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NO.1 细水长流》蓝曦

37、15

　　看着塔矢的车远去的方向，我只能微微叹气。该说什么呢？塔矢心高气傲我不是不知道，我任意妄为塔矢也不是不知道，唉算了，去吃拉面吧。
　　坐在拉面店里我正无精打采地吃着拉面，本来邀塔矢一起来的，结果被嫌弃了。拉面店的叔叔正兴高采烈地跟我说着祝贺的话，还说今天的拉面免费，可我没有什么心情来吃。
　　胡乱扒着碗里的拉面，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拉门进来，“老板，两碗拉面！”
　　我一扭头，进来的果然是仓田先生。
　　“嘿～进藤。你也在。”
　　我点头。仓田先生过来坐我旁边。
　　“今天休息得怎样？两天的比赛累坏了吧？”
　　“嗯，睡得不错。今天和秀英下了一局，赢了。塔矢和高永夏下了一局，很精彩。”
　　“呃？？结果怎样？塔矢赢了吗？”
　　我瞄瞄周围众人，人人盯住我，要是我在这里说，塔矢赢了高永夏的话，我怀疑我是否能安全离开，塔矢有赢的机会却因为我的上场而导致日本连败，我会马上被媒体骂死，连棋院都不能保我。我向仓田先生使个眼色，他会意过来，“你等会摆给我看吧。饿了饿了，快吃吧，你还要再来一碗吗？”
　　我摇头。

　　等到仓田先生吃完后，我和他回到棋院，今天没有我的对局，棋院的人见到我还是很客气地夸我下得不错，但是，遗憾地我输了，不过大家都叫我别放在心上，下次扳回来。我点头微笑致谢……
　　“光～你来了，我们还打算去你家呢！”
　　“和谷～伊角。”
　　仓田先生说，“一起来吧。”
　　我们借了一间小的对局室，在里面开始摆我和秀英的一局，大家看到神采飞扬赞不绝口，然后我微笑，撤掉棋子，再开始摆塔矢和高永夏的一局，他们看到目瞪口呆议论不断，摆完后，我问仓田先生“你后悔让我当大将吗？如果是塔矢的话，说不定真能在赛场上赢高永夏。”
　　仓田先生摆手说，“不，你在那两局中进步神速，人人都看得出高永夏的一局中你下得非常好，在棋局中不断变强，这绝对是好事，输赢不过是一次，北斗杯以后每年都会举办，你还有机会，还怕不打败那个高永夏吗？！进藤～下次一定要把高永夏打得落花流水！”仓田先生大力地拍打我的肩膀。
　　我笑着算是回应。不错，下次我一定会打败高永夏。

　　和谷伊角和我一起离开棋院，和谷回自己租的地方，“喂，光，以后每个星期我们都在我家进行循环赛，你会来参加的吧？”
　　“当然！我目标是全胜！”
　　“哼，别指望了～我一定会打败你！哈哈～”
　　伊角笑说，“希望可以快点在职业赛上遇到你们，还请多多指教。”
　　“放心放心，我们会照顾后辈～”和谷哈哈大笑。
　　在下个路口，和谷转左回自己的家，伊角则表示想和我来一局。我说，上我家吧。
　　伊角同行的一段路，我们都无话。似乎少了和谷在，我也懒得说话了。

　　“进藤，昨天看你好像很痛苦，现在没事了吧。”
　　“放心，没事。”
　　“你的样子一直不好，自从上次我在你家下棋后，虽然你回来了，但是，我们都看出你不开心，和以前的进藤不同，我们很担心你。”
　　“我没事。”
　　“光，是朋友的别总说没事，你没必要压抑自己，想下棋就去下，想赢就去练习。上年，因为输了给你无法跨过职业试，后来我去了中国，那段时间几乎失去信心，你知道我年龄大，若是再无法通过职业试，而我的学科成绩也不很好，参加考试是绝对考不过别人的，那时的压力你可想而知。”
　　“嗯。”我知道，只是，伊角从不和我说这些。
　　“在我那个时候，年龄是个尴尬的问题，究竟是放手一搏继续考职业试，还是从此放弃安心准备考试，去了中国后我知道我无法放弃，我已经努力了那么久，已经稳守在院生的第一名，我有能力考过，我缺少的是信心。所以我去中国锻炼我的信心。但是，进藤，你缺少什么，或者，你为什么而痛苦，你自己知道吗？如果你不知道，你就永远无法面对。”
　　我抬头望天，刺眼的太阳晃过来，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伊角的话我懂，如果今天之前不懂，那么从今天开始我肯定懂了。塔矢的话还在我耳边轰鸣。
　　我回头对伊角说，“我明白的，我现在真的已经知道了，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我看你今天虽然精神不太好，至少没有眉头紧皱。”
　　啊？我眉头紧皱？“有吗？什么时候？”
　　“经常。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我和和谷都不敢问你，怕影响你赛前的心情。但是，你今天看起来好一点了，我才敢跟你说。”
　　哈，看来我还得感谢塔矢啊。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摸摸自己的面。
　　“不过无论如何，你现在能放宽心就好。围棋不会骗人，你的心情怎样棋里自会表现出来，只要你想通了就好。过于将心事郁结在心，对你的身体不好。”
　　“嗯，谢谢你！伊角，你还要到我家下棋吗？你就为了说这些来我家的吧？”
　　“下棋当然要啊！我盼望和提升了棋力的你下一局呢～可是你不会很累吗？两天的比赛，今天又和洪秀英下棋了。啊，对了，也不知道塔矢他怎么了，自从庆祝酒会后就不见他了。塔矢老师也回来了。”
　　“放心，塔矢绝对比我能干。他赢了两局呢。”
　　“呵呵，你和塔矢都是我们努力想要打败的对手，也是很多新进棋手的努力目标，可不要倒下了。我看你也很累了，算了，我还是过几天再和你下吧。你好好休息，两天的比赛那么紧张，你也无法好好休息吧？”
　　“啊？不下了吗？”我问。
　　“下次吧。你回去休息吧。下星期开始继续手合赛，别输了。”伊角挥挥手走了。

　　一边走回家，我一边想，塔矢说他回家睡觉，当时塔矢的脸好像真的很疲倦，我还从没看到他那种表情呢。难道昨晚在爷爷家的阁楼塔矢真的没睡吗？而北斗杯期间，大家因为压力，也都是无法好好休息的吧。至少我自己也不过是睡了几个小时而已。
　　但是，昨晚在阁楼我把所有东西说出来之后我确实是舒服多了，尽管是觉得不知如何面对塔矢，但是……但是他说的都是对的，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的表情那么明显，连和谷和伊角都看出来了，但是，他们没有明说，只是从旁婉转跟我提醒而已。唯有塔矢，是那么毫不留情地把所有都说出来。我怎么能生气，对吧，佐为？你也觉得塔矢没有错吧。但是，如果我疏远塔矢的话，塔矢是绝对不会像以前一样追着我的棋艺不放，也不会再逼我，他那么心高气傲更不会想什么修复友谊的事，那么，我们就这样只能在棋盘在赛场上见了？
　　再想想塔矢平时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参加比赛，中午打卦不去吃饭，一个人打谱，下午比赛完一个人离开回家，或者去围棋会所打谱，没有朋友只有长辈，我想想都觉得心寒，究竟塔矢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啊，果然是个心里除了围棋没有其他的人。

　　“我回来了。”开门进去，妈妈一边说一边走出来，“怎么突然去了爷爷家？昨天还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呢，累了吧？先去洗澡，我热好饭菜，你洗完出来吃。”
　　“哦。”
　　我蹬蹬跑上楼，丢下行李，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干净吃饱后，我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准备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社说过，他的父母不赞同他进入围棋界，并不支持他下围棋，所以社很艰难地一边下棋一边上学，做出成绩来让父母认同，而我呢，我回家妈妈会做好饭菜，让我洗澡去睡觉休息，还来赛场看我比赛，爷爷也会为我加油打气。但是，社没有，他却很坚持下棋，而塔矢呢？塔矢更没有，我知道塔矢名人现在很忙，根本整天都不在国内，听说又去了台湾了，那么塔矢的妈妈必定也跟着去照顾塔矢老师吧？那么，塔矢不就没有人理了吗？
　　亮……
　　我翻身坐起，随便找了件便服套在身上，跑下楼，“妈妈～你做两个清淡的饭盒，我今晚去塔矢家。我们下棋。”
　　“呃？又出去吗？”妈妈问。
　　“是啊，塔矢老师出国去了，塔矢一个人在家，没有人做饭给他吃。妈妈快点。”
　　我知道塔矢很独立，但是，回家后有妈妈，有可口的饭菜，还可以舒服睡觉，这是塔矢没有的，他只有一个大而冷清的家等着他。

　　8.16 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