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当时惘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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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位于秦岭支脉北侧，是一座以花岗岩为主体的山山脉。它向北近邻一马平川的渭河平原，远眺着滚滚波涛的黄河，南靠秦岭诸脉，凭藉大自然千百年来的精雕细琢，华山以峻峭的山势，危立的千仞悬崖，险峻的群峰而称雄于世。凤歌此刻正沿着华山脚下的盘山官道而行，她坐在牛车里，靠着车窗仰头看着这座仿佛天外飞仙而来的奇险山脉，却因为头仰得太高而头颈开始酸痛疼起来。
“好险啊！”凤歌喃喃自语。这个时代华山的水土保持还不错，山上白色的裸露岩石没有现代这样多。可是，时不时的就有细小的碎石从天而降，引来官道上赶路人群的一阵阵惊呼。车把式也好，骑士也好，连步行的行人都自觉的低语，恐怕自己不经意的高声引来灭顶之灾。
“吱吱扭扭”了一上午，凤歌的牛车终于走到了历代君王祭祀西岳的所在——华山脚下的西岳庙。此地是个小村庄，没有市集，却有一家小饭馆。想必是为了适应往来的客商的需求而造的。凤歌给自己点了简单的午餐之，也请店家为瘦马准备了丰盛的草料。
凤歌刚刚动了几筷子，就发现一早上还是晴好的天气却渐渐的转了阴沉。牛车司机前来对凤歌禀报道：“小娘子，这天气眼看着要变脸，还是提早赶路，好到下一个宿头休息，哪怕遇到大雨也不打紧。否则被困在这里，可不得了。”
这可是凤歌雇佣牛车以来，车把式对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凤歌不敢不重视。匆匆扒拉了几口饭，又叫小二拿来两个炊饼以备路上饥饿，拉着对草料还恋恋不舍的瘦马，凤歌便匆匆上路。
一上路，凤歌便发现，车把式赶路赶得比之前要急的多。本来摇摇晃晃的牛车好像水中行舟，但此时，却好像舟入险滩，随时有翻覆的可能。牛车的车轴吱吱哎哎的响着，声音随着车轮的滚滚向前而越发的刺耳。
“那个，”凤歌把头探出车门招呼车把式道：“用不到这样着急，不行的话，咱们就在前面的村庄借宿一宿吧。”凤歌看着自己的牛车用法拉利开F1的势头在官道上左插右突，不禁有些心惊肉跳。毕竟，这感觉和你开卡丁车去比F1没啥两样。
“啪”，“咔嚓”，“咚”，“乓噹”“恩啊”一连串的声音，代表着凤歌刚刚遭遇一连串意外。“啪”是不晓得何处溅来一颗石子，正砸到牛车的车轴上。“咔嚓”是牛车的车轴应声而断。“咚”是车轴突然断裂之后，牛车突然往前一翻。“乓噹”一声则是凤歌被前翻的牛车差点甩出去，人撞在牛车车门的上的声音。至于“嗯啊”当然是被吓了一跳的瘦马在表示不满。
“诶啊，小娘子。”车把式大惊，却不得不先安抚住受惊的拉车牛。凤歌灰头土脸的从抛锚斜翻的车厢里爬出来，惊得的是一脸煞白。
“怎么会这样？”凤歌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己手臂粗细的车轴，怎么就会被一颗石头给打断呢？若不是在来的路上也看到过几起类似的事故，凤歌简直以为这是什么武林高手特地针对自己的阴谋。
“怎么办？”凤歌斜靠在车辕上看车把式满头大汗的修理牛车。眼见天色渐晚，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行人的步伐也越来越急。一开始还有人会好事的多看凤歌的事故现场一眼，到这时已经无人他顾。
“小娘子，”车把式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一边修理车轴，一边偷眼看着凤歌。
“大叔，你有话直说。”凤歌见不得人家对自己说半句话，爽气的对车把式道。
“小娘子，我看今晚这车修理不好了，不然小娘子自己先往前去，此地往前不出三里便有店肆。小娘子可先入住等小的。待小的明日赶上前，您看如何？”车把式吞吞吐吐的把话说出，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凤歌。
凤歌心下思索，不出三里才一千五百米的路，虽然泥巴路难走些，但是自己骑着驴，总比在这里露宿要好。凤歌想好，便对车把式的提议表示赞同。但是当凤歌骑到驴背上，车把式面有难色的看着凤歌好像还有话说。凤歌略一思量，心下明了。便笑着从褡裢里数出了三百文铜钱，递给车把式，算是把之前的租车费用给结清，至于多出的几枚铜钱则作为这一路上的小费。车把式自然是千恩万谢的目送着凤歌一人一驴的背影远去。
凤歌顺着官道前行，又一次回复了孤身上路的状态。不过，此时的凤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菜鸟级的驴友，她骑在瘦马的背上，看着渐暗的天空，没有了第一天那种茫然无措的感觉，反而饶有兴致的倾听着官道两旁的山林树丛里传来的种种声音。
蓦地，凤歌心中有所感觉。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在耳边叽叽喳喳的不知名鸟叫，此刻全无。而官道好像也突然被清场了似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凤歌之前那种怡然自得的心情立刻被紧张和恐慌代替。——这是怎么了？
灵觉，在凤歌不经意的时候来临。凤歌突然不假思索的跳下瘦马，放开驴子的缰绳，用力一鞭子抽向瘦马的屁股。瘦马吃痛，“昂”的一声大叫后，撒开蹄子就往左边的树林里没头没脑的钻了过去。凤歌没有向反方向跑，反而撩起裙摆随着瘦马踢飞的凌乱树丛而去。
没过一刻。凤歌之前的来路方向忽然急速掠过一个人。身穿道袍，颌下一缕胡须，打扮得虽然老气横秋，但面白唇红，实在是一个俊俏的青年三清。此人停在瘦马折向树丛的痕迹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一会，路的另一边同样掠过一个人，与先来者打扮不同，此人身穿秋香绿色的襕衫，衣裳的襟头袖口都用金黄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的牡丹花。面目清俊，同样不及而立。只是让人有违和感的是，这人的脸上居然擦了粉。
两个人在瘦马的刹车痕迹前碰了头。这二人显然并不对盘，俊俏的三清一看到敷粉君便冷哼了一声。敷粉君则相对比较有礼貌，慢条斯理的对小三清道：“避尘师兄，原来此次老君观是你出马，如此，我等可要同心协力，不可生隙。”
避尘斜睨了敷粉君一眼，尖着嗓子阴柔的说：“灭情道真是后继无人，自从韦公公不知所踪，我恐怕圣门里就不再有灭情道一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当时惘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