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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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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他是个好人
林可唯的同学到了晚自习的完结时候把林可唯接了回去,歇了一个星期也就好了。周日的下午,林可唯打水回来。没站稳脚跟,张瑶就喊:“楼下有个帅哥找你,很帅的那种,瞧瞧那夹克穿的备有精神。”林可唯放下水瓶,一路小跑着走到楼下,经过二层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平复了喘息。果然是他,搓着手说是来道歉。正是饭点的时候,两个人去学校食堂吃了饭,陈默的饭量可真大!林可唯的那盆子。就吃了几口,剩下的都是他给解决了!学校食堂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这个是一条默认的规律。
林妈说初次和一个陌生人吃饭不矫情的人,一定不会是坏人,因为这样的人很真实。这样的饭吃的这样香,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林可唯心里偷偷的笑。
学校有个小型电影院,很冷清的一个地方,平时放的都是一些国产影片。少了外国大片的生猛刺激。因为是周日,放的是一部韩国的文艺片,中间夹杂着一些韩国人特有的爱情桥段。整个片子唯美浪漫,女主角红丝巾在风中飞舞,广袤的天空,湛蓝的背景,干净又清澈。陈默意外没有对这种影片犯困,也许是夜深了。临走的时候陈默说明晚他有一个赛车会,要求带让一个女伴……
比赛在Z城的西道口到东直门的一段路,在平坦的Z城这段路也算是一段陡曲弯延的路段吧。
没有导航灯,没有引航员、没有DJ、甚至没有裁判。□□辆摩托就这样闷闷的跑着,谁先到达终点谁就算赢!所有人的音容都隐藏在冰冷的头盔下面。但从紧身夹克衫下绷紧的肌肉看的出所有人都对这次比赛很看重。可好玩的是到现在林可唯也不知道是谁赢得里比赛。
林可唯在后来的一篇小说里有这样一个片段,我想是对这段事件的描述,她说那个时候的她现在真的很难去想象。
“即使是戴着头盔,我仍然能感觉到风呼呼刮过耳际,我仿佛置身于宇宙的漩窝,不断的被拖拽、抛洒。陈默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我能感觉的到他高度集中的神经。像周围永恒般刷过的一道道泛着闪亮黄光的灯光。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黑色皮手套下的双手像被刀子刮过。我怀疑这手套的存在。想证实一下,可是我的脖子却奇怪的动不了了。有一股巨大的力撕扯着我,把我使劲的分离陈默。我双手只有更加用力抓着前面的衣服。陈默的衣服好单薄啊。隔着夹克就可以摸到陈默坚韧的肌肉。衣服穿的真的好少!车子飞驰的很快,短短的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赛程,结果如何没有注意的到,只是记得吐了个天翻地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陈默的衣服太单薄了!”
〈四〉就是这样
林可唯到四点钟才回到宿舍,南方的天已经隐隐的泛着灰白。尽管小心着没发出什么响动。阮玉还是被惊醒了,瞪大着眼睛瞅了林可唯半天,“唯唯,你不是哑吧对吧?”可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嘟囔着又去睡了。
林可唯紧了胸口,原来这丫头说梦话。摸索着爬上床去,还是床被窝暖和!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说:“其实陈默的背更暖和,对吧!”
陈默穿的太单薄了,林可唯下定决心要给陈默买件毛衣!林可唯没睡着,满眼都是陈默单薄的衣服。其实他更冷对吧。
昨晚灌了一夜的冷风,林可唯走起路来有些虚飘,看着行走的路人摇摇晃晃都是重影。在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几个鲜热的灌汤包,勉强的咽了下去,等公车的几分钟时间还是尽数还给了大地,不过好歹沾染了一些热气,胸口间热了起来。
Z城最好的衣店在如海服饰大卖场。无须你穿过层层衣服跑到前台去付费,每个专卖秀场都有刷卡机。只要你出门的时候把机器上打印的小票交给服务人员去除防盗扣就行。
林可唯看上了一款米色的羊毛线衫,高领简约的设计,柔软贴体的毛质握在手中一股暖意由衷而来。
林可唯看了看时间,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能赶在陈默睡醒之前把这件毛衣送过去,兴冲冲的跑到刷卡机旁交费。
刷卡机红灯直闪,系统提示此款货物已交费。林可唯想不通,想走到前台去问个明白,心下算计着这样来回一折腾,准又见不到陈默了,他又得去寒风中受一天冻了。
走到一半的时候,林可唯找到了无法付费的原因: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货物员忘记了在这件衣服上挂上防盗扣了。
林可唯知道这样的衣物即使用手堂而皇之的拎过安检门也不会有什么异常状况发生。但这个算不算偷?林可唯不知道,抖嗦着把它放了回去。
又在男士专柜搜巡一大段时间,已是十点钟了,再过一个小时就是午饭时间了,陈默无论如何也会起床了。这里想找到一件称心的衣服还是遥遥无期。
林可唯有走回那件羊毛线衫的摆放专柜。又看了一遍那件衣服,心里焦急的要命,陈默要起来了怎么办!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拿起那件线衫进了试衣间,把那个装零食的小包包给挤的满满登登。路过前台的时候那几个接待小姐埋着头玩自己的手机,见到人影走出就清脆的说声欢迎下次再来。看也不看!林可唯听到这句话身体像过电一般打了个激愣。麻木的“嗯”了一声,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卖场。
面对纷繁的街道,原本脉络清晰的马路线车所有车辆像是发疯般拥挤漫延,似乎所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林可唯,盯着她手中的包包。林可唯满脸通红,稀里胡涂的上了公车,胡乱从口袋里掏出几枚硬币,一股脑的投了进去,驾驶员好奇的回头,古怪的看了林可唯一眼。
林可唯暗暗的想他一定是看出来了,这是不是要开往派出所查看脏物。抓着扶把的那支手流出的汗水把不锈钢管抹的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公车终究没去派出所,到了陈默住地那个站排狂奔出去,打了好几个趔趄。
找到陈默的住处,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拼命的敲门。陈默骂骂咧咧的开门。见是林可唯,吃了一惊,“林…林可唯!”
林可唯没听见一般,拉开包包颤抖着说“给你的线…衣…衣…衣!穿上就…就不冷了。”话还未说完就酥软的倒在地上,陈默急忙把她搀起来,不知道在这丫头身上发生了什么,身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来送线衣……
林可唯非要陈默背着她走,两只手分别抓住一个耳朵,做方向盘转。
陈默眯着眼睛碎碎的笑,“我说唯唯啊,雾可起了啊,天冷,我可以把摩托慢点开,这样明早还得进医院挂水。”
林可唯撤出一只放在耳朵上的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陈默的后背,“还说,遇到你我就没有好事,先是被你刮到腿,住院!现在重感冒,吊水!住院!背会算惩罚!”说完拎着左耳,指挥着陈默故意向□□斜的身体,“左转,左转,咦?你干什么呢?偏离运行轨道了!右!右一点儿……”陈默才不管背上林可唯的大呼小叫。双臂紧了紧背上的小人儿。朝着漫无尽头的另一端大步跑去,
林可唯放开双手,毫无规则的上下挥动。陈默一下子就失去了身体平衡,跑起来歪歪扭扭间划出一道幸福的轨迹。
雾气是真的上来了,像是舞台上刻意制造的干冰一样。却没那么冷。暖暖的包上来。路上的车早就稀少起来,这样大的雾像是专门为他们制造的舞台。如果说雾气是要让这两个首次登台的家伙不怯场。那阶上安静的路灯折射出橘黄的灯光就绝对为他们设计好的镁光灯。光芒被雾气整齐的切割成一盏又一盏台灯罩。两个笨拙的舞者像小丑般从一盏灯转到另一盏灯。旋转一圈,兴致来了还要绕上一圈。
长长的马路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遥远耐走,也许是陈默人高腿长,还没等到那些路灯都落下去的时候,一场舞曲不舍的接近终场。女宿舍那盏静谧微暗的路灯下,林可唯不舍的从陈默身上挂下来。
挥手告别,林可唯一个转身就消失了身影。陈默驻留了几秒,大步往回走,冷不防的脸部被啄了一下。全身神经一冷。林可唯什么时候又转了回来。陈默有些疑惑的看着……
林可唯自得的笑,稍微收拾了颜色,,“明天晚上要到101站牌接我回宿舍!你要是不来,我就不回去,记得要九点半整喔!”陈默“啊”了一下,满脸疑问…刚准备问,林可唯又跑远了,“记得要准时接我!”不过想问陈默也找不到人,女宿舍大门关上了。
十一月的天气夜晚有些清冷,又开始下雾了。细细的像薄纱。林可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101站台有些疏疏落落。偶尔有几个路人等车。公车像是走马灯,不用等太久,各人便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张。走回那属于自己安心的港湾。陈默的摩托灯光有些珊珊来迟,满脸欠意的笑。
林可唯借着灯光摸上后坐。陈默的把大衣脱下来转身给林可唯披上。一股让人安稳的味道披满全身。林可唯想如果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不用说话,不用过多的言语,只是安静的依偎着彼此。陈默把车开的很慢,林可唯把头埋的很深,陈默也不吱声,点上一根烟。忽明忽灭的光火带起一阵青色的烟气随着机车带动的微风向后一段一段飘散。路灯照耀下两个紧贴的身影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林可唯喃喃的似是自语:“这样子,我好满足。”
陈默还是没吱声,嘴角抽起一条古怪的笑容。习惯性的嘲弄中多了一丝落寞。尽管陈默的车开的很慢,可是路程就那么多。几个眨眼工夫也就到了。
陈默拍了拍身后人儿,不知何时林可唯竟睡着了。陈默没动静静的看了一回林可唯。腿支着机车开始发酸。小心翼翼的支好的单架。林可唯打了个激楞。
“累了吧,早点歇着,天冷了不要蹬被子。”
林可唯迷糊的“嗯…”了一声,没有起身的意思。陈默无可奈何的笑笑。一双大手把林可唯掐了下来。林可唯还是没醒的样子。陈默蹲下身子,背起林可唯,像背负整个世界。
林可唯会心一笑,蜷缩在陈默的背上安静的像只小猫。
走到女舍门口那昏黄灯光下时,林巧唯啄了一口陈默冷俊的脸庞。
陈默任由林可唯抱了一会,内心凌乱如麻,有些话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林可唯走到转角的楼梯口嘿嘿一笑:“其实我一直都没睡着喔。”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
陈默坐开动机车,“唯唯,你这样真的很诱惑人…”
林可唯向陈默妩媚的眨眼,“就是诱惑你!回去要慢点喔。”
陈默已经掉转车头背对着林可唯挥挥手。林可唯看着远去的背影,陈默头发不知何时又换回原来肆意的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