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陵南湘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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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12点，湘北对陵南的生死战。之前的海南对武里的比赛毫无悬念，海南连续十七年获得神奈川县的冠军。我在陵南的休息室外一个人来来回回不安地踱步，场馆外的喧哗声穿过这条安静的走廊，摇摇晃晃地震荡进来。外面人山人海的场景刚刚在进入场馆的时候就见识到了。这也许真的是这个夏天最值得人们期待的一场球赛，而我却毫无兴奋可言。
昨天我同仙道说过，我相信他会赢。我心里真真切切也是这样想的，我相信陵南会赢，仙道会赢。可是让我真正忧虑的却是他眉宇间偶尔透出的转瞬即逝的疲累。他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昨天我才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我又想起不过几个月前湘北与陵南的练习赛，陵南只以1分小胜湘北。那场比赛里，湘北缺少了宫城和三井学长，陵南没有阿福，可是……我胡乱地想着，才发现，篮球不是数学呀，不是加加减减就能得出答案就能知道胜负的。
于是当休息室里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又偷偷溜了出来，轻轻叩上休息室的门后，我就在这里很轻很轻地来回走着。
这一年都不到的时间里，仙道以一个稍稍有些靠不住的理由把我带进他的篮球世界，我半推半就着，却愕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印记已经烙印在我生命里。
还有仙道。
最后我靠在墙壁上大脑空白地站着。
体育馆的工作人员跑到休息室来，要我通知大家可以入场了。谢过他之后，我推开休息室的门通知大家可以出发了。于是同以往一样，鱼住学长带头大家鱼贯而出，我就站在门口出与他们擦肩而过。看到仙道还在位子上走着，闭着眼微沉着头，并不着急地缓缓站起来。
这样破釜沉舟的一战，队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地沉默。仙道起身后睁开眼，对上我的目光，我们都浅浅一笑，似乎什么多余的都已经不用多说。我此刻所有的坚信就是陵南可以赢得这一场比赛的胜利，我想他也是。
这样的默契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不用多说，有他站在身边，总是安心。
进场时，海南与武里的队员正退到观众席上。我跟在队伍的最后，听见阿牧的声音：“小璟……”
于是回过身应道：“阿牧前辈，你好……”
“……”阿牧却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
“小璟学姐……”他身边的清田似乎又要凑过来，阿牧一把架住他，又过了一会儿才对我说：“没事，打个招呼，打扰了。”
“是……”我更是不知怎么回应。
“那么，加油了，小璟。”还是阿神出来打了圆场，用他的温和的笑容化解这小小的尴尬。
我继续朝陵南休息区走去，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这一小插曲。仙道带着一丝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别开目光，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广播里的女声开始介绍双方的队员。樱木的出场让场馆出现第一阵小高潮，而之后流川的出场让整个场馆都被女生们的尖叫声淹没。
之后轮到陵南的队员，所有替补队员在休息区站成一排，伸出手与上场的球员一一击掌，口中不断说着“加油，加油。”我站在教练身边也一一与鱼住学长、越野、植草击掌。到了仙道时，场馆里的欢呼声已经让我们听不到彼此的加油声。我微笑着看着他从那一侧一路走过来，想伸手与他击掌，他也扬起嘴角迎上我的目光，像上次一样仅仅握了我的手，随后又松开。我看着他走到球场的中心，走到他的世界里去。
一开场仙道手里的球就险些被流川掏走，我听见身边尽是倒抽冷气的声音。流川的眼神凌厉地像要把眼前挡住他的仙道生吞活剥。记起那天在湘北，流川一个篮球砸中樱木的后脑勺嘲讽他没资格打败仙道。流川从来不多话，眼里对胜利的渴望却总在燃烧着。看上去有些可怕了，我想着。
樱木的表现很是出色，阿福也不甘示弱，两人盯上之后火药味渐浓。
教练冲着阿福大喊：“不要被他挑衅，福田！”他指着樱木，“他只会说大话！”
樱木也愤怒地朝过来：“什么？！老头子！你忘了我这个天才的厉害了吗？！”
教练的脸色霎那变成绛红色，我和彦一马上过去附和：“冷静冷静，教练……”教练才气得哆哆嗦嗦地坐回位置上。我和彦一对视，松了一口气。樱木还是那样大大咧咧的，我们无奈地想。
之后赤木学长试图灌篮的时候被鱼住学长阻拦，赤木学长整个人摔到地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后湘北的情形急转直下，鱼住学长连连得分。观众台上有了一些窃窃私语声。
“看来赤木前辈的脚伤影响到他的状态了。”彦一在我身边喃喃地说。
仙道截到宫城的球，传给鱼住学长，处于无人防守状态的鱼住学长起跳要灌篮，樱木却出人意料地起跳，两人相撞，同时摔倒在地板上。某一瞬间场馆里鸦雀无声。他们总是用乱七八糟形容樱木，这也正是樱木的不可预料，总能让人目瞪口呆。
鱼住学长罚球，球碰到篮筐弹了出来，仙道快速抢位做了一个补篮，球进了。比分已经是13比4，湘北落后。这时湘北要求暂停，球场上三井学长一把揪住赤木学长的衣领大吼：“你到底在干什么！”
即使是到了休息区，湘北的争吵与静默就不断交替着。听彦一说安西教练因病无法在场，对湘北来说，这也应该是个很困难的时刻。
而对陵南来说，开场很顺利，我也觉得宽慰，同彦一一起给大家分发毛巾。仙道惯常向我要了柠檬片，悠闲地嚼着。我正想开口问他感觉怎么样，就听见湘北那边传来赤木学长一下一下拍着自己脸的清脆响声，我们都惊讶地望过去。又一次出人意料地，樱木走到赤木学长面前，捧起他的头用樱木自己的脑袋给了赤木学长狠狠的一击。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大变，我想起陵南体育馆被樱木的脑壳撞得冒烟的地板，吓得脸都青了。哆哆嗦嗦地想赤木学长不会有事吧……随即赤木学长就跳起来回了樱木一拳。
重新比赛的哨声响起，教练拍拍手说：“现在湘北已经是一盘散沙！加把劲，击垮他们！”
看着赤木学长眼里重新凝聚的光芒，我悄悄同仙道说：“可是，刚刚樱木的那一下，好像唤回赤木学长的状态了。”
“……的确”仙道也望着他们，“比赛也许才开始。”
“那可要当心喽。”我回过头望着他，“不管怎么样，加油吧。”
果然比赛重新开始后，赤木学长回到了以前那副“大猩猩”模式的拼搏模样。鱼住学长先是拍飞了他手里的球，赤木学长二度抢到球要灌篮的时候，仙道在他身后跃起拍走他手里的球。球到了樱木手里，他起跳想要灌篮，鱼住学长又一次跳起盖帽，樱木再度摔在地上。
樱木面朝下躺了很久，裁判喊了暂停，彩子匆忙跑上场查看樱木的状况，似乎摔得有些严重。
突然场内跑进四个男生，大喊着要木暮学长换人。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张鱼住学长的面具，戴上之后冲着樱木大喊：“来啊樱木花道！”这会儿不知处于何种状态的樱木一跃而起表情愤怒地冲着那个“鱼住学长”迷茫地狂奔而去。“鱼住学长”把他引向场外，不想5个人一起撞翻在门梁下。
“据我推测，这是大脑受到撞击后，”彩子不知何时特意站到裁判身边去，托着脑袋做思考状，装作不经意地说，“造成的短暂性脑部退化现象……”
我觉得此时的裁判和我们一样茫然，彩子总得想办法给樱木争取点时间。木暮学长急忙说要换人，裁判不准许。樱木按着他的脖子回到场上，木暮学长问：“樱木你没事吗？”
樱木说：“我这个天才怎么可能有事！”
我看到彩子在场边长长舒了口气。这样一军的超龄问题儿童，真是让她不怎么省心。
樱木的罚球2罚1中，随后赤木学长强力的灌篮唤回湘北的气氛，在阿福被赤木学长盖帽后教练喊了暂停。教练问阿福：“福田，你觉得赤木的盖帽怎么样？”
阿福用毛巾盖住头，没有说话。
“你现在还不是赤木的对手，鱼住，你去牵制赤木助福田一臂之力。”教练说，“只要湘北采取一盯一的战术，我们就以福田为中心进攻。”
阿福一下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但马上换成了坚定的眼神：“是！”
“真没想到，竟然专门为了阿福学长叫了暂停……”彦一捧着他的笔记本，轻声说。
听了彦一的话我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才明白教练在此刻喊暂停的意义。“是啊。”我在彦一身边小声附和，“阿福归队不过一周呢，教练对阿福的重视程度不亚于仙道呀……”
“嗯嗯……”彦一在我身边不断点头。
距离上半场比赛还有2分钟的时候，仙道和阿福合作一记漂亮的空中灌篮引起场内的一阵骚动。樱木落地时不小心滑进了场边篮下的记者区，铁质的椅脚撞破了他的头，登时血流如注，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樱木微微抬起头，额头的血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染红了半张脸。
因为这一记者区靠近陵南的休息区，我马上拿了急救用品跑到樱木身边，彩子也急忙从湘北的休息区跑过来。
“你明白了吗？！”一个阴影盖住樱木，我抬头看，是阿福，“是我赢了，樱木花道。”
我惊讶之余也没有多想，同彩子用纱布按住樱木头上不止的血流，我们合力想让樱木躺好，却觉察出他身体不断发抖，透露出满满的不服气与不甘心。阿福转过身回到场上，仙道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与照面而来的阿福简单击掌，然后就看着我们。他眼睛里的黑洞讳深莫测，我读不出任何的信息来。我帮彩子对樱木做了简单的包扎，彩子就和湘北的替补队员把樱木搀扶回湘北的休息区。
陵南以32比26的领先结束了上半场。回到休息室，我在角落里用湿巾一点一点擦掉手上樱木的血迹。
“樱木情况怎么样？”仙道凑过来问我。
“应该没什么大碍，血可以止住，并不是很严重的撞伤。”我回答。“虽然流了很多血，伤口并不深……”
“流川每场比赛的得分都在20分以上，你把他上半场的比分控制在了2分以内，干得好，仙道！”教练说。
“真不愧是仙道学长誒！！”彦一跳上跳下地。
“问题是三井……”教练开始做其他的安排。
仙道重新把目光投向我：“我觉得流川不对劲。”
“是吗……”我还是擦着手上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因而很难用湿巾擦干净，想了想说，“好像是和以前不太一样，湘北对海南的比赛里他可是拿到球就疯狂得分的人。这次上半场的得分是有点少。是你防守得好吗？”
仙道没有跟着我笑，他皱了皱眉：“我感觉他在避开和我正面交锋。”
“怎么可能。”我才不相信，“他心心念念都是要打败你的……”我突然想起海南的比赛时流川下半场体力不支不得不下场，“为了保存体力吗？那下半场他……”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有人来提醒：“时间快到了。”
“好，你们听着。”鱼住学长说，“过去的付出都是为了今天这场比赛，拿出你们全部的实力来！！今天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其他人纷纷应和。仙道轻声问植草：“植草，你没事吧？”
植草回道：“没事……”却连我也看出了他的疲态。
“植草的耐力一向很好，今天上半场却耗费了这么多的体力……”仙道轻声与伫在角落里的我说。
“也难怪，昨天刚与海南进行一番恶战……”我自己也听出声音里满是忧虑。
“与植草对位的宫城连续与藤真和阿牧这两大高手交手，实力非同小可，下半场肯定要小心……”他说。
“还有流川枫。”我说道，“看来流川放弃上半场，要和你在下半场赌胜负，是吗？”
“应该是。否则就不是流川枫了。”他说。
我觉得被噎住，仙道知道他是球队的精神支柱，也负责任地挑起这担重任，确实沉重地超乎了我的想像。而这也正是他的长处，不动声色得，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果然下半场一开始流川枫又回到了之前进攻之鬼的模样，持球突破仙道，急停，胯下运球然后投篮得分。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漂亮，似乎无懈可击。而他的第二次进攻，仙道被吹了推人犯规，让我也很惊讶。流川确实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
流川在场上开始不断做出要球的动作。在他又一次急停跳投得分后，教练再也坐不住了……
“仙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教练跳起来狂吼，我和彦一也惊得刷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今天 没吃早饭是不是啊！你究竟要偷懒到什么时候！连高一的小子都对付不了了吗！”
仙道当众被骂，露出很无奈的表情。我想起他缩着脑袋被罚跑的样子，很想笑出声，但看见教练愤怒的表情，急忙憋住笑。在教练的这一阵河东狮吼之后，场馆里一片哗然，纷纷议论“好厉害的教练……”
教练咳咳咳了两声，略尴尬地坐回位子上，翘起二郎腿。
场上仙道持球，与流川对峙着。仙道露出他小得意的狡猾笑容，说了一些大概是挑衅的话语。
“仙道……仙道学长开始认真了耶！”更激动的是彦一，“我知道了！仙道学长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对手越强大他就打得越起劲！真是了不起！”
“笨蛋。”教练骂了一句，却止不住脸上隐隐透出的笑意，“那叫任性。”
看到教练的模样，我也挡不住脸上的笑意了。原本遇不到对手的时候，总是漫不经心地打球，练习赛时如果对手不是足够强大，潜意识里的任务就是不输球足以。仙道的的确确是个耍任性的人——也许也有着他对篮球乐趣的独特理解吧。
仙道随后的进攻方式完全复制了流川刚刚用的急停加胯下运球的招式。彦一大喊：“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不过我觉得，仙道只是觉得有乐趣了，想要用点实力惹毛流川。流川一如既往地沉默，却看出他很生气。
之后的3分钟里比赛成为防守战，陷入僵局，双方都是一分未得。打开局面的是仙道，他在流川和赤木学长的防守下将球投进，是与练习赛末尾一样的招式。陵南的板凳完全沸腾了，身边的彦一越野他们都跳起来冲着流川大叫：“你离仙道还远着呢！”
我被他们的热血又一次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只好默默往后退一点，免得看上去太格格不入。好像又一次远离了比赛的氛围，仙道看到了肯定又会说我，我想着。
流川马上用一记三分追平比分，还朝着陵南的休息区摊开手做无奈状，大家又瞬间安静了，每个人都气得牙痒痒。
我在后面看得好笑又好气。教练说得没错，两个都是任性至极的主。
随后的比分在仙道和流川的相互较劲下上升着，处于持平状态。直到鱼住学长因为四次犯规再次被换下场。我给鱼住学长递上毛巾，教练很生气地说：“如果你不能学会控制你自己，你一辈子都不能战胜赤木的，鱼住！”
学长沉默地坐下。而随后场上的一边倒状况我怎么也没想到，湘北的节奏打得越来越顺，我看得出仙道试图掌控场上的节奏，但是要盯住流川的他根本是分身乏术，一下子就输了7分。时间还剩8分钟，鱼住学长要求上场，教练却怎么也不同意，坚持要学长再忍耐。
休息区里一片静默，我也根本笑不出来，只能木愣愣地看着学长与教练的争执，不知道这场比赛的走势会是如何。
湘北此刻的优势根本不能逆转。分差扩大到13分。在樱木的进球之后湘北众人庆祝，我看到仙道站在场边喘着气，那种无边的忧虑又涌上来。
他做不到。我咬紧下唇，担忧地想，现在场上的陵南都是仙道一个人在支撑攻守两端，他根本就做不到。昨天对海南的比赛他就已经在场上独撑了很久，今天对湘北还是这样吗……
教练却突然说：“鱼住，我忍无可忍了……我田冈茂一，本来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鱼住学长重新上场后，终于在连输15分的悲惨境地里杀出一条血路。陵南重新开始得分以后，教练也松了口气。鱼住学长的上场稳固了陵南的内线，仙道终于有机会抽出身去前场追回失分。他的表现开始像高一一样全力地得分，不断打出一记记漂亮的进球，一路追回比分。湘北的暂停也没有阻止仙道的进攻节奏。仙道在空中与赤木学长相撞，依旧把球投进。他躺在地上握紧双拳做胜利的姿态。越野和植草学长高兴地扑上去与他庆祝。
仙道用他不可思议的能力将比分追到只剩一分。高兴与紧张混杂的兴奋感涌上心头。眼前的队友都跳起来为陵南加油，大家全国大赛的梦想似乎就近在眼前了。
时间剩不到2分钟，氛围越来越热烈。阿福的投篮被樱木封住，仙道突破流川时意外被樱木拦截，被判争球。仙道从背后传球给鱼住学长，他的灌篮又一次被樱木拍下。教练气得大叫。
时间不多，而胜负已经越来越难辨别。不到1分钟时，木暮学长的三分球把分差拉回到4分，教练不得已喊了暂停。空气里已经满是可怕的逼迫感，到这一时刻，必须破釜沉舟地赌一把。
暂停结束，仙道拿到球切入湘北篮下，鱼住学长挡住流川，仙道在赤木学长和樱木的阻拦下用指尖的力量将球旋进篮筐。观众席上传来难以置信的叫喊声和喝彩声。球场上却容不得庆祝与喘息，湘北极快的反攻，赤木学长投篮未尽，樱木意外地出现将球补扣进篮筐。分差回到4分，湘北马上回防，已经没有了时间。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让我觉得如此匆忙，我还没接受我们输球的事实，湘北的欢呼声就响彻了体育馆。与击掌庆祝的湘北众人不同，场上的陵南队员都静静站着。阿福、越野与鱼住学长都低头流下眼泪，彦一在位子上同样是抱头痛哭。
仙道还是那么静静站着，表情像是倔强的麻木和平静。
我却不敢再看下去。捂住嘴一步步后退，止不住地流出眼泪来。
这个夏天，我为一个并不属于我的世界痛彻心扉。
随后的颁奖仪式，海南和湘北获得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阿牧是MVP，县内最佳五人分别是赤木学长，阿牧，流川，阿神和仙道。
我收拾好球队的物什待在场馆的角落里等着仪式结束。
“小璟……”彩子走过来与我待在一起。
“彩子。”我鼓出一个笑容，“这回是我恭喜你们了。”
“……”彩子止不住脸上的笑意，专注地端详了我一会儿。我知道她也想说点什么来安慰我，“我以为小璟你不是很在意的……”
我的声音还哽咽着，自嘲般得笑笑：“是啊，我也以为我根本就不关心这些的。”我望着彩子，“要是换做一年前的我，一定会说，我才不关心谁有资格打进全国赛……”
彩子伸手轻轻搂过我，拍着我的后背说：“不哭了不哭了小璟……”
我把脑袋放在彩子的肩膀上，止不住地哽咽。耳边响彻场馆的扩音喇叭不断读着各种荣誉与章程。我脑海里却满是哨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们眼神里的绝望。仙道眼里的失望。我觉得很心疼。只因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无助。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陵南湘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