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川想成为他自己》枝垂理

8、不熟悉的领域与不算久违的思考

　　寒假除了找黄纸滢玩，其他活动都挺平淡的。大多数时间用来了帮忙看店和预习下学期的知识，其他还好，就是生物必修二难得让林乐川尴尬了。去找黄炜问问题，黄炜表示自己也被这本书弄得焦头烂额。
　　“要是下学期期末进不了前十我就没奖学金了啊！！”黄炜抓着脑袋如是说。这间学校的期末前十名有3000块奖学金，黄炜寒假时用这笔钱去的漫展。当然买三个手办就已经花了差不多两千了。
　　现在是开学时分。收拾好书包，敷衍了一下荆木柔发来的提示要上学了的信息，把手机放到抽屉里，跟守在杂货店里的父母告别后和黄炜一起上路了。
　　“我没想到我也会有‘开学综合征’啊，哈～”黄炜打了一个大哈欠。
　　“看来昨晚又收获不少啊……”
　　“还是你懂我，昨晚十二点官方放出了世界BOSS，我打的伤害全区排第三名哈哈。就是时间太长了，打了一个多小时。”
　　“那个游戏也差不多凉了。”
　　“是这个意思，活跃人数越来越少了。我还得看下能不能换个主战游戏。”
　　“比如说‘追求李垂萤大作战’如何？”
　　“那我电脑都可以砸了。”
　　有的没的又聊到了学校。今天是让学生准备开学的日子，学校不上课。而且赶了个大早，学校里面的人分布稀疏。林乐川来得这么早是为了布置座位的抽屉格局，搞定之后就溜出去玩。至于黄炜……大概是想着拿着钥匙直奔模型社吧。
　　与黄炜分别后到教室里，看到黄纸滢的抽屉是空的，就知道自己得一个人玩了。
　　快速搞定任务，下楼准备出去闲逛。看到篮球场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是陈熙。“哪怕是开学第一天也是这么热衷于篮球啊……”——林乐川这样想着，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嘿陈熙，这么早啊。”
　　陈熙放下举着篮球准备投篮的双手：“啊你也这么早……不过也是，差点忘了你也是住这里的。一起来？”
　　现在出去也没什么干吧，身上穿的也不多（这里的冬天一般不冷），稍微打一下也不会出汗吧。林乐川加入了游戏。
　　初中的时候林乐川会和黄炜放了学之后跑去体育器材室借球打，可能两个人都有点天赋吧，大概练了一年之后技术在宅男里已经可以说是鹤立鸡群了。就是不知道现在会怎么样。
　　拿起球拍了几下，感觉稍微回来点就开始投篮。中了，是个远投来的。
　　陈熙在篮下接到球又甩了过来，再投，又有了。
　　陈熙笑了一下，仿佛在说“有点东西啊”，又甩过来，又投，还是有。
　　“你以前练过？”
　　“说不上，没什么搞就摸了一下罢了。”
　　“你再投二十个看下。”
　　十个弧顶投篮，中了八个；十个三分球中了六个。
　　“嗯！我们班有SG（得分后卫）候补了。就你了！”
　　“哈？！”一脸懵逼。
　　“这个学期四月十五号有一个面向高一学生的班级篮球赛，我们班的话因为我是体育委员，所以由我来组织人上场，你正好算一个了。”
　　林乐川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水平：“我说……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我有上场的能力啊……”
　　“那没关系，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练就好。不用把这种学校级的比赛当做是职业那种强度，就上场、下场就行了。”
　　“下场就直接跪了……我打SG是吗？”
　　“对，你当个定点射手可以，管好自己的位置就行，我打算把你放到首发位置。”
　　“你认真的？”
　　“当然，你知不知道我找的上一个人三分球十个中了两个而已……”
　　“好吧看起来我上好像可行。”林乐川捡起陈熙射的蹦框球跑到底角三分线□□了出去，篮球直入篮网，“我出去啦，你自己慢慢打吧。”
　　“和黄纸滢一起去玩吗？”陈熙一脸意味深长。
　　“她还没来，我先当只孤狼了。走了。”朝后面摆了个手势。
　　穿过原野面包屋之后来到一座小商场，林乐川在路上想起差了一本化学辅导书没买就折进来了。
　　一直坐电梯直上四楼，然后经过不知道有没有在工作的防盗检测门进入书店。
　　这是一间新概念书店。城东这边经济没有城中和城西的这么强大，所以大型商场也只有两间。
　　这间商场是靠这家新概念书店和二楼的平价衣服店来吸引人气的，生意算比较好了，人流量不大不小的。
　　书店里面有一些卖饮品和小点心的小店铺，有些同校的学生和林乐川一样来找辅导书，一些情侣在书架之间说着什么。
　　抬头看下高中辅导书区域的指示牌，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辅导书面前蹲下来依次寻找。找合适的辅导书真是件累人的事……
　　找了半天只觉得两本书合适点，但又在两本书之间纠结半天。肩膀被拍了一下。
　　“新年快乐。”
　　“啊新年快乐。遇到你太好了，帮我看下哪本会合适点。”林乐川把两本辅导书端在荆木柔面前。
　　“化学辅导书吗？我不用辅导书的啊，不知道怎么挑。”
　　“不用辅导书就能考全级第二？果然这有点让人难接受啊……”
　　“我是看课本的，辅导书做起来负担太重了点吧……”
　　“那你来这里干嘛？”
　　“找作文素材，还有看下有没有什么好点的小说可以看的。”
　　“差距太大了吧……我干脆买这本好了。”林乐川选了那本蓝色封面的，把绿色的塞了回去。
　　他接着说：“今天也是一个人？”
　　“是一直都是一个人。”
　　“考了全级第二的基础上再加上独来独往的特性，还有白净的外表，想必很多人都很倾慕你啊。”
　　“那与我无关，要知道‘因为和其他人相比身上有突出点而被暗地里议论纷纷’的遭遇，只能努力去忽视的。”林乐川跟着荆木柔来到一片小说架子前。
　　“完全没有那种‘因为和其他人相比身上有突出点而被暗地里议论纷纷’的经历啊。这种烦恼可能就你会有吧？”
　　“或许你可以借助问你女朋友的方式稍微理解一下那种感受，毕竟那幅画足够吸引一些男生去靠近她的了。”
　　“那我应该做的就是给那几个男生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原配的力量’了。”
　　荆木柔转过头来笑了一声，又转回去：“说起话来也不顾下脸皮了。”从书柜里抽出一本主打黑色调封面的书。
　　“脸皮早就变成虚无状态了。”
　　两人付好钱从书城里走出来，时间为九点四十六分。现在回去的话也没事可做，干脆再走走。荆木柔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学期有什么打算？”荆木柔抢先开口。
　　“处理掉那个麻烦的篮球赛，和女朋友一起努力冲进全级前二十，把杂货店门前的紫阳花养好，没了。”
　　“有个人跟你一起努力还真好啊……杂货店是什么？”
　　“卖杂货的。”
　　“……”
　　“我家里的杂货店。”
　　“这样子。这种‘家里开着杂货店’的设定通常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起码我看《解忧杂货铺》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们家的杂货店可不是排忧解难的感情咨询处，真实情况是每天卖东西忙得要死。”
　　荆木柔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接着问：“你刚才说你要参加这个学期的篮球赛？”
　　“说不上是主动参加的，算是被‘征兵’了吧。”
　　“你能打哪个位置？”
　　“饮水机管理员。”
　　“噗嗤哈哈哈”
　　来到一个咖啡厅休息一下。周围还是能看到同校的学生，也有一个看起像自由工作者的人在桌子上码字。
　　“你怎么也喜欢来咖啡厅？”林乐川问荆木柔。
　　“‘也’？你女朋友也是吗？”
　　“我和她出去的时候一般都是去咖啡厅喝东西的，虽然每次都只能喝别的东西。”林乐川用吸管捣鼓了一下面前的柠檬茶。
　　“‘和一个女生一起却又这样提起别的女生’算是一种忌讳哦。”
　　“怎么莫名有一种‘在现任面前提起了前任’的负罪感……”
　　“哈哈哈心理戏很足啊。”
　　“对了，你这个学期有什么打算吗？”
　　“呃……稳定成绩，然后准备报送的事。”
　　“报送？！认真的？”林乐川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音量还是有点大。
　　“嗯，我想着要到国外的一间工科高校去深造，以后往科研事业的方向发展。”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志向啊……”
　　“从事医疗研究是我小时候就有的志向了，之前从我们班主任那里知道这间学校是有保送资格的，所以就搭个顺风车。”
　　“先保送国内的学校，然后再出国读硕士？”
　　“正确。”荆木柔喝了口摩卡咖啡，“你呢？想去哪里读大学？”
　　“本省排名第一那间学校吧。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志向。”
　　“明明有那个能力冲上去，为什么不试一试？”
　　“没有动力，所以就没有那个打算。”
　　“那……我想你跟我一起去呢？”
　　林乐川被惊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荆木柔。荆木柔左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正脸看着林乐川，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迹象。
　　“就算有这样的前提我也没这个打算，我没打算离开本省。”之前阿滢跟自己说过她也想去本省的那间大学。
　　“好的，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果然女朋友还是重要一点哈哈，这样也对。”荆木柔露出洁白的牙齿，似是坦然地笑了。
　　差不多到点回学校了，两人一起步行回去。
　　与荆木柔在教学楼楼下分别，从东楼梯直上三楼，楼梯之间不时能看到帮老师搬东西的男生。忙碌的新学期开始了。
　　“新年快乐。”顺路跟依旧坐在靠前门位置的徐糸打个招呼。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请不要再做渣男了。”
　　“这真是个好的‘祝福’啊……”林乐川调整好差点侧翻的身体，回头对徐糸说。
　　黄纸滢看来已经干完了开学要干的事了，在座位上拨弄自己的前刘海。
　　“啊短发阿滢，太可爱了！”由心而发的一声赞美。
　　如果说原先齐肩长发的黄纸滢在可爱中有一丝的成熟，那么现在就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萌妹了。
　　“是吗是吗？我剪完的时候还在想你看到之后会不会觉得不好看……”两手在股间不好意思地摩擦。
　　“只要你喜欢，无论是什么发型我都可以接受的。”
　　“那就这个吧，我觉得这个就很好了。”
　　“我也觉得啦。”林乐川对着黄纸滢比了一个“心”，刚好被旁边的一个女生看到了。
　　这个女生就是黄纸滢的那位关系很好的舍友，经常和黄纸滢一起说些私房话，长得很酷，性格豪爽，一头清爽的短发再加挺拔的身姿，迷惑了不少体育生。
　　“有一个这样有趣的男朋友真是好呢～”女生身体前倾一下靠在黄纸滢的的后背上。虽说关系好，但性格却不太一样，这个女生很洒脱大方，没有见过她有腼腆害羞的时候。
　　“陈汐你怎么不找一个伴呢？”林乐川开起了陈汐的玩笑。
　　“那种东西不适合我啦，我还是比较喜欢黄纸滢一点。你看你看，这张脸多可爱呀～”陈汐一边捏着黄纸滢的脸一边露出痴女的笑容来。
　　“真羡慕啊……女生的关系……”他也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捏阿滢的脸啊。
　　“你可得小心点，我可比你帅多了，小心把黄纸滢抢了去。”
　　“嗯！”黄纸滢也来皮一下。
　　“两位百年好合，小生就忍痛割爱了。”林乐川双手合十，还把头低下来，差点没把黄纸滢气死。
　　总之，这个新学期就在略显欢快的气氛中，开始了。

　　老师没有换，班级也没有打乱，一切和以前差不多。要说真有什么改变的话，就是徐糸发梢间多了个有着小小蝴蝶结的白发夹。
　　“很好看呀。”林乐川坐到徐糸旁边的座位。
　　“真的吗？过年那时候还在想这到底适不适合我。”徐糸破天荒地好说话了，可能是女生谈到打扮都会比较开心的原因吧，也可能是本身心情就好。
　　“虽然远点看有点像一小片卫生巾贴在了头上。”
　　“如果你想提前过清明我可以帮你一下。”
　　突然变成了聊天鬼才。
　　“为什么有麻烦事就会来找我啊？”
　　“你还真是了解我啊。你上次说的那五大人类需求，是来自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吗？”
　　“没想到你还会看这种类型的东西，的确如此。”徐糸把两块仙贝从抽屉里面拿出来，递了一块给林乐川。
　　林乐川觉得这东西不怎么好吃，太硬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手伸出去。
　　那边好像在比反应一样又把仙贝收了回去。
　　“厌恶感都写在脸上了，不想吃就直说嘛。”
　　“用来收集一下也行。”
　　“你会收集不是只有女生的内裤吗？”
　　“你又在乱编什么故事……”
　　徐糸咬了一口裸露的仙贝，好像不用什么力就吃得津津有味了，是自己牙口不好吗？
　　“马斯洛需求理论是逐级发展的，也就是说，满足了生理需求的前提下，会衍生出对安全的需求，以此类推，最后衍生出自我需求。”
　　“那么，以此为讨论对象，你对自身‘存在’的怀疑，可能就是自我需求的不满足。”
　　“哦……”无力感再次侵蚀了林乐川。
　　“当然，可能也没那么简单，毕竟你像你这种渣男的内心复杂到不行，前面四个需求缺失了哪个都不意外。”
　　“‘渣男’这个词套在我身上可有点无中生有了啊。”
　　“你想我说出‘这只是句玩笑话’这种话来？”
　　“好吧……继续。”
　　“也没什么可继续的了，毕竟‘成长’这件事，谁也帮不了谁。”徐糸让人意外地看了一眼在座位上翻着某本讲时尚搭配的杂志的陈熙，眼光敏捷，不易让人发觉。
　　“如果说成长的话，的确是啊，我也不能帮你把可怜的胸围变大。”
　　徐糸脸刷地一红，把身体转过一百八十度，双手环着自己的胸：“变态！突然讨论我的‘这里’干嘛！”
　　“啊没办法，你的‘那里’实在是有些贫瘠了点。”
　　“你要研究‘这个’就去研究黄纸滢的，不要找我开刀！”
　　“好吧这是句玩笑话。”
　　“玩笑开过头了！你以后少来找我！”看来徐糸对自己的胸围很敏感。
　　“以后有问题再来找你哈，不打扰你拥抱胸部了。”
　　“变态！”

　　得益于徐糸所指的思考方向，在寒假的时候提前把这方面的解释写到了一张纸上。
　　但依旧对这个理论有不理解的地方，如果说需求是逐级发展的话，那为什么会有人把尊重需求看得比安全需求、甚至生理需求更重要？
　　这样看来，这个理论其实还需要有特殊性来进行完善，对于需求的取舍，也有个人价值评判的介入。就是如此。
　　这方面的知识看来还是超过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了，看不了多久就觉得有些头晕了。林乐川最后把纸收起来，拿出化学辅导书，开始不太走心的预习。
　　这种有些飘浮的状态持续到了放学时分。林乐川抄着书包往校门走去，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过头来发现是陈熙。
　　“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
　　“你根本没给我考虑的机会吧……”
　　“的确如此，名单我已经在今天上午就交上去了哈哈。”
　　“我还是SG的位置？”
　　“嗯，而且你没有替补哦。”
　　“我到时候要打满全场？！”这份惊讶是很难隐藏起来的，整整48分钟的跑动不是谁都能扛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如果你实在扛不住了我就叫其他合适的人顶上不就行了。”陈熙顺带还跟旁边路过的笑容灿烂的女生回了个招呼。
　　“你想我打什么类型的SG？”
　　“原来想着你能投就行，现在要你能突能投。”
　　“那不就是小前锋了吗……话说这对我来说也太苛刻了吧？”
　　“小前锋的位置我拿了，所以你就不用想啦。”
　　“ok你伟大的位置我不会抢，要训练的吗？”如果要训练的话，下午放学的时间大概就不能去陪阿滢画画了吧……篮球赛和女朋友之间肯定是女朋友重要一些。
　　“当然啦，不然怎么打，五个首发每天下午拉一起训练，练习我准备好的战术！”
　　“战术都有……这么专业的吗……”
　　“要打就拼命打嘛，争取拿个冠军！”
　　“FLAG还是不要立的好。那行吧，一起上。”既然班长陈熙这么认真，那就拿出点努力来了。
　　一路闲扯个不停，但是是陈熙说的比较多，这个家伙的话匣子打开了好像就盖不上了。
　　不多时，陈熙指着一个小区说自己到家了。
　　“没想到你住的地方离我挺近的啊。”林乐川盯着小区门上那镀了金的几个大字看。
　　“是吗？”
　　“我家过了水柳桥再走一段路就是了。”
　　“那的确是挺近啊，我回去啦！”陈熙拍拍林乐川的肩膀，往小区里走。
　　正当林乐川也调整方向准备回家时，陈熙又回过头来。
　　“对了，既然这么近，不如这个星期六下午约见一下？”
　　“我向来不‘约’。”
　　“没你想得这么多动静……我就是想拜托你一个事。”
　　“如果是让我传授所谓的‘如何更好地和妹妹相处的方法’，我的脑壳里可没有那种存储。”
　　“就是这个事！我相信你有的，就这样说好了！”没等林乐川答应就自顾自地跑了。
　　“这到底是什么破事啊……”

　　回到家了。好好吃了一顿饭，破天荒地把老妈夹过来的难吃的西兰花也吞下去了，以及绝无前例地把一块油腻腻的猪脑嚼入胃。年龄大了能接受的东西也多了？
　　趁着水压还够冲了个澡，没有用洗衣机而是用手把单衣给洗掉了，顺便把自己房间阳台上的那两盆洋甘菊修剪了一下，就待在床上想天想地。
　　抽屉里的手机响了。按了两次健手机屏幕才亮起来，微信里面躺着的是荆木柔的信息。
　　“情人节快乐。”
　　因为今年过年比较早的缘故，情人节这天学校就开学了，怪不得街上这么多一对一对的。
　　“相比这个，‘新年快乐’显得无比普通而又合适”
　　过了一会儿就得到了回复。
　　“那就显得我很‘普通’了”
　　“那‘不普通小姐’，有什么事要找普通的小林吗”
　　“你真的去参加篮球赛啊？”
　　“没想到你真的会关注这个啊，今天说的都是实话，到时候你大概能看到一个满球场瞎跑的路人甲。”
　　“这样啊，那我会去看的，期待你的‘路人’表现哈！”
　　“为了你的观感，还是去看体育班的吧”
　　“我比较喜欢看你出丑。”
　　“那我一定会毫不保留地晒出我的打酱油技术的，先不说了，做化学。”
　　又把手机像是有着良好习惯般的放回抽屉，默默拿出新买的化学资料，还有那支笔。
　　当初那个给我这支笔的女孩，你现在在何方？——这是林乐川动笔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