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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回 ...
五十七 [伤心箭笑问从前事 司马真续命变白头]
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容貌,除了眼神儿之外,几乎什么都是一样的。
当展昭回到开封府之后,折腾了一夜的鬼颜和小五义哥儿四个全都站在了开封府内厅里。
两个艾虎,实在是让人看着好笑。不单是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更因为这样一来,皇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固执的认定,白玉堂就是杀害赵爵和梅贵人的唯一嫌犯。
包大人下朝回来,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艾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三个现在就跟本府去八贤王府。”包拯其实也很心急,现在不但全开封城的人都在关心着这件事儿,满朝文武也无一例外的盯着开封府。若白玉堂真的成了凶手,那他们这些人就全都得受到连累。当然,包拯并非怕这连累,只是他不能让无辜的人受此冤屈,尤其是一心为了他,为了百姓的白玉堂。
展昭和蒋平也跟着去了八王的王府,这一路上为了避免麻烦,卢珍带了顶斗笠,斗笠边垂着青纱挡住了这娃娃脸。
这些时日,公孙策往返八王府的次数很多,因为赵德芳十分关心白玉堂的案子。这件事不但关系到一个忠臣的生死,更关系着他赵家皇氏的颜面。而且捉拿白玉堂进牢时,他八贤王虽未做保,但审问之时却是遣人去观了的。
门上的人没有进去通报,而是直接将包大人,及另外的一干人等让进了侧门。没走正门是为了避免麻烦。要知道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尹包丞相光临八王府,那得引来多少朝中人士的目光。
八王此时正在书房中看着书,其实他连自己看的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只是觉得心神不安。万岁的心情恶劣,满朝文武也都被笼罩在这乌云里。怕乐的只有似庞吉那般的奸臣了。
“禀千岁,包大人带人求见!”总管太监亲自来报。这样的老奴才自是最知道轻重的。
沉了半日的脸这才得见光色,八王连忙坐直腰身。“快请!”他知道,包拯亲自前来,那就表示事情有了眉目。
包拯带着展昭先进了书房,让四爷蒋平带着那三人在门外候着。
见礼已毕,八王开口先问:“包爱卿,你此番前来可是白玉堂的案子有了眉目?”
包拯忙回:“回千岁。正是那案子有了眉目。”
八王听后眼睛一亮,这阴霾未扫,可也总算知道有天晴之日了。“快给包大人赐坐。包卿,坐下细讲!”
包拯谢座。“这件事还是由展护卫来说更为妥当。毕竟事关江湖中人,有些为臣详尽不出。”他选择听,因为有些话懂,却并不真的能讲出个所以然来。就比如这易容,他见了,也明白,但并不知道那鬼颜的真正身份如何。江湖事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全懂。事关重大,展昭来说自然最好。
八王看定展昭,没开口再问。只是用眼神儿催着展昭快讲。
有时候这大人也好,王爷有好,哪怕是皇上。对待他们不懂且想知道的事情时,也是会露出期盼的眼神儿。
展昭拱手。然后将司马真如何救得穆离,如何将其带到开封府。那穆离又是何种江湖身份,会的是哪种手艺。而这一切和白玉堂的案子有何关联等等,他都讲了个清楚。但他惟独没有说李元昊囚禁自己的事,也没有说他答应交出晏飞的事。因为这不单关系到开封府的名誉,也关系到杨宗保的清白。更何况这也与他们今日所来之事无关。他们今天来,只是为了让把王知道,天下之人可以有着同一张脸,易容术虽只能易人的容貌,但片刻之工要想陷害他人,也是可能之事。
只能说可能,因为他们没有抓住晏飞,穆离做证也好,他们终究是得要找到真凶才算定案。
赵德芳听完吃了一惊。公孙策虽然跟他说过什么易容术,他也有所耳闻。但毕竟不太相信,没亲眼见过的东西让他全信也并不容易。这也是所有人为何没向皇上一早说明易容陷害的原因,没证据,说有何用?
“包卿,那穆离和艾虎卢珍可在外面?”八王急切的想看到那两张一样的脸究竟相似到什么程度。这事儿对他来说新鲜的很,哪怕只为了看新鲜他都有这么大兴趣。
外面的四人被值事太监带进书房。卢珍早在门外之时就已经把斗笠除了去。
所以当八王见到两个艾虎之时,不由得叹了一声。“一样!太一样了!奇技,真乃奇技!”纵然他不该去叹那贼人的手段,可饶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都得叹。实则八王已做了准备会看到两个一样之人,但当人真在面前那感觉又是和想像中完全不同的。所以他这赞叹全未过脑,只是该叹,便叹了。
三人皆已起身,穆离却依然跪着。
人家是官,自己是犯,他有分寸。这是何样的地方,仅为了保命他也得有分寸。
“你叫穆离?”八王沉着脸问下跪之人,但眼神却并不严厉。他有天生出来的威严,不怒自威,仅仅是因为他这身份,这血脉。
穆离自然害怕,莫说自己有罪,就算自己是普通百姓八王要杀,也和撵个虫蚁一般。“罪民正是。”
“你说假扮白玉堂杀害襄阳王及梅贵人的凶徒名叫晏飞是吗?”不是审案,但总是要问。不管是不是多余的废话。
穆离叩回:“是。白玉堂的假脸儿是罪民亲手制作,又是罪民亲手给晏飞带上的。”曾经在庞吉的面前,他自豪自己这般神技。可在这里他却悔他的所做所为。
八王点头,再问:“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受了太师庞吉指使?”
“正是。罪民也险些被太师府的杀手所害!”穆离在这时候自然不会隐瞒。那老狐狸要杀他的命,他又怎么可能还替他守什么名誉。
突然间,八王手拍桌案。“大胆的刁民!太师乃是一国的国丈,皇亲国戚怎容得了你诽谤侮辱?”
包拯的表情没有变,但其他四人却吓了一跳。展昭他们看着八王,就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老者。真是如龙如虎,反目成煞。
但最怕的是穆离,他以为自己讲了实情就会无事。却没想到包大人面前和颜悦色,可八王这里却突然怒目横眉。他没有预料到,自然应的措手不及。“罪民岂敢!千岁就是给罪民一万个胆子,罪民也不敢去诽谤一国的国丈啊!”八王怒,他也不会反口。若反了口,就更是死路一条。至少他还坚信开封府的人会保他不死,为了白玉堂的命。
“你可知道诬陷皇亲国戚是灭门的死罪?!”八王依旧声音很大,说着并不实际的话。死罪是死罪,到庞吉这样的也不至于灭门。
穆离开始发抖,是真怕。尽管他没有什么家口,可听着这名头就可怕。他往上叩头,声声入耳。“罪民句句事实!请千岁明查!!”
八王微微露出笑颜,包拯也是同样。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会懂,若让这贼认死理儿,就得用这种方法逼迫。“万岁面前,你也敢如此明说?”这就是八王一怒的原因。他得让这贼人在任何威胁下都不会改口。尤其在皇上面前,绝对不能。
“事实如此,没有虚言,罪民敢讲!”穆离保证。
见到如此情形,展昭蒋平那四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他们,毕竟不是官场中泡出来的,这等事自然想的不会有八王及包大人那般细致。更何况这手段他们使不出来,也没有那个身份去使。
“那好!现在本王就领着你们进宫。若是你敢证之言,那晏飞抓获之后,我不但保你不死,还放你自由。但,你必须保证不再为恶!”八王方才的巴掌打的响亮,这枣儿也甘甜的很。
赵祯不是没想过到皇叔会替白玉堂出面。但却没想过他会带一个证人直接进宫。
这件事近乎荒唐。要知道即便是皇叔之尊,若无旨意也不得带外臣进宫,更何况他带进来的还是个百姓。一个可能与杀害一国亲王和娘娘有关系的人!
八王知道皇上的脸色不会好看,可他根本也没心情去顾及什么脸色。“臣赵德芳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说着叩见,他却只是点了点手中的打王金锏。这就是他的大礼了。
赵祯坐在龙书案后,阴沉个脸。这些时日他一直是这副尊容,无论谁来说谁来劝,他都是不见晴天儿。“皇叔无需多礼,赐座!”
八王稳坐之后,并没有急于说话。他看着皇上,等他开口。
“不知皇叔未召前来所为何事?”虽然这明知故问的有些可笑,但朝廷,官场之上每日里说来说去的也尽是些可笑之话。
听皇上问了,八王这才回:“臣拿住一人,可证明白玉堂实属无辜。”
赵祯皱着眉,他虽然知道八王前来是带了证人的,可他眼见认定之事,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的说辞?“究竟是何样人物,竟让皇叔不信朕的眼见,却信他的话?”
这质问是意料中的事。赵德芳自小看着赵朕张大,做了十几年的父子,他什么脾气禀性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八王说话的语调依然很轻柔,就好像谈论的不是人命关天的案子,而是家常理短。这便是对什么性子的说什么样子的话,赵祯心烦心躁,自然听不得别人力争。“那人是一江湖绿林中人。据他自己说,他收人钱财,帮一个人做了张假脸儿。要他做假脸儿之人就是被通缉的重犯晏飞。而他要做的那张假脸儿,就是白玉堂的模样。”
“假脸儿?”赵祯疑问。不是没有人跟他说过什么易容术,但他却是没见过的。他也不相信天下会有人能把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正是。臣见过那人的手艺,的确是神乎其技,只是未用到正途。”其实这正途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用呢?八王也觉得好笑。
“朕要亲自看过!”赵祯将眼睛放到门口处,他知道他要见的,他们要让自己见的人就在外面。
艾虎和卢珍进到御书房,展昭押着穆离依然在外面。四爷蒋平随包大人在一起,未回开封府,却也没进内宫。毕竟白玉堂的案子不在他开封府的审理范围之内,若让万岁以为他们是刻意偏袒,倒是对白玉堂不利了。
艾虎赵祯当然见过,五品的御前带刀护卫也得在宫中值夜。可两个一模一样的艾虎他是没见过的。所以初一看真是吓了一跳。但身为皇上,他不能失态,也不能像八王那样呼什么奇技。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若然有两张同样的脸,绝不是什么神话故事。
卢珍和艾虎跪在地上,没敢说话。他们现在就是道具,充当了证据的两样物件。但他们一点含怨都没有,为了五叔的清白,命都能不要,不就是装一会儿给皇上看么!
“你们两个谁撕下那假脸儿来给朕看看。”赵祯分不出,说话就不方便。哪怕他就没打算跟这两个人说什么,可两张一样的脸在面前站着,也并不好受。
卢珍这真是得了赦旨,急忙把手抬起在颈后找那贴口。其实这假脸儿带上去一点都不舒服,技术再好再透气那也是添了东西的外来物件。穆离这假脸儿做的与终不同,不但罩了脸,也罩了脖颈。其实他未给晏飞做那么仔细,只因为黑夜杀人并不会被人那么细的瞧着。更何况那晏飞的身量肤色本就和白玉堂有几分相似,能省些,他自然就省了些。
这假脸儿一摘,赵祯的心就咯噔一响。几日来的执念一瞬间被瓦解。他这人生性就耳根子软,尤其这么有力的证据一出,他无论如何都得相信那白玉堂如今只有嫌疑,而不是自己所认定的必是真凶。“传穆离觐见!”
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假如没有这个案子,穆离这样的人,至老死那一日也不可能见到万岁的容颜。然,他心中并不想见,若皇上一翻脸,他这小命顷刻既没。
展昭跟着进来,给赵祯见礼。
赵祯看着展昭,“展护卫,前两日听闻你染病在身,可是好了?”
展昭连忙再跪,“回万岁的话。微臣已然无恙。”被关的那两日里,巧有一日是展昭当值,徐良替了他,却带了个谎话。不然也说不了其他的理由,总不能实话实说。
赵祯点头,“起来回话。”
展昭起身,就站在八王的边上。他也不怕穆离会逃,若他跑也不笨到现在动步。
“你叫穆离?”赵祯看着这人的头顶,见不到模样。
“罪民正是。”声音颤抖,不用看脸,光听音儿知道他已经吓的不轻了。
其实说来好笑,江湖再大,毕竟是民。侠客也好,剑客也罢,就算你是剑仙,武圣,你终究不过是民。见了皇上你还得跪。更何况他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贼人。
这一来一去的问话也和八王府讲的差不了许多。差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关于庞吉的事。按照包大人和八王的意思,暂时他们只需要救白玉堂出狱。那庞吉的罪证尚且一样没有,穆离若此时说出太师指使,怕是倒碍了白玉堂的事。
“你说那晏飞重金买你替他易容,可是实话?”赵祯吸了口冷气。想的是那些江湖中人若都是这样将自己的皇宫当自家的后院儿溜达,把自己的臣子当木偶一样的戏耍,这天下岂不就乱了?
可天下哪里有那么多无聊之人。江湖人,若不是被权贵收买,都只愿意去过洒脱自在的生活。又有几个人像展昭白玉堂这样的?又能有多少个如晏飞那样的?
穆离的头一直叩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抬起来过。当听到皇上第二次再问,他赶紧回:“回万岁。罪民句句实话!”
赵祯垂下眼睛不再询问。他在思考,思考着事情的可能性。他们的理由是不容怀疑的。展昭为国为民杀了晏飞的兄长,那贼人怀恨。白玉堂为抓差办案挑了晏飞的肋骨,那贼人记仇。徐良夺了晏飞的宝剑,视兵器如生命的江湖人又怎么会不动火气?所以那晏飞嫁祸白玉堂有因,有据。但,他还是不能直放。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着皇上发话。不能看直看,却又想看。所以人人都显的十分不自在。
展昭的手心在冒着汗,玉堂如何就在此一刻了。若万岁松了口,玉堂或许能提前出来。若皇上依然固执,那就只能去求太后暂放玉堂抓拿晏飞。其实白玉堂出来与否都与抓拿白菊花没有大碍,但所有人都了解那白老五的性情。这一次,那恶淫贼让他吃了这么个爆亏,他若不亲手将其了结,怕是日后都不得消停。再者说,那刑部大牢可不是个休身养性的地儿,早一日出来,大家早一日安心。不白之冤,最是难受。
最终赵祯开了口,说出的话却让人们的心凉了半截。“那晏飞一日未抓到,白玉堂就一日无法洗脱嫌疑。”
话是没错,可这话是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的。那意味着什么?展昭连忙跪倒上禀,“回万岁!五日前臣接到那晏飞的战书,也曾亲眼见他带着白玉堂的假脸儿。所以臣可做证,白玉堂绝非杀人凶手。”
赵祯看定展昭,“既然你见到那假白玉堂,因何不将其拿获?”
展昭回:“臣无能。凭一人之力拿不住晏飞。所以恳请万岁将白玉堂暂放,让他带罪立功,将那晏飞抓那归案!”
听了这话,赵祯很想瞪眼。但他毕竟不是个昏庸之人,“白玉堂依然是有重大嫌疑之人,如何暂放?若拿不住那晏飞,白玉堂又越礼而逃呢?”
皇上的这句话让展昭的头嗡的响了一声。他终于懂了,原来,若抓不住晏飞,皇上即便明知玉堂无辜也会杀无赦。颜面,只允许他皇帝家有,而做为臣,若不幸被染上是非,为保他万岁的威仪,无辜也得死!
展昭从未觉得手脚如此之冷过,“臣以身家性命担保,白玉堂绝不会私逃。若有差池,展昭项上人头去顶这滔天的大罪!”终究要有一人了事,如今下,也就只有自己能做此保票了。
这时八王开口,“万岁!臣也相信白玉堂绝对不会做出越礼之事。不如就暂放了他,用开封府所有人的命牵制着他,他绝不会有潜逃之心。更何况那杀人的凶犯也并非就是那白玉堂,万岁不也是亲眼得见,亲耳听见了么?”
展昭豁出了自己,八王却豁出了开封府里的所有人。只因为八王知道,他豁的出,万岁也豁不出。这个条件对万岁来说,正用。
果然,赵祯点了点头。“传包拯。朕要让他签下保书,然后才能将白玉堂暂放。朕只给你们三十天的时间,若到时候你们口中的真凶没有抓到,白玉堂按律必剐!”
听完这话,展昭突然一笑,并不是他想笑,而是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露出了这个笑容。道是无情帝王家,伴君如随猛虎左右。他展昭今日懂了,纵然明白皇上也有皇上的苦衷,可在他心中,世人的命名皆是同等的重要,更何况是玉堂的。于是他下了殿,去外宫寻包大人签那份保书。
刑部尚书不情愿的放出了白玉堂,自然,我们白五爷临走是也朝他冷冷一笑。
那吕尚书只觉得后脊梁发凉,却又强硬的瞪了一眼。
五爷好笑,这等没有钢骨的人就靠着女儿的罗裙做了如此高官,他真能审的清案问的明理?这糊涂的究竟是朝廷,还是朝廷中的这些人?
那刑头儿也终于见了笑脸儿,刚想说话,五爷却主动的走过去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白某记得那是几鞭子。你最好也记住!”脸上的笑在阳光下耀眼的很,论是谁看都不会觉得不妥。可在那刑头儿看来却是吓人的很。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说那是他的差事,并非真心想打。可白五爷又怎么会听,怎么会给他那个机会。
接他回开封府的是大爷卢方了二爷韩彰。
“二位哥哥,展昭怎么没来?”白玉堂走到刑部外面也没见他那猫儿的面,心中又开始有了些担心。
大爷回,“他方才在吕大人那里签了公文,说是有事就急匆匆的回府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
五爷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再问。回去之后,该是什么事,他都会知道。
见过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见了弟兄和侄子们,白玉堂还是没见到展昭。
当五爷看到展昭的时候,那人正在房中摸着澡盆里的水,一脸的水气红晕的厉害。
“你这是在做什么?”白玉堂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试水的小猫,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
展昭不用脸红,因为他这脸本就在红着,只因为这水的温度。“师父那会儿留了治伤的药,说是你泡过这药澡之后伤会很快康复。水有点烫伤口可能会疼,你忍着点。”他说的非常认真,但这些话入了那老鼠的耳朵,却被理解成了另一种味道。
“猫儿,你那会儿急匆匆的回来就是为了给五爷预备这洗澡的东西?”他凑到展昭身边,伸开胳膊将人抱住。水气的温度加上人的温度,还真不是一般的烫人。
“……”展昭张开嘴想说几句反驳他的话,却又发觉没什么词儿可说。自己就是为了给他预备这些东西,可话从这老鼠嘴里说出来,为何就有那么一股子让自己想揍他的冲动?“快洗!”最终他甩开粘上身的这人,狠狠的来了两个字儿。
被甩开了,五爷也不恼。反而是一边极幽雅的脱着衣服一边微笑的说:“猫儿你别急!五爷一定会洗的很快。”
展昭白了他一眼,但目光一旦落到那身上的伤口处,心还是狠抽了一下。“没有心情跟你闲扯。我去公孙先生那里拿药。”说完他推门离开。
五爷泡在着药水里,伤口处传来的是灼人的疼。就像有人生生扯下那已经结了疤的地方。侠士如何?义士又怎样?是人都会疼,只不过各有忍耐不同罢了。他白五爷自然也知道疼,只是他从不在乎。所以他眯起眼睛,将头搭在桶沿儿。久了,那疼不见了,转而袭来的是一股绵软的睡意。多少夜,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展昭回到房中的时候,白玉堂已经睡的熟了。而且这人睡的也沉,该是如此的,那药水中就是有一些安神助眠的东西。他只是没想到玉堂泡着就睡了。
放下手中拿来的药瓶子,展昭搬了把椅子坐到桶边。他看着玉堂,也时不时的去试试水温。他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其实他说不出口。他想告诉玉堂上午见万岁之时自己心中的感想,也想对他说皇上的意图。可他怕这人会真的气不可遏。
桶里的水自然会冷,若冷了展昭就取出一盆,再倒一盆热的。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他最终也敌不过这水气的温软,伏在桶边昏昏的睡着了。
白玉堂只觉得舒服,梦里也很舒服,身边那温暖的感觉一直包围着他,而且有一股让他安心的气息片刻不离左右。但他依然心中有事,有事惦念的人睡的再沉也睡不了太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见到展昭那对着自己的睡脸。只见他一只手伏在桶边,将脸枕在上面,另一只手搭在水中该是在试着水的温度。
五爷探过头,在那脸上轻吻了一下。没有吵醒他,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日子没有休息好,这人就有多少日子没有睡的安稳。于是出了澡盆,擦干身子,又从穿上展昭早就预备在床上的衣服。这才回身将依然在睡梦中的人抱起。
展昭的身子刚落到床上,他的人就醒了。“玉堂?这么快就洗好了?”其实不快了,已经一个半时辰那么久了。
五爷笑着点头,“再睡会儿。”说完他也随着躺下来,掖过被子将彼此盖住。
终于可以不用担心对方在自己不在之时出事。所以这一觉他们睡的安稳。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将白玉堂和展昭吵醒。
二人起身,展昭越过玉堂先下了地,然后来到门前将其打开,“四哥?出了什么事儿?”见来人是蒋平,且敲的那么急,展昭就猜到有事,必定还不小。
这时五爷也穿上外衫来到门前,看这四哥眼露疑问。
四爷自然急,但是却是喜急。“刚刚李元昊派人送来书信,说那晏飞今日后半夜会出现在西郊宇王庭!”
这边下听着的二人眼睛都闪出了光亮。白玉堂一把抓住四哥的腕子,“四哥,你说真的?!”他当然不是不相信四哥的话,只是这等消息再重复的听一次,会让他更安心。
“真的!大伙儿都在前厅议论这事儿。”知道五弟那是急,所以四爷也没像以往一样的调侃。
五爷点头,“我们马上就去!”没办法,他总不能这样披头散发的出现。
众人都在厅里论着这件事儿,见展昭和白玉堂进屋,小弟兄们连忙起座。
二人坐定,这才询问。“那书信在何处?”
芸生从公孙先生那里将李元昊的送来的字条拿过,送到老叔面前。
那字条上有明显的割口,不用问也猜的到。李元昊又怎么会明目张胆的派人送信?那必定是找人一镖射入的。
字条上所写,和蒋平所说没有出入,五爷长出了一口气,心却没落底儿。他不信任李元昊,这是从一开始他们见面时就落下的根儿。
四爷看出五弟的想法,笑着说:“不管这是真是假,我们得在前半夜将宇王庭保卫,然后做好埋伏。”
众人点头,这才是正经事儿。而讨论李元昊是否真的放人,那就是后话了。若晏飞不出现,他们也只能追上西夏的队伍,但现在不是那个档口,有还不到那一步。
人员的安排非常简单。徐良,白芸生,艾虎哥儿几个埋伏在宇王庭的院儿内,其他老少们将那里团团围住。自然这一切都是隐蔽的,这一夜包的人和公孙先生暂避白将军府。开封府里,连个打杂的人都没有留下。只因为抓晏飞不能有纰漏,但他们也不得不考虑包大人的安危。如今那庞吉知道白玉堂出狱,他们又将鬼颜掌握在手,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一只老狐狸。
打头阵的是展昭和白玉堂。没有人对这件事有疑义,毕竟这事就是关系到他二人,也因为,那晏飞冲的就是他们。
徐良本也想上前,但他却从不是个好功喜先的人。
于是趁着天还未黑,大伙吃了饭,各自下去准备。
展昭替五爷上了药,长长的呼了口气。“结论如何,就看今夜了。”
“你不是信那李元昊会交人吗?”五爷的话调儿酸的很。
“我是信杨大哥。”若李元昊此人连信用都不讲,那杨宗保有岂会对他有意?
五爷点头,“算你说的贴心!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师父?”
展昭摇头,“师父那会儿说他有急事先出去了,但是没说去哪里。”
“那老头子疯的很,但也不会做无聊之事。他有急事,那事就一定很重要。我们且看着吧!”说完白玉堂伸了伸胳膊,上下的动了动。伤本就在皮外,展昭在牢里就给他上过药,方才又泡了药澡换了新药,五爷现在是觉得一点都不碍事儿了。
宇王庭。
唐时留下的庭园。并不太大,却未遭过战争的破坏,依然保持着盛唐时的模样。花草如故,物是人非。
今晚的月并不明亮,天空甚至偶尔会飘过几朵云将光芒遮掩。
果然是个逃生的好时候。
但这时候若是人为的,那好就不一定是真好了。
晏飞不知道李元昊为什么抓自己又囚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吃有喝,只是被人捆着如同犯人。没人同他说话,就自然没人答他的问题。所以,当今天看守的人说主子要放他离开之时,他的心里没有过多的欢喜。
夜黑,无风。不是杀人的夜,也不是逃命的夜。
晏飞知道穆离可能已经被杀了,他知道自己若还想活,就要逃的越远越好。灭了白玉堂,展昭会心疼到死,他的仇,也算是报了。
宇王庭的中院儿,可容的下百人共聚。
这漆黑的刹那间变的亮了。那是火把的光亮。在四周墙上火把的光亮。
晏飞被吓的愣了神儿。
“姓晏的,今日便是你的了结!”展昭手提巨阙长剑立于贼人面前。三丈之远,足以让对方感觉到威胁的距离。他是突然出现的,突然的让那贼人瞪大了双眼,尽显出诧异与不信。
“你……”他没再问下去,自己怎么会被放,为什么展昭会在这里。他好象知道了个大概。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为什么,晏飞永远不可能知道。
“展某等你多时了。若是你不想麻烦就素手就擒,若是你还想比量,就现在出招。”展昭一直很自信,他对敌有恼有怒有火有气,却从不会怯。对上晏飞数次,次次都被这贼人辱骂,可他依然不怕,凛然在身的是他的正气,他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无愧于天地。
“就凭你一个想抓晏爷?”白菊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他没看到徐良,他只怕那个白眼眉。但他还不至于傻到认为带着兵来的展昭只是一人,所以他的眼睛一直在用余光看着周遭。
“再加上白爷爷,你看可够拿你这淫贼!?”如雪的白衫闪过,这人就这么自然的出现在展昭身边。用凌驾的目光看着面前那早有怕意的贼。
晏飞是真的惊了。他以为白玉堂在刑部大牢,他以为自己或走或死这人死定了。可现在他却出现在自己面前,带着那种嘲笑的嘴脸看着自己。难道这一切都白费了?
但随即他笑了,绝对不好看的笑容。“果然是官场黑暗,都说那包黑子是什么青天,今日一见原来是个屁。白玉堂,你说晏爷是淫贼,你道你们两个还是什么好东西吗?”
纵然五爷早有准备会听到这混蛋的脏言脏语,可一字入耳这火儿还是压不住了。白虹出鞘纵身一指,“爷们有情,人之常事。你却是畜生的行径,东西二字用你身上尚还糟蹋了。说那么多废话你也得不了什么好果子,伸手!”
知道这一仗根本没有躲过的可能,晏飞从腰中抽出软剑。他也庆幸李元昊没有派人收了他的家伙,若不然他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打,是三人战在一处。晏飞明显不敌,被捆了数日筋骨未加活动,断了的肋骨纵然再接也是伤了元气。长甲那几掌很难消受,他身上带着内伤。更何况白玉堂出现,他之前所有的事就算是白做了。他恼,他恨。再加上这二人招招紧,他是连想开口漫骂的空挡都没有了。
但贼毕竟是贼。
展昭的剑刚从白菊花的肩头扫过,虽是未中却也带下了几缕头发。而白五爷的剑随即赶来,斜着欲劈晏飞的前胸。
软剑搪开之时巧有一个空挡。展昭身子向左,而白玉堂单臂被搪,胸前就有那么一块无拦之处。只有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但够了,对晏飞来说足够。他左手一垂,腕子下搭,一只袖箭射出。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中此箭者不会有生的道理。他选择去杀白玉堂,因为那对展昭来说更残忍。
五爷看到了,但距离如此之近他根本无从躲避,侧过身却依然将左肩露在射程之内。
展昭也看到了,情急之下他根本忘记挥剑去拨,而是本能的上前扑住玉堂。
“噗”的一声,箭入肩胛。展昭顿时觉得半身一颤。那是一股子未曾试过的疼,疼的他张开口也叫不出声音。
“展昭!!!!!”五爷吓坏了。被他这又笨又傻的猫儿给吓坏了。这一瞬间他忘记了晏飞,也忘记了一切。他撒掉手中的剑将展昭抱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身体的颤抖。
没有流血,箭头有毒!其实不用考虑,这恶贼身上的零碎儿怎么可能没毒!
晏飞的剑在手中举着,他笑的很放肆。他没想过展昭会舍身来救白玉堂。不过这样也好,无论他们谁死自己都报了大仇。
“王八蛋!!!”这一瞬间太快,快到周围埋伏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他们骂着冲了出来,但却依然不能改变展昭中箭的事实。
徐良的大环刀终于碰上了晏飞的剑,他们这一战等了太久。
“晏飞,今天三老子要不断了你这贼筋,我也不活了!”环刀相碰,镗声震耳。
无碍者无畏,这白菊花现在就是如此。他认定展昭必死无疑,所以他根本不怕。像他们这样的,早就是脑袋掖在裤腰带上做人,什么时候掉头什么时候算。怕是一刀,不怕还是一刀。
但其实他错了,等着他的不是一刀,而是万剐之刑。
艾虎和芸生没有伸手,一个护着白玉堂将展昭送回开封府。一个为三哥观阵。
五爷不是不想亲手杀了这混蛋,但他此时此刻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所想的,就是展昭的安危。这人在自己怀中,脸色一刻白过一刻,那汗珠已经沁透了自己的衣服。他疼,五爷同样那么疼着。
晏飞知道自己不是徐良的对手,他本以为他最多将自己一刀劈为两半。但他还是错了。
徐良的刀轻快的从晏飞的身上划过。随着环碰之声,带出了这白菊花撕心裂肺的两声吼。
晏飞倒在地上,四肢在抽搐。却并没有向身体集中,因为他再没有那个能力。徐良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他废的彻底。不至于死,却比死还痛苦!
“晏飞,这是你咎由自取。断你的筋是其一,刑部那里四十七套刑具你要一一试来!最后你还会落个凌迟而死!”徐良在狞笑,本就难看的脸现在看起来犹如罗刹。
晏飞他给不了反应,疼,绝望。他甚至连咬舌头自尽的能力都失去了。等待他的,就是如同徐良所说的那个结局。
五爷将展昭抱回开封府,直接回了他们的房间。箭在后肩胛上,他不能把人放躺,所以他只能抱着,将他的猫儿紧紧的抱在怀里。
“猫儿,昭,你跟我说句话!”他把脸贴在展昭的耳边,就这么唤着。可怀里的人根本没有反应。
他不应,五爷再唤。依然不应,依然再唤。
怀里这人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的心也在一点一点的破裂。
公孙策和展翔来到房中,他们吓坏了,却顾不上询问直接去拉展昭的腕子。但号过脉,他们都皱了眉。
“奇毒,未曾见过!”公孙策话说出口,眼泪就欲落。
展翔看着三叔,心中绞的生疼。但他也不知道那毒是什么,怎么救?
突然五爷大喊,“药!在箱子里的蓝色药瓶儿!”那是最后的希望,也是突然想到的希望。
江尧留下的九子莲,救过杨宗保活命。
幸好展昭还不至于牙关紧药,药丸入口,五爷又灌了口水给他。
“昭,你睁开眼睛!”察觉到他有一丝微动,五爷像是拽住了救命的稻草。希望,这便是那希望。
展昭已经觉察不出疼痛。他一直在一片迷雾中走着。他看不到玉堂,找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自己离的越来越远。但他不想一个人去什么地方,他要他的玉堂。他听到有人在唤他,是给他力量的声音,可他停不下脚步。他想喊,却没有丝毫的力气。直到最后,一双胳臂将自己搂住,然后掖了回来。
睁开眼,那人的怀抱就贴在身前。
“玉……玉堂……”终于叫出了声音,展昭居然笑了。
“昭!你不要吓我!”这纸一般白的面容及唇色,带着这笑,让他疼的不可自支。
公孙策再号过脉,依然摇头。但他知道,那毒箭不取,绝不会有任何好处。
“展护卫,虽然你的毒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箭一定要拔出来。”
展昭没有力气点头,也没有力气回应。他看着玉堂的眼睛,他只能用眼神告诉他自己的意思。
“先生,你一定要就他!一要救他!”五爷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他说着话,却只看着展昭。他怕的很,怕一转眼面前的人又闭上眼睛不再看着自己。
公孙策没有应声,因为他做不到。他只能替展昭将毒箭拔出,去掉已经被毒沤死的肉,用来绝了毒源。“白玉堂,你将展护卫抱紧。”
一直都抱的很紧,可现在更紧。是近乎嵌入融合的紧。
展昭的衣服被剪开,肩胛那只毒箭周围的肉已然成了紫色。不是淤血的紫,而不可能在人身上见到的,艳蓝之紫。犹如一朵绚丽的妖花。但此时此刻,这颜色并不迷人,是怕人,让所有人害怕。
箭猛的被拔出,展昭的身子一震。那是身体自然的反射,但实际上,他的人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还是那么贪恋的看着玉堂,甚至舍不得眨眼。他要将这人印在自己的眼睛里,他怕再也见不到。
剜肉,放血,上药,包扎。
那两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中的人变的多了。抓住晏飞只后,所有人都疯了一样的往回跑。但他们见到的,都是公孙策摇头的表情。
没有人记得是多久,是一刻,还是一个时辰,已经没有人分的清楚。
展昭突然睁大了眼睛,“玉堂,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题。”话说的流利,一种让人不相信的流利。
“我不听!也不回答!你要好了之后再问,等你好了之后再答!”五爷吓的连连摇头。他不该突然间有了精神,绝对不该!
“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你抢走了我的玉佩,你跑了。却为何在丁家的墙头突然出现了?”不理他的不应,展昭还是自顾自的问着。
“笨猫!”五爷看着他微笑的脸,那期盼的目光,带着华彩。却那么不真实。
“白老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他只想知道答案,一直他都想知道。只是他从不好意思问出口。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因为你中了镖伤,我放心不下。打我第一眼看到你,心就搁不下其他了。我没有逃,一直都在看着你,从见你那一刻开始,我一直都在跟着你看着你。所以,你不能让我看不到你跟不着你。绝对不能!”五爷摇着头,看着这人满意的欲闭上双眼。他急了,他不顾一切的吻了上去。
往日里,自己一吻他就会发火,这张脸也会因为自己的吻变红。若自己吻的久了,那嘴唇会很艳。他怕这白色,他第一次如此害怕白色。
他们从未在众人面前亲吻过,可现在的他们,除了彼此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哪怕是周围清晰入耳的哽咽声声。
展昭不想要呼吸,他只想贪恋这最后的缠绵。可他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发火,脸色未变的红润,唇也没有被吻的鲜活。一切没有改变……
抱着的胳膊垂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好象静止了。
公孙策一把抓过展昭的腕子,“展护卫他……他……去了。”
“啪!”的一声,公孙策的手被白玉堂打开。那望过来的眼睛布着血丝,没有泪,只有一片血红。“没有人能把猫儿从我身边抢走。没有人能抢走他!!!”
没有死,没有去,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累了,他想睡觉。不,他是气自己,气自己没有早一点跟他说一见钟情。他一定是很生气,所以才会不理自己。一定是的!
所以没有眼泪,不会哭。人又没有死,为什么会哭?昭是他的,永远都是。没有人可以抢的走,绝对没有!!
他拽过被子,将他们二人围住。“猫儿,不怕。盖上被子就不会冷了!”手不会冷,脚也不会冷。这猫儿的脸也不会再这么冷。
白玉堂没有哭,可周围的人却早已泣不成声。
或许他们中有些人从不理解男人与男人如何相爱。可当他们见到真情之时,能给的居然只是眼泪。
“让开!”一声怒吼从人群外面响起。紧接着,人们一个一个的被拨到一边。
进来的是司马真,他后悔今天自己的决定。若他不是去抓什么刘道通,展昭不会中箭。
“老爷子,展昭他……”公孙策知道司马真精通医术,他只是想告诉他展昭如何了。
可司马真却如白玉堂一样,“闭嘴!”他不听,什么都不想听。这人就算是在鬼门关里,他也要给拽回来!
“玉堂,你放手!”司马真想拉起展昭。却怎么也动不了分毫。
“让开!都让开!!!谁也别想抢走我的猫儿,谁也别想!”没有人会理解失去理智的人是什么心情。因为那人将自己囚在了自己的世界,一瞬间,坍塌下来的残骸会将人压到发疯。
“滚蛋!你放手!”再挣,却依然没有用。司马真抬起手,在徒弟的后颈出猛的劈了一掌。
白玉堂当即晕了过去,可胳膊的力道却依然还在。
“你们还看着做什么!帮忙将他们分开!”司马真大声的喊着,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救回展昭。但他只知道若自己不试,人就真的死了。
白玉堂被送到了别的房间。这里只留了司马真和展昭。
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是被人撵到了门外。
房间里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因为里面静的可怕。但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若展昭死,他们这些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最关键,那白玉堂已经疯了。
天亮之时,白玉堂猛的坐起身。
“猫儿!”他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疼痛的概念。他只知道起了身就朝自己的房间赶去。
门外的人依然都立在那里,里面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人们想拦着白玉堂不让他靠近,因为他们知道里面的人或许还在运功。可这时候他们怎么还有能力拦的住一个发了疯的人?
于是门被撞开了,里面依然安静的很。没有司马真的痛骂,更没有展昭往日里温和的早安声。
安静或许是让人心凉,但房间里的情形却让他们骇然。
白玉堂终于开始清醒,只因为那伏在床边看似熟睡着的师父,褪了那一头青丝的墨色。
一夜,白了发。
第三部还有最后一章。
昭的毒,关系到下续的外章。第四部之前会有2到3个后续的小故事,粉重要DI。
司马老爷子的问题……大家等我后文。
昭的毒不白中。
我这虐,真的真的不是为虐而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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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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