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见弃终生》皮卡一皮卡

13、口是心非

　　齐耀竖起耳朵，听见有人悄悄接近自己，还是个练家子。八步，七步，六步，五步…齐耀睁开眼就看见方泽举着外套进退不得，他笑了笑：“阿泽啊。”
　　方泽点点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自己感觉齐耀状态不好，问了问张斯世，然后就过来了？齐耀不得蹬鼻子上脸。
　　还好齐耀也没难为他，齐耀背后绷紧的肌肉又放松下来，嘱咐道：“晚上自己多穿点。”
　　方泽突然有些无奈，你说你当初甩手就走。现在呢，一副求不得的样子。真他大爷的矫情，两大老爷们跟琼瑶戏似的。方泽突然想起刚刚齐耀说话时嗓子有点哑。就顺便把衣服扔给齐耀，想去倒杯水。齐耀接住衣服有些失落，再怎么着也有点患得患失，他适应不来。但想想，追妻漫漫路，哪有什么事情那么容易。
　　而在端着水杯回来的方泽眼里，齐耀很疲惫。只见他披着衣服，半仰着在座位上，白炽灯灯光打下来脸色也没有初见时的润泽，双指按着眉心。依旧没有改变当初的习惯，每次一有什么烦心事，就按眉心。方泽还是冷了脸，把水杯递过去。
　　齐耀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方泽差点以为齐耀会说“媳妇儿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呀”。老流氓成性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循规蹈矩起来了呢？他这几年是不是过得不太好？必然是的啊。
　　齐耀看着方泽还站在那里，挪了挪地方：“坐下吧，待会儿就好了。”方泽坐下来，他想，细节骗不了人。齐耀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还挂念着自己站着。齐耀感觉方泽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嘴道：“你别担心，我们有训练的。不会影响到任务。”
　　方泽顿时感觉被噎到了，这个可以理解成为刚刚自己拿工作借口脱身生气吗。方泽说道：“生病了就该休息。”
　　齐耀紧锁眉心，没说什么。两人没再说话，直到齐耀熟练地帮自己把针拔了，说明齐耀不仅仅这一次这么干了。方泽跟着披着外套的齐耀，高大而让人安心，但还是时不时会捂住嘴闷咳一声。方泽听上去心疼得很，但是又不好意思说什么，自己刚刚言之凿凿拒绝了人家，然后再乘虚而入？太丢脸了。
　　齐耀推开了病房门，把方泽甩在门后。齐耀轻声问道：“小吴好点了吗？”
　　“嗯。”
　　齐耀打量着吴越，明显呼吸放缓了，应该是醒来又睡着了。他嘱咐道：“像他这种有心疾的人，你注意着点。越是虚弱的时候，越会想起曾经，守着点。”
　　张斯世知道，他感觉吴越一直芥蒂奶奶去世的时候，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甚至感觉吴越这次胃出血主要原因是思虑过重。还是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你家那口子也挺关心你的。”
　　齐耀惨淡一笑：“我怎么感觉是朋友的同情呢？”齐耀咳嗽了几声，但都是闷咳。
　　张斯世扭头看着齐耀倚在墙上，眼神锐利“怎么回事？”
　　齐耀摆摆手：“可能最近太忙了。”
　　张斯世眯着眼说道：“你刚中过毒。”潜台词是别自己又作得发作了。
　　齐耀走到门边：“我知道分寸。老张，我真他妈贪恋他那难得的温情。”
　　张斯世扭过头，没理。他知道齐耀这种人，倔得很，自己认定的路头皮血流也要走下去。从当初伤没好就逃走回家就能看得出来。他不想劝不是因为不关心自己兄弟，而是他知道有人一定会让他作死成功。
　　齐耀走了出去，他感觉不是特别好，平时发烧挂了水也就扛过来了，现在头晕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估计是毒性又发作了。上次去毒气室救人，把唯一的呼吸面具让给了人质，最后亏着张斯世来的及时。
　　齐耀回过神来，听见队员喊道副队，就点了点头。他感觉眼睛有点模糊，慌忙扶着椅子坐下来，并不断地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