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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那天早上我再次确认了,崇光,是在我的生活里制造各种措手不及的人。窗外下着雨,我走到楼下,看见他就站在大门外。
      我几乎是冲过去开门的,却发现没准备好开场白。他没打伞,头发滴着水,衬衫也湿透了。我们就那么僵在门口。
      三秒钟后。哥,早!他露出一个巨灿烂的笑容对我说。好像昨天晚上对我说,滚,你他妈,那么理所当然。
      我实在很无语。我甚至怀疑,这半年里,我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而这个早上,梦终于醒了。
      大概是我的反应过于冷淡,他没心没肺的表情收敛了些。敞着门,我转身回到楼上,开始找感冒药,他的换洗衣服。而我的不速之客,因为心虚,钻进我房间的浴室开了热水,没再和我说话。
      上班前我把粥盛在保温杯里,放到餐桌上。显然是过于乐观了。
      我不在的时候,我的薏米百合粥让崇光难受了一上午,他喝了半碗,半个小时之后完全吐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喝了另外半碗。
      下午六点,我让公司所有人准时下班,车在路上堵了半个小时,到家已经七点半了。
      崇光发着烧,睡在我床上。我走过去,坐在床边,他穿着我的衬衫,系了两颗扣子,被子只盖到腰,我看了一会,俯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
      他醒了,有点迷糊地叫我宫洺,然后又改口,叫了声哥哥,像小时候那样,最后完全清醒过来,他说哥,你原谅我了?
      你烧糊涂了。我说。
      他坐起来,无赖十足地往我怀里蹭,笑着说哥,你知道的,我胃疼起来特别不是人,你别……
      我用手挡住崇光将要说出来的,生气,这两个字。他在胡说八道,从小到大,他胃疼起来都是一声不吭特别能忍。
      我说,昨天接你电话的是……
      他也阻止了我的解释,不过不是用手,而是用吻。他的吻,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在我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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