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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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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am仔细地摸着左手手腕上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细微凸起，那是Ming攻进他实验室之前，被他注射进皮下的微型芯片，里面是夏尔星系研究的全部核心资料。
他其实并不如Forth所猜想的那样害怕被夺走研究成果，如果他的研究没有出错，联盟和帝国早晚都要开始谈判，到时候谁先得到这些资料，一点也不重要。
研究室里没有刀具，Beam砸碎了一根试管，简单消毒之后，划开手腕，将芯片取了出来。
实验用的高级智脑很快按照程序继续计算蛋白结构，实验已经中断了三个多月，军区又远离夏尔星，培养的虫兽和种群里的差别不小，能不能得到准确的结果，真的很难说。
Beam还来不及忧虑，门口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他无奈地站起身来，接通了门外人的通讯请求。
“Beam，时间到了。”
“现在才下午五点。”Beam不悦道。
“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出来，和我一起回家。”Forth温柔地说：“乖，这扇门很贵的。”
“……”
Beam气闷地打开门走了出去，Forth冲他笑了一下，伸手将他拉了过来，Beam略微有些不适应地皱起眉头，Forth的手顿了顿，中途改道揉了揉他的头发，没有什么再进一步的动作了。
“饿了吗？”
“不饿。”
“那你先陪我去训练场好吗？”
“我……”
Forth蓦地握紧了他的手，Beam咬了咬牙，将后面两个字吞了回去。Forth满意地牵着人走在军区里，专挑人多的地方绕，Beam陪着他“享受”了一路的军礼，开始的表情还算正常，到了后半程基本就麻木了。
“笑一笑。”
“笑不动了。”Beam冷淡地说：“你最好不要再绕路了，不然你就自己去吧。”
“我那有绕路？”Forth笑意盈盈地说：“你太久没来了，军区改建了不少地方，以前的路已经走不通了，我现在带你走的已经是距离最短的了。”
“试验楼在北区，训练场在东区，半小时前我们刚刚路过西区的新兵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五分钟就能走到南区的食堂了。”Beam咬牙道：“Forth，你当我白痴？”
“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Forth意外又有些欣慰地说：“看来你也很想念这里，正好也走到食堂了，不如再重温一下军区的美食如何？”
“你！”
“到了。”
Beam看着矗立在眼前的熟悉建筑，彻底说不出话了，脸色发青地甩开Forth的手，转身就走。Forth眼疾手快地扣住了他的肩膀，两步走到他身后，凑在他耳边说：“难道想要我抱你进去？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撒娇了？”
说着，他真的俯下身作势要抱起他，Beam连忙后退几步躲开，脸色越发难看，绕开他走进了食堂。Forth笑了笑，起身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Beam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倒数第二个窗口，打了份蒜蓉炒猪肉，Forth跟在他身后要了份一模一样的，然后牵着人走到了角落那张临窗的桌子，曾经那半年里，他们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有一半都消耗在这张桌子上，Beam这才发现食堂一点都没有变，从摆设到菜品，甚至连这扇窗外的景色都和以前一样。
“快点吃，吃完我还要去训练。”Forth将勺子递给他，笑着说道。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甚至连对话都没有变，Beam伸手接过Forth手上的汤勺，将反射性滑到嘴边的回答咽了回去。
不可能一样的，他不是Bayonet，他是Beam，那个所谓单纯热忱的小军医只是个虚伪的谎言，哪怕他再怎么演得好，角色也终究是角色，戏早就散场了。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晚饭后，Forth也不再绕路了，牵着Beam的手朝训练场走去。天气晴朗时，蓝星的傍晚会很好看，日暮西沉，灿烂的烟霞过后，天空转换成灰蓝色，再远远地铺散开，等待夜幕彻底降临时散落的满天星辰。
训练场的西侧停放着检修的机甲，Forth刷开他的专属仓库，高大的机甲缓缓半跪在两人面前，语气颇为幽怨地说：“大人，很高兴还能再次见到你。”
“Deity，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Forth笑着说：“我今天带了一个人。”
“哦，”Deity转动巨大的头颅，好奇地看向Beam：“原来这就是你将我送回这里交给那些糟糕的机械师的理由，一个帅气的Beta。初次见面，我叫Deity。”
“你好，我叫Beam。”
“嗯？精神共享时我在大人的记忆里见过这张脸，名字叫Bayonet。”Deity疑惑道：“出现频率极其高，还伴随着强烈的精神波动，我印象深刻。”
“Deity，”Forth打断了他：“打开驾驶舱。”
“好吧，”Deity人性化地耸了耸肩，说：“要我为这位Beam先生泡一杯咖啡吗？”
“不用，”Forth牵起Beam的手：“他和我一起。”
“好的，那我可以在驾驶舱里为他泡一杯咖啡，那些机械师将我的驾驶舱装修得像一间酒店套房。”
Deity将驾驶舱降下来，Forth牵起Beam的手，Beam却后退了一步。
机甲是绝对的个人领域，Forth和他做的任何事他都可以不在意，可是这个邀请，他实在是不能无动于衷。
“Forth，我不能……”
Beam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Forth却只是看着他，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为什么？”Forth朝他走近了一步：“你可以不进去，但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我……”
Beam再度后退，避开了步步紧逼的Forth，定了定神：“Forth，我不是Bayonet，Bayonet只是一个假象，真实的我和他完全不一样，你爱的不是我，能走进这架机甲的也不是我。”
Forth心底的伤口被重重地扯开，很疼，可是也终于有了愈合的希望。Beam听见他极轻的笑了一声，下一秒就被Forth凌空抱起，走进了驾驶舱。
“启动成功。”
Deity从开启的仓库上方一跃而出，转化为便于飞行的形态，不断向上攀升，Forth将吓到呆滞的Beam抱在怀里，转过他的脸让他看向蓝星浩瀚的星空。
“Beam，听说人类的母星和蓝星很像，天气晴朗的时候也会有星空，其中最大最亮的一颗星星叫做月亮，每当月亮出现的时候，所有的星星都会黯然失色。”Forth在他耳边温柔地说：“我知道你不是Bayonet，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有你在的时候，蓝星才有月亮。”
Beam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转过头看向Forth，此刻他们俩离的很近很近，近到除了对方，眼睛里再也看不见别的。
Forth伸手抚着他的脸，温柔且笃定地说：“你就是我唯一的月亮，我爱你。”
唇齿缠绵地交合着，这个吻和以往的任何时刻都不同，没有谎言也没有情欲，干净的和舷窗外的星空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