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越界》任我平生

2、回忆·杀

　　十年前，他俩都住在那个老小区里，楚涵是原住民，乔言是后来搬来的。

　　因为父母工作太忙，乔言才选择搬来跟爷爷住。

　　乔言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没有多少时间陪他，把他打发到爷爷这儿住，他不知道具体的数目，但知道他俩给老人家塞了不少钱。

　　夫妻俩给的钱，老爷子只拿出够乔言日常开销的，其余的，都给他攒起来了，这些钱，后来乔言全拿去雇棒球教练了。

　　乔言自小，有很多朋友，可真正称得上“哥们儿”的，确实不多。但凡被他当做哥们儿的，必定和他很铁，都是些家中经商不愁吃喝的小孩儿，可心里却渴望有个能真正关心自己个儿的人。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与群分”吧。

　　这帮孩子心眼都不坏，他们的共同爱好是棒球。

　　其实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了外国电影里的棒球比赛，觉得挺酷，就喜欢上了，不知道乔言从哪里得的消息，找到一个退役回国的棒球手给他当教练。

　　后来，即使乔言搬去和爷爷住，他们也会经常来找乔言。

　　乔言之所以会注意到楚涵，是因为她是小区的孩子王，存在感着实不低，“臭”名早已远扬。

　　楚涵看见小区里冒出乔言这么个个子高挑，面容俊朗的少年，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便整了个特别的“欢迎仪式”。

　　楚涵将乔言拦住，面对着他，把附近有意思的地方拿出来，说道了一遍。

　　乔言微微歪着脑袋，听了个大概，确实是些他以前没怎么去过的地方。什么逃票进去的溜冰场啊，堆放了许多有些年头书籍画册的废旧仓库，还有一个据说闹鬼的二层小楼。

　　“行，哪天得空，你带我去。”乔言说的是“你”，像特意指定必须是她似的。

　　“哎哎哎，别走，你还没让我们看见你的诚意呢。”楚涵见乔言一脸赶时间的模样，再次拦住了他。

　　“嗯，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我带你去看个刺激的。”乔言原本是想吓唬楚涵的，可没想到，这丫胆儿太大！

　　那是城东的一个俱乐部，按照现在的潮流来看，应该是密室逃脱的早期雏形。

　　主题是恐怖题材，由乔言一个哥们儿的姐姐经营着。

　　楚涵见天色还早，便叫上几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和她一起，跟着乔言去了。

　　俱乐部的老板，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看上去二十多岁，朋克风穿在她身上，利落又帅气，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丝毫不显浮夸。

　　“呦，带新朋友来了？”姐姐笑的时候，狂野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柔情。

　　对于“朋友”这个称呼，乔言没否认，但也没承认。

　　那时候，楚涵对他来说，确实还算不上哥们儿。

　　乔言对于这个俱乐部，门儿清，他在前面走得飞快，想把几个人甩在后头。

　　不知道楚涵是方向感太好还是怎的，竟然从一条岔道找到了出口“逃脱”出来，和乔言出来花费的时间，相差不超过十分钟。

　　在楚涵的帮助下，其余几个和她一起来的，也都顺利走了出来。

　　乔言不禁对楚涵刮目相看，她在游戏里表现出的清醒和镇定，出乎他的意料。最主要的是，她为人貌似够义气，这符合乔言的择友标准——又酷又讲道义。

　　他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乔言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确实是抱着整蛊心态的。

　　可楚涵用聪明的脑子，回击了他。

　　自那以后，他俩就犹如一对江湖男女，各带着一帮子死党，混迹在一起。

　　乔言觉得楚涵比他还酷一些，这样的小女子，得当哥们，才能一直留在身边才行。

　　是普通朋友的时候，我们可以对彼此无限宽容，即使因为旁人的出现而妒忌吃醋，也只能忍气吞声，继续对对方好。

　　可一旦越过了那个界限，就会把嫉妒怨气全都写在脸上，写在情绪里。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学校停课。

　　乔言和他那帮子死党，在城东的一家火锅店里吃火锅。

　　楚涵正坐在故宫的高处看雪。

　　乔言看着热气腾腾的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楚涵妮子吃了没？她冷不冷？

　　迟疑片刻，拨通了楚涵的山寨手机。

　　“喂？”楚涵接通电话，吸溜了一下鼻子。

　　“冷了吧？你看看，我这就给你送了个暖炉，真是打瞌睡给塞枕头的功德。”乔言贫起来，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词套得溜。

　　“有牛肉吗？”楚涵问得实在。

　　“涮火锅没有肉，你觉得像话吗？”乔言抬手示意服务员拿菜单过来，要再加一份牛肉，专门留给楚涵。

　　“半个小时后见。”楚涵利落地挂掉电话，从台子上跳下来，把手揣在裤兜里，急匆匆地赶去吃肉了。

　　楚涵很守时，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包厢门口，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乔言见她的眼睫毛满是白色，落了雪，结了霜。

　　“呦，可算来了，乔言都不让我们动那盘肉。”一个微胖的男孩子叫嚷着。

　　楚涵直奔座位而去，乔言抬手抽出一把椅子，楚涵顺势坐了上去。

　　“啧啧，紫禁城的雪好看吗？是比市区的要白吗？”乔言的手揉了揉楚涵的头发，其实是想帮她拍掉落雪。

　　楚涵一边点头，一边抬眼瞅着锅里。

　　乔言用漏勺从锅里捞出好几个大肉丸子，全部塞进了楚涵的碗里。

　　“够偏心的啊。”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孩子吃起了“醋”。

　　楚涵翻了个白眼，开始捞碗里的丸子，蘸着酱料，塞进嘴里，汤汁冒出来，那叫一个过瘾。

　　吃完饭，在大厅结账的时候，一个腰细腿长笑容美的女孩子从身边经过。

　　楚涵见乔言的目光，正落在柜台上那张特色菜介绍单上，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

　　“干嘛？”乔言扭头瞥了一眼楚涵。

　　“有美女。”楚涵的语气显得激动。

　　“有美女，你激动个什么？”乔言语气里带着笑腔。

　　“我激动的是，你怎么会看也不看？”楚涵微微摇了摇头。

　　“胸是做过手术的，有什么可看的？”乔言答得漫不经心。

　　“靠，你连这个都能看出来？”楚涵骂了句脏话。

　　乔言抬了抬眼皮，意味深长地看她“好的不学，和我学骂脏话……”

　　楚涵又冲他翻了个白眼。

　　乔言抬手，用食指戳在楚涵的额头上。

　　楚涵出手挠他，他用胳膊卡着楚涵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走，陪哥们儿遛弯儿去吧~”

　　“那么大雪，遛弯儿？”

　　“下大雪，你都能跑故宫去，遛弯儿怎么了？”乔言驾着楚涵下了楼。

　　道路上全是积雪，车子把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脚丫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

　　乔言走在前面，楚涵就跟在他后头，拼命踩他的脚印，像是在泄私愤。

　　他俩住在一个大院，学区自然也是同一片儿。

　　为了能继续厮混在一起，他们几个，报了同一所学校。

　　高一新学期报到那天，大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看分班情况。

　　乔言在榜上找名字。

　　“你在这儿呢，三班。”瘦高个儿伸手，指了指纸上乔言的名字。

　　“我看到了。”乔言的目光还在逐行扫视。

　　“那你还看谁呢？”胖子揶揄。

　　乔言没吭声。

　　“在这儿呢。”胖子指了一把倒数第二个名字。

　　乔言看到“楚涵”两个字，才算放心了。

　　看完分班，要到各自所在的班级领书本。

　　乔言一走进去，就看见楚涵撑着脑袋看窗外，心想：靠，这丫头竟然不管我，自己个儿早早进班坐等发书了？她肯定是从前往后找得名字，不可能没看见我的名字吧？

　　果然，楚涵扭过头看见他的时候，没表现出一丁点吃惊的表情，看来，确实早就知道乔言和她分到了一个班。

　　乔言走到楚涵课桌前，把书包扔在她身后的桌子上，白了她一眼。

　　楚涵扭头看着他笑，也不说话，就是笑。

　　“让你笑。”乔言抬手，推搡了楚涵一把，用的力气不大，纯属想让对方知道他不高兴了。

　　楚涵也不还手，直接上脚，踹在了乔言的小腿，用的力气也不大，纯属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同学陆续走进教室，和初中一个班的老同学打了招呼。

　　“各位同学，老师说了，因为对大家还不够了解，没法合理安排座位，大家就先按照现在这个位子坐着吧。”

　　说话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皮肤白皙，一双迷人桃花眼的高个子男生，书卷气息浓郁，说话声音亲和，带着非常的感染力。

　　班里瞬间安静了很多，大家纷纷打量这个说话的男孩子。

　　乔言看见坐在前排的楚涵，拖着腮帮子注视着那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心脏不由抽搐了一下。

　　想到他自己刚搬到小区时，楚涵也是这副鬼样子。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会抽搐，而正是因为知道了缘由，才更加不安。

　　楚涵盯着其他好看的男孩子，一脸春样，他为什么要心里不舒服？乔言不想承认——他栽在对方手上了。

　　虽是随机分班，可高一三班，貌似云集了各路奇人能士，除了长得好看的乔言，眉目清秀的男班长文麒，还有一个，不得不说。

　　那就是几乎所有男生都惦记着的——清新女神单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