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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席易谦vs唐一一 ...

  •   席易谦十四岁的时候,唐一一十岁。Z市有个习俗,小孩子的十岁生日与十八岁的成人礼同样重要,那日恰好是周五,宴会便被安排在了晚上。

      彼时的席易谦已是Z大附中的一名初二学生,关于他进入附中的原因,说来也是神奇,在他对Z大附中没那么耿耿于怀的时候,附中突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本来好马不吃回头草,他该拒绝的,然席易谦那样的人是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于是他果断接过了橄榄枝。

      初中生的生活不若小学生自由,席易谦只在每个周五的下午才回家过周末。这天他刚被司机接送到家。席妈妈就催促他赶紧换衣服准备出门,席妈妈有个不好的习惯,她喜欢带着席易谦参加各类聚会。小时候席易谦不懂事,还屁颠屁颠非常乐意去,年纪大起来之后就非常排斥此类,在一帮中老年妇女中博存在感让他很受伤。

      所以每当这时,席易谦总是义正言辞地拒绝,然而只有当席爸爸在家时,他的拒绝才有可能生效。因为席爸爸出差前每次都会交代他要好好照顾席妈妈,而照顾举措之一就是在各类宴会场合替席妈妈挡酒,是的,就是挡酒。

      席易谦作为一名十四岁的未成年人,当席妈妈被轮番轰炸时他就会挺身而出代母喝酒,最后的结果往往是灌酒的人谅他年纪小,允许他以果汁代酒。遂席易谦在一干妈妈粉中间是个不折不扣的二十四孝好儿子,尽管这并非他本人意愿。

      不幸的是这几天席爸爸又恰巧出差在外,席易谦哭丧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上楼去换衣服。等他换好衣服下来,席妈妈一脸诧异地望着他空空的两手,“你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席易谦不明所以,他跟着席妈妈去参加宴会从来就没自备礼物过。

      “一一的生日礼物啊,我以为你知道。”席妈妈以为按着唐一一喜欢自家儿子的程度早就预定好了礼物,没想到结果却如此出乎意料。

      小胖妞生日?为什么他没有听人提起过?席易谦的脑子飞速转动着,他想起来了,小胖妞上个礼拜发高烧,所以才没机会向他讨礼物吧,不然按着她以前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来,也不知小胖妞的身体好点了没,当然,席易谦才不会承认自己在关心她。

      “妈,我没准备。”席易谦实话实话。

      “算了,这个借你,我去弄个红包。”儿子太过实诚,席妈妈没好意思数落他,她将自己备好的礼物递给儿子,“到时从你零花钱里扣。”

      席易谦:“……”真是亲妈。

      趁着席妈妈上楼去准备红包,席易谦偷偷拆了礼物,是条粉水晶手链,一看就价值不菲,他一边幽幽嘀咕着唐一一那个小胖妞赚到了,一边情不自禁想象小胖妞收到礼物时的笑颜。

      唐一一的生日宴在酒店举行的,席易谦和席妈妈到时,小胖妞正被她的父母牵着一一向来客问好。小胖妞大病初愈被父母裹得严严实实,活脱脱一只小肉球,席易谦竟然在她身上看出几分别样的可爱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甫一见到席易谦和席妈妈出现在大厅门口,小胖妞几乎没犹豫就挣开爸爸妈妈的手朝他跑来,站定在他面前,甜甜地叫他,“易谦哥哥。”

      在场的目光也随着小寿星的跑动,最后落到他身上,席易谦不自然递上礼物,别扭地开口,“生日快乐,唐一一。”

      唐一一喜滋滋接过小礼盒,“谢谢。”

      唐父眯眼望着不远处的俩小孩,心想席易谦要是敢辜负他女儿,他非抽死他不可。

      ————

      席易谦十六岁的时候,唐一一十二岁。踩在小学尾巴上的小胖妞提前拿到了Z大附中的通行证,原因很简单,唐父捐了一幢楼,唐一一理所当然被请去附中读书。唐老爷子严厉抵制这类以钱谋私的行为,可对象换成唯一的孙女,他又忍不住心软。

      就这样唐一一如愿去了Z大附中,如愿成为了席易谦和唐沅的N代学妹。而席易谦和唐沅早已晋升本校的高中部,成为两名高中生。这一次,席易谦不再凭着体育特长,而是以文化课成绩实打实考进去,分数不高,恰好擦着录取线而已。

      Z大附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就隔着一座三人铜像遥遥相望。初中生的课程较小学生是繁多,较高中生则是轻松,唐一一又是住校生,她每天都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高中部找席易谦和唐沅玩,多数时候他们俩在上课,而她和温暖会去高中部的小吃窗口买大鸡腿到操场上去吃,那滋味的美好得唐一一多年之后仍是挂念,可是再也找不到。

      高中部的操场比初中部的大上许多,唐一一习惯和温暖在看台后面的阴影处席地而坐,两人就着可乐吃鸡腿,畅谈人生。从地中海发型的思政老师,谈到没有裤子的科学老师;从土肥圆的数学老师,谈到一口不标准普通话的语文老师……初中生的校园生活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八卦乐趣。

      “嘘!”温暖按住唐一一喋喋不休的嘴,顾不得沾满一手心的油渍,她示意唐一一侧耳倾听。

      “席易谦,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别说话,吻我。”
      “神经病……唔……席易谦,你干嘛!”
      “余轻,做我女朋友吧!”
      “不要!”
      “信不信我再亲你!”
      “信。”
      “信了,我也亲。”
      “席易谦,你流……唔……”
      ……

      “一一……”温暖没想到唐一一会这么沉不住气冲过去,她都来不及阻止她。

      席易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他怎会听到唐一一的名字,可一转头出现在他视线里的那个小肉球不是小胖妞是谁,“一……一一……”席易谦不期然唐一一会出现在这里,他竟然莫名生出一股被当场抓包的窘迫感来,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那时候的自己早就将小胖妞放在了心上,此时此刻他只当唐一一是妹妹。

      “易谦哥哥,她是谁?”唐一一指着还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问道。

      “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余轻见唐一一叫席易谦哥哥,想当然以为她是他的妹妹,又见她圆圆的小脸肉肉的身体觉得可爱异常,“小妹妹,我叫……”

      余轻的自我介绍被唐一一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才不是我哥哥”,而后唐一一赌气似的拉着温暖跑了,留下不明所以的余轻和席易谦还在原地。

      “你妹妹她……”余轻望着渐滚渐远的小肉球开口道。

      “她才不是我妹妹!”席易谦的口气不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缘何不好起来。

      “神经病!”莫名其妙被吼的余轻撇下一句话顾自走了,她擦拭着嘴角,忿忿平白浪费两个吻。

      事后,席易谦同余轻道歉,余轻接受,两人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谈起恋爱。至于唐一一,席易谦依然将她当做妹妹来对待,刻意忽略着小胖妞对自己的心思。

      然而唐一一是打不死的小强,自从她的性别意识开始萌芽后,她就明白自己对席易谦的喜欢不是对堂哥唐沅那样的喜欢,而是男生女生之间的喜欢。她的那份喜欢就从来没有退缩过。

      ————

      席易谦十八岁的时候,唐一一十四岁。席易谦的十八岁生日暨成人礼被安排在大学开学前的一个周末,他的这次生日宴会比以往任何宴会都要来得隆重。鉴于席爸爸在Z市的身份地位,据不保守估计,席易谦收到了至少半屋子的礼物,要论其中最让他意乱情迷的礼物当属唐一一的初吻。

      当时,席易谦正在正厅锻炼酒技,小胖妞神神秘秘拉他去后花园,“席易谦,我有礼物给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胖妞不再叫他“易谦哥哥”而是直接点名道姓,小胖妞的解释是他本来就不是她的哥哥,凭什么占她便宜。席易谦无意与她争,也就随她。

      “什么礼物?”小胖妞送什么礼物其实席易谦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跟着她一起过来,纯粹是席妈妈在一边怂恿,他的妈妈可是不怕事多的八卦爱好者,席易谦不屑于做她的谈资,奈何慑于席妈妈背后席爸爸的严威,他只能没骨气屈服。

      “你太高了,稍微下来一点。”彼时的席易谦身高已经蹿上185,而唐一一只不过是个160的小矮子,25厘米的身高差让她行动困难。

      席易谦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也照做无疑。等到他发觉小胖妞的意图,已经为时晚矣,小胖妞早就勾着他的脖子,吻在他的唇上,生涩毫无技巧可言地允吸着他的唇,躁动的小舌往前伸试图探进他的嘴里。

      水果的清香盈满鼻翼,席易谦的脑海一片空白,他愣愣地张开嘴,任唐一一的小舌长驱直入,毫无章法卷着他的舌共舞。等回过神来,席易谦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推开小胖妞而是回应她的吻。他动情地拥着她,掌心里肉肉的质感才让他清醒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他急忙推开小胖妞。

      唐一一还沉浸其中,冷不丁被推开,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她迷蒙着一双眼盯着席易谦,不知所措地唤他,“易谦哥哥。”

      席易谦两颊燥热,耳畔是嗡嗡的回响声,席易谦颓败地想他是疯了才会对唐一一……

      回到正厅,席易谦的思绪依然混乱,唇上潮湿蠕软的触感还在,在无人察觉的小角落里,席易谦摸了摸自己的唇,遐想迤逦。他十八岁的成人礼,竟然是唐一一的初吻。

      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疯了,当晚席易谦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梦也做得离谱,他竟然梦到了唐一一那个小胖妞,接下去的事情更让他面红耳燥,他竟然为了唐一一画了一整夜的地图。

      这是他的秘密,唐一一永远不会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席易谦vs唐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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