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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孙仲谋感怀故兄,张子乔议取西蜀 ...
张松见曹公,曹公方自矜伐,不存录松。——《汉晋春秋·卷二》
建安十六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孙朗、张纮病逝的消息相继从建业传来。由于道远,孙权没有回建业奔丧,而是嘱托留在建业的张昭好生处理后事。
若说感情,几个兄弟中,她和孙朗之间是最浅的。孙权比孙朗大五岁,她在吴夫人身旁的时候,孙朗年纪太小,又是庶子,不常和哥哥交流。等孙朗大些了,孙权又跟在孙策身边,对他更没有认识。但先后接到孙朗和张纮过世的消息,孙权心中仍是很不舒服。张纮是孙策的旧臣,当年他观孙策必成大器而决意跟随。如今又一个与孙策有关的人故去,更让孙权觉得大哥离她越来越远了,不由悲从中来。
而对于孙朗的死,孙权只对周瑜说了一句话,“我最后一个亲人死了。”
周瑜起身向她伸出手,“来。”
周瑜带她往江陵西北而行,骑马走了大半个时辰就见一片崇山峻岭,有道是:纵岭八道,蜿蜒若游龙 。岭上有树,岭下有水,但更多的是坟冢。四下倒着尚未被风化的石像生 、驮碑赑屃,铭文的石碑碎成几块倒在地上,
“传闻楚庄王曾埋首此处。”周瑜望向山川。
“‘三年不飞,飞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说的不就是他?”孙权说。
“楚庄王励精图治,饮马黄河,问鼎中原,如此人物尚有一死,”周瑜回身对她说道,“所以,策兄的死,不要难过。”
“你……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她想的是这个?
“众兄弟中,策兄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大哥对我……自小父亲就不在身边,大哥虽然时有胡闹,但他亦兄亦父,教我宠我,临过世还如此为我着想。”泪如冰晶一般凝固在她的眼中,“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大哥过世的悲伤。子纲、朗弟,他们的死就像是在向我宣告我已经是孤家寡人,又一次提醒了我,已经没有大哥站在我身边,我身边也再无亲眷。”
“泉儿。”
身后突如其来的温暖,是周瑜双手环住了她,孙权靠在他怀中不想再动。
“你一定不能离开我。”孙权合眸,“如果你也不在了,我就连站在这儿的力气都没有了。公瑾,我只剩你了,别离开我。”她抬起手,抓住周瑜环过来的双臂。
“不会,我会陪你一生。”
张松进入东吴的领地已经是下半年的事情了。孙权先命在襄阳的赵云和徐庶迎候,又让凌统在秦楚古道盛情款待,引至江陵。孙权计划亲率全体文武官员出城相迎,但在张松到的前一天,她又有所犹豫。
至夜她往周瑜府上,与周瑜说:“要不明天你还是别去了。”
“怎么了?”周瑜微笑问道,“之前中的毒也全好了,百官都去,只有我一个不去,你的如意算盘不就要因一着不慎,而满盘皆输了?”
“不是这么说,”孙权跪在他面前戳他的脸,“你看你长得这样好看,听说那张子乔额镢头尖,鼻偃齿露,又是跛足,很是不堪,说不好他见了你心生嫉恨,反而不肯献图了。”
“听闻张子乔有高才,这样的人往往恃才傲物,他也是因曹操不肯礼遇才转至你处,”周瑜端着茶杯,“依我看只要礼敬有加,他倒不会心生嫉恨。”
“你这就是承认自己长得好看喽?”孙权又戳了戳他的脸。
周瑜任着孙权在他脸上为所欲为,笑道:“二十四年前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拉着我的手不放,现在否认还有用吗?”
孙权像是戳上了瘾,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我说,泉儿。”
“嗯?”孙权眼睛眨巴眨巴,“挺好玩的。”
“那你自便,”周瑜笑说,“只是,你这样跪着手不酸吗?”
孙权双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在戳他的脸,除了没有脚尖着地以外,和俯卧撑的姿势差不多。
“哦。”孙权利索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翻身坐进他怀里。
“这是怎么了?”周瑜两手抱住她。
“好久没吻你了。”孙权轻声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双唇。
“解毒的时候不算?”
“那时候怎么能叫吻!”
“可以。”周瑜浅笑着回答了她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唇齿相交,周瑜并不太主动,反而是孙权在索吻。
“你对你的如夫人都这个样子?”孙权不大高兴。
“泉儿很关心吗?”
“你不说信不信我扔个探子进你府里打听?”
“自然不是。”周瑜温和笑答。
“那为什么对我这个样子?”孙权鼓着腮帮子问。
周瑜微笑,四指滑过她的脸颊,所有的答案都化在若春风般和煦的笑容里。
江陵城外是难得一见的景象,孙吴诸多点得上名的谋臣武将都在这里。孙权站于前,两边是兵士佩刀捉旗而立。她身后站了陆逊、吕蒙、诸葛亮,和刚从江夏调过来的庞统。再后面又是甘宁、周泰等武将。而周瑜差她半步,两人在低语议论。
今日周瑜原是站在后面的,倒是诸葛亮一定要让他上前。理由是现成的,周瑜是他和陆逊的“师父”,师父怎么能和徒弟并立?孙权对此当然没有意见,就让他错开半步站在自己身旁。明眼人都看得出,周瑜在孙吴第二把交椅的地位已经确立。以他素来的文治武功,倒没有人因之前的传闻,把他和佞幸想到一块儿,尽管只以长相而论,周瑜做个幸臣实在绰绰有余。
张松和凌统远来,见城门口如此阵势,连忙下马。
张松行大礼,一揖到底,“松与吴侯素昧平生,仓促路过,何敢受此厚爱!”
孙权平推手,“权久闻别驾高名,只恨无缘一见,此次得知别驾回蜀,倘蒙不弃,请到荒州暂歇片时,以叙渴仰之思。”
“吴侯仁德布于海内,张松敬仰已久,只是仓促打扰,实在惶愧之至。”
张松眉目言语之间多有试探之意,孙权岂能看不出来?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拿着西蜀山川图,会怀疑孙权另有图谋也是情理之中。而孙权本来就是另有图谋,要不今日也不会摆下这么大的排场。
但演戏自来要演全套,现在比得就是谁更会演。孙权道:“别驾休要过谦,请往内一叙。”
“吴侯请。”张松道。
“别驾请。”孙权说。
“请。”张松说完也不等孙权先走,自己就进城了。
若不是事先说好,甘宁此时就要急了!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孙权笑笑,就张松这脾气,比当日庞统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曹操把他赶出来。
一众至府堂上各各叙礼,分宾主依次而坐,设宴款待。饮酒间,孙权只说闲话,并不提起西川之事。
张松以言挑之,“听闻吴侯迁府于建业,今日为何留驻江陵?”
孙权道:“日前交州有事,刚刚理毕,又听闻别驾将至,故而在此恭候。”
诸葛亮道:“主公久仰先生大名,与我等说过多次,我等皆劝主公先回建业,到时再引先生去见,主公不肯,训斥我等不知敬贤。”
张松道:“有卧龙、凤雏在此,松安敢称贤。”
之后数日,孙权对张松礼敬有加,每每到馆驿拜会,谈及诗书礼乐,就是不谈国事。即使张松问及,也被孙权用闲话岔开。连续三天都是如此,反而令张松不解。
三天后,张松辞别回蜀。十里长亭,孙权为其饯行。
孙权举酒与张松说:“蒙先生不弃,留叙三日,今日相别,不知何时再得听教。”言罢戚戚然。而后又道:“这杯酒仅表孙权敬慕之诚,请别驾满饮。”
张松喝干。
孙权拿起第二杯,“别驾博学高才,令权永生难忘,这杯酒祝别驾鹏程万里,壮志得酬!”
张松接过酒盏却难以饮下。他此次去访曹操,本就是因为刘璋暗弱,不足以发挥其才干,想为自己另谋一个好前程。此时孙权提及,他心中怎能免去几番感慨?
张松这酒实在喝不下,放到一旁从人端着的漆木托盘中。
孙权看了一眼,再拿起第三杯,“这第三拱酒,祝别驾一路平安!”
三杯酒喝完,便是要辞别的时候。张松此时方定下决心:仲谋如此宽仁爱士,安可舍之?不如说之,令取西川。
张松说道:“松亦思朝暮趋侍,恨未有便耳。松观东吴,名士集萃,虎踞龙盘,只待登高一步,便可鲸吞天下。非松卖主求荣,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智能之士,久慕吴侯之德。若起东吴之众,长驱西指,霸业可成。”
孙权道:“权安敢当此?刘益州乃帝室宗亲,恩泽布蜀中久矣。他人岂可得,而动摇乎?
张松道:“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然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一行,专欲纳款于操;何期逆贼恣逞奸雄,傲贤慢士,故特来见明公。明公先取西川,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名垂青史,功莫大焉。明公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尊意若何?”
孙权道:“权闻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虽欲取之,用何良策?”
张松于袖中取出一图,递与孙权:“深感明公盛德,敢献此图。但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孙权略展视之,上面尽写着地理行程,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俱载明白。
张松说:“明公可速图之。松有一心腹契友,名曰法正,字孝直。此人必能相助,如孝直到荆州时,可以心事共议。”
孙权拱手谢曰:“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道:“松遇明主,不得不尽情相告,岂敢望报乎?”说罢作别。
孙权忽然想起张松被其兄出卖之事,喊住张松说道:“子乔回去切莫向他人提起今日献图之事,子兄亲眷都不可说,这世间之事若想人不知,本就事难。一旦刘季玉得知,又岂能饶过先生?”
张松谢过作别。
1.石像生:帝王陵墓前安设的石人、石兽统称石像生。
2.刘益州:刘璋领益州牧,因而称刘益州。
3.季玉:刘璋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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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孙仲谋感怀故兄,张子乔议取西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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