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38、16

　　我回家抛下行李，爸爸和妈妈果然已经出门了，如果不是跟着进藤，大概我能和爸爸见面并问问他觉得这次的北斗杯下得如何，现在……还是和我离开前一样冷清清的，除了收拾得更干净更有条理外。
　　我走回房间，看见妈妈留了便条，“亮，冰箱里有饭菜，回家自己热了吃吧，昨天的比赛你爸爸说很精彩，可惜你没回家，你这孩子记得自己保重身体啊！妈妈不能跟在身边照顾你，可是妈妈也很担心你的。记得按时吃饭睡觉，不能过度用功，知道吗？代我向进藤问好。听你爸爸说那个孩子很努力，你们都要好好加油。妈妈。”
　　我微笑地看完放下字条，爸爸说很精彩，呵呵。然后转身收拾衣服去洗澡。

　　浸在浴缸里，慢慢回想着昨夜光说的话。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水里，温热的水慢慢洗去疲惫，我像融入水中一样，听不到其他响声，只有混乱的思绪在水里慢慢化开，慢慢整理。光不知道，那夜我的确没睡，我睡不着。
　　埋在心里的问题终于得到答案，刚开始我没什么感觉，但是，慢慢的，我觉得狂喜，又觉得很突然，转而又想光还有其他事情隐瞒着吗？他还是觉得很痛苦吗？怎么才可以让他放开心情不再老是皱眉一副痛苦的表情呢？
　　我想了很多，以至于根本睡不着。月光淡淡地从阁楼天窗照进来，银白色的月光下，他额前的金色留海像发光一样，流转着淡淡的光华，放松的表情睡得很舒服，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叫着佐为，如同我初见他的那天，展现无与伦比的灿烂，仿佛一千个太阳一样闪闪生辉。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对于朋友的定义，聊天，出去吃吃饭，逛逛街，发发EMAIL联络，一起下棋讨论，虽然和芦原甚至绪方先生也能做这些事情，但是，进藤是不同的，我知道不同。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他是同龄人中唯一可以打败我的人。但是，我也知道我太高傲，一旦光打算远离我，我就肯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追到他的学校捉着他问为什么放弃围棋，因为我已经知道原因，而这个原因让我无力再拉着他的手强迫他留在围棋界里，因为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是为了一个偶然而进入的，他根本没有想清楚这是不是他真的想要走的路。
　　抬起头，擦擦脸，浴室里面氤氲的白雾里我看看自己的手，昨夜，我拿起光的手仔细研究，已经比多年前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多了很多茧，指尖磨得都钝了，不再光滑修长，真正是一双下棋的人手。

　　洗澡完毕，换上睡衣，我半晃着回到卧室铺上棉被躺下。累死我了。一直昏睡到傍晚时分，我醒来的时候，黄昏的太阳正照在院子里。橘黄色的黄昏射在院子里，一派悠闲。
　　我拉开房门，收拾好棉被，准备打谱，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看看，居然发现有十几个未知电话，还有一排光发给我的电邮信息。
　　我急忙打开电邮信息。
　　“亮！你在家吧？我过来找你。”
　　“我带了饭盒，快到你家了。”
　　“我已经到车站了，这次我很仔细不会走错路了。”
　　“亮我到了！”
　　“为什么你不开门？你在生气吗？”
　　“你真的在生气吗？打电话也不接。”
　　“你真的真的那么生气吗？我知道你说的都对，我跟你道歉。”
　　“喂……我会继续下棋的，你别生气啊！”
　　“我们发誓不可以有其中一人先放弃围棋的，你忘了吗？”
　　“我们只可以在棋盘上见面吗？”
　　“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越看越心寒，光来了我家？还给我发了一堆道歉短信？而我居然因为太累了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可怎么办，进藤可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说不定这时正在生气。
　　我匆匆套上衣服，一边打电话给他。
　　响了一下就听到那边接起了。“光？你在哪里？很抱歉我睡着了，刚才才起来，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然后我听见那边松了一口气，“幸好……我以为你生气了。”
　　“你过来找我吗？现在在哪？回家了吗？”我一边说一边向着门口跑去。
　　“没呢，我在……”我一拉开门就看见夕阳下有个人坐在我家门口旁边，还有上次带到我家的大饭盒。
　　“抱歉，光。”我合上手提电话。
　　“啊～你这一觉睡得真够久啊，我坐在门口被路过的警察问了三次了，他帮忙按门铃也没有人应，幸好他认得我是进藤光，否则我就惨了。我还很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翻墙进来，要是天黑了你还不在，我就决定翻墙进来看看你在不在。”
　　“对不起。”我只能道歉。
　　光不在意地挥挥手，“让我进去吧，我累死了，还没睡觉就急忙拿着饭盒过来找你，我知道塔矢老师和你妈妈肯定不在了，为了报答你，你又不肯跟我去吃饭，我只好拿饭盒过来啦！”
　　“我真的很抱歉～”
　　光走在前面笑着说，“真的那么抱歉的话，让我打一拳吧～哈哈”
　　我站在他面前说，“要是你打完后比较舒服你就打吧。”
　　他定定地望著我，眼里闪过惊讶，怀疑，会意，理解，感谢的神色，金色的黄昏把他的眼睛照得更加灿烂。突然他真的一拳打在肩膀上，我被打退一步，呃……真的很痛，居然不留手。“你下手真狠啊。”
　　“谢谢你！塔矢。好了，轮到你了。”
　　我伸出一拳，看到光有点向后避开的本能反应，但瞬间又定在那里，我笑着给他头顶一个爆栗，“哎唷～”他抱着头。

　　“好了，我们扯平了。现在来吃饭，我又饿了。”
　　“你要先洗澡吗？”
　　“本来我洗澡完再来的，结果来到一身汗还被迫蹲门口，还见到一些老棋迷，他们以为我仰慕塔矢老师的棋艺，纷纷叫我努力加油，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哈哈～”我啼笑皆非地看着他。
　　“吃饭吧，吃完再洗澡，然后我们下棋！”
　　“好，妈妈也留了饭菜给我，我热好一起吃。”
　　“哇哇～塔矢的妈妈做的菜，一定很好吃！对了，你妈妈最近的温情煮意的专栏少了很多啊。”
　　“嗯，因为妈妈陪着爸爸到处去。”
　　“哎呀，我可是每期都盼着围棋周刊呢。”
　　我笑了下，拿着妈妈做的菜去厨房。 “你自己先打谱吧。”
　　“好～”光嘴里说好，转头就去扭开电视机看动画去了。
　　拜他所赐，家里又热闹起来了。

　　8.18 2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