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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卫家堡之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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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紫,久等了。”含笑迎上去,朔扬又一次细细打量着她,真的是变了很多啊,看来得赶紧想法让她变回以前的样子,他还想和她一起闯荡江湖呢。
“请。”肃手轻让,夜紫当先领着几人向客房走去。
“好冷啊,这真是你说的开朗聪慧的第一朋友?”小枢打个冷颤,夸张的低语。
朔扬瞅了瞅前面那骤然紧绷的背影,嘿嘿轻笑:“女人嘛,比较多变。”
“我看论起多变,没有哪个女人能赶得上你吧。”秦穆不失时机的打击。
“同感。”既白温文尔雅的笑着,嘴里却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
“我冤啊——”
朔扬几人在后笑闹着,却不知前面领路的夜紫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尽是复杂。后面这人真是当日那深山中的来客吗?现在的他是真正走出了当日的心结,活出真正的人生来了吧?那两个互相开慰鼓励,决心要面临新的人生的少男少女已有一个在崭新的世界里如鱼得水,那她呢?她就这样一辈子吗?她讨厌现在的自己,很讨厌,可是……可是,走不出去啊!她不知该如何摆脱这一切,也不知道该走到哪里……
“夜紫,夜紫!”闻声回神却正对上那陌生的笑容,“这是条死路,你确定从这能走到客房?”
呃?错愕的一望,夜紫赫然发现失神之下自己竟然走过了头,绕到了客房另一面的墙外,犹豫一下,她努力维持着从容的表情:“抱歉,我们要返回前面的路口。”
“看刚才那路口的走势,这后面应该就是客房了吧?”对建筑,朔扬也是小有了解。
夜紫刚刚点头,就见他已兴奋的点头:“那正好,从这墙翻过去吧,省得绕远。想想,从离开家里那帮大小顽童后就很久没有翻墙了。”
呃?!夜紫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是怔愣的看着朔扬反应不过来。
“尤其是卫家堡的围墙,分外有感觉啊!”最先热烈响应的当然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路小枢。
“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翻过墙……”既白反对声极其微弱,深知这浑小子从来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主。
秦穆和他互视一眼,也是无奈的苦笑:“堂堂丐帮少主大老远的跑到卫家堡来翻墙,千万不能让我师父知道啊,丐帮的清名就毁在我手里了。”
“这也是种新奇的体验嘛,那么多话。”朔扬睇了眼好友们,嘿嘿一笑,轻身飞起,越墙而过。
“我第二个!”早就跃跃欲试的小枢跟着腾身而起了才出声。
秦穆、既白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迈出那第一步。“长者为先。”既白彬彬有礼的相让,“朔扬在那边也该等急了。”
这时候想起长者为先来了,平时怎么不见他们尊敬他这大哥。这个既白显然是毫无抵抗力的受了那浑小子的影响。秦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突然诡异一笑,上前抓住既白的手腕:“我们是兄弟嘛,有福同享。”
来不及反应之下,既白已被拽起,只好配合着提身运气,过了墙去。
真的翻墙过去了……夜紫惊愕的望着那一个个消失在墙后的身影,当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几个年轻高手竟然在他们卫家堡翻墙?!
“夜紫,快点啊!”墙那边,某个毫无自觉的人还在一个劲儿大叫着。
这家伙生怕人不知道吗?!压下想要过去狂扁他一顿的冲动,夜紫深呼吸几次,终于还是无奈的跃身而起。徐徐的风迎面拂来,心底竟涌起了一股久违的轻松,一如那在山中的岁月。已经多久了,多久没有这种想飞的冲动……脚踏实地的刹那,心中蜂拥而上的久违、遗憾、向往……让夜紫一时间怔忡的呆立原地。
“看来你轻功不错嘛。”耳边响起木剑灵使阴阳怪气的声音。
还带着失神的抬头,夜紫看到四对含笑的眼眸。“白奇隆前辈师承天山隐侠,卫姑娘得白大侠抚育多年武功自是绝佳。”
“这平地不算什么,最能展现她实力的是山林,到时候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朔扬笑得与有荣焉,“前面就是客房了吧?”
啊?“是……绿水阁。”夜紫有些跟不上朔扬转换话题的速度,这都哪跟那啊,怎么一下就从她的武功转到客房上来了。
“慢慢就习惯了。”既白跟上径自前行的好友们,还不忘招呼夜紫,“那小子的脑袋构造很奇怪,连带说的话也毫无逻辑。”
是这样吗?夜紫觉得自己充满了无力感,当年怎么就没觉得他是这样的,还说什么女人善变,他君朔扬变起来才是让人摸不着边呢!
“对了。”眼看要踏进绿水阁的朔扬突然止步回身,夜紫一阵心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你是我们的全程向导,以后这段日子的游玩行程就交给你安排了。一定不能太无聊哦,我要是心情不好就会自寻乐子,忍不住去打扰身边的人,到时候……”若有所指的嘿嘿一笑,朔扬潇洒的转身进屋。秦穆等人同情的看她一眼,留下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也纷纷走了进去。
他居然威胁她?!双眼喷火的瞪着那瘦削的背影,夜紫拼命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她是稳重冷静的卫夜紫,她不能动怒,君朔扬那小子不过是故意要激怒她,二姐的命还在他们手里,不就是个吃喝玩乐吗?冷静!冷静!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万一要是冲进去掐死他,卫家堡不会有麻烦吧?
刚在厅堂坐下,小枢就迫不及待的说:“看来你还真是决心要好好改造她了?”
“不是改造,是要她学会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待身边的一切。开心还是郁闷,有时候只需换一种角度。”朔扬笑得灿烂,“如果我说,以前的我是个冰山型的冷漠酷哥,你们信不信?”
嗯?三人面面相觑着,理不清他说得是真是假,正犹豫着要不要细问,朔扬已轻啸一声,从窗外飞快的闪入一抹黑色。顶着一身乌黑羽毛的小白正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们。
刚要倒水的秦穆手不由一抖,把水倒出了杯外。既白呆呆的看着它,说不出话来。小枢则老大不客气的指着小白狂笑了起来:“哈哈!你那身毛……哈哈,笑死我了!你是小白,不是小黑啊!”
小白恨恨的瞪着他们,看向朔扬时又是一脸小媳妇般的委屈:“还不是尊主老大……哇——我的羽毛!跟了我几百年的漂亮羽毛,我迷倒人兽两界无数美女的五彩羽毛……”
听到小白的哭诉声,小黑自觉的从朔扬身上爬了出来,望着对手那一身黝黑的羽毛,幸灾乐祸的扭了起来,小白哭得越凶它就跳得越起劲,舌头还助兴似的吐个不停。
要不说物似主人形呢,看看小黑,活生生一副欠扁样啊!秦穆三人暗暗感叹着。
“我只说让你把毛染得普通些,没让你变身乌鸦吧?还有,以后在人前不许开口。”
“什么?!不让我开口——”小白惊天大嚎起来,“没了五彩羽毛已经够惨了,居然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天哪!我还怎么活……”
“小枢,告诉外面伺候的人非召不要进来。”朔扬吩咐一声才好整以暇的瞅着小白,“既然自由和羽毛你已经选了自由,索性就再加上声音也不吃亏吧?再说,只是外人在时不能开口,又不是永远不让你说话。”
“一个时辰不能出声对我都是种煎熬啊!老大,网开一面啦,稍稍放松一点……”小白可怜兮兮的展翅比划着,不知是翅膀真的不灵便还是故意的,它那一点点竟然有很多,“普通鹦鹉也是会说话的,人家绝不会给你惹事的。”
“我会不知道你那惟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一句话,要不要完全装成普通鹦鹉?不愿意的话我就调别人过来了。”朔扬毫不让步,而他手边的小黑更是火上浇油似的卖命摇着头,显然很不赞同小白公开露面。
小白本来是百般犹豫万般不愿,可是一看到小黑那嚣张的样子就一股冲动:“不说就不说!沉默是金,我堂堂小白大爷就沉默一回给你们看!”
“那就这么说定了。”朔扬抚掌轻笑,故意装作没看到小白那懊恼得样子,“去通知他们把调查范围缩小到和我爹娘、卫家夫妇、唐三、冷铮、蓝帆都熟悉的人身上。顺便让他们帮你把毛染一下,记住,是普通人眼里的正常颜色。”要是不特别说明,真不知那些审美观奇怪的属下们会闹出什么自认为的正常颜色来。
垂头丧气的也不应一声,小白哀怨的瞅他和小黑一眼就悻悻的飞出去了。“小黑和我还是很有默契啊。”朔扬亲昵的摸摸小黑的头,小黑也撒娇的在他掌心摩挲个不停。“奖你一个碧浓果,下次再接再厉。”
可怜的小白——
目睹此情此景,秦穆三人只能对不慎上当的小白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了。“你打算让小白在人前露面了?”
“事情会越来越多,凭小白那个性要是让它暗中跟着关键时刻肯定误事。”朔扬若有所思的笑着,“觉不觉得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现在只能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是正确的。”秦穆沉吟着,“你在卫家夫妇面前故意把怀疑对象定在了有感情纠葛的人身上,为什么要误导他们?”
“不算是误导,我们并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啊,只是觉得这背后的东西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起来,这卫家夫妇还真是单纯。”刚刚返回的小枢又发挥了他的毒舌派功力,评价毫不留情,“太情绪化,对事情的敏锐度太低,他们怎么会掌管卫家堡这么多年还没出事的?”
“不用这么毒吧,不过他们倒确实是不太像江湖拼搏多年的大豪。”秦穆分析着,“卫堡主背后有个厉害的母亲坐镇,万事不用操心,而卫夫人本来出身官家,不解世事也是正常的。说实话,他们更适合当侠侣而不是一派之尊。”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知道的太多,但也不能毫无所觉,把握好度,他们也能帮得上忙。”
“最起码不能坏事,对吧?”小枢不客气的大吃着桌上的水果点心,嘴里还不忘说话,“你干嘛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信依你的情报网会没查过当年那些人的资料,还在卫家夫妇面前问个不停,好像什么都不不知道。”
“有些东西是我查不出来的,只有他们实际相处过的人才能知道。再说,在外人眼里,我们的消息通是秦大哥嘛。”朔扬的声音掺入几分慎重,“你们要知道,有些东西只有我们知道就够了。”
“当年那些人谁都不能信任,是吗?即便是你爹娘的好友。”秦穆的神情有些奇怪。
“不是不能信任,也可能是他们会造成无心之失。我们现在查的东西太过重大,不能有一点疏忽。”朔扬了然的环顾着好友们,“你们有事要说,是吗?”
“我只是不明白……”一直沉默着的既白突然开口,“当年那些那么好的朋友怎么会因为几句口角就大打出手,最后还决裂了?”
“我娘这批人当年在江湖上确实很风光,也有很多人羡慕向往他们的经历友情,可你们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他们更像是几个小团体的联合。比如,我娘交游广泛,她会把她新交的朋友带进这个圈子,可是她这个新朋友肯定能和旧朋友处得来吗?必然适合这个圈子吗?或许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认同,只是为了有同一个朋友而处在一起。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就会形成更多的矛盾。就像冷铮,依我对他的调查,这是个我行我素,很不喜欢名门大派行事风格的人,慕容明恺那型人就是他最看不惯的,若不是我娘居中调和他们根本连话都不会说。所以后来才会在唐三、冷铮、蓝帆起了冲突时各帮一边,把事情越搞越大。
据我所知,他们这票朋友当年在江湖上是很有名的,其中不乏出身名门之人,即便没有家世也才华出众。可以说,在那个年代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是一件无比荣耀风光的事,因而就有不少人用些手段加入。皇甫仁不就是靠着慕容明恺的关系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可是除了公开的固定聚会外,他很少和其他人联络的。所谓朋友,走的近了,心里在乎的程度加深了,就更容易产生矛盾,如果不好好处理,不但感情变淡,更容易反目。我娘虽然交了很多朋友,可是如果她的友情里掺入了这些世俗现实的东西时她就没有心情去经营维系了,而我爹,他不会看不出问题,可他不会为他不在乎的东西费心,他们那个圈子里像他这样独善其身的人很多,本来就大多是我行我素的人嘛。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矛盾竟会被有心人利用。”
三人静静听着思索着,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仔细一想却发现正如朔扬所说,所谓变故其实都是由脉络可寻的。秦穆长长吐出一口气:“怪不得师父说起当年他们那些闻名天下的事迹虽然自豪怀念可也总有几分复杂。”
“本来只是凭友情聚到一起的朋友最后竟变得那般复杂现实,很难不惆怅吧。”既白轻叹。
“说起来,你师父也和我爹娘他们很熟嘛,有时间去拜访一下吧。”朔扬笑得若有所思,“既白的爷爷都见过了,要是不见见你的家长也说不过去,是吧?”
“你不会连我师父的主意也要打吧?我们是丐帮,没钱!”秦穆岂会不明白这小子的如意算盘。
“什么叫打你们主意,这是有福同享。人家东方爷爷和我签订了药材合约,正赚钱赚得不亦乐乎,我当然也不能厚此薄彼,忽略了你丐帮。说实话,我们还是很有合作前景的,不管是你们君山的竹子要换新品种还是成批定制打狗棒,我都能给你轻松搞定。”
“可是赚得最多的还是你吧?”秦穆嘀咕着暗暗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让朔扬见师父,不然依师父那豪爽的性格,非让这小子榨干了不可。
“有钱大家赚嘛,呵呵。”朔扬笑得得意。
既白看着笑闹成一团的好友,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们觉不觉得,其实……我们的情况有一点像当初的他们?”
朋友们戛然止声,刚才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现在江湖上已经越来越关注他们,丐帮少帮主、东方少主、茅山继承人、财神之子神秘的梅香院主,都是当今武林风头最健的青年才俊,他们结为莫逆,同游江湖,所有人都不由的把他们和当年那批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联系在一起。他们要怎么样才能避免重蹈他们的覆辙?他们之间的开始是因为朔扬,平日的相处也明显是以他为中心,他们都相信朔扬决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可是,听了他刚才的分析,他们都觉得自己也该为这份友情为他们这群伙伴做些什么,友情的维系不该只靠朔扬一个人,可是,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
“知道吗?刚才我很高兴。”朔扬突然开口。迎上伙伴们不解的目光,他笑得开心:“你们开始用自己的眼光去观察夜紫。虽然她是我的朋友,可你们并没有盲目的也认同她,而是自己去了解她,观察她。这样,将来如果她成了我们共同的朋友,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因为我。”
“就像当年为了找你我们四个变得更加了解对方,互相引为知己。”既白终于释怀的笑了,“这里的每个人不是谁是谁的朋友,而是我们自己真正认同了彼此是共同的朋友。不是因为谁,只是出于自己的感觉,自己的选择。”
“这还用说吗?我和你们混在一起当然是因为你们每个都还不赖,难道只为了这臭小子吗?”小枢拽拽的说。
“所以你们担心什么呢?就这样下去吧,不用刻意做些什么,只要让心作选择。不管将来有多少人会加入我们,我们都不会变成他们那样。”朔扬惬意的抿着茶,“我也绝不允许。”
不知为什么,觉得他的话有些阴森森的啊,秦穆三人互视一眼,有默契的笑了。
“行了,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出来混嘛,就要玩得尽兴。以后等你们接了位,有的是时间愁,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们的任务就是尽兴的玩,然后顺便帮我帮这江湖查查阴谋家。”朔扬拿起几粒葡萄扔进好友们嘴里。
秦穆他们被他的突袭搞得差点噎着,但念在这是朔扬这懒人难得的一次“服务”的份上也就不趁机发难了。“不说费话了,听卫家夫妇的话,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唐三很可疑?”小枢问。
“唐三这个人虽然骄傲固执,人缘不大好,但谁都知道他最讨厌虚伪,很有原则,有什么是什么,他应该不会背后搞事吧?”秦穆分析。
“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在背后挑唆唐三,告诉他楚道龄和君伯母相爱,后来又诬陷冷铮。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对当时事件核心的那几个人的个性风格了如指掌,才能准确的把握事情的发展。”既白转头看向朔扬,“如果依着这个猜测我们就能把怀疑对象的范围缩小了。”
“从卫叔的描述看来的确是这两种可能。唐三是主谋的可能性虽然小,但是也不能完全排除怀疑。我们都知道天尊教主是一个很有心计很善伪装的人。如果唐三就是天尊教主,他伪装出那种不会说谎,爱恨分明的个性减低大家对他的戒心,然后假死,排除怀疑,暗中掌控一切。你们可别忘了唐三的死因。所谓掉下悬崖就是看不到尸体,死没死都有可能。虽然我觉得天尊教主不会这么早毁掉他的公开形象,是唐三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抹杀这个可能,我们现在是一点细节都忽略不得,更不能妄下判断。”
“如果唐三还活着,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些新的线索。”
“我们现在的线索很多,可惜都太杂太广。雾堂那边查来的消息简直是多如牛毛,几乎是现在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嫌疑。”朔扬轻叩着方桌,“能够指向真相的关键东西太少了。”
“天尊教主至少准备了二十年,要是轻易就被我们查处真相就怪了。”秦穆爽朗的笑着,“朔扬,你不会急了吧?”
“我是那种没耐心的人吗?”朔扬斜睇他一眼,“今天我们还得到一个有意思的信息,你们谁注意到了?”
切!爱吊人胃口的小子!三人送他一个不齿的眼神,都认真的沉思起来,把卫氏夫妇的话一句句过滤。
“是指那位了缘道长吗?他的嫌疑很大,对你娘有贼心,江湖中地位崇高,形象良好,美其名曰是闭关修道,完全可以做个假象脱身到外面扮演天尊教主。”小枢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个人长时间不见踪影难免惹人怀疑,可是了缘不露面却很正常。这是最好的一人分饰两角的方法。”
“那么说冷铮短短二十年就成为武林一方霸主,也很值得怀疑。除非他先前就有基础或者有庞大的财力物力支持,不然速度不会那么快。重要的是凭我们丐帮的消息来源居然查不出他到底是怎么发家的。”
既白错愕的看着好友们,他们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怀疑啊,一个是武当德高望重的前辈名宿,一个是铁血丹心的武林大豪,到他们嘴里都成阴谋家了。
“我们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现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是谁都有嫌疑,谁都有可能,你的固有观念要打破才行啊。”朔扬拍拍他,“我们不能排除刚才的猜测,不过我说的是一个有意思的信思,就是说是已经得到肯定的线索,你们刚才的可都是猜测。”
“别卖关子了。快说,你又发现什么了?”小枢没耐性的叫道。
“那幕后主使者利用了唐三、冷铮等人之间的矛盾,在那群人心中埋下了猜忌的种子,不但当时达成了目的,也使得他日后更有可趁之机,此举不可谓不妙。但我们更该看清的是他这一计划非常冒险,对他们非同寻常的了解,事发时的种种蛛丝马迹都能让人怀疑到他身上。二十年前,天尊教主的势力还不庞大,他又是个力求稳妥、耐力超强的家伙,是什么能让他甘冒被拆穿的危险出此险招?”
“我知道了,你确定的是天尊教主的动机!”小枢兴奋的叫道,“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感情纠葛。”
“也不可能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些小动作一搞更容易引人怀疑。”
“就是说,他对玉泉庄必有所图。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白沉吟着,“这种野心家求的不外乎是能达到他野心的东西。玉泉庄里能有什么是他渴求的?财富?不可能,楚家只是普通的殷实人家而已。那就是——武功?”既白若有所思,“我记得楚道龄广游天下、博览群书,所以有机会获得某些罕有的东西,是吧?”
朔扬向他赞赏的摇摇拇指:“据我的消息所知,楚道龄很喜欢收藏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算他弄不懂用途也要带回家好好研究。他平日最喜欢到一些旧物市场淘宝,偶尔带回什么让人眼馋的东西也很平常。更何况……”朔扬玩味的轻笑,“当年他金榜题名时,颇受皇帝赞赏,破格允许他从私人宝库中挑选一件宝贝。没有人知道他选了什么,可是我们大概也猜得出来吧。”
“像他这样视名利如无物,选的肯定是一个稀奇古怪、能引起他研究兴趣的东西。”秦穆苦笑,“这东西不管是武功秘籍、藏宝图,还是绝世灵药都够引来杀身之祸了。”
“只要知道当年天尊教主到底从楚家得到了什么,我们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朔扬笑得开心,“天尊教主具备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得知这个宝贝的存在?这二十年来它被派上了什么用场,在哪些情况下被利用?只要知道了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就能得知很多新的重要线索。可惜……”朔扬轻叹一声,“依楚道龄的兴趣看来,他的收藏想必非常繁多杂乱,想从这其中找出线索……呵呵……”
“车到山前必有路,时候到了肯定会有新线索,现在不用想太多。”小枢潇洒的甩甩手,“现在要搞清楚的是我们到底要在这儿待多久?那老夫人居高临下的态度真是让人不爽。我们还是早点办完事去杭州,我已经等不及要教训那些家伙了。”
“不要急,难得有人当东道主,你就放开心的享受招待吧。”朔扬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夺回君家产业的事必须一击成功。我得选最有利的时机。”
“就凭君泽群父子?你一个人都能对付他们吧,还考虑那么多干嘛?”
“他们父子是君家仇人里最弱的一环,可以算是不堪一击。可是一夺回君家产业就表明这场复仇战正式拉开了。这第一击选择什么样的时机、效果如何,直接关系到以后的行动,不能马虎。而且……”朔扬神秘的一笑,“我还在等。”
“等?”秦穆三人疑惑的互视着,他在等什么?朔扬这小子怎么总是神神叨叨的?
“结果大概也快出来了,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玩。等时机成熟了,就该我们大干一场的时候了。”朔扬说着起身,“好了,天也不早了,各自休息吧。”
“不准溜!”小枢眼明手快的奔了上去,“你还有事没做吧?”
朔扬瞅瞅摩拳擦掌、杀气腾腾的好友们:“知道了,知道了,我在房间恭候大驾。”无奈的摇摇头,朔扬心里不禁哀叹,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