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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是我和他的一个秘密。
崇光十六岁的时候,已经会收到很多表白。那时家里的信箱,经常满满的都是粉红色的信。有的姑娘会走很远,为了和他同路回家,她们都很好。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么理由拒绝那些表白的,只是后来每次,当我有时间去学校接他,女生们看到我,都会兴奋地飞红了小脸,然后互相耳语着,笑着跑开。
崇光刚过十七岁那个情人节,我把信箱里取出来的,一大堆巧克力和糖果放在他桌上,他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把头埋在我肩上,说哥,怎么办。
我伸出手来拥抱他,我说,你不能老是让女孩们伤心。
他抬起头对我笑,他说她们才不伤心,她们开心得很。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说,我喜欢的人是哥哥。他凑到我耳边说话的神情,是调皮的。
这是在向我表白?
是啊。
那天是情人节,我吻了崇光。在那天之前,我们有过无数的吻,无数的拥抱,是哥哥和弟弟之间的。但那个吻不是。那个吻之后,他开始叫我宫洺。崇光十七岁,我二十七岁,那是属于我和他的,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那一年之后,我们隔得越来越远,我们的秘密,渐渐成了我一个人的,或者他一个人的。而在今晚,我们似乎又找到了彼此,我回吻了他,很长,很平静的吻。
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凌晨两点半,我忽然醒了,崇光不在我身边,浴室灯亮着。
我听见他的干呕和咳嗽声,过了一会,浴室的推拉门打开,他脸色苍白地扶着门框,看见我就站在门口,捂着胃的手立刻放下了,他说哥,我认床,在这睡不着,先回去了。
他没等我答应,走到床边,换下我的衬衫,穿上他来时淋了雨的那件。我从身后拦腰抱住他,我说崇光,我们去医院检查,把这病治好。
他系扣子的动作一僵,然后想挣开我,他说,治不好。想了想又说,不用治。
我把他搂得更紧,心里有点急了,我说你不去治怎么知道好不了?
他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下就把我挥开了。我有什么病?他冲我喊,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次沟通失败了,只好回答,你,不是感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