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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席易谦vs唐一一 ...

  •   《记忆中的小胖妞》
      文/九九兮

      席易谦第一次见到唐一一,那时候他四岁,而她刚出生。

      秉承着基友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第一次当哥哥的席易谦跟着妈妈去医院看妹妹。

      “易谦你看,这是妹妹,可不可爱?”

      妈妈抱着唐一一给他看,软软糯糯的一小团,裹在婴儿被里,闭着小眼睛,稀拉的睫毛一颤一颤,小脸肉嘟嘟的,而粉嫩嫩的小嘴不自觉地蠕动着,睡得正酣。

      他没有可爱不可爱之分,只是看着妈妈怀里浑身冒着奶气的小婴儿,忍不住想要亲近,他指着妈妈怀里的一团,“妈妈,我要抱妹妹!”

      “不行,等易谦再大一点就可以抱妹妹了。”

      席易谦收回手,噘着小嘴似懂非懂地点头,不让抱亲总可以!他凑上去,“吧唧”一声亲在唐一一脸上,口水糊了她一脸。

      小婴儿许是感应到有人在亲近她,突然间睁开眼来,咧着空无一齿的嘴笑了。

      “妈妈,妹妹笑了。”

      “妹妹在同你打招呼呢!你也快跟她打个招呼。”

      “妹妹,你好,我是哥哥,我叫席易谦。”

      ————

      席易谦五岁的时候,唐一一刚一周岁,牙齿尚未长全,就那么零星几颗,却喜欢“呀呀呀”开口,露出那几颗牙来,每每他来看她,小丫头开口的频率愈胜,以至于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哥哥。

      唐母嫌弃自家女儿未大就已不中留,于是打趣席易谦,问他将来愿不愿意娶唐一一当老婆。

      正在尝试把手探到唐一一嘴里的席易谦歪歪脑袋,想了很久,才郑重其事地点头,老婆就是自己喜欢的以后都要对她好的人,就像爸爸喜欢着妈妈对她好一样。

      见小男孩答得一本正经,唐母笑得眉眼弯弯,直说认准他这个女婿,以至于后来唐父极力反对这个曾辜负他女儿的男人,唐母依然站在他这边。

      口中异物入侵的不适感,惹得唐一一不断用牙齿去啮咬,因为牙不全又各自分散,最后落在席易谦手指上的力道轻得可以忽略,他只觉得痒,动了动手指从她嘴里出来,却拉出好长一条——口水,小小的手指上黏糊糊的一层,他也不觉得恶心,恶作剧般刮在她小脸上,左右各一下红晕似的匀开,而后有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唐一一撇撇小嘴,毫无征兆地大哭,惊得席易谦手足无措,只好像大人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别哭,然而哭声不减反增,没辙的他只好凑上前去亲亲她,也顾不得是不是吃了她的口水。

      奇迹般的小丫头停止了哭闹,睁着一双小眼睛星星亮亮地看着他,席易谦颇为无奈地缩缩脖子,伸出肉肉的小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子,“坏妹妹。”

      而唐一一咯咯笑着,学席易谦说“坏妹妹。”

      ————

      席易谦七岁的时候,唐一一刚满三岁,正是上幼儿园学前班的年龄,彼时的席易谦已经成为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他和唐沅分在一个班上。

      不像旁的小孩子厌恶上学,相反唐一一特别喜欢去学校,因为能和易谦哥哥一起玩。

      唐一一的幼儿园和席易谦唐沅的小学部仅仅一墙之隔,护送小胖妞上学放学的任务就交给他们哥俩。

      幼儿园放学比较早,每次放学时分,小胖妞就背着大大的书包等在一年级一班的后门口。胖嘟嘟的一个小肉墩,十分惹人可爱,路过的班主任老师,男的,也忍不住上去调戏一把。

      “小妹妹,你找谁呀?”

      唐一一转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指着门缝里露出来的一道背影,“我找易谦哥哥,最漂亮的那个。”

      班主任老师顺着小姑娘的手势看过去,推开门,喊道,“席易谦,有小妹妹找你。”

      班里的同学发出“哦哦”的嬉闹声,席易谦窘着一张小脸转身,“报告老师,那不是我妹妹,是唐沅的妹妹。”

      班主任老师有些摸不着头脑,唐沅的妹妹怎么来找的是席易谦。二十多年后,这位老师在路上遇到手拉着手的席易谦和唐一一,他才了然原来青梅竹马竟是这么早培养。

      被指明道姓的唐沅赶紧起身去领养他的花痴小堂妹,带她去自己位置上同坐。

      “唐一一,哥哥不漂亮吗?”对于自己不是唐一一心中最漂亮的,唐沅耿耿于怀。

      小胖妞歪着脑袋思索了会,“漂亮。”

      “那和你易谦哥哥比呢?谁漂亮?”

      “易谦哥哥!”小姑娘几乎是不假思索。

      唐沅orz,唐一一你从小就这么花痴真的好吗?

      ————

      席易谦十一岁的时候,唐一一七岁,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可以称之为挚友的小伙伴温暖。

      一年级的唐一一和五年级的席易谦相差的不仅是个子,还有体型,有人笑称唐一一走在席易谦和唐沅中央,就是一双筷子夹着一颗肉丸。

      然后这个有人第二天是鼻青脸肿去上学的,问是谁干的,支支吾吾不敢说。

      五年级的席易谦学习成绩吊车尾,球技却是一流的,作为Z大附小的篮球队队长,他曾率领Z大附小重挫Z市的所有小学。以至于多年后的高中说起席易谦,大家顿悟,原来他就是当年在球场上的所向披靡的小学生。那时席易谦已不打篮球多年。

      一年级的唐一一不怎么爱学习,上课时喜欢盯着窗外,然后手在纸上涂涂画画,不多时,一个小男孩的形象跃然于纸下,班主任老师过来,她也不遮不掩,顾自画着,他瞥了一眼,那个小男孩赫然是席易谦。

      他教过席易谦,自然知道他是谁,他叹了口气,是他太low吗?怎么这年头的小学生一年级就知道暗恋人?

      他错了,唐一一对席易谦的喜欢才不是暗恋这么可怜,她是明恋,正大光明的喜欢。

      每每放学时,唐一一总喜欢拉上好友温暖一道去球场看看。两小姑娘肩挨着肩,丝毫不介意自己是一干观众中最小的,她们不懂篮球,只知有人把球投进篮框时应该呐喊。

      红队进球她们欢呼,黄队进球她们也欢呼,边上的高年级女生抽空看了眼她们,撇撇嘴,毛都没长全的俩小屁孩,花痴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队长,你家童养小媳妇也来了呢。”

      中场休息,队友甲指着观众席上的红色团状物同席易谦说。大家相处久了,久而久之便知道他有个雷打不动的跟屁虫。

      席易谦盯着唐一一怀里的巨型薯片,眯了眯眼,他早发现了唐一一这只猪,哪有人篮球赛不是为他而来?也只有她傻不拉几两边欢呼。

      回去的路上,席易谦拽住唐一一的书包,连包带人提起,恐吓她,“唐一一,记住以后只有我进球了才能叫,知道吗?”

      唐一一随意点点头,她的心思一门扑在她即将飞起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她的脚就可以离地了,事实是她的脚尖一直粘着地,脚后跟也是她自己踮起来的。

      “易谦哥哥,我想飞。”唐一一转过头,可怜兮兮同他说。

      席易谦冷汗直冒,唐一一这只猪,平常也不知道吃了什么饲料,胖成这鬼样子。他提得手快断了,要是再高点,岂不是要他命。

      最后他只能求助边上憋笑到内伤的唐沅,两人合力,才将唐一一这只胖鸟给提起来。

      席易谦事后回想,他怎么就对唐一一那么言听计从呢!他安慰自己一定是失误,一定是失误,一定是失误,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

      席易谦十二岁的时候,唐一一八岁,二年级的她几乎完全秉承一年级的“良好习惯”:发呆,画画,看球赛。以至于班主任老师路过她边上,总忍不住摇头叹息她的无药可救。

      作为毕业班的小学生,席易谦依然以球场为中心,旁的小伙伴都奋斗在升学考的第一线,席易谦和唐沅依然活跃在球场第一线。

      两个都是特招生,一个是竞赛特招生,一个是体育特招生。席易谦的球技自问找遍Z市所有的小学也找不出比他好的,目前已经有无数初中向他伸出橄榄枝,唯独却没有Z大附中,这座以学业见长的初中再一次没有拂照它的后花园Z大附小。

      至于他为什么对Z大附中耿耿于怀,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唐沅,而是源于他某年某月对某学姐的惊鸿一瞥,一时惊为天人。

      那时候的男孩子性别意识开始萌芽,对所谓的曲线有强烈的探索欲望,没错,这位学姐是一干飞机场里胸最大的,屁股最翘的,身材最好的,他席易谦就是这么的庸俗。

      可是他忽略了一点,男人的眼光是相通的,这位学姐早就名花有主,男友还是不知几环外的职高来的。不晓得他从哪听闻她的女友被一小屁孩骚扰,于是率领众兄弟浩浩荡荡从职高杀来。

      三对一挑球,席易谦是那个一。

      彼时的席易谦球技再好,人再高,也只是一个小学生,在一群人高马大的技校生中间,根本没有一点优势,更何况对方屡次犯规、带球伤人。

      席易谦不出意外惨败下阵,照理说愿赌服输,你赢,美人归你,偏这位职高来的大哥觉得不解气,硬是要干上一架才过瘾,招呼小弟们一人踹上一脚什么的。

      “不要欺负易谦哥哥!”气贯长虹的童音挟杂着汹汹怒气而来。

      众人一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胖妞。

      “小妹妹,快过来,哥哥教你好玩的!”众人相视一笑,发出猥琐的笑声。

      “唐一一快回家!”席易谦吼她。

      “不要欺负易谦哥哥!”稚嫩的童音又重复了一遍。

      她看着被人踩在地上的席易谦,急得都快哭了,想也没想捡起地上的篮球就往那人身上砸。

      “找死!”

      篮球呼啸而过,接着是如洪的哭声。

      要不是唐沅带着人及时赶到,唐一一就不止断鼻缺牙这么简单。

      医院里,挂着一条胳膊拄着拐杖的伤残人士席易谦厉声质问另一伤残人士。

      “唐一一,你是猪吗?球来了不会躲开?”

      而唐一一以哇哇大哭回应他,她都快疼死了,易谦哥哥还骂她,再也不要跟他玩了!

      可唐一一是个健忘鬼,她从来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席易谦vs唐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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