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川想成为他自己》枝垂理

9、在“教”与“被教”之间转换

　　每个周六上午新增了自习安排，从高一下学期开始每个星期放假的时间只有一天半。——这是林乐川从班主任贴出来的公告里面总结出来的信息。
　　“这算是件好事了。”林乐川这样想，毕竟家附近的工地白天都在施工，哪怕是压低了点声音在作业，对于复习来说还是太吵了点。
　　黄炜就不是这样想了。“为什么啊！！！强制让我待在这里还不如让我去跑五千米呢！”黄炜课间来找林乐川发牢骚。
　　“校长恐怕会让你跑五万米才允许你不来自习，哈哈”
　　“那还是算了吧……这种高中生活未免太紧张了点啊”
　　“不紧张就不叫高中了。”这是句大实话，除非你不想着从升学这里找出路。
　　林乐川把喝完的易拉罐甩到垃圾桶那里，没中，又过去捡起来扔进去。
　　“话说你每天下午在球场上练得这么拼，是想在黄纸滢面前表现一下吗？”
　　“我得确定一下你说的‘黄纸滢’是不是那三个字。”
　　“我看过她的名字怎么写的了，别岔开话题。”
　　“一开始是没什么干劲啦，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特别喜欢体育的人。”林乐川脸朝天望着一朵飘过的“棉花”，“后来发现其实其他人会很拼，尤其是我们的班长，姑且不说他的篮球基础有多厉害，单单是他的努力程度就是很多人比不了的。从他那里我也得到了干劲。”
　　“少见你会说这样的话啊。”黄炜说了大实话，他和林乐川十多年的朋友了，林乐川以前是很少说这种“看到别人这么认真自己也要加把劲”之类的话。
　　“那我是要说‘啊为什么一个破球赛还要这么紧锣密鼓地准备啊’之类的话吗”
　　“那倒没有这么丧气，只是你的话不是属于佛系专业户吗？”
　　“我可能升职成了斗战胜佛吧……”
　　“下午去打桌球吧！”
　　“没空啊，我得去和班长见面。”
　　“又一个美女吗？什么类型的？单身吗？还是班长啊？”问题如同炮弹连珠一样轰过来。
　　“肌肉猛男来的，一米八几。”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黄炜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音调升高了几十分贝。
　　“在你看来我出去找人就是‘那种约会’吗……”摸摸自己不太痛快的脑壳。“总之，就这样啦，有空多去找李垂萤玩吧。”
　　“哪怕是电脑坏了我也不会去找她的！走啦。”黄炜朝林乐川摆摆手就上楼去了，林乐川则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下午。大概摸一下时间来到陈熙家所在小区的门口，发现陈熙提前在那里等待了。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还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在这里等你呢。”
　　“如果把我当做了那种‘仅仅听一下别人的话而不会留心去记下’的人的话，那你对我的误解就太大了点吧……”林乐川盯着陈熙的着装说，显然对大冬天还穿着短衫短裤的人有些纳闷。
　　“现在是上去你家吗？”追问道。
　　“啊不不不，我妹在家，不太合适。我们去找个饮品店坐下吧，顺带问你一点事。”陈熙作出要带林乐川去哪里的姿态来，如果说班长的妹妹在家的话，那还是不要上去了，干脆跟着陈熙去。
　　来的店大概属于多男生聚集型的店，没什么装饰，但地面还算干净，椅子和桌子都没有油腻感什么的。
　　“喝点什么，都算我的。”
　　“老板，给我来个30块钱的水果沙拉，外加四十块钱的水果茶。”
　　“我们这里没有这么贵的单品啊……”大概四十多岁、显然是个老实人的老板娘面露难色地说。
　　“那就上这么多钱的东西就好了。”林乐川仿佛很自然般回答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认真啊……老板，就要这么多就好了。”林乐川点了这么多，自己就一起吃就好。
　　“我们的班长可是个慷慨大方的好人啊，怎么会在意这点小钱呢？”林乐川故意把自己的人设弄糟糕，好像是在开陈熙的玩笑。
　　“那的确是！”
　　……
　　果然天然呆是万物的克星……
　　陈熙神神秘秘地从随身带的书包里拿出一本封面华丽的杂志来，林乐川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话说，你大冬天穿个夏天装出来真的没事？”
　　“这里的冬天一点都不冷好吧？”
　　的确如此，极南方的省份的冬天里，只需穿一件短袖外加一件外套既可。
　　“那个，这是你找我的‘正事’？”林乐川认出来了，那是本时尚杂志书，封面是张日本JK的唯美艺术照。
　　“记不记得上个学期我问过你的事？”
　　“我只记得上个学期黄纸滢问过我的事。”
　　“就是关于我老妹的事啊！”
　　“那件事你不是抱着‘随便问问的心态’来问的吗？”
　　“谁说是随便的，你不是我体会不到那种窘迫的，明明在同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里一起生活，话却根本搭不到一起啊。”
　　“你是来晒你家的住宅面积的吗……”看陈熙苦恼之中又带有认真的脸，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的，就接着说，“所以说你就想通过看杂志的方式挖掘出如何和系有日式情结的妹妹相处的点子？”
　　“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什么有用的方法了……”陈熙轻叹口气，桌子上的一小块塑料因此被吹到了地上。
　　“既然这样，那我就献点拙计了。”林乐川放弃了原本持有的半吊子状态。
　　“你说！”反应虽然不大，但足够让眼前人惊讶。
　　“咳咳……怎么说呢，看你还算挺温柔细腻的人，那么‘因为过于粗线条而被自己妹妹讨厌’这种情况可以排除掉了。”
　　“嗯嗯。”
　　“再过来的话，是不是因为你的生活习惯太糟糕而被嫌弃了？”
　　“我想下……我在家不闹腾啊，基本生活习惯和其他正常人无异，如果说有什么个人特色的话，大概就是我每天会喝很多用蔬菜榨出来的汁吧。”
　　“还真是鲜明的‘个人特点’啊……话说你就不觉得蔬菜汁有一种怪味吗？”
　　“还是不要岔开话题的好。”看来陈熙谈话很能抓主题呢，一脸认真地说，就差把林乐川从桌子那边拉过来“面对面交流”了。
　　“好吧好吧……再给更多你妹妹的照片给我看下？”
　　陈熙该有的犹豫不见了，直接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林乐川看。第一张是抱着一只巨型皮卡丘拍的照片，第二张是在一个码头那里穿着JK制服拍的，接下来的则是一些吃拍照片，和别的普通女生无异。
　　“看起来确实不像难相处的人吧，你跟你妹妹之间可能有‘类型相冲’哦。”
　　“类型相冲？”
　　“我自己发明的名词，意思是心境不同导致行为不同，从而影响了相处的氛围。”
　　三十块钱的水果沙拉和四十块钱的水果茶端了上来，但陈熙没有理那些。
　　“一般来说，这种‘类型相冲’多存在于青春期的男女生之间，存在原因不必多说的。”林乐川把其中一杯水果茶移过来喝一口，发现意外地好喝。
　　“也就是说，我要明白怎么跟我妹妹相处，就得明白青春期男女生差异在何处？”
　　“我也是推断出来，但以我的经验来看的确如此。如果你的生活习惯的确不给他人带去什么影响的话，那可能就是因为有差异了。”
　　陈熙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道裂谷，下面是滔天的岩浆。妹妹在那边，自己在这边。
　　“当然也没有你想象得这么糟糕的啦……”从陈熙脸上紧张的表情，林乐川看出这家伙恐怕有点中二病。
　　“按我的经验来看，想要充分满足你的‘妹控’需求，就得先明白你妹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妹控’是什么？”陈熙该不会在装傻吧？
　　“你……算了，反正充分理解你妹妹就能帮助你更好地跟妹妹共住。”这个解释够浅显易懂了。
　　“这样子，要怎么做吗？”
　　“你问了个让人相当无语的问题……难道你想我住进你家帮你仔细观察然后再告诉你吗……”林乐川差点没一口水果茶喷地上，这家伙的直线思维还真是霸道而顽固啊……
　　“哦……这样子，但我也观察过了啊，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如果刻意去‘观察’别人的隐私的话可以说是变态行为了吧……从双方差异上的对比开始入手吧，反正世上相处得来的人都是有一些共性的。”林乐川把空杯子放到一边，又抄过新的一杯来喝。
　　“那就这样干吧，到时候可能还要你帮我把下关了。”
　　“为什么有一种‘帮你追某个心仪女生’的既视感……这事其实算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了。”
　　“我相信一个坐拥几个美少女的人能力是无穷无尽的！”
　　“‘坐拥几个美少女的人’向来都不是我，未免把我看得太花心了点吧……”林乐川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但对女性有如此深认识的你是同龄人里的佼佼者了！”陈熙把水果沙拉用竹签串起来，一口不见半。
　　话题导向有点奇怪了，话锋一转：“每天下午的训练量能不能少一点，骨头开始酸了。”这是真话。
　　“不行，必须保证到时候上场不丢我们班的面子！”意料之中的果断。
　　“那好吧……”看来是劝不回来的，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携带着一肚子水走了一段路，发现自己的肚子有朝着越来越疼的趋向发展，就随便找个借口说自己还得去个地方，与没想太多、记着回家试验方法的陈熙分别。
　　干脆找了个士多店门口的座椅坐下，平复一下肚子里的“波涛汹涌”。
　　某些人的大脑可以通过放空自己暂时性地把意识驱散到体外，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甚至可以有5秒左右。林乐川自己就是这样的，但他把这当成是一种“发呆”的状态。
　　这时他又要开始了，因为这可以帮助消化（其实并不可以，仅为心里作用）。集中精力，眼睛睁开但不看任何事物，紧接着心理暗示。
　　成功了，大概4秒钟的“意识脱壳”。
　　再来一次。集中精力，眼睛睁开但不看任何事物，紧接着心理暗示。
　　又成功了，这次大概有6秒钟。
　　肚子里确实有了点变化，没有那么难受了。周围的环境也有变化，多了个左手拿着可乐、右手提着一个有些泛黄的购物袋的徐糸。她头上依旧是sony的WH-CH500，正站在离林乐川大概6、7米的位置如同看精神病人一样盯着林乐川。
　　“眼神太奇怪了点吧？”
　　“第一次看到有人发呆发到那种程度的，好像死了一样。”
　　“是在冥想，没有死。”
　　“想通过冥想获得透视能力吗？”
　　“如果你能直接给我看你的内裤的话我就不用这么麻烦。”
　　“你……”徐糸觉得就这样被压倒就太丢脸了，直接坐到林乐川对面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这个男人。
　　“算了算了，太过小气。”摆了摆手让这个女人别太认真，顺带问一下徐糸要不要重新喝点什么。
　　“不用了。”语气和平时一样平淡。这家伙生气也是装出来的？
　　“那我就不买了。”又坐下来。
　　“明明自己不想喝嘛……”
　　“刚刚和陈熙去太多水果茶了，肚子很胀啊。”
　　“班长吗……”徐糸低下头来沉吟了一句，眼神有着并不平淡的复杂情感表露出来。林乐川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但其实就是发生了一些事了。
　　“对，就是那个身材魁梧、一米八几的帅气班长。”用这种话来稍微试探一下。
　　“这样子……就这样吧，我还得回家了。”徐糸表现出想逃脱的态势来，但林乐川并没有打算就这样让她一个人走。
　　“我顺带送一下你吧。”
　　“你能送的只有黄纸滢吧？”
　　“黄纸滢表示我谁都能送。顺带问你一下‘那个’吧，我有了新的汇报。”
　　“我没有发过工资给你，没什么要汇报的吧？”连续两个反问句。
　　“哪怕是用错了词意思对上了就好。在那以后，我好像理解了自己是存在的，你说的没错，我是需求缺失。”
　　“那你对你的需求有没有什么概念？”
　　“老实说，没有。但，每经历一些过去都经历过的事，却又满足了自己的某些需求。”
　　“成长到一定阶段大概就会在过去熟视无睹的事情上有新的感受和认知吧，而且这些感受和认知趋向理性一端。”徐糸在冬日寒风里说出这句话时，身上散发出异样魅力。这是专属于她的魅力。
　　“唯一担心的是，我会不会掉进这种充满欲望的旋涡中，而无意间伤害到一些人。”
　　“看起来不像在说假话，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有温情的一面啊。”徐糸撇嘴笑了笑，像是在打趣，“多和朋友交谈吧，这样掉进去的概率小一些。”
　　“你也被算上了。”
　　“我忙的时候就不要来了，到家了，再见吧。”徐糸消失在了一片楼房之间。
　　林乐川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了，才离开原地。
　　无论何时，徐糸都是这么洒脱的一个人，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但反而使她没有孤独感。越往人群靠，内心越孤独。
　　空虚感自然可以用欲望的倾泻来缓和，但却拔不了孤独的根。徐糸选择的是安静的某处，静静地看待这个世界，随意搭配自己觉得合适的着装而不必因闺蜜或者朋友的某些评价而放弃自己的装扮，自己明白自己的性格是怎样的而选择对旁人的赞美或唏嘘直接略过。
　　知性而通达，并不刻意说好听的话而有时又会表现出少女应有的柔软。徐糸的魅力，不是那些只会装点自己外貌、故作娇气的女生能有的。
　　“能坦白为什么不坦白试试呢？”这是林乐川在回家路上内心对徐糸说的一句话。

　　回到家里还不是很想看书，想着能不能通过看一些篮球训练视频来学点实战技巧，林乐川就打开电脑来搜索一些相关的东西。
　　既然是陈熙让自己做突破型SG，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韦德——一个速度像闪电一样的NBA球星。
　　打开韦德生涯中的百佳球集锦，林乐川打起精神认真地盯着屏幕。
　　第一个球是在对方控球后卫疏忽的情况下，韦德闪出抢断之后快速冲入篮下完成的一次暴扣。林乐川注意到他在减速的时候用的是脚前跟向地板前面发力，然后身体略微向后仰，似乎这样子能够快速调整身体的平衡。
　　也就是说，减速的时候重心很重要。
　　第二个球，屏幕里面的韦德在迎着姚明的举手阻碍悬空拉杆打进。姑且不说自己的悬空时间有没有这么长，自己的臂展长度限制恐怕都很难做到这么轻易地得分吧……
　　第三个球，韦德背打对位，假装向左转、实则向右转身跳投骗过对位完成得分。
　　第四个球……
　　就这样半学习、半欣赏韦德球技地度过了一下午。
　　大抵上来说，想做好突破型SG恐怕得学会“停顿”的艺术，并且还要有强韧的腹部肌肉和优秀的控球能力，球场视野也很重要，起码从韦德那几个诡异的传球那里可以看出这点。
　　“哦哦……韦德的集锦啊。”
　　林乐川一下子被后面有点浑厚的声音吓到了，抄起桌子上的牛津词典准备往后砸，被黄炜用手挡住了。
　　“你怎么进来的？！”看到是黄炜稍微松了口气，把词典甩回桌子上。
　　“你家的大门没关啊，我就上楼梯看到就顺带进来看下是不是贼进来了。”黄炜右手又拿着一个鸡蛋饼。
　　“咦？我没关门？”
　　“你是撞了鬼吧……”
　　黄炜从旁边抄过来一把凳子，被林乐川示意靠太近了又稍微移出一点坐下来。
　　“韦德好像也快退役了吧？你在怀念他巅峰时期吗？”
　　“我也就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不是他的粉丝。要参加班级篮球赛就只能看下这些巨星的视频来学习一下技巧咯……”林乐川擦了把眼睛，又叹口气。
　　“韦德的打法很犀利的啊，你有那个身体素质吗？我当初打球也模仿过韦德的，脚都扭了好几次。”
　　“你知不知道怎么样快速地提升身体素质？”
　　黄炜低头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找着什么东西。
　　“喏，就这个。”递过来的手机屏幕里显示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训练方法，但看起来好像真的会很有效。
　　原来在空中的运动能力叫做滞空能力，自己真是个门外汉……
　　“‘空中单车’是什么来的？”林乐川有个地方不明白。
　　“就是仰卧着，双手抱头，然后双腿做收缩骑车状，这个可以练腹部力量，有助于滞空时间的延长。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常做些仰卧起坐之类练腹部肌肉的运动。”黄炜一把把鸡蛋饼里的鸡柳拉进嘴里。
　　“还有呢？”
　　“让我想想……深蹲、跳绳也可以。对了，记不记得你体育中考那时候立定跳远跳了2.69米？”
　　“记得，怎么了？”
　　“那会儿你不交化学作业，天天被化学老师拉去办公室里顶着椅子做深蹲，那段时间你的腿部肌肉已经有了曲线飞跃了。”
　　“我宁愿没有那种‘曲线飞跃’，你不交生物作业也被天天拉去做深蹲。”
　　“所以我后来就跳了2.71米啊，原来只有两米六几。”
　　“然而现在已经变成了死肥宅。”
　　“别说那些……”
　　这两个家伙是在讨论还是在互相挖黑料？
　　“总之，先练练？”
　　“比如说明天早点起来练两手？”
　　“别！我中考完之后就发誓不再做任何锻炼了！”黄炜手里的鸡蛋饼差点没被吓掉在地上，好在抓稳了……“况且‘早上早起去做锻炼’什么的向来都不适合我。”
　　“‘多加锻炼然后保护李垂萤’什么的不是也很让人有动力吗？”
　　“那个‘人’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是我的！况且以那个家伙的战斗力，没人敢近她身……”黄炜朝林乐川摆摆手。
　　“你不是经常近她身的吗？怎么你会没有事的？”林乐川怪笑着调侃黄炜。
　　“可能她那会儿刚好魔法值用完了。不说这些，别乱扯话题，先来搞定你的‘大事’吧！”
　　见黄炜好像很抵触有关李垂萤的话题，就及时止住自己。“那，以你的经验来看，我除了腿部需要加强锻炼外，还有哪个部位？”
　　“腰腹力量方面刚才已经说过了，手臂的力量也得抬上去。我星期一去问□□育班的一个肌肉男，他比我专业多了。”
　　“你怎么谁都认识？”
　　“天性使然，正常。”
　　“唯独认识不了漂亮的妹子。”
　　“瞎说！我认识你女朋友！”
　　“啊……这个我无法反驳了……”

　　黄炜在林乐川家吃过晚饭才回去的，当然也有帮着林乐川妈妈洗碗收拾垃圾什么的。林乐川妈妈叮嘱黄炜要多吃饭，怕做饭太麻烦就来这里吃。黄炜不属于那种矫情的人，但还是在心里默默感谢这一家子。
　　黄炜的父亲是机械工程师，常年在外工作，偶尔要去德国学习新技术，是个依旧很有冲劲的中年男人。黄炜的母亲则是个自主创业的女人，也是经常要在外拓展生意的。
　　黄炜的父母有时会因为照顾黄炜的事而吵架，林乐川偶然听到过楼上传来的难以忽略的争吵声。后来黄炜干脆就表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并且许诺高中毕业之后会进那间全国排名第四的大学——他父亲的母校。
　　这之后，楼上再也没有争吵声了，黄炜也过起了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生活。
　　林乐川的父母不是情感冷漠的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经常叫黄炜来自家吃饭，有时候也会刻意做多点菜和饭送上去。
　　这栋楼各家各户的关系和睦，大家都能够说的出来哪户人家叫什么名字，难能可贵。

　　夜幕降下，喧闹声停息。
　　林乐川继续努力钻研各个篮球巨星的应战技巧，手机里面没有任何讯息。
　　突然想起来还有控球这一块得问黄炜，就抄起手机给黄炜发了条信息。受到的是这样的一串字：
　　用硬一点的塑料袋包着篮球来练，死练就行。
　　黄炜还真是什么东西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