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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身世揭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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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挥着一拳便朝漂漂心口处打了过来,漂漂迅速往后退,眼看那拳风已快要将自己震飞出去,却也在同时,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托住,再就地一个旋转,自己面前便多了一道修影。
此时,一阵掌风将那拳风逼退过去,逼得关道长急急后腿,直退了六七步,才将脚步稳住,他抬头,惊愕的发现此人竟是月湛,他摇头,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湛扶稳漂漂,轻笑道出对方的心里话:
“对啊,我应该在茶园地府,应该正在打理北斗的尸首,才是!”
关道长错愕道:
“你不可能出来的这么快。”
月湛再次轻笑:“当然,可若我根本就没进去呢?”
关道长再次错愕道:“不可能,你不可能任由北斗的尸首躺在那不见天日的地府里。”,又冷笑一声,继而嘲讽道:“哼,或者说,你们根本就没将北斗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是个细作,死了也便死了,有何可惜。”
月湛并未因他的话变得恼怒,只淡淡道:
“这多亏了红魔星河提过的一句话,我想,你们也应该来了,可该如何让你们现身呢。”
关道长没想到千算万算竟中了月湛的将计就计,当即沉着眸子:
“红魔星河究竟说了什么?
月湛似笑非笑道:“无从奉告”。
关道长见月湛欲擒故纵的回话,一时清醒过来,笑道:
“你是想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月湛耐人寻味的道:“喔?你可以这么理解!”
关道长见月湛油盐不进,顿时怒极:“你…他究竟说了什么?”
月湛凌然道:“北斗身上的伤,应该有你一份吧!”
关道长似没料到对方会话题突转,一时竟噎住,说不出话来。
月湛讲完此话,横剑一出,立刻闪过数十道影子,只闻惨叫的一声,漂漂已见关道长的左臂落地,那剑又如白光过隙,眼前一亮,再闻惨叫的一声,关道长的大腿内侧,已经红湿了一片...
月湛收回长剑,剑上的血一滴滴汇聚到剑尖,如线丝般流到地面,他的声音凌然而落:“这是北斗的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关道长,北斗的死,我不会就此罢休,今日之所以放你离去,全然是看在紫川的份上。再遇,我便不会顾及任何情分...”
关道长眼中布满仇恨和羞耻,张嘴咧齿道:
“你...,还不如杀了我。”
月湛不言,牵了漂漂的手,转身离去,道:
“好好陪紫川,安分一点...”
身后响起撕心裂肺的的一句:
“月湛...终有一日,我会让我儿亲手杀了你...”
漂漂一怔,心不由的狂跳不止,月湛轻抚了抚她的背脊,温言道:
“别担心,不会有那一天。”
漂漂侧望月湛,见到他坚定的眸光,心便安定下来。
当日,月湛带着漂漂依旧在星月阁休息,知道漂漂心里有许多疑问,当即便烧了壶热茶,一杯递给漂漂,一杯给自己,缓缓道:
“还记得星河说要如何解除冰霜降吗?”
“记得,用我体内的乾坤法...。”漂漂点头,忽又转念一想,道:“是这句话让你猜出皇后的人也来了这里?”
月湛点头,嗯了一声。
“可是,为何是这句话?”
月湛寻思道:
“你可还记得那次在芊翠峰,千业用魔焰试探你体内是否有乾坤法。”
漂漂霍然明白道:
“千业在那时,便查出了乾坤法可以解除冷若的冰霜降,所以,那时,他的目的是要解除冰霜降。”
“不错,不过此事,千业瞒住了他姐姐。因为,乾坤法可以克制魔焰,是红魔王最大的宿敌。”
“所以,星河若知晓我体内有乾坤法,只怕一早就会要了我的命。”
“没错,而如今星河知道你体内有乾坤法,却又能放心离开,一方面,可能是出于对弟弟的愧疚,想等冰霜降解除以后,再来寻你。可我往往喜欢多想一种可能,那便是...”
“那便是还有人在此地要杀我,即便星河此时不动手,也还有她的帮手替她动手。”
“没错...”
漂漂深吸一口气,如今她的这条命这么抢手,不知为何,觉得反正自己也不知死在哪一天,何不开心一日是一日,反倒一身轻松。又想到北斗,便问:
“北斗的尸体呢”
月湛沉眸,道:
“已放火焚烧...”
漂漂低低道:
“焚烧...”
“这是他身前遗愿...”月湛放下茶杯,起身往窗案边靠去,推开窗户,向外望去,静气道:“陌上他们应该到了吧。”
陌上和君子来时,漂漂正好睡了一觉,陌上望着漂漂张嘴欲言又止了几番,最终还是开不了口,却听漂漂道:
“陌大哥,你有事说便是。”
“丫头,不...湛王妃...”
漂漂一愣,什么玩意?
却又听月湛道:
“皇上下了圣旨,已定了你我婚约。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陌上一听名副其实几字时,眼睛瞄了瞄漂漂,最终将原本要说的关于世子的一些事隐入口中,当即笑着道:
“旨意陌上已传达,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陌上和君子告退。”
两人与漂漂生疏的打完招呼,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却听漂漂传来一句:“陌大哥,我与世子之间,你无需耿耿于怀,我情出自愿,无需任何人再因此事来做解释。”
陌上顿住,回头,见着漂漂一脸笑意,而眼睛里却不再有星光,当下只得叹息一声...
漂漂知道陌上想说什么,那时在回长安的路上,陌上一直对漂漂欲言又止,连小鹉也在追问他,想必是要告诉自己,自己与月秦峦无缘的事吧,其实,何止是那次,在窑镇的客栈里,他便多次暗示,只是自己不愿醒罢了。
“你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那你可以休了我。”
月湛闻言,恼极反笑,最后又道:
“你可知,你此生为何与他无份。”
漂漂原不想再去想自己和月秦峦之间的事,如今,她也想明白了,整个也就是她自作多情,如今月湛问来,她原本懒得再回,可见月湛一副非得听到答案的坚定表情,漂漂还是不得不勉强道:
“我见过公主,她温婉大气,胸有乾坤,也听义兄讲过,她为世子所做的一切,现在看来,两人当真是天作之合。而我,不适合。”
月湛沉静的望着她,认真又仔细的道:
“并不,真正的无份,是因,你们今生已续了兄妹的缘分。”
漂漂并没听懂,她疑惑的望着月湛,月湛果然更详细的道:
“你的母亲是乾坤派第六任掌门水瑶姬,你的父亲是先帝月霄。你与二弟,是同父异母的...”
听到这里,漂漂直接晕了过去...
她,有些接受不了...
或者说,她暂时不愿相信,想要避一避...
星月阁经过此案,许多人慌张退房,也好,此地更加清净了...
这样,漂漂待的更加舒心了,何时起,爱热闹的她却喜欢上了清净,漂漂喜欢清净上了瘾,除了月湛,谁人也不见,其实连月湛,她也不想见,只是,比起执拗,她还是拗不过月湛,月湛日日陪在漂漂身边,有时看书,有时抚琴,有时看看书信,有时拉她出去散散步...
散步,她只喜欢在幽暗的林子里散,不喜欢开阔的地方,更不喜欢阳光,而这些,却是她以前最喜欢的。
有时见人过来,漂漂转身便走,慌里慌张逃也似的,总是月湛拉着,才不至于摔下去。
即便是见陌上和君子过来,别说是见到他们的人,只要听到他们的声音,她也会仓皇逃走...
后来,她干脆不再出门,她便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窗户关严实,门也关严实,她让自己接触的空间越来越小,越小的空间,她便越觉得安全,越有可能将事情藏起来...
而漂漂,也日渐消瘦,面色越发苍白。
隆冬时,子夜,月湛将灯熄灭,搂抱着漂漂卧在床榻上,他下颚抵着漂漂的头,轻轻道:“知道吗,帘怡死后的前三个月,我的心境便如你这般,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什么人也不见,正好,长安来了旨意,我便有了理由离开东吴。去到长安,我没日没夜的让自己有做不完的大事小事,让自己置身于一波又一波的朝堂风浪中,其实,那时我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你对帘怡是有情的,可你这样睿智的人,为何会做出那样荒唐的选择。我不信,你拒绝帘怡,当真只是因为那个指腹为婚的承诺。”
“当然不是,有些从一开始便是注定,如你与二弟,如我与帘怡,又如我和你...”
漂漂听得不解:
“你与帘怡又不是兄妹,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是注定无份的,血海深仇?绝对不可能...”
“我并非月氏血脉...”
惊讶这个词已不足描述漂漂听到此话时的反应,她不信,她想要转过身来,望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讲,这样才知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里...
月湛的手紧了紧,低哑的声音道:
“不要转身,如此,我才能敞开心扉的讲...”
漂漂顿住,听着这样的声音,能感觉出接下来他要讲的话是经过了怎样的慎重考虑又经过了怎样的艰难抉择,他不想被任何意外打断,他需要一个他认为最安全最保险的环境才能讲下去,跟在他身边的那两年,她还是懂他的。
漂漂不再动作,安静着听,月湛已道:
“你曾问我,为何医术这番了得,因为我是神医之后...”
“神医东方荟...”
“不错,我是东方荟之子。”
那时,在淮南王府,她读到一本有关神医东方的书,其中最后一段却是:其妻携子避难于东宫,得乾坤派第六任掌门水瑶姬相助,最终生死不明。
那时,她还特别焦急的问月湛,怎么会生死不明,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东方荟为何会死于虎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