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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元年,三月。
迎接太后还朝的仪仗之中,包大人的轿子旁边,一个蓝衣少年缓步随行,还是那样淡定温和的面容。即使展南侠已名满江湖,他还是那个笑容温暖的展昭。
仪仗经过开封大街,展昭感到一道目光在望着自己,不由得抬头。是他,是他在向自己微笑。
醉仙楼,开封城里最好的酒楼,白玉堂在等一个朋友,南侠展昭。
“白兄,你怎么也来开封了?”展昭接过白玉堂递来的酒杯。又是女儿红,这个人的口味还真是挑剔,不是陈年的女儿红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我来看个朋友,”白玉堂道,“听说展南侠保护青天包大人回京,今日归来,所以来看看你。”
“多谢白兄记挂。”展昭心里一暖,他是自己在江湖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除了师父之外最关心自己的人。虽然他们见面不多,可是每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就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展昭,”白玉堂凤目微眯,定定地看着展昭,多日未见,自己竟然有点想念他。
“白兄有什么话要说?”展昭见他看着自己却久久无言,心里疑惑。
“没事,”感到有点失态,白玉堂也是一愣,这是怎么了。
“展昭,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的话吗?”
“白兄说了很多,不知指的是哪一句?”
“你忘了?”白玉堂眼光一黯。
“白兄的话展昭都记得,所以才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句。”展昭笑道。
“狡猾,”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脸上挂上不以为然的笑,“我不信你会忘了那一句。”
的确不会忘,那句话一直记了很多年,他们都记的。
“展昭,跟我去趟金华吧,我下个月想回家看看。”白玉堂看着展昭,眼神很专注。
“白兄,我有事,走不开。”
“哦?什么事这么忙?”
“我,”展昭回避白玉堂专注的目光,他不敢说,他怕失去这个朋友。因为这个选择,自己已经做好了失去了所有朋友的准备,可是,他不想失去白玉堂。
“你怎么了?”见他欲言又止,白玉堂有点着急。
把心一横,展昭抬眼看向面前的白衣少年。
“白兄,我今后要追随包大人,不能再行走江湖了。”
“你说什么?”白玉堂英武的剑眉拧了起来,这表情展昭从未见过。
良久无言,展昭看着他纠结的眉头,感到自己的心也在纠结,终于还是要失去他吗?
“包大人是个好官,”白玉堂的声音很冷,冻伤了展昭的心,“展兄跟着他,定会造福百姓,不必再留恋江湖了。”
展兄?还好,没有叫展大人,展昭想笑,却笑的很苦。他果然不是见识浅薄之人,知我不是为了做官,为的是百姓。可是他永远是江湖中人,即使理解自己,也不会和官场上的自己继续作朋友。
不必留恋,不必留恋,白兄,我们......不会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