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陇上春光好》輕塵

12、西市

　　一时大家都无话，半响，楚小兮率先开口，“咱去西市看看吧！”
　　“不行，”
　　赵嬷嬷急忙拦道：“那地姐儿怎么能去，姐儿乖，听话，那西市都是龌龊人，仔细冲撞了，咱不去，小姐想买什么，让我跑一趟要不我陪着姐儿，使翠儿去吧！”
　　“奶娘，”楚小兮停下来，转过身抓着赵嬷嬷的手诚恳地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千金贵体了，现如今奶娘也看出来我的处境了，府上让我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但是我却不能不为以后打算，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的，今儿你拦着不让去，备不住往后还是要去的，凡事不能只认死理，要想不被人左右，就要自己自强，奶娘你且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小心一点就是了，走吧！”说完拍了拍赵嬷嬷的手，转身走了，翠儿看了赵嬷嬷一眼，连忙默默跟在后面，赵嬷嬷满腹心酸，踌躇了半天，看着已逐渐走远的人儿，抬袖试了试眼眶的泪，急步跟了上去。
　　三个人无语来到西市。西市的确比东街杂乱多了，房屋也有些破败，一条主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煞是热闹，有卖菜蔬的、卖柴禾的、卖吃食的、也有卖农具皮货的、还路两边的店铺各色物品也是玲琅满目摆放在显眼之处供人挑选。
　　“今儿是集市，人真多。”
　　翠儿心情愉悦搀扶着楚小兮一边推让一边介绍:“奶奶小心，过了这段路，前面右拐有卖牲畜的，那里太脏，奶奶还是不要去了，左边有粮店肉铺，”说着她看了楚小兮一眼，楚小兮微微一笑道：
　　“好，就去粮店看看。”
　　赵嬷嬷赶紧跟上来搀扶住，有些无奈的瞪了翠儿一眼，翠儿嘻嘻一笑再不做声。
　　三人在粮店买了些上等大米，又买了五十斤面粉，出来又拐去肉铺买了十斤上等猪肉，和五斤排骨，一个前肘，赵嬷嬷看着楚小兮大方的付钱，心疼的只跺脚，楚小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吩咐翠儿带着店里的伙计去找老刘搬货，这许多东西就她们三个别想拿走，肉铺老板见楚小兮付钱很是大方，又饶了她半斤猪肉。楚小兮高高兴兴的道了谢。随后又买了六只下蛋的母鸡，和两只大公鸡，又买了些琐碎的东西。眼瞅着午时已过三刻，赵嬷嬷担心楚小兮饿肚子，又担心她身子虚怕再有闪失，急催着回去，等老刘和翠儿将所有东西搬上车后，才发现没地方坐人了，赵嬷嬷埋怨道：“都说让奶奶少买点少买点，如今可如何是好。”楚小兮也觉得有些为难，的确！就这身子骨，要是能走两个小时，那才叫奇迹。
　　“要不让奶奶再雇一辆车？”翠儿插话道。
　　“也只能这样了，”赵嬷嬷看了看楚小兮，“只是，这一时到哪里去雇车呢！如今集市已散，车马行不一定就有闲车。”
　　“我去看看，”老刘将牛拴在旁边的柱子上，“奶奶先在此等候，老奴去去就回。”
　　“也好，”楚小兮有些歉意“刘叔且去，若是没有车了，那也没关系，就慢慢走回去。”
　　老刘点点头，径直去了。
　　赵嬷嬷从车上的包裹中拿出一个垫子铺在旁边的石墩上，扶着楚小兮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捻起一个包子递给楚小兮道：
　　“姐儿先将就着吃点，都过午了，身子骨要紧。”
　　楚小兮有些汗颜，都忘记让他们吃东西了，哎，实在是惭愧，还要赵嬷嬷来提醒，忙接过来道：
　　“你们也吃，我忘记都过午了，要不是买了这许多东西，咱就去饭店吃些热食。”
　　赵嬷嬷道：“趁着天尚早，早些回吧！先吃点包子垫垫，这还是才刚我们路过包子店，姐儿说是好久不吃包子，真想吃呢！我就趁着姐儿去买鞋袜的当头买了几个，瞧，还热着呢！”
　　说着又递给旁边的翠儿一个，翠儿接过去笑着道：
　　“还是嬷嬷心细，奴婢光顾瞧热闹了，尽忘了这茬，请奶奶责罚！”说着蹲身行礼。
　　“行了。”楚小兮笑道：“就你贫，快别这样，大街上的惹人注意。”“嘻嘻，奴婢谢奶奶，那奴婢就吃了。”说着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你就惯着她吧！“赵嬷嬷收拾好纸包，嗔怪地白了楚小兮一眼。
　　一盏茶功夫不到，老刘就回来了，只是却是只有他一人，老刘面露难色，啃哧道：“回大奶奶，老奴无能，车马行这会子没有空车，都被人雇了去。这可如何是好！”他焦急地左右看了看，指着不远处道：“要不老奴先把货卸在那边，等送了奶奶再回来拉货可好？”
　　“这个……”楚小兮有些为难，这送了人再回来都要到什么时候。
　　微一沉吟：“不必了，就这样走吧！我们一起，走慢点无妨。”
　　“这可不行，”赵嬷嬷急忙拦着，“奶奶这身子骨才将将见起色，如若再病了可不得了，这路途远不说，回去还有一截山路，就是奶奶身子好的时侯也吃不消。啊呀！这可如何是好！”说着急的只搓手。
　　“要不，老奴将货往起来堆一堆，奶奶就将就一下，您看行不？”
　　老刘斟酌着道。
　　楚小兮看了看牛车。
　　“行，就这么着，把东西往起来堆一堆也行。”翠儿忙过去和老刘一起将东西归置到一起，在车前腾出一块地方来，赵嬷嬷拿出先头楚小兮坐的褥子铺在上面，扶着楚小兮坐了上去，拉好了楚小兮的斗篷，又将一个小被盖在楚小兮身上。
　　“奶奶先将就一下，一会就到了，”赵嬷嬷温声安慰着。
　　楚小兮有些难为情，这自己坐着，赵嬷嬷这大年纪了走着，实在是不太好，哎，这身子实在太弱了，这才一上午时间，就累这样了，罢了，先这样吧！也只能这样了。
　　四人收拾利索，老刘赶车，赵嬷嬷和翠儿走在边上，出了镇才过了南河桥。翠儿指着一大片土地道：“奶奶你看，那是镇上钱府的，这里、那里还有远处都是，钱府是镇上最大的府，听说钱府的二老爷在京城当大官，和咱府大老爷一样的大官。”
　　“咱府上大老爷是什么官？”楚小兮随口问道。
　　翠儿怪异的看了楚小兮一眼，大奶奶这是怎么了，连这个也忘记了吗？
　　“大老爷是秦州布政使。”
　　“那大爷是什么官？”楚小兮又接着问翠儿。
　　翠儿嘟了一下嘴，“奶奶是考校奴婢呢！这个奴婢真不知道，大爷经常不在府上，奴婢就见过大爷两次，”说着，翠儿看了赵嬷嬷一眼；“嬷嬷应该知道的，奶奶忘记了就问嬷嬷吧！”
　　赵嬷嬷瞪了翠儿一眼，转头慈爱的看着楚小兮，“大爷是个生意人，经常南来北往的做生意。”说着叹了口气便住了嘴不往下说了。
　　前面老刘甩起鞭子，牛车慢悠悠地走着，夕阳在远山顶上照耀着，一时只听见牛车嘚嘚的声音。楚小兮正要再问赵嬷嬷话，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大家闻讯抬头望去，只见数十匹骑着高头大马的青衣汉子卷着风尘从对面官道上袭来，一时风驰电擎呼啸而过，老刘早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将车赶在路边，将将避过，一时尘土飞扬，呛得翠儿跟赵嬷嬷只咳嗽，楚小兮赶忙用手扯起斗篷才免遭荼毒，眼看着数十骑飞进了武云镇。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太坑爹了。”楚小兮自言自语道。
　　“奶奶你说什么？”翠儿一边咳嗽，一边挥舞着手问。
　　“哦，没什么，我是问刚过去的这都是些什么人？”楚小兮吓一跳，不知不觉将前世的口语带出来了。
　　“备不住是钱府的。老刘快走吧！这都大半晌了，奶奶身子要紧。”
　　赵嬷嬷语带焦急的道。
　　“好嘞！”老刘一甩鞭子，牛车拐下了官道。
　　楚小兮看着远处的山脉，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