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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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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义渠君一个早已娶妻生女的老男人又为何要下场呢?难不成他死了老婆这么多年,终于又对哪家的姑娘动了心思?!
这个猜测一下子把在场所有人的胃口都给吊了起来,大家都忍不住要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美人儿能够引得义渠君这样的大英雄为她倾心。
“我可从来没听说义渠君和谁家的姑娘走得近啊,难不成是他们义渠部落里面的人?”围观的众人忍不住低声八卦了起来。
“我听说他们义渠部落里面出了个十分标致的美人儿,年纪轻轻的,像是朵花儿一样,不仅草原上的小伙子们为她倾心,就连那茹毛饮血的鬼方首领见了她也是走不动道,说什么都要去义渠求亲,想要迎娶她。”
“哟,鬼方那鬼地方,人家姑娘能乐意啊?”
“谁知道呢,只知道义渠君没有拒绝,还让鬼方的使者在义渠大营里面住了下来,一直就到了现在。”
“这么说来,会不会是义渠君自己瞧上这姑娘了啊?才想着要用玉铃铛做聘礼来求娶姑娘,也让鬼方的人知难而退?”
“有道理!”
自古英雄配美人,众人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拼凑在了一起,再把缺失的内容脑补一下,关联一下,一场英雄美人的故事便诞生了。
也有些知情的人在旁边补充着:“朝鲁那小子的心上人,似乎就是义渠部落里面那只花……”
哟!有了绿叶!
这场三角关系的恋爱让围观的众人更加激动了!
赢稷和孟和站在旁边听了全程,脸色皆是变得十分古怪。
“你说……他们说的‘姑娘’不会就是格桑吧,昨天堵了你的那个?”赢稷神色古怪,仿佛被刚刚听到的这个消息给噎住了一般,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憋的他实在难受,“难怪她看你不顺眼。”
自古后妈看前头留下的孩子都没有顺眼的,若真是如此,一切倒是能说得通了。
就连孟和也忍不住要这么猜想,难不成格桑真的是喜欢义渠君,才对她这个义渠君漠视,全族人不待见,又实打实占了“义渠君亲女”这一名头的人怎么都看不顺眼,甚至想把原主远远的打法到鬼方去?
若真是这样,倒真的和“原主的阿妈”有分不开的关系了。
“不会吧……”孟和底气不足的反驳着,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让她三观碎裂的猜测,“我觉得格桑喜欢的人应该是朝鲁才对啊。”
“嗤——”赢稷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了唇角,对孟和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表达了极致的嘲讽。
“若你是格桑,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虽然英勇,可也是相对来说的,另一个是成熟有魅力的义渠君,是草原上的霸主,最英勇的英雄。”
“这两个人同时爱上了你,要求娶你,你会选谁?”
孟和仔细想了想,脸上隔着面具依旧表达出了十万分的嫌弃:“都不选。”
“嗯?”赢稷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孟和竟然会不按常理出牌。
“哼,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选他俩。”孟和翻了个白眼,站在客观的角度说,这两个人确实都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佳偶人选,但架不住她对他们抱着很深的偏见。
更何况……
“我可不喜欢莽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两个人一个个肌肉比脑子动得都快!”孟和仔细想了想,若是要她来说自己的择偶标准,怎么也得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才行。
赢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算是看出来了,孟和的的确确和草原格格不入。
他真的好奇,一个生在草原,长在草原的小丫头,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他想从孟和身上探出答案。
***
胡思乱想间,那边摔跤场正中已经有了变化,朝鲁向义渠君发出了质问,把所有人的好奇心也都给吊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义渠君的回答,好让自己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
没想到义渠君呵呵一笑,道:“你管我为何要参加,你参加的目的是什么,我参加的目的就是什么!你想拿到玉铃铛去求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我也想拿到玉铃铛,让我和我心爱的女人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周围猜测的嗡嗡声多多少少也传到了朝鲁的耳朵里面,听义渠君这么说,他的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不对,义渠君的目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朝鲁经常跟在义渠君身边,对他的脾气性子也有一定的了解,在这个时候,这份了解也让他准确的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见他没说话,义渠君又继续道:“和你比一场倒是没什么,就是太麻烦了,我还想省点力气早点把玉铃铛拿下,然后去找她求亲呢,我也知道你的心思,这样,等事情结束以后我亲自带着你去向人家姑娘家里求亲,你赶快让让,别耽误我的事儿!”
这意思便是说他们两人的目标并不是同一个人了?
不是她,又是谁?
能俘获义渠君的心,又不被众人发现的女人,她究竟是谁?
这下众人的好奇心更高了。
但无论周围的人如何好奇,场中两个人始终稳如泰山,都没有半丝想要退缩的意思。
朝鲁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战意,道:“大丈夫在世,想要什么东西一定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才行,朝鲁既然放言要用玉铃铛去求娶心爱之人,哪怕面前刀山火海,朝鲁也绝不退缩!”
“好小子,有志气!”义渠君哈哈大笑起来,他摆出了摔跤的准备姿势,一拍手,道,“来吧,各凭本事,也让我好好教教你小子什么就天高地厚!”
***
朝鲁是个摔跤的好手,他深知自己和义渠君之间的差距,便想要抢夺先机,在义渠君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总好过等义渠君稳若泰山以后自己再难撼动。
所以在裁判一声令下之后,朝鲁猛地朝着义渠君扑了过去,双手精准的按在了义渠君的臂膀上,脚底一勾,想要顺势将义渠君给勾倒在地。
义渠君一声嗤笑,任由朝鲁折腾了半晌自己却纹丝不动,朝鲁见势不妙直接朝后一跳,也躲过了义渠君猛地向他抓来的大手。
“躲得好!”义渠君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已经逃开的朝鲁,哈哈大笑起来。
“再来!”
朝鲁不甘心的继续盯着义渠君,想要从他身上找到破绽,可再怎么盯,他都觉得面前的义渠君仿佛是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让他无从下手。
他低低的喘/息着,眉头紧皱,即便是在深秋季节,他的额头依然冒出了一层细微的汗水。
“上啊!”
“朝鲁快上!”
“喔哦喔哦!”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哄闹着,压力堆积在朝鲁身上,让他额头上的汗水更盛,到后来甚至聚集成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下巴处,滴答滴答滴砸在了地上,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朝鲁!再不努力,你的心上人就要丢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这么一句哄闹声,众人听到以后“哗”的一下全部笑了起来。
朝鲁盯了半天,到底还是找不到半点破绽,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又怎么能行?越是这般,他的底气也越来越弱,赢面也越来越小。
他干脆一咬牙,猛地冲了上去,冲着义渠君狠狠的一撞,想要尝试着用蛮力来冲破义渠君如巍峨高山一般的防守。
义渠君依旧稳若泰山,朝鲁离义渠君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他们两个人即将要接触到的时候,义渠君终于动了。
他反守为攻,一手抓住朝鲁的膀子,一脚铲地乱了朝鲁的重心,在他猛地朝前扑过去的时候,顺势一把将他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哄——”的一声,朝鲁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哪怕义渠君没有再另外制约他,他也挣扎了许久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一招制敌,胜负已分。
场内外被这一瞬间的变故惊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黑压压满是人头的一片草原上在这一刻竟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这……”
半晌,才终于有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愧是义渠君!”
这一句感叹收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义渠君,在这一刻,他就是万人瞩目的中央。
赢稷也目光灼灼的看着义渠君,眼神中闪烁的是一种诡异的,孟和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比所有人反应的都快,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义渠君一招制敌的震撼中的时候,赢稷拉起孟和就离开了这里,跑到了一处空旷无人的草坪上,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思绪。
“他是大秦的义渠君!”赢稷的语气不容违逆,不容置疑。
“他是臣服于我父王的,接受我大秦封赏的义渠君!”他回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孟和,透过那副面具与孟和四目相对,他将自己全部的情绪都暴露在了孟和面前。
“他没有完全臣服于我大秦。”
“迟早有一天,他会心服口服的臣服!”他坚定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