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湍流之炎》Dark Cat

12、十二、托付

　　卡卡西还是厚着脸皮去宇智波大宅蹭了一顿饭——带着他最爱的刀鱼和茄子。

　　那个叫泉濑的姑娘一看就是早当家的典型，料理手艺称不上令人惊艳，却能让人百吃不腻，与她温吞内敛的表现如出一辙。
　　不仅具有“头脑”和“力量”，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生活技能”，这不禁令卡卡西想起当年身在暗部时那个年幼却早熟的，宇智波家小小的大少爷。
　　对于泉濑那张越来越肖似鼬的脸，卡卡西不是没有怀疑过；并且他还隐约记得，似乎还见过比起鼬来跟泉濑更加相似的脸。尤其是在领教了泉濑的实力后，卡卡西更加在意她是不是有一双会变红的眼睛。

　　“有什么问题吗，卡卡西老师？”
　　在两个男孩子的例行饮食对决的嘈杂声中，饭桌对面的女孩笑得温文尔雅。
　　“没什么。”
　　卡卡西有点紧张地笑笑，便继续低下头去吃饭。

　　然而事实上，面对着卡卡西的泉濑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她当然知道卡卡西老是盯着她的脸看是为了什么——卡卡西之前曾与鼬共事，后来又监视他们数年，期间什么反应都没有，却在她第一次公开表现真实实力后，开始用这种疑惑的眼神盯着她，尤其是她的眼睛。显然木叶并没有将她有宇智波血统的事告诉卡卡西，而他却已经开始怀疑了。

　　要不要干脆告诉他？
　　可是谁知道木叶那边是怎么安排的啊，万一影响了他们的计划什么的，木叶上层岂不是要发飙？
　　泉濑很纠结。

　　当天最令她蛋疼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大半夜里，她感觉到自己的结界被两个非常熟悉的气息触动，于是一下子惊醒了，然后就看到两双血红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鼬！止水！你俩想死啊！”
　　“拜你的结界所赐，就差一点。”
　　止水揉了揉被结界疑似电击效果的防御性攻击弄黑的皮肤，惊魂未定。
　　鼬在止水脑门上弹了一指头：“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我。”
　　“第一，止水哥还活着；第二，我从一开始就相信你，鼬。”
　　鼬跟泉濑一动不动对视五秒，最终退了一步。
　　“好吧，你又赢了。”
　　“抓紧时间说正事。”泉濑
　　“好啦好啦，是这样的——不过首先泉濑你一定得冷静。”
　　“好的。”
　　“带土哥还活着，我们现在潜伏于一个叫做‘晓’的叛忍组织，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我们还在调查，但据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这个组织的存在对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来说都是不利的。”
　　“哦，那么你们没什么事吧？”泉濑有些拿不准他们到底掌握了关于她的多少信息、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信息的，亦拿不准他们现在是跟带土一伙还是跟木叶一伙，或者自成一伙，所以她决定试探一下：“话说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于我、于你们、于木叶岂不都是太危险了？”
　　“首先，我们没事。以及，带土哥说过，你有所有真相的最高知情权，凌驾于木叶之上。”止水非常认真。

　　泉濑睁大双眼。

　　“那么我继续说。木叶和宇智波一族早就闹翻了，宇智波一族想要政变，而小鼬则是宇智波派到木叶的间谍，但是最终小鼬为了忍界的和平，投靠了木叶。本来小鼬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叔叔婶婶，是宇智波一族激进派的傀儡代表，但是九尾事件后就看穿真相而想要放弃；然而他们已经被拉上贼船，只能保持缄默，所以作为主和派被排挤的我们的爷爷，宇智波镜，也就无从得知他们的改变。直到木叶终于抢先下手，先是团藏试图夺走我的眼睛，而后木叶上层命令小鼬屠杀宇智波，鼬却告知我他父母是假死，我和带土哥才慢慢知道他们一家人的打算。
　　“我爷爷和叔叔婶婶都说过，你是维持和平同时保住宇智波后裔的关键；而你现在是九尾人柱力与明面上宇智波末裔最亲近的人，的确是关键。
　　“所以我们必须来告诉你一件事：我们所在的那个叫做‘晓’的组织，它的幕后主使是传说中已经死去的宇智波一族前前任族长，木叶的创始人之一，与初代火影齐名的宇智波斑。”

　　尽管泉濑早已有所准备，巨大的恐惧仍然冻结了她全身。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但是她此时不“应该”了解斑的恐怖，她只能尽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然后假装出好奇又略有畏惧的样子继续这场对话。
　　也因此，她忽略了自己灵魂深处的细微跃动。

　　“爷爷去世后，带土哥就成了他遗志的继承人；叔叔婶婶现在正在斑的监视下隐居，一方面作为牵制我们的人质，但是另一方面，一旦他们出事，我们将不再跟随他。
　　“然而事实是，我们都无法从斑手下脱离，所谓‘交易’只是表面和平。带土哥更是被迫要做他的影武者——斑有一个对外的假身份叫阿飞，是个‘晓’组织的新人，带土哥就需要时常扮演这个人。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我们知道他正在‘收集’仅剩的宇智波。我们无法让佐助知道这些，所以只能告诉你，因为你是最高知情人又不是宇智波。”

　　看来她的血统秘密仍然只存在于木叶上层、她自己和带土三方，同时他们二人也不知道她。
　　“照你们所说，你们比较明面的身份是木叶的间谍。”
　　“更正一下，”鼬插话，“只有我是，止水和带土在木叶的名单上是死人。”
　　“那好吧，不论谁是，把斑的存在告诉木叶岂不是更保险？”
　　“如果我们那样做，以斑的实力和势力，会立刻在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不如就这样耗着，积攒力量一举消灭他。”

　　突然泉濑脑中灵光一闪：
　　“所以你打算刺激佐助让他将来成长到足以击败斑的程度？”
　　鼬的惊讶外露得很明显，但是他并没有否认。
　　“他的确有这个潜力，但是鼬，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刺激佐助，他内心的黑暗会不会让他变成下一个宇智波斑。”
　　“我知道。但是有你在他身边，我相信你。”
　　“如果我告诉你，他对我产生了源自于你的移情效应，结果是他现在表示喜欢我，可是我完全无法用他想要的方式来回应他，你还能如此笃定我能够成为他‘做一个好人’的锚吗？”

　　“……对不起。”
　　良久，鼬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个两个都这样。哼。”泉濑直接躺下，被子一卷背对他俩，“行了，我不会告诉除带土哥以外任何人今天发生的事，你们快走吧。”
　　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
　　“我不会放任佐助被黑暗吞噬的，他现在可是我弟弟。”

　　“谢谢你，包容如此卑鄙的我们。”
　　鼬的声音在一个奇怪的位置——头顶——响起。
　　然后额角传来一个软软的、温暖的触感。

　　“卧槽——”
　　泉濑脸红脖子粗地猛一把掀开被子，却已经不见他俩人影。
　　“天哪……后半夜绝对会在梦里笑死……”
　　她一手摸着额角，一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大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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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她确实做梦了，却是泪眼模糊地醒来的。
　　又一次。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能够记起一些梦中的东西了。
　　更准确地说，这一次，梦境的最后，狠狠地刻入了她的灵魂之中。

　　濒死的难过与不舍，逐渐丧失的感觉，记忆最后遥远的哭泣与模糊的人影。
　　有一个人，在梦中的她生命的最后时刻，紧紧抱着她，模模糊糊地喊着她的名字，失声痛哭。

　　她在无边的心痛中惊醒，梦中之人的名字已经滑到嘴边，却复又忘记，再也说不出。
　　这次醒来后，眼睛似乎格外灼热。

　　她起身，去摸床头柜上的镜子。
　　借着黎明的微光，她看到镜中一双血眸里，两轮繁复的黑纹。
　　她曾经见过那花纹——在宇智波墓群里，她得到锁链和短剑的那个无名冢前，墓碑上的花纹。

作者有话说

　　由上至下分别为女主泉濑，以幽灵身份打酱油的女主此生的生父宇智波琉岳，默默无闻打酱油的带土他爹宇智波虹，和虹的老婆、纯粹打了个酱油的好女人宇智波莉：

以及泉濑最后在镜中看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