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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布局缉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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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甫,陪朕到后花园走走吧!”皇帝见张松河与众人告别完毕,便开口说道。
张松河只是略作一揖,并未言语。随即便携同皇帝走向后花园。
初春时节,大明宫的后花园中,百花争相开放,夺取着人们的眼球。
“介甫啊,今天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皇帝望着大明宫一望无际的花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张松河应了一声,面色显得有些沉重。
皇帝看了张松河一眼,觉得张松河似乎心事重重,想要安慰他一番,便带着几分不忿道:“最可恨的就是钟靖柏,因为一道《典狱十策》,闹了半个月了,今天又来借题发挥!”
张松河闻言,倒是开怀一笑道:“呵呵,钟大人身为司法首长,看到犯罪之人得不到严惩,有几分义愤,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还替他说话,他倒是早把你恨得咬牙切齿了!你都跟他讲过多少遍了,弛世重宽容,乱世用重典!若逢动荡末世,人心离散,不知有法,才需用重典以为桎梏。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丰,加重刑罚必定多生民怨。他呢,就是不听!”皇帝一洒心中不忿,倒是舒畅了几分。
“钟大人也是一片公心,有这样的臣子,也是大魏之幸啊!”张松河并不夹杂个人感情,总是客观地给予他人评价。
“公心?今天他算是公心吗?”皇帝手指着地面,一脸不平地说道:“今□□堂之上谁没有看出来,他就是在泄私忿,一番诡辩,分明是在为难红逸!甚至还敢说……”
皇帝说着,气愤地挥了挥手,不再言语。张松河见状,神色同样暗淡了几分。
半晌,皇帝才慢慢说道:“介甫,十八年了,有些事,我们都应该放下了!”皇帝看了一眼张松河,继续说道:“朕知道,你心里的担子,要比朕重一些。但是介甫,那件事,你没有责任!”
张松河闻言,略微作了一礼,“多谢陛下宽慰。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想明白的,微臣都想明白了。不该明白的,微臣还是记得的好。微臣的心里,没有担子。但是微臣的肩上,却有两份担子!”
皇帝听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的肩上,同样有两份担子啊!”
君臣二人漫步在后花园中,淡淡的花香却引来了对过往无限的遐思。半晌,皇帝又开口问道:“介甫,对于吴正伦的案子,你怎么看?”
张松河略一思忖,脸上却浮现出几分犹疑,“敢在京城杀害朝廷命官满门,这可不是贼胆包天这么简单!新亭说凶手是绝世高手,微臣觉得,这绝世高手的背后,应该还另有其人。”
皇帝闻言,略微点了点头,“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不知是吴正伦的私怨,还是……什么?”
张松河听了皇帝的话,赶忙说道:“陛下,还是等新亭和红逸抓到凶手再说吧!我们现在也不好妄自揣测。”
“也好!交给新亭和红逸办,朕也放心。”皇帝点头示意,以示认可。少顷,皇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介甫,今天宁静这么一闹,你张家的媳妇儿,朕的女儿可就当定了!”
张松河听到皇帝如此说道,不禁有些尴尬,忙作一揖道:“微臣惭愧,教子无方,令公主蒙羞。”
“嗳~介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要说教子无方,朕也算教子无方了!两个孩子你情我愿的事,又何必太拘泥于礼法。无妨!无妨的!反正宁静早晚是要做你张家的媳妇的!”对于这个话题,皇帝显然是越说越高兴!
“希望红逸不会辜负公主的一片心意吧!”张松河的话仍然有些隐晦。
“嗳,不会不会,他要是敢对不起宁静,朕第一个不饶他!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情哦!”皇帝一副玩笑的口吻,对于张松河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过另外的意思。张松河闻言,表情却显得十分沉重。
“对了,介甫,让红逸抽空来看看宁静吧!朕本来打算忙完了这一阵,就让他们成婚的,谁知道现在又出了吴正伦的案子,红逸估计还要再忙一阵的。今天宁静在朝堂上又出了丑,让红逸抽空去看看她吧!”
“微臣遵旨。”张松河应了一声。君臣二人便继续在大明宫的后花园中闲话。
却说张红逸和杜新亭一下朝,便骑马直奔明德门而去。到了明德门,林山早已守候在那里。林山记录好尚书府现场的情况之后,紧接着便加入了搜查凶手的队伍。他一见张红逸和杜新亭到来,便急忙上前作了一揖。身为他的直接长官,杜新亭率先问道:“林山,情况怎么样了?”
“大人,自从拿到张公子的画像以后,大理寺的兄弟们便开始在四门布防,明德门,春明门,光化门,金光门都已经封锁。对来往行人逐一盘查,但现在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林山有条不紊地答道。
“林山,你确定盘查仔细了?”杜新亭带着些许的疑惑问道。
林山一听,便有些不服似的,特意提高了一点音量,“大人,这么大的案子,兄弟们都提着精神呢!恨不得把从城门下过去的每个人都看个十遍八遍,怎么可能会不仔细?大理寺拿到画像的时候,四门都还没有开,待兄弟们布防完毕才打开四门,我敢保证,凶手一定还在城中!”
林山说的理直气壮,毫不犹豫。杜新亭却升起了一顿无明业火,“林山,在京师重地杀害朝廷命官满门,行凶之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离开京城。城门大开的这两个时辰,是最关键的!凶手还留在城中?还留在城中等着我们去抓吗?”杜新亭重重地将手里画像摔在地上,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
“大人……”见杜新亭发怒,林山显得一脸委屈。
“我看分明就是你们玩忽职守,麻痹大意,才放跑了人犯!”杜新亭对林山又是一顿呵斥!这位大理寺首长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下属,已经引来了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林山仍然一脸委屈地看着杜新亭,并不言语。对于杜新亭,他一直都是尊敬的,他不知道杜新亭今天是怎么了,哪里来的无明火,他深知这次的案件干系重大,一刻都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出了半点差错,但没想到还是引来了杜新亭的斥责。
张红逸见状,急忙劝道:“杜大哥,我觉得既然那两名凶手作了伪装,有可能卸掉伪装之后,就和原来大不相同了,即便从我们面前走过,也不容易认出来。这也不能怪林山他们。”
林山闻言,就像遇到救星一样,慌忙点了点头,杜新亭瞥了他一眼,仍是怒气难平,又转向张红逸说道:“红逸,要是真如你所言,我们连对方的长相都不知道,他们又已经离开了长安,要抓到他们,岂不是大海捞针吗?”
杜新亭语罢,林山倒是一脸着急的表情,要真是如此,抓住这样的两个人,真是比登天还难了。张红逸的面色同样十分沉重,“杜大哥,你先不要着急。你马上回到大理寺发海捕文书,让各州府都留意一下。林山,你带领一拨人马,把城里所有的酒楼客栈全部摸一遍,以防他们真的还在城中。四门的兄弟们仍然保持警惕,不能掉以轻心,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出城。”
张红逸交代完毕,杜新亭和林山都点头表示认同。
“林山,你现在马上就去,务必排查清楚,但有疏漏,唯你是问!”杜新亭厉声向林山吩咐道。
林山见主意已定,便也不再犹豫,也顾不上什么委屈,立刻挺起精神,拿出了干劲,带领一班人马火速向各个酒楼客栈而去。
林山走后,张红逸又对杜新亭说道:“杜大哥,我们兵分两路,你回大理寺,我再到其他城门处看一看。”
“好!”杜新亭应了一声,便飞身上马,朝大理寺而去。张红逸又飞马查看了春明门,光化门,金光门,然而其他三门的情况,也都和明德门一样,连一点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张红逸不禁觉得有些失望。偌大的长安城内,要找两个并不太确定长相的人,绝不容易,况且,这两个人还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长安。查看四门完毕后,张红逸又回到了大理寺,想看看杜新亭这边,有没有一些新的情况。
张红逸刚到大理寺,只见杜新亭已经拟好海捕文书,正派人向各州府发放。杜新亭一见到张红逸,便急忙问道:“红逸,其他三门的情况怎么样?”
张红逸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表情,“都一样,一点影子也没有!”
“唉!”杜新亭不禁叹了一口气,“红逸啊,这次的抓捕行动确实有些困难,我们连对方的长相都不太清楚,掌握的信息太少了。你也不必过于灰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此滔天恶行,终有一天会让他们伏法的!明天我们再去尚书府看看,现场说不定还会留下他们的痕迹。”
“好的,杜大哥。”张红逸点头示意,又慢慢走到了杜新亭的堂案前,随手拿起一纸卷宗,翻看了两页。突然,张红逸的目光直直地定在了卷宗上,慢慢问道:“杜大哥,这是什么?”
杜新亭瞟了一眼张红逸手里的卷宗,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嗨!这是前几天礼部齐大人家里失窃了一个七宝琉璃盏,我跟了几天了,案犯也是一男一女,我已经把他们锁定在了永安坊一带,现在出了吴尚书的案子,也没空管他们了!”
杜新亭说完,见张红逸仍然直直地盯住这个卷宗,不由得有些疑惑,“红逸,这个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张红逸闻言,并未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不,我只是觉得,大理寺的案子,很有趣!”
张红逸说罢,与杜新亭四目相对,与杜新亭略显疑惑的目光相比,张红逸却显得更加沉静、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