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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 9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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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坛像往常一样无事便去蝶梦庄排练话剧，跟说书先生一起编编话本，从福利院里挖挖合适的演员、能说会道的小孩排练相声小品，日子过的清闲又自得。
孙管事随船南下，孙掌柜一个人就把蝶梦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宋坛每天都能得到北境的消息，比起皇宫得到的战报更详细一些。
赵无拘到北境之后先把残部收拾了一番，北胡照例骑兵攻城，不想这次遇上了赵无拘，赵无拘手下有两只□□队，专破北胡骑兵，□□阵一摆，多数骑兵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下马来被慌乱冲撞的战马踩的一命呜呼。
赵无拘站在城头，表情谈不上轻松，副将和知府在一旁跟着，鹌鹑似的，主要是赵无拘来的时候刚好碰见收拾财物跑路的知府大人，赵无拘倒也没有为难他，叫手下人提着登上城墙观战。
副将早已做好了城门失守，以身殉国的打算，见到荣王殿下心里有了主心骨，眼下又见北胡人攻城受挫，心情总算放松下来，长满大络腮胡子的黑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王爷为何愁眉不展？”
赵无拘抬头望向远处胡人的马队和马队后面黑压压的军队，皱眉道：“北胡往年进犯，向来依靠强壮兵马骚扰乡村，怎么今年如此猖狂？”明明对于北胡来说，抢粮比攻城重要多了。
眼下胡人已经攻破大庸三城，并以三城为据点继续攻打第四城——寻漠城，也就是他们现在要守的城门。
副将也很少见北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时候，同原来的主将军士们也商量过这个问题结论大概就是北胡疯了。“北胡国土虽大，然人口不足我大庸十之二三，且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就连北胡王庭照夕城也是二十多年前才安定下来的。按理说他们南下只为解冬春缺粮的燃眉之急。”
“想是有了入主中原之心。”赵无拘淡淡道：“并非所有胡人都甘心牧马放羊，铁喀则生母是大庸人，他十岁以前生活在大庸。”从前老北胡王活着，对所谓的中原沃土没有兴趣，铁喀则被压制着，也没有办法，现在老北胡王死了，换成铁喀则一手扶持的小可怜霍布拖，铁喀则当然不在压制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这一点副将他们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相信，手被握的生疼，从前战败，后果不过是赔款赔物互市，今朝若是战败，恐怕就是山河沦陷，兄弟为奴了。一阵北风吹来，吹得副将浑身战栗。
赵无拘心里暗暗数着□□阵调换的次数，脸色愈加不好。
“报——”小兵跑上城楼，“报告王爷，□□队的箭矢要用完了，最多还能支持一刻钟。”
胡人的马匹还在冲刺，鲜血和尸首已经在城门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堆积成山。赵无拘从腰里解下一个镶满金玉的直筒，宋坛没事用水晶磨出来的千里眼。尽管宋坛对它并不满意，赵无拘却如获至宝，在北境战场上，这简直就是个神奇，百里以外的的事物仿佛近在眼前，大草原上没有遮挡，有了这只千里眼，观察敌人动向就太简单了。
所以此时别人看不到，他却看的清楚，北胡骑兵身后的将士已经撤了，眼前这些还在冲锋的骑兵，只能当山楂被人穿了糖葫芦。
“一刻钟后□□手退回城内。”赵无拘下令。
“甲，带领长矛方阵接替□□手，乙丙带领尖刀队，左右侧翼收割。”赵无拘眯着眼看向远方，神色丝毫不见放松，说：“对付胡人的骑兵，最有效的就是□□阵和长矛阵，你们为何不用□□？难道是箭矢已经用尽？”
“不光是我们的箭，就是附近几个城的箭都用光了，这次北胡来势……”
“军备库呢？这几年运往军备库里的弓箭少说百万，为何不拿出来？”
“这……”副将犹豫，“并非是我等不肯开军备库，而是军备库是空的啊，一旦被普通将士知晓，恐军心动摇。”
赵无拘怔住，“空的？”
“自从王爷生病回京，北境最大的将领就是忠勇候，军备库的事一向由他负责。”而忠勇候半年前因为勾结北胡、售铁于外、谋害兄嫂之罪被处死，现在看来，徐忠可能不但私售铁矿石于北胡，可能也把北境军备库的兵器一起卖出去了。
徐清明的双拳紧握，青筋从麦色的肌肤上显现出来，可见主人心情并不平静。
“卖国之贼，死有余辜。”赵无拘问：“可曾上书朝廷送新箭矢和军备？”
“李将军已经写了奏疏，新武器应该快到了。”没有弓箭对上骑兵那就是送菜，不够人家一刀砍的，尤其是现在胡兵人人装备了铁马刀。
正说着，知府忽然喊道：“退兵了！胡人退兵了！我寻漠城保住了！”
赵无拘同副将一看，冲到前面的骑兵已经被左右包抄的尖刀队抹了脖子，剩下的骑兵直接往后跑了。确定胡人是真的撤退而不是诱敌之计，赵无拘道：“打开城门清理战场。”
本以为又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没想到竟未损失一兵一卒，捡回一条命的士兵欢天喜地的领命出城。把完好无损的箭矢一根根收回来，胡人的马刀马镫铁甲，凡是铁器也都收了，活着的战马牵回城里，受伤严重的也搬回去。
许久没吃上肉的寻漠城当晚就煮了马肉和萝卜白菜，香味弥漫在寻漠城，赵无拘坐在城墙上，西边的天空晚霞遮天，橙红的光晕笼罩在古城上，并不和暖，反而显得十分荒凉，城外的尸首还堆在那里，仿佛被夕阳染上了血色，过去的几年里，他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内心谈不上多么动容。
士兵给他端了一大盆马肉，赵无拘稀里呼噜吃了一顿，突然想起他的小王妃，不知道他的小王妃进了晚膳没有，进的香不香，有没有想念……他？
花不为也跟着吃了一盆肉，“王爷，要不要看看王妃都给你带了些什么？”
赵无拘挑眉，他走时小没良心还睡着，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舍不得之类的柔情蜜意，哪里有给他准备东西。
花不为转过身把背后的包袱解下来，“还特地嘱咐我，不要磕了碰了，总不会是给你带了什么古董吧？”
王爷的东西，他可不敢先看了，这几天急行军一直背在身上，趁着现在有了空闲才拿出来，好吧，他就是故意没拿出来，反正王妃说过，要命的时候拿出来也不急。
恭恭敬敬的递上去，花不为眼不眨的等着赵无拘打开，毕竟王妃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赵无拘把包袱摸了摸，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理会花不为的好奇，他的王妃送给他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旁人看，赵无拘心下一暖，他的王妃并不如他表现的一般无所谓。
“传令下去，用过晚饭去城主府商议军事。”他收好了自己的包袱，吩咐道：“把知府的官服扒了，给他一身军衣，明日依旧叫他上城门。”
宋坛像往常一样无事便去蝶梦庄排练话剧，跟说书先生一起编编话本，从福利院里挖挖合适的演员、能说会道的小孩排练相声小品，日子过的清闲又自得。
孙管事随船南下，孙掌柜一个人就把蝶梦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宋坛每天都能得到北境的消息，比起皇宫得到的战报更详细一些。
赵无拘到北境之后先把残部收拾了一番，北胡照例骑兵攻城，不想这次遇上了赵无拘，赵无拘手下有两只□□队，专破北胡骑兵，□□阵一摆，多数骑兵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射下马来被慌乱冲撞的战马踩的一命呜呼。
赵无拘站在城头，表情谈不上轻松，副将和知府在一旁跟着，鹌鹑似的，主要是赵无拘来的时候刚好碰见收拾财物跑路的知府大人，赵无拘倒也没有为难他，叫手下人提着登上城墙观战。
副将早已做好了城门失守，以身殉国的打算，见到荣王殿下心里有了主心骨，眼下又见北胡人攻城受挫，心情总算放松下来，长满大络腮胡子的黑脸上露出些许疑惑，“王爷为何愁眉不展？”
赵无拘抬头望向远处胡人的马队和马队后面黑压压的军队，皱眉道：“北胡往年进犯，向来依靠强壮兵马骚扰乡村，怎么今年如此猖狂？”明明对于北胡来说，抢粮比攻城重要多了。
眼下胡人已经攻破大庸三城，并以三城为据点继续攻打第四城——寻漠城，也就是他们现在要守的城门。
副将也很少见北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时候，同原来的主将军士们也商量过这个问题结论大概就是北胡疯了。“北胡国土虽大，然人口不足我大庸十之二三，且逐水草而居，并无定所，就连北胡王庭照夕城也是二十多年前才安定下来的。按理说他们南下只为解冬春缺粮的燃眉之急。”
“想是有了入主中原之心。”赵无拘淡淡道：“并非所有胡人都甘心牧马放羊，铁喀则生母是大庸人，他十岁以前生活在大庸。”从前老北胡王活着，对所谓的中原沃土没有兴趣，铁喀则被压制着，也没有办法，现在老北胡王死了，换成铁喀则一手扶持的小可怜霍布拖，铁喀则当然不在压制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这一点副将他们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敢相信，手被握的生疼，从前战败，后果不过是赔款赔物互市，今朝若是战败，恐怕就是山河沦陷，兄弟为奴了。一阵北风吹来，吹得副将浑身战栗。
赵无拘心里暗暗数着□□阵调换的次数，脸色愈加不好。
“报——”小兵跑上城楼，“报告王爷，□□队的箭矢要用完了，最多还能支持一刻钟。”
胡人的马匹还在冲刺，鲜血和尸首已经在城门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堆积成山。赵无拘从腰里解下一个镶满金玉的直筒，宋坛没事用水晶磨出来的千里眼。尽管宋坛对它并不满意，赵无拘却如获至宝，在北境战场上，这简直就是个神奇，百里以外的的事物仿佛近在眼前，大草原上没有遮挡，有了这只千里眼，观察敌人动向就太简单了。
所以此时别人看不到，他却看的清楚，北胡骑兵身后的将士已经撤了，眼前这些还在冲锋的骑兵，只能当山楂被人穿了糖葫芦。
“一刻钟后□□手退回城内。”赵无拘下令。
“甲，带领长矛方阵接替□□手，乙丙带领尖刀队，左右侧翼收割。”赵无拘眯着眼看向远方，神色丝毫不见放松，说：“对付胡人的骑兵，最有效的就是□□阵和长矛阵，你们为何不用□□？难道是箭矢已经用尽？”
“不光是我们的箭，就是附近几个城的箭都用光了，这次北胡来势……”
“军备库呢？这几年运往军备库里的弓箭少说百万，为何不拿出来？”
“这……”副将犹豫，“并非是我等不肯开军备库，而是军备库是空的啊，一旦被普通将士知晓，恐军心动摇。”
赵无拘怔住，“空的？”
“自从王爷生病回京，北境最大的将领就是忠勇候，军备库的事一向由他负责。”而忠勇候半年前因为勾结北胡、售铁于外、谋害兄嫂之罪被处死，现在看来，徐忠可能不但私售铁矿石于北胡，可能也把北境军备库的兵器一起卖出去了。
徐清明的双拳紧握，青筋从麦色的肌肤上显现出来，可见主人心情并不平静。
“卖国之贼，死有余辜。”赵无拘问：“可曾上书朝廷送新箭矢和军备？”
“李将军已经写了奏疏，新武器应该快到了。”没有弓箭对上骑兵那就是送菜，不够人家一刀砍的，尤其是现在胡兵人人装备了铁马刀。
正说着，知府忽然喊道：“退兵了！胡人退兵了！我寻漠城保住了！”
赵无拘同副将一看，冲到前面的骑兵已经被左右包抄的尖刀队抹了脖子，剩下的骑兵直接往后跑了。确定胡人是真的撤退而不是诱敌之计，赵无拘道：“打开城门清理战场。”
本以为又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没想到竟未损失一兵一卒，捡回一条命的士兵欢天喜地的领命出城。把完好无损的箭矢一根根收回来，胡人的马刀马镫铁甲，凡是铁器也都收了，活着的战马牵回城里，受伤严重的也搬回去。
许久没吃上肉的寻漠城当晚就煮了马肉和萝卜白菜，香味弥漫在寻漠城，赵无拘坐在城墙上，西边的天空晚霞遮天，橙红的光晕笼罩在古城上，并不和暖，反而显得十分荒凉，城外的尸首还堆在那里，仿佛被夕阳染上了血色，过去的几年里，他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内心谈不上多么动容。
士兵给他端了一大盆马肉，赵无拘稀里呼噜吃了一顿，突然想起他的小王妃，不知道他的小王妃进了晚膳没有，进的香不香，有没有想念……他？
花不为也跟着吃了一盆肉，“王爷，要不要看看王妃都给你带了些什么？”
赵无拘挑眉，他走时小没良心还睡着，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舍不得之类的柔情蜜意，哪里有给他准备东西。
花不为转过身把背后的包袱解下来，“还特地嘱咐我，不要磕了碰了，总不会是给你带了什么古董吧？”
王爷的东西，他可不敢先看了，这几天急行军一直背在身上，趁着现在有了空闲才拿出来，好吧，他就是故意没拿出来，反正王妃说过，要命的时候拿出来也不急。
恭恭敬敬的递上去，花不为眼不眨的等着赵无拘打开，毕竟王妃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赵无拘把包袱摸了摸，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理会花不为的好奇，他的王妃送给他的东西为什么要给旁人看，赵无拘心下一暖，他的王妃并不如他表现的一般无所谓。
“传令下去，用过晚饭去城主府商议军事。”他收好了自己的包袱，吩咐道：“把知府的官服扒了，给他一身军衣，明日依旧叫他上城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