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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的地盘听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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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了疑点,我们就找新的突破口去查。徐航,带着你的人,去陆清河的家里,搜找他是否还有剩下的香薰,拿回来让技术部门去分析酒精含量。”
徐航马上起身就走。带着手下去陆清河家里。
“没有搜查令,动作小心点。”
姚千里又叮嘱一句。徐航比了一个明白的手势,他们会戴上手套溜门撬锁的。
“李珂,尝试着去寻找他们家窗帘的布料,试一下有多易燃。”
李珂马上拉上小米,走吧,抓紧时间。
“呀!”
先一步离开会议室的徐航呀了一声。会议室内的众人一愣。
“陈律师,你怎么来了,没把你撞坏吧,对不起啊,我不小心。”
徐航一连串的道歉,他出去的动作快,出门就转弯,和陈潜走个碰面,陈潜速度还很快,徐航脚步也很快,陈潜撞在徐航的将军肚上了,将军肚是弹性的,就把陈潜撞的倒退两步,碰到墙上。
“我就说陈潜有一个纸糊的身体!挺大个老爷们一点爷们样儿都没有。”
姚千里吐槽着,跑得比谁都快,一个箭步冲出去。
李珂看着桌上的卷宗纸张被姚千里冲出去的速度带出来的小风儿刮得飘落在地上,耸了下肩膀。
“他没爷们样儿,你也没有稳定性啊!”
谁说呢,真以为你姚大队就稳坐城楼啊。
小米凑上来,一脸的八卦。
“副队,你说我要随礼随二百能行吗?”
“为人民服务,可人民币不为我们服务啊。意思意思给二十吧。”
陈潜忙说着没事,问着徐航,姚千里在不在。
姚千里嗖,啪,出现在面前了。就这么快的速度,像杆标枪飞过来。戳在面前。
“找我有事儿?”
“我今天去了苏家,趁着陆清河不注意的时候,从他勾兑的香水小瓶里倒出一些香水。”
陈潜从口袋拿出一个很小的瓶子,像青霉素的那种小瓶子。
“我旁敲侧击过,这一瓶香水是他在苏婉舟生前半个月勾兑的,就是昨天你闻到的那种香气,你不是说酒精有些浓吗?就这瓶,你查查吧。”
“和你说话就是痛快,我这刚要起疑心,你就急人所急了。”
姚千里用力拍了下陈潜的肩膀,把这个小瓶子交给徐航,拿去检测。
“那你们忙。我还有工作。”
陈潜不给他们添乱,东西送到了就行了。
“哎,你等会。”
姚千里喊住陈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陈潜还以为他有别的事儿也没走,也就一分钟,姚千里回来了,把盒子塞给陈潜。
“这个香水不错,送你了。”
陈潜看着手上这个宝格丽的香水,有点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哟~~~
明明紧张氛围的刑警队飘出一股淡淡的暧昧气息。有点甜哟。
“愣着干嘛,赶紧的该干嘛干嘛去。”
姚千里催着众人,赶紧的干活,就算人民币总是入不熬出,那也要奋斗啊。
多少事儿呢。
姚千里也投入紧张的工作。
陈潜看看左右,看看走远的姚千里,看看手里的据说是男友香的香水。
还是把香水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快步离开刑警队,他刚离开,姚千里的手机就响了。
“队长,苏家有情况。”
实习生小朱一直监视着陆清河,陆清河在苏家别墅,很少出门,小朱只好驻扎在苏家外面,看着苏家乱成一团。
“怎么了?”
“我听到有人在喊,苏维晕过去了。陆清河背着苏维在往外跑。上车了!看样子要去医院。”
“跟上,别丢了。”
小朱马上开车跟着。
陈潜也很快的赶到医院,这时候苏维已经清醒过来,医生正在床边下医嘱。
“老先生,幸亏你来得及时啊,不然哪能这么快的就醒过来啊。”
苏维虚弱的点点头,陆清河着急的问着医生。
“我爸爸是什么病,怎么会说晕过去就晕过去呢,以后需要怎么护理啊,需要什么忌口的吗?你能给我列个单子,或者详细的说说嘛?”
医生笑出来,看这陆清河眼神里都是赞许。
“老先生,你儿子可真够孝顺的啊。”
“要不是他发现,的,及时,我也就,过去了。”
苏维一句话都说的含糊,还是夸奖着陆清河。
“爸,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以后我就住在您的床边,你有什么事儿直接喊我,这种事情可不能再出第二次了。”
陆清河拉着苏维的手,跪在苏维的病床边,吧嗒吧嗒掉眼泪。
“爸爸,如果可以我借你三十年阳寿,给我个机会多孝顺您几年吧。您别过早地离开我,那我怎么和婉舟交代啊。”
苏维眼圈也红了,似乎病了人也很脆弱了。抬起手摸摸陆清河的头。
“陈潜?陈潜来了吗?”
“伯伯我在这。”
冷眼旁观的陈潜从人后走过来,微微弯腰,看着苏维。
“陈潜,我要改遗嘱。我不能委屈了清河。”
“好的,您说,我这就记录。”
“爸,我照顾您是想尽孝,不贪图你的财产,你不会有事的,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陆清河跪直了身体,脸上都是泪,说什么也不要这份财产。
“老了老了,临死之前身边只有你守着我,家里一个直系亲属都没有,给谁呢,谁像你这么照顾我呢。我眼看着日子也不多了,我怕我走的突然就真的委屈你了。陈潜啊,你写。”
陈潜拿出本子。
“我,苏维,死后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陆清河所有,陆清河负责安葬我,给我们三口选块好墓地。立遗嘱人,苏维。”
陈潜写好了,把遗嘱给苏维看看。
接过钢笔,刚要签字,油尽灯枯的苏维头一歪晕过去。
“快去找医生!”
陈潜推了一下陆清河,陆清河跳起来就往外跑,大喊着医生,医生。
陈潜趴在苏维耳边呼喊着苏维,想唤醒他。
可天不遂人愿,一番抢救,苏维陷入昏迷。
医生说,估计时日不多,身体各项指标都很低。不打氧气就不能维持身体正常机能了。
如果一直陷入深度昏迷那就是植物人,器官开始衰竭的话,需要家属签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这个过程也许几天,也许半年,也许很漫长的时间。毕竟植物人也有存活十几年的。
陈潜冷冷的看着哭成泪人一样的陆清河,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刑警队也得到消息了。
“苏维癌症晚期了?”
办公室内忙的快飞起来的姚千里接到小朱的电话眉头皱紧。
“对,癌症晚期,都没有上手术台的必要了,医生的建议是保守治疗,现在人也昏迷了,看样子随时都会过去。”
“盯着陆清河,看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掐断苏维的氧气管。紧要关头他肯定要着急!”
“是!”
哎,姚千里想叹气,这人呐,还真没办法说。
唯一的独生女葬身火海,老伴悲伤过度心梗去世,如今苏维也命不久远。
怎么就留个祸害身强体壮的呢。
“抓紧时间,别让苏维死了闭不上眼,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姚千里一声令下,今天全体加班。这都要和死神争分夺秒了。
刑警大队紧锣密鼓的调查着。
“姚队,自制香薰鉴定结果出来了。”
小米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纸。
“这瓶陆清河调制的所谓的香薰香水,酒精含量百分之八十五。大大超过普通的自制香水的浓度,就连里边的茉莉精油,都是质量不好的香气刺鼻的精油,作用就是味道很大,闻多了对呼吸道都不好。”
把报告递给姚千里,姚千里一看就皱起了眉头,难怪他在陈潜的身上闻到刺鼻的茉莉花香,仔细的闻闻就是很重的酒精味道。劣质的精油掩盖了酒精的味道。
“这么高的酒精含量,这东西能引燃。”
酒精含量在百分之六十就能引燃,更别说这么高的浓度了,燃烧后水滴都很少形成。
李珂也紧跟着回到刑警大队,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丢给姚千里,嗓子都快冒烟了,根本说不出话,一口气灌了一瓶的水。
姚千里打开塑料袋,拿出一块薄如蝉翼的轻纱。特别的轻薄。像女人的丝袜。
李珂灌下最后一口水,这才可以说话。
“费老鼻子劲了。我们重新走访了宜兰小区的住户,这都过去半年了,很多人的记忆都模糊了,我问他们是否去过死者家里,看到他们家窗帘没有。都异口同声地说,苏婉舟是盲人,很少出门,这两口子很少和邻居亲近,谁和谁都不熟悉,更别说进他们家里了。后来还是在斜对门一家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照片。”
李珂忙的这几天脚不沾地。
“那是一个姑娘的自拍,正好把苏婉舟家的客厅窗户框了进去。这张自拍的时间是,案发前两天。他们家已经换上了纱帘。纱帘薄的就跟没有一样,还是我和技术部门放大还原,尽量的还原,这才确定,窗户上是覆盖了一层纱帘。根据这个厚度,我找到几块相似的,都是一个特点,一点就着,并且品质不好的燃烧的时候往下滴胶质物。就是苏婉舟尸体上覆盖的那种物质,经过分析对比,这块,,,”
李珂拿过姚千里手里的化纤布料,用打火机一凑近,还没等真正接触到布料,布料就开始卷曲,一靠近,火焰升腾起来了。
“就是这种,和苏婉舟尸体上的一模一样。可以确定,这种就是苏婉舟客厅悬挂的纱帘。这种是最便宜,质量最不好的,还是最易燃的。”
“苏婉舟在沙发上坐了半小时以后,起身不小心带掉了悬空一半的烛台,提前勾兑的香薰水早就撒到了纱帘上,引发火灾。”
姚千里皱着眉头说着可能性。
“但是不对啊,苏婉舟在家里行动自如,这种劣质布料燃烧会有刺激性气味,她完全可以马上跑到家门外,这一点陈潜说过。有什么阻拦她不能跑出来呢?”
现在真相就在陆清河那边。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对不起身上这份衣服。
“把陆清河带来,继续审!”
徐航带着手下冲到医院。
“陆清河,有关苏婉舟死亡案请你回局里协助我们调查!”
陆清河这次没有哭,没有孝子贤孙一样伺候左右,而是抬起了头,一反这半年来的谨小慎微哀伤痛苦,神情有些傲慢。
扫了一眼徐航。
“你们没有逮捕令吧,那就麻烦各位等一等。我要先安置我的岳父。”
抬步进了医生办公室。
陈潜就像一个背后灵,沉默寡言,一直冷眼旁观,但紧紧跟在陆清河的左右。
徐航没办法强制带走陆清河,姚千里和副局汇报了,副局思考片刻,还是用协助调查的借口抓回来审问,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陆清河杀妻。至于怎么从陆清河嘴里掏出真相,那就看姚千里的了。
陆清河坐到苏维主治医生的桌前。
“我想签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主治医生一愣,下意识的看向站在身后的陈潜。
“你不用看他,他不是我岳父的亲戚,我是我岳父唯一的亲人。我岳父以前和我说过,他不想失去尊严的活着,如果陷入深度昏迷,就放弃治疗。现在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很低,清醒的可能性很小了,癌症晚期也没治疗必要,不如就让他有尊严的离开。”
“但是苏老先生陷入昏迷也只是两天的时间,不如等等看?”
“我是我岳父的亲人,他现在无行为能力,我说了算。”
陈潜抓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睛,嘴唇一抿。还是默不作声。
“好吧,我们医院尊重患者家属的意见。”
主治医生思考片刻,叹了口气,拿出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交给陆清河。
别人家的事情,还真没办法说。
“陈潜。”
陆清河翻看着同意书,不经意的喊着陈潜。
“陆先生。”
“我岳父的遗嘱是在清醒状态下立的,具有法律效益吧。”
“是的。”
“我把我岳父安葬了,你就没有任何理由在不执行遗嘱了吧。”
眼皮一挑,有些轻蔑的斜了一眼旁边的陈潜。
“你只是律师,其他的你没立场,狗屁不是啊。”
陈潜神色淡淡的。
“我只是尽一名律师应尽的责任。”
“你啊。”
陆清河哼笑出来。
“自以为和苏家有过那么点恩情,就一直往上凑,有你什么事儿呢,我再怎么着还是苏家的女婿,你只是苏家当年捡来的一条流浪狗,还被打出家门了。妄想和我竞争这笔财产。放心吧,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会一分不差的给你律师费,顺便多给你一些小费,算起来咱们也算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
陆清河笑出来,在放弃治疗的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我也有事,你们给我岳父拔管吧,回头我在去太平间把尸体领回去。陈潜,你作为律师,肯定要看着我怎么安葬我岳父,那你就跟着我吧。我保证不用一块席子把他卷了丢了,妥善的安葬以后,你就把我岳父的财产给我。”
陈潜也不说话,整个脸都木然着,冷冷的看着陆清河。
陆清河看到有护士进去重症室给苏维拔管,关氧气。
嘴唇一勾笑出来,看看窗外的太阳,天气真不错。
徐航都看在眼里,脸都气青了,陆清河这个人渣败类!把他剁成肉泥都不解恨的!
太不要脸了,就没看到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走吧,别耽误我正经事儿啊。”
陆清河那种奴颜婢膝,对妻子死亡后的痛苦哀伤都没了,脚步轻快不说,还催着徐航赶紧的。
回来他要把老丈人给葬了,结束了明天他就能能收到少说八亿的资产,外加几处房产啊。多划算的买卖啊。
姚千里从办公室赶往审讯室,在审讯室门外看到了站在墙角的陈潜。
所有人行色匆匆,他抓着手里的公文包左看右看,低下头,再看看紧闭的审讯室门,想进去,又没资格进去,自嘲的叹了口气,觉得碍着别人走路了,往墙角在站一站。
姚千里那粗枝大叶的神经,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戳了一下,就觉得现在的陈潜没那么讨厌,也没有看他就牙疼,反倒有那么点可怜的意思。
根据调查,陈潜孤苦伶仃,遭瘟的亲戚没一个人养他,孤儿一个,是苏婉舟把他捡回去,在家里住了半年,然后又被弃养,苏维就给陈潜交了小学的学费,其他的就不管了。苏婉舟为这件事和她父母哭过闹过,还是拦不住家里的决定。
陈潜能上学,有现在的成就,苏婉舟帮了大忙。
苏婉舟在陈潜的心里,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陈潜肯定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陆清河放火烧死苏婉舟的吧。
可他只是一个律师,没资格到审讯室看审讯。只能等报告。
姚千里扯了下袖子,扛着审讯笔录的夹子,趾高气昂走到陈潜身边,另一只胳膊就勾住陈潜的肩膀。
“叫声叔叔,叔叔让你进去。”
“这不和程序。你会犯错误。”
“我的地盘听我的。”
姚千里拿着文件夹的手拧开了门锁。神秘兮兮的左右看看。微微低头嘴唇贴在陈潜的耳朵边。
“嘘,偷偷的进去,打枪的不要。”
陈潜耳朵一热,还没等缩下脖子,就被姚千里推进审讯室。
“在这看着吧,谁要问你怎么进来的你就说我让你来的,借口就是帮忙审讯提供证据。”
刑警大队的都认识陈潜,对他进来也没多大意见,老大都没意见他们有啥意见,小米还非常有眼力见的腾出一把椅子给陈潜。
这位和他们老大有点以毒攻毒的意思,只要有一个降龙勇士制服得了老大这喷火霸王龙,那就是老大的老大!
里间是审讯室,外边的房间可以围观,一块大玻璃他们可以看到审讯室内,审讯室看不到他们,刑警大队的都在这看着。
姚千里叫上李珂,俩人进去了。
负责刑侦的任副局也开门进来,这个案子看似简单,但耗费时间很长,几经周折,也想看看第三次有没有什么进展。
看到了陈潜,也没多问,都盯着审讯室。
陆清河有一种压不住的兴奋。
这个精神状态是最好的审讯时候,兴奋,让人得意忘形。就容易露出破绽。
“纱帘?对,我是换上了纱帘,我提前两天就换上了,过完年了气温回升没必要再挂厚厚的窗帘,那种窗帘显得屋子里很黑,她是盲人不在乎,我不行,我写东西要一个阳光很充足的地方才行。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的家,我随便怎么换都可以,别说窗帘了,我回去就把别墅从里到外全部装修一番。”
陆清河有那么点自大张扬,宜兰别墅小区的房子,占地三四百平米,还在苏维的名下,市价千万,苏维死了的话,这就是陆清河的。
“我们一直调查你购买记录,可是没有你购买纱帘的交易。前几天我派人去你老家一次,终于摸清楚你从什么渠道购买的。”
姚千里直视着陆清河的眼睛,陆清河挪了下屁股,坐姿没有刚才那么放肆了。
“现在的人购买一般都通过网络。这就比较容易留下马脚。去实体店还有监控摄像头。也会留下你的交易记录。你老家农村,农村有集市,这些集市的摊位都是露天的,你老家那边的集市是五天一个集,不可能有摄像头,基本上还维持着现金交易。所以你的手机上没有购买记录。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农村虽然没有城市发达,可农村人淳朴彼此熟悉,你,还是远近驰名的名人。村子里的人对你都很熟悉。十六年前的大学生,娶了一个千金小姐,千金小姐是个盲人,一直没有孩子,今年千金小姐去世了,每一条都能让人对你记忆深刻。”
姚千里打开手边的卷宗。
“你年前回老家一次,在老家大集上购买了四十米的最劣等的纱帘,冬天买纱帘,还买很劣质的,卖布料的老板对你印象很深。你家的客厅落地窗高两米,长四米,所有客厅的窗户加起来也没有四十米,你大量购买纱帘布料为什么?”
“便宜啊,到了开春的时候,卧室别的房间都可以用啊。”
“那么,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让你母亲把四十米长的纱帘布料从中剪断,两米和两米对接缝在一起,你家客厅落地窗的高度只有两米,没必要挂四米高的纱帘。”
“谁看到了?我妈没有给我对接,你有证据证明我家窗帘高四米吗?”
“你老家平房,你家邻居上房的时候看到你母亲在屋子内缝补窗帘。”
“我那是让我妈给窗帘缝上挂钩,回家我好用。”
“你为什么在农村的照相馆给苏婉舟买了一件劣质的腈纶材质的婚纱?”
“我没钱啊。我家钱都是苏婉舟的,她生日我想送她一件礼物,我就给她买了一条裙子啊。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穷二白,没来得及给她买。我给她补上一件婚纱不就行了吗?”
“婚纱下摆撑起来一米半宽,伞状,这会让她行动很不方便。会勾到什么东西,比如你放得很靠近边缘的烛台。”
姚千里身体前倾,犀利的看着陆清河,看他还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