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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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契，母曰简狄，有娀氏之女，与宗妇三人浴于川，见玄鸟遗卵，简狄吞之，因孕生契。契为子姓，其后分封，以国为姓，有殷氏，来氏，宋氏，空桐氏，稚氏，北殷氏，目夷氏。
而玄鸟之后的北殷氏则继承了最为神秘的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镇压。”北殷纤离清清嗓子，正色对面前的夜东霁作出说明：“北殷一族的力量是镇压世间鬼魅的力量！”
立在门口与夜东霁大眼对小眼僵持了半天，最后北殷纤离还是敌不过对旈珂的担心之情，满心别扭的迎进了这位昔日故人。
等到明白夜东霁是担心的问题是旈珂的“度劫”问题时，北殷纤离不由的松了口气，随即又为怎样向夜东霁解释伤起脑筋。
虽然当年相处的机会不多，北殷纤离自认还是对夜东霁这个人还是有些微了解的——起码对方绝对不是个能接受含糊暧昧答复的人，但要照实说又很是罗嗦，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且……事实的真相也确实太过惊世骇俗。
思考的时间并没有太久，北殷纤离并不想引起对方无谓的怀疑，故意露出为难神情和适当的犹豫，最后才做出某种决定般开始说明：“既然夜庄主已经知道‘嵬’一族就是‘北殷’一族，我说明起来倒也方便一些。其实北殷先祖之所以会选择‘嵬’作为族名，就是因为‘嵬’这个字本身就有镇压‘鬼‘的力量。北殷族人的力量源自玄鸟血脉，但是在经过千百年不断的混血后，玄鸟血脉已经非常稀薄淡化，直到四百年前，北殷族人已经没有‘镇压’的力量，自然也无法将‘嵬’这个族名维持下去。”
“于是抛弃‘嵬’之族名，恢复‘北殷’之姓？”夜东霁微挑右眉看着坐在对面的北殷纤离。
北殷纤离一脸感慨，深深叹息：“说‘抛弃‘还是好听，那时的北殷族人中几乎已经没有通鬼神之力的人了，甚至连‘北殷’这个姓氏也险些无法传承下去。不甘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不愿放弃神通力带来的荣耀财富和权力，北殷先祖们进行了异常残酷的交易——度劫！”
“你说……那是交易？和谁？”夜东霁深不见底的眼中仿若有寒冬的溪流静静流动，明知其中冷彻入骨，还是会被那种沉静的美感吸引而心生亲近碰触的冲动。
北殷纤离不动声色移开视线，面上显露复杂的悲痛之色，半晌才缓缓吐露两个字：“——鬼！妖！”
“以玄鸟后裔血肉为交换，在年满十六岁时与被其血肉吸引而来的鬼妖进行交易。交易成功，在天命之寿结束之前，可以使用从鬼和妖那里借来的力量。而命中注定的寿命结束后，血肉身躯将成为妖鬼的食物。若是交易失败——则会当场被不羁的妖鬼吞噬殆尽，连魂灵也不留的……”
北殷纤离神色黯然：“这就是‘度劫’的真相，所以北殷立下族规——族人在年满十六之前只以族中排名称呼，度劫成功能够活命才能冠上北殷之姓，能拥有自己的名字。”
“但是旈珂的情况不同，他的的北殷之血继承自母亲，根本不在北殷族中。”夜东霁顿了下才道；“他的母亲也没有‘度劫’的经历，这是否说明他继承的血脉已经非常淡薄，没有‘度劫’的可能？”
“是的。”北殷纤离点头：“从四百年前开始，北殷一族已经逐步没落，玄鸟血脉也在渐渐淡薄，象旈——象夜少主的情况，大概只是母亲那边三代以上曾经是北殷族人，现在他身上的玄鸟之血已经非常稀薄，根本不会引来妖鬼，也就无所谓的‘度劫’了。”
夜东霁手指在桌上轻轻扣着，节奏缓慢暗合心跳。北殷纤离的视线不自觉被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吸引，怔怔的望着出神。
“……感觉？”
北殷纤离闻言抬首望去，面前的男子子夜般漆黑的眼瞳凝视着他，重复问到：“自幼就知道自己可能在十六岁时会被妖鬼连同灵魂一起撕食，是什么感觉？”
北殷纤离定定望着那个问出如此残酷问题的男人，然后轻轻地笑了：“——生不如死。”
无法去爱任何人。
无法对未来产生任何憧憬。
没有任何渴望，如同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不封闭心灵让自己麻木，就会被恐惧生生折磨到疯狂。
是的——那被称作，生不如死。
而“她”，却懵懵懂懂直到死都不明白这件事。
这是幸，还是不幸？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