是能让人看见灵魂的媒介使人稍微消除了一点心痛，随后而来的却是更大而冰冷的让人受不了的寂寥空虚，只能让人着魔的点了一根又一根。
　　“…别抽了”达西抿着嘴眼眶红通通的忍耐的看着他。
　　达西先生依旧麻木的换上了另一个烟。
　　达西猛地扑了过去拽走那根烟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用力捻着，誓要把一腔怨愤捻于脚下。
　　达西先生沉默的看着，再次从另一个烟盒里重新拿起一根烟来。
　　“爸爸，振作起来，我快受不了了！！！”达西崩溃的哭泣大喊“我快受不了了，妈妈死了，你也变成这样，我呢，我不难受吗，还有宝宝！我和宝宝该怎么办？你是想让我的心碎了吗！！”
　　达西先生稍微动了动好像反应了过来，他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宝宝？”
　　达西的泪水模糊了眼睛，看着颓败的父亲突然发现他的头发突然一夜之间白了好多。
　　悲从中来，喉咙好似被细碎却细密的石头堵住了呼吸，胸中沉重的哽咽着好似心肝肺被挤压到了极限，让人想要干呕出来却怎么也呕不出东西来，惨烈的哭泣都不足以宣泄灵魂中的痛处。
　　“宝宝？”达西先生喃喃自语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好像很奇怪的词汇。
　　“把她带过来吧。”达西先生面无表情的看着达西“我想看看她。”
　　达西觉得达西先生好像正常了起来，连忙点头。
　　他从育儿室亲自把孩子抱了过来。
　　达西先生呆愣愣的看着熟睡满脸红彤彤的小婴儿。
　　“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达西先生勉强的微微一笑试图露出温和自然的笑意。
　　达西犹豫了会儿，随后信任的走了出去。
　　房室内一片安静。
　　婴孩的细细沉睡的呼吸声。
　　达西先生抱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婴儿惯有通红的还未白皙的脸颊。
　　“快去救孩子！杰西卡！快去打开门！！”
　　刚刚下楼打算端一盘食物送上房间的杰西卡突然听到了这一声急促的喊声，似乎就在她的身边的近处。
　　可是她又看不到人影。她往四周奇怪的看了看。
　　温暖的声音焦急的传入杰西卡耳旁，声音越来越焦急越来越大。
　　“快去救孩子！！达西先生要摔死她！！！快！！”
　　杰西卡不由得焦躁了起来，她立马放下碟子，迅速的奔上三楼。
　　“菲茨威廉，快开门！！！”杰西卡在走廊上奔跑距离夫人卧室几百米远的时候就高声大喊。
　　达西愣了愣，随后一惊，迅速的打开了门。
　　里面的情景让他瞬间目呲欲裂。
　　“不！！！爸爸！！”
　　所有人都一阵惊恐的尖叫。
　　达西先生高高举起婴儿以一种想要往下摔的姿势一动不动。
　　达西飞奔过去迅速的抢过宝宝。
　　小婴儿哇哇的啼哭声在混乱中显得颇为无助和可怜。
　　达西看着宝宝悬着的心微微落下了一点，随后愤怒夹杂着更加悲伤的难过朝着达西先生喊到“爸爸，你疯了吗？”
　　达西先生好向突然醒悟了过来，失声痛哭。
　　“安妮！！！我的安妮！！”
　　杰西卡满眼痛心的看着先生，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痛楚好似刀片刮擦着玻璃留下的伤痕一般受伤的难听的吓人。
　　“先生，你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事情会发生吗？”杰西卡看着痛苦的达西先生，看着他白了大半的头发平静却又哀伤的说道。
　　达西先生仿佛沉浸在痛楚当众只管自己放声大哭。婴儿的哭声夹杂着大人的哭声还有达西愤怒的眼神，仆人的哄哄作乱的声音一片混乱。
　　“夫人告诉我的。”
　　仿佛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只有不懂事的宝宝依旧哇哇的啼哭着。
　　达西先生愣住了随后含着泪光激动的看着她死死地抓住她的手颤抖的说道“安妮，安妮回来了？她没有死？”
　　杰西卡沉默了片刻，平静的说道“她死了，但是她的灵魂回来了。”
　　“她告诉我，孩子有危险，当时我在楼下就立马跑了上来。”杰西卡温和的看着红着眼眶像个疯子的达西先生丝毫不惧怕的说道。
　　“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她要离开了。”杰西卡说道“她的灵魂不能久留，天堂的门快要关上了。”
　　“那她，那她！”达西先生激动的说道“她有什么话跟我讲？”
　　“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她的孩子，她希望你开开心心的。”杰西卡温柔的看着达西先生鼻尖一片酸涩，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安妮。”
　　达西先生的内心被一股力量平复了下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睡吧，孩子，她很好。”
　　温柔的声音像是平和舒缓的声波让他彻底的放松了过去。
　　“爸爸！！”
　　又是一阵惊呼，杰西卡接住了达西先生的身体。探了探他的额头又听了听他舒缓的呼吸声舒了口气，微微笑了笑说道
　　“他睡着了。”
　　将达西先生安置在他的卧室后，达西看着沉睡中的父亲忍不住心中的悲凉。
　　“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成这样。杰西卡，我都快不认识他了，他还是我的父亲吗？”达西深吸一口气，眼含悲哀的痛处“他想杀了我妹妹。”
　　“他后悔了。”杰西卡轻轻拍了拍达西削瘦的肩膀轻声安慰“至少最后他后悔了。”
　　达西抱住了杰西卡忍不住哭泣，他压低了抽泣的声音，声音嘶哑的说道“让我抱会儿，杰西卡，让我抱会儿。”
　　寂静的房间里再次笼罩了深切的哀痛和悲伤。
　　屋外雷声彻底的近了，豆大的雨水哗啦啦的冲刷着一切旧土，绿色的新生命努力顽强的再次长出了萌芽。除了凉爽的风和透明的雨发出簌簌声。
　　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