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你好香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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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面子工程，苏维再活也活不了七十岁，这一连串的打击苏维也快油尽灯枯了。陆清河熬上几年，也许就从媳妇儿熬成婆。”
“丢个芝麻有可能捡个大西瓜，这买卖不吃亏。”
看到陆清河的签字，这份财产捐赠已经可以即时生效了。
钱很多，可跟苏维的钱比起来，十分之一，捐了能博得好印象，从警方嫌疑人上抹掉，委曲求全几年，就能得到岳父的全部财产。
“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在调查中。”
陈潜哼了一声，他可真够保密的。
“你去过苏婉舟的别墅吗？”
“去过。婉舟姐和我从小就认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几岁，我才七八岁，后来中断了联系，我又回到这个城市，托人找她，这就见面了。”
“她接济过你是吧。你上小学是苏家给你的钱？”
陈潜不意外姚千里知道这些私事，他们吵了小半年了，姚千里肯定要调查自己。自己也早就多方面了解姚千里。
“恩。”
“你在苏婉舟的话里听说过陆清河对她不好的事儿吗？”
“陆清河自诩是作家，可他的东西出版社不收。就一次，苏婉舟说，陆清河的稿子被拒，他发火了，苏婉舟去劝他，被陆清河推倒了。陆清河说了一些过分的话，说苏婉舟什么忙都帮不上，说苏婉舟处处需要他照顾，所以他才没精力写好东西。但事后陆清河道歉了。苏婉舟那段时间情绪很不好，就和我见面说话。她就是那次立下遗嘱的。她很自责内疚觉得是个拖累，想补偿陆清河。”
“这苏婉舟怎么这么，，，”
姚千里都不知道怎么说苏婉舟了。
“傻！”
陈潜接了下去。
姚千里一撇嘴，你说的啊，我没说！
“她就这么傻。她一开始的时候不这样，眼睛坏了还想自己出门不给父母添麻烦，走迷路了盲杖丢了摔了好多跟头，在垃圾桶边捡到我，回去还很开心的对她父母说她出去一次很值得，捡了一个弟弟回家。她一直以为她眼睛会好的，可等了这么多年，一点起色没有，她就认清了真相，变得自卑。”
陈潜因为想到苏婉舟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
“她很漂亮，人也很单纯，就是没有朋友没有人和她交流，她就慢慢的自卑了。陆清河是钻了空子，才娶到了她，不然陆清河算什么东西，他能高攀得起苏婉舟？”
“她是你女神吧！”
姚千里看得出陈潜对苏婉舟有多崇拜，多保护。
“你不懂。”
陈潜不想告诉姚千里，苏婉舟对自己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个仙女，带来笑容温暖的仙女。因为她的浅淡一笑，都不会怨恨这个世界给他的那么多磨难。
“话题跑偏了，我想问你，你去过她家的别墅，家里摆设多吗？桌椅板凳什么的？小玩意儿小摆设和正常的家庭那么多吗？”
“没有。就是很简单的摆设，转弯的地方绝对没有多余的东西。地上铺着整张的地毯，瓷器玻璃器皿都很少，因为易碎从来不摆放。桌角椅子腿都用海绵包起来了，就怕她走路撞疼了了。”
“她在家需要盲杖吗？”
“不需要，苏婉舟熟悉家里的所有物体摆放。她都能给我泡茶。就因为她熟悉家里的摆设，所以任何东西都不能随便移动。”
陈潜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给姚千里画图。
“事发地点是客厅。这就是客厅。”
画了一个框，很简单的画了一个火柴人。当时尸体就在客厅大落地窗下面发现的。
“他们家设计没有多复杂，客厅和门口没有玄关的，没有台阶。”
姚千里凑近陈潜，两个人的脑袋靠的很近。
嗯了一声，别墅的格局姚千里看了多少次，知道。
“这中间是没有茶几沙发的。也就是说，没什么拦着苏婉舟从客厅跑到门口。中间无障碍。苏婉舟在家里精确到什么程度呢？她知道往前走二十步就是大门口。她步伐小，两步一米，精确到一米，为这个她还和我炫耀过。二十步就能到大门口，她明明能跑的出来，为什么没有跑出来？”
“会不会火焰起来了，她着急了，分辨不出方向。”
姚千里分析着可能性。
“不会的。你不是天天关在家里的人，所以你不了解一个在家里关了八年的盲人。她看不到但是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能在别墅里跑，原地转几个圈，头晕了，然后一摸身边的墙或者柜子，她就能找到路。”
“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到凌城也有七年了，那时候她都结婚了。这七年里她一不高兴我就逗她开心，做小时候的游戏。”
姚千里笑出声，原来陈潜还这么可爱呢啊。
陈潜也想起他们姐弟俩的小游戏嘴角带出笑。
“最简单的，我在门外喊她开门，她能从书房里跑出来到门口给我开门。跑，跑步前进，不借助导盲杖。和正常人一样。”
姚千里点了点头。突然凑近了陈潜。
陈潜还以为他有什么事儿，也没躲开。
“你好香啊。”
陈潜啪的一拍本子。
姚千里你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牌子的香水？”
“姚队长，你能不能把心思放在案件上！”
“放放放，怎么不放，我就说你今天真的挺香的，以前接触过你多次，你身上都是大地香水的味道，没这么香，从哪蹭来的。”
姚千里说着把心思放到案子上，还是拉起陈潜的手，像个警犬似得，闻。
从手腕袖口一直闻到肩膀，还往上凑要闻陈潜的脖子。
这构成猥亵了。
陈潜要甩开他的手，想给他一脚，想用八个罪名起诉姚千里。
用力挣扎被姚千里一把给按住。
姚千里一只手用力一扯，就把躲出去的陈潜给拉回来，闻到他的脖子这里。
鼻尖似有似无的蹭着脖颈的皮肤，呼出来的气全都喷在皮肤上。
“我报警了啊！”
陈潜脖颈的皮肤一片炙热，后背上都窜起了鸡皮疙瘩。尤其是他的鼻息吹拂过以后，这块皮肤都痒起来。
“警察叔叔就在这呢，有啥委屈和叔叔说。”
一手抓着陈潜的胳膊，一手按住陈潜的脖子，鼻尖凑到他的肩膀，嗅了嗅。
“这香气太重了，遮盖了酒精的味道。不是什么好香水。”
姚千里侧头打个喷嚏，这才松开了陈潜。
陈潜抓过纸巾用力的擦自己的脖子。把脖子这块都擦红了。恶狠狠地瞪着姚千里。
“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
“耍流氓有什么好解释的。”
姚千里坏坏的笑，对着陈潜飞个眼儿。
陈潜气的磨牙，抓过手就要报警，真的要报警了，这次真的让他脱下这身衣服！
“得得得，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
一看陈潜来真的了，赶紧按住他的手，别报警啊，警察让警察给抓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有你这样的吗？”
“你有女朋友了？我是真觉得你不适合这种香气，你知道我妈吧，我妈可是好几个奢侈品牌国内总代理，时尚女魔头，我对这些东西都很了解。你适合冷香型的，尾调最好带点檀木香那种，这种刺鼻的酒精过多的香气不适合你。你从哪蹭的啊。你这女朋友的品味不行啊。”
姚千里給建议，真的，这香水味道太冲了。
“我没有女朋友！”
陈潜让姚千里给刺激到了，火气飙升。
“三十了还没女朋友？和我一样爱好小众？来，握个手，好哥们，以后哥罩着你啊！”
姚千里不在乎陈潜多发火，伸出手来要认亲，一个圈子的，能碰上不容易。
陈潜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就差对他吼一句你给我滚蛋！但理智克制自己不能和一个痞子一般见识。
“这是今天陆清河故意喷的香气。因为苏婉舟生前最喜欢茉莉花的味道。所以陆清河都会给苏婉舟调制一些香水香薰，不喷在身上，喷在空气里，苏婉舟说就像在茉莉园一样。饭后陆清河说起这事儿，就拿出这个自配的香水，喷了一些。”
“酒精有些多啊。味道太冲了。”
有些受不了的打开窗户。有些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快的有点没抓住。
抽了根烟，侧头看到陈潜还怒视他呢。
“今儿你和我回去，前天我老妈送了我一款新香水，送你了，别生气了啊。”
陈潜气的，我就瞎了眼竟然相信他！他破案都是瞎猫碰死耗子吧！
“别生气，咱们说正经的。”
姚千里把话题再一次拽回来，陈潜用力瞪他一眼，所以说，刚才你在不正经！
“消防给出来的结论是，蜡烛引燃了窗帘，你还记得他们家的窗帘是什么样子的吗？”
陈潜做了三次深呼吸，为了苏婉舟，我忍了！
等苏婉舟的案子结了，我就投诉他！
“知道。”
陈潜忍不住也抽了根烟，就抽两口，丢了，再怎么生气也知道克制。
“苏婉舟眼睛看不到，但她的手会摸到。她选的窗帘布料都是很厚的，那些印花都是凸出来的。定制的。”
“案发的时候刚过了农历新年，他家还是厚窗帘？”
“对。苏婉舟家里条件好，就连窗帘都是仿羊绒的那种。”
“不对。”
姚千里皱起眉头了。
“布料易燃，但是根据消防部门的鉴定，燃烧物是腈纶材质的。”
陈潜坐直了身体，腈纶易燃。
“大火烧起来，消防比刑警队先到，水柱一冲现场肯定被破坏了。消防给出的鉴定报告燃烧物就是腈纶。这一点也被法医证实，死者身上都是腈纶燃烧后的烧烫伤。腈纶燃烧以后是附着在皮肤上的。一蹭就是一层皮。”
陈潜的耳边似乎响起苏婉舟在火海里痛苦翻滚的惨叫声。
“就算是被消防的水柱一冲，燃烧后的灰烬也不可能彻底溶于水消失不见，他们家是大面积的落地窗，你要说是仿羊绒的厚窗帘，燃烧后的灰烬应该很多。但是，没那么多。很可能窗帘是很薄的易燃的腈纶窗帘。”
“苏婉舟条件很好，她冬天的衣服都是羊绒的。不可能在尸体上检测出腈纶成分。”
陈潜盯着姚千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姚千里点头。
“怀疑是摔倒引起火灾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起火时间。如果是他杀，陆清河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走以后半小时，邻居才报警有火灾。”
怎么起的火呢，人不在现场，这大火怎么着起来的呢。
消防的鉴定报告写得很清楚，没有汽油煤油助燃物，没有天然气爆炸，就是看起来很单纯的一起火灾。
人离开半小时才开始起火，这说不通。
“你说，他喜欢调配香水喷在空气里？”
“是，这是他讨好苏婉舟的一个小手段。”
“你给我画一个他们家客厅的家具摆设图。最近的柜子距离落地窗几米远。”
这个没问题，陈潜记性很好，他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别墅和苏婉舟见面，算不上亲姐弟，但是陈潜一直记挂着苏婉舟，会给苏婉舟带一些小玩意儿，好吃的，逗苏婉舟开心。
就算是身处黑暗，但陈潜总让她多晒太阳，苏婉舟会算着步子去拉窗帘。
陈潜很快的就把图画了出来，最近的一个柜子就在距离落地窗三米的地方。
姚千里拿着这些图，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回局里开会，你回家吧。”
陈潜抓住他的手腕，姚千里疑惑地回头看他，舍不得我了？
“拜托你，一定要帮苏婉舟讨个公道。我知道你辛苦很久了，但苏婉舟真的是一个善良到有些蠢笨的女人，不要让她枉死。拜托你！”
陈潜言辞恳切，这是第三次了，希望能有什么推翻前两次的定案。希望姚千里不要放弃。
姚千里坏笑出来。
“不看在苏婉舟的面子也要看你面子呀，难得你有一次求我，说什么都帮你办妥了。”
想拉开陈潜的手，却摸到他的手冰凉。
“回头在请你宵夜。走了。”
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车上，用极其嚣张的方式一个大转弯开车走了。
陈潜没着急开车，把他们今天的对话从头到尾的仔细捉摸了一遍。
扯起袖子闻闻身上浓重的茉莉花味道。
姚千里没有直接回局里，而是去了消防部门，找到火灾鉴定专家。
“香水一类的可以被点燃的，因为香水里面有大量的酒精，这就是为什么夏天的时候，不要在车内放车载香水，身上喷洒大量花露水也不要有明火的原因。但现在的香水都是经过严格配比的，达不到可燃点。”
专家笑呵呵的给姚千里解释。
“你还记得有一则报道吗？一个小婴儿夏天要出去遛弯，家里人给孩子浑身喷了花露水，孩子父亲在几米外抽烟，打火机点燃空气，小孩浑身就烧了起来。就因为酒精有挥发性，在空气中挥发，当浓度到达一定的比例的时候，就会引起明火。”
姚千里点头，是听说过这件事。
“燃烧的条件是，物质具有可燃性，可燃物与氧气结合，温度达到可燃物的着火点。这三点缺一不可。”
“腈纶的着火点是多少？”
“化纤面料很多都是易燃品，这要取决于腈纶的薄厚程度，越薄，越容易燃烧。就像是女士穿的丝袜，一旦燃烧就会附着在皮肤上，造成很严重的伤害。这么说吧，像是夏天的那种薄薄的腈纶纱帘，一百三十度就能点燃。”
姚千里觉得身处迷雾，这迷雾有慢慢消散的趋势。
凌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这几天很清闲，他们端掉了一个拐卖儿童的团伙，接了五六面锦旗，难得地有了几天的按时上下班时间。国泰民安祖国上下一片祥和啊。
尤其是隔一天来一次的陈潜律师不来了，刑警大队长也不像喷火恐龙，他们过得精神放松。
一大早起上班，吃饭的吃饭，插科打诨的，姚千里快步进来，李珂副队手里还拿着不少文件。
大队长面沉似水的，所有人都胆颤了一下，咋地，今天大队长不对付？
“开会。”
姚千里一声令下，刑警队员赶紧冲向会议室，李珂把手里的文件交给小米，小米快速的发下去，人手一份。
队员们一看手里的卷宗，都想翻白眼，怎么还没完没了啊。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案子都结了，怎么又开始了。”
姚千里目光如炬，举起手里的卷宗扬了扬，扫视了一圈手下。
“一个丧女又跟着丧妻的老人，进门就给我们下跪你们都看到了。他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我们身上，只想给女儿找到真凶。白发人送黑发人够惨的了，别让老人死了都闭不上眼。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这是咱们的父母呢？几十年后我们也会有儿女。”
姚千里的话，让所有人正色起来，别管苏维家资多少，他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那时候泪眼婆娑的跪在他们面前，挨个对他们磕头，请求他们一定要彻查。他们不能辜负这个古稀老人的希望。
“李珂，开始吧。”
姚千里摊开手边的卷宗，示意李珂开始。
李珂马上开了幻灯片。
“今年初，二月二十六日，宜兰别墅区发生大火，发现死者一人。死者，苏婉舟，女，三十八岁，盲人。当天是苏婉舟三十八岁生日，丈夫陆清河买食物外出，苏婉舟不小心扑倒了蜡烛，引燃大火。陆清河作为第一嫌疑人接受调查。”
墙上苏婉舟生前的照片，死后的照片，现场照片都一一变换着。
“陆清河，男，三十五岁，无业，是一名业余小说家，至今没有发表一片叫好卖座的文章。老家农村三本毕业，毕业后就和苏婉舟结婚，苏婉舟负责家里所有经济来源。根据陆清河所说，他在厨房做饭，苏婉舟要吃某个蛋糕店的蛋糕，他关了火，点了蜡烛，开车离开。当天大面积停电，所以才点了蜡烛，蜡烛就是随处可见的直径只有三厘米高二十厘米的蜡烛，他一共点了十个，分别分布在厨房客厅。这一点也得到证实，在案发前两天有他购买的记录，蜡烛没有可疑处。”
“陆清河在刑警队接受为期十五天的询问，期间刑警大队走访调查，都说夫妻俩感情极好。陆清河也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现场勘测，法医解剖，消防部门给出鉴定报告，都证实陆清河所说合理。陆清河还接受了测谎仪，犯罪心理学家的观测，没证据证明陆清河是纵火人。经过两次的深入调查，最后判断这是一起意外。”
这些他们都记得，参与两次结案，推翻，再来，在结案的过程。调查走访都很多次了。
“陆清河一直在监控下，前五个月，陆清河反应很正常，半个月前陆清河开始频繁靠近苏维，并且把苏婉舟名下所有财产捐了出去。目前陆清河在苏维的别墅内居住。小猪在监视。”
李珂对姚千里点了下头，示意姚千里可以开始了。
“陆清河是一个很强的敌人，调查的时候发现陆清河对心理学非常感兴趣，这一点也在破案的时候带来不小的麻烦。由此可证要么他就是真的清白的，要么，他就是一个演戏高手，骗过了我们专家骗过测谎仪。心里非常强大的一个人。我相信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果然，我找到点蛛丝马迹。”
姚千里把一张苏婉舟别墅的平面图放大。
“根据陆清河的口供，他的十个蜡烛，分别在厨房，客厅，排列走势是这样的，厨房只有一个蜡烛，客厅九个蜡烛，并且这九个蜡烛放在三个烛台上，三个烛台从客厅的柜子摆开，最近的一个烛台距离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苏婉舟有两米，距离落地窗帘有三米。三米外的烛台怎么引燃的窗帘？”
“摔倒？”
小米傻了吧唧的举手。
“我从陈潜那里了解到，苏婉舟在家里跑步都不会摔倒的，因为她熟悉家里的家具摆设。再说，苏婉舟家很大，地方很宽，沙发和柜子之间有两米距离，苏婉舟瘦的也只有九十斤，她就算是移动，也不太可能带掉烛台。两米的宽的距离还不够她走的吗？”
“会不会烛台放得很靠边？”
李珂用一个水杯做演示，放在桌子的边缘，少一半的悬在半空，只要经过，都不需要碰到，杯子就能掉下来。
“放的很靠边，烛台掉在地上，那也不可能引燃三米外的窗帘啊。”
小米提出反驳。
“痕检那边提供的报告，地上没有什么助燃物，像是汽油一类的。”
刑警队的徐航是老队员，痕检部门他跑了很多次，真的没有助燃物。
“痕检部门现场勘查的时候，发现酒精了吗？”
姚千里追问着。
徐航拿出第二份的痕检报告，快速地翻到页面上。念出来。
“在书房发现了一瓶五百毫升酒精空瓶，书房距离客厅还有八米远，隔着两个房间，并且没有明火，排除酒精助燃。这瓶酒精陆清河是一年前购买，平时就是做清洁用。陆清河这么说的。”
“他这一点撒谎了。陈潜说，陆清河喜欢给苏婉舟调配香薰，类似于简单的香水，用茉莉花精油和酒精勾芡，喷在空气中，苏婉舟不能看到但是能闻到茉莉花香。苏婉舟很喜欢这个味道。”
姚千里拿出法医的那份报告。
“陈潜说，苏婉舟家里的窗帘是仿羊绒的厚窗帘，苏婉舟冬天的衣服都是羊绒的，但是，法医的报告上说，尸体身上附着的是化纤面料腈纶，那么，冬天里怎么没有挂厚窗帘，而是选择了单薄的廉价的易燃的化纤面料腈纶呢。”
小米想了想，举手。
姚千里示意她开口。
小米呲牙一笑。
“姚队长，你和陈律师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以前提起陈律师你就牙疼，现在不疼了？嘴里都是陈律师啊！”
姚千里抓起笔就对着小米砸过去。
“开除你这个不好好工作的！”
“真的很奇怪嘛。”
姚千里一瞪眼，小米缩缩脖子。
李珂丢给小米一个我也这么觉得的眼神。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你好香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