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黄昏之宿敌》酒醉亦休

16、第十二章

　　研究室分为两层，楼上是休息室和数据资料室，一楼是实验室，底下还有一间地下室。此刻，Beam正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转台上，透过特制的玻璃窗看着沉浮在巨大营养舱里密密麻麻的夏尔星虫兽，搭在栏杆上的手忍不住缓缓收紧。

　　Beam很了解Forth，既然他敢保证，那么这间研究室就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靠在栏杆上背过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整张脸埋进了手心里，良久，才抬起头来，安静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垂在身侧手微微颤抖着，有一种死而复生的错觉。

　　Forth和Leam聊了一段时间，难得地迟到了。主持完会议之后，参会将领很快都散干净了，Forth还抱着个人智脑坐在主位上处理事务，Alex自然不能先走，在原地陪着Forth坐了一会儿，忽然听见Forth问道：“Alex，你觉得Leam怎么样？”

　　“大人？”Alex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您有什么吩咐吗？”

　　“你别紧张，我只是正常关心下属。”Forth抬眼看了看他的表情，随即又收回了眼神：“我和Leam自小一起长大，虽然他看起来一向不着边际，但实际上却是个很清醒很通透的人，凡是他说过的承诺和目标，不是已达成就是正在达成中，无一例外。”

　　“见识过了，”Alex沉着张脸，及时刹住了滑倒唇边的冷笑，眼神死死地盯着桌面：“之前在酒吧里，他确实是‘说到做到’，战果颇丰。”

　　Forth一下没绷住，差点笑出声来，说客自然也当不下去了，只好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忙。Alex站起身来，照旧端正地行了个军礼，离开的脚步却较平时重了几分。Forth摇了摇头，点开Leam发给他的邮件，认真看了一会儿，眼神就凝了下来。

　　详细的实验数据他看不懂，但他看懂了前景和适用人群。Forth放下智脑，手指在宽大的会议桌上轻轻敲着，细微的击打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格外扎耳。

　　指尖最后重重地敲在了桌面上，击打声戛然而止，Forth接通了Leam的电话。

　　“那个研究，你有把握成功吗？”

　　Leam一愣，气得差点砸碎了手里的通讯，反问道：“你质疑我？”

　　“那倒没有，”Forth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你确定能达到你们预期的效果？”

　　“我！确！定！”Leam强调道：“我从来不会设立自己不能达成的目标。”

　　“也是，尤其是在夜店里。”Forth勾了勾嘴角，漂浮着无数质疑的心情终于有一点落到实处的感觉：“你们有什么需要的，都打成报告递上来，我签字。”

　　“太好了！”Leam跳了起来，右手握拳在桌上砸了一下，又没忍住倒回了转椅，来回转了好几圈，笑得见牙不见眼，回过神来才注意到Forth已经结束了通话。

　　Forth抬起头，透过窗外看向研究室的大楼，手指从桌面移到了智脑亮着的报告，停在即将问世的新研究上。

　　Pheromones-B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