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七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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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倒数第二组人被他们的老师接走，临了还被他们施以鄙视和同情的眼神，气得泉濑的眼珠子灼烧了一瞬。
鸣人则是明显地沉不住气了，在教室里只剩他们三人的时候嚷嚷着要给新老师好看。佐助和泉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契地同时拿出了钢丝、麻药、起爆符。
鸣人见势默默把手里的黑板擦放回了原位。
“不，鸣人，你要这样：先把板擦夹在门缝里装作一个恶作剧陷阱，但是板擦上要撒药；然后再辅以钢丝和起爆符……”
佐助听着泉濑的“授课”，狠狠抖了抖。
于是当卡卡西姗姗来迟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慢慢恢复了活动能力的卡卡西分外窝火地训了他们一顿。
卡卡西感到好糟心。
他本下定决心要好好跟这届的学生们相处——因为这三个孩子他都必须保护；但是没想到，这三个小鬼居然如此难淘。
但另一方面，他们的潜力还真不错呢。
利用鸣人大大咧咧的形象麻痹敌人并设下陷阱，而背后的主要指挥人员应该是佐助这个第一名的天才吧，那么身为女孩子的泉濑大概负责了细节的修正和深化……果然从小一起长大的组合就是不一样。
卡卡西自顾自地下了定论，同时庆幸高层的老头子老太婆们没有按原计划把现第七班和现第十一班的两个小姑娘对调。
恢复了酷拽形象，卡卡西招呼三人到天台上去。
当年故事中经典的自我介绍一幕仿佛穿越时空，在泉濑面前上演；但她知道，那一幕永远都不可能再重现了。
毕竟人都换了，心都变了，怎么重现。
鸣人果然抢着第一个开口：“我叫漩涡鸣人，最喜欢的是跟姐姐和佐助在一起，最讨厌的是某个家伙的臭屁脾气，未来的梦想是成为火影！”
最后一句让泉濑情不自禁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鸣人的光芒总是令人无法不动容。
卡卡西眯着眼看看三人，接着把目光转向了佐助。佐助见势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喜欢的……不喜欢我。”说话间，无奈的眼神还朝泉濑所在的方向斜了斜。
我X！少年你不是应该中二到底的吗？什么时候改走言情路线了？！不带这样坑队友的啊！！！
在卡卡西玩味中混合着怀念的复杂眼神注视下，泉濑脸上一片漠然，身体也没有丝毫动作，但浑身的寒毛根根立起。
佐助继续道：“讨厌的是……白痴。”眼神又朝着鸣人的方向斜过去。
鸣人即将暴起又瞬间被泉濑压制回去。
佐助还没说完：“梦想……我没有梦想，只有目标。我是个复仇者，我的目标就是……杀死那个男人！还有重振宇智波！”
卡卡西的脑门上终于滑落了无言的冷汗。
“呐，该我了。”
泉濑十指相对，罕见地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我啊……最最喜欢的人、事、物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就是再也不能见了。”
“这两个有差别吗？”鸣人举手提问。
“当然有咯。‘再也见不到’的，是已经消失的；而‘再也不能见’的，虽然没有消失，但是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总之，都已经失去了。”这些都是大实话：她最喜欢的和平生活十几年前就没了，并且永远见不到了；至于“再也不能见”，则是在暗示鼬的叛逃，强忍着反胃感向木叶表表忠心。
卡卡西微微怔了怔。
“继续。”泉濑仍然在微笑，“我最讨厌的嘛，就是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不良影响的重度中二病患者，尤其是终生中二病患者。”
这下换成其余三个人同时用不解的眼神看她了。
“所谓‘中二病’，简单地说就是青春期的过度自以为是。”
卡卡西和佐助同时喉咙紧了紧。
清清喉咙，卡卡西快速岔开话题：“那你的梦想呢？”
“我所重视的一切事物都能平安无事，我所珍惜的所有人都能一生幸福。”她耸耸肩，略带自嘲地笑笑，“超中二超不切实际的是不是。”
“才不是呢，泉濑姐姐的梦想很棒啊！”
佐助却没有搭话，只是又扭过头来直直地盯着她。
泉濑非常严肃认真地拍拍佐助的头：“……包括你。”
“……好好努力吧。”
卡卡西以这句话为结语，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
最后，卡卡西要求三人第二天去训练场集合，顺带恐吓他们不许吃早饭；却没想到，第二天他会遭遇怎样的“糟心之加强版”。
第二天，卡卡西照例晚起，去慰灵碑向带土絮絮叨叨一阵，再慢腾腾地挪到训练场。三个孩子果然在那里，看起来一副等得不耐烦的样子。
一看见卡卡西，鸣人就生气地一跃而起：
“你叫我们早上五点到，结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啊你才来！”
“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哟……”
在剩下两个黑色系小孩幽幽的瞪视下，卡卡西收起了打哈哈的语气，非常严肃地开始解释考试内容：三个人，抢两个铃铛，在十二点以前抢到铃铛的人才能吃饭以及毕业，剩下的一个就要被绑在柱子上看别人吃饭，完了还得回去重修。
三个小孩的脸立刻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苦瓜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卡卡西的眼神立时变得高深莫测。
——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会以同伴为重吗？
定上表。
“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三个孩子的身影立即消失。
“立刻隐藏身形，这一点倒是做的不错呢。”卡卡西赞许地点点头。
不过还是太嫩了啊！
——气息隐藏得太不到家了。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微微翘起，静候三个孩子接下来的“表演”。
第一个冲出来的果然是鸣人。
那孩子的攻击模式跟他给人的印象一样直来直去，但却着实有效，同龄人中堪称生猛的体术和熟练而数量庞大的影分|身让卡卡西十分满意，但是……还不够看。
两分钟不到，鸣人就被卡卡西反扭手臂押解到了惩罚地点准备捆起来。
突然，佐助手持苦无突然攻击，一上来就是大杀招，刚刚还在为“居然又这么快就捉到一个看来他们的团队配合也不怎么样”而有点失望走神的卡卡西急忙抽苦无挡住，鸣人亦趁机旋身抬腿踢向卡卡西。
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钢丝暗器甚至起爆符，这一大堆东西后面站着的居然是那个独来独往不起眼的小女孩。
同时卡卡西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佐助和鸣人伸向铃铛的手。
趁敌人因阶段性胜利而得意放松时进行突袭，时机把握得很好，配合也很默契，三个人战斗水平也各有千秋，事实上就算就这样让他们通过考核也无可厚非。
但是……这条作战方式是有致命缺陷的。
——如果实力不济或敌方根本没想过留活口，第一个出击的人就会被牺牲掉；如果头两个人躲闪不及，最后的大范围攻击也很可能伤到他们，第一个诱敌者尤其容易被牵连；而根据这次考核的要求，“拿到铃铛的两个个人才能毕业”，那么如果前面两个人成功拿到了铃铛，最后一个人就会失败。
这个作战方案算来算去都是对第二个人——也就是佐助——最有利。
“竟然会提出这种方案”的人和“居然会同意这种方案”的人……果然还是要让他们全部回炉重造啊！
卡卡西这样想着，突然发力，三个小孩很快就被他挨个捉住了：
“你们啊——”
砰、砰、砰，三个爆破声极不给面子地炸响。
“影分|身？！”
直到这一刻，卡卡西才真正对这场战斗认真起来。
随后他们似乎突然改变了战斗方式，一拨又一拨的“三人组”不断冒出又不断被打成一团白烟；周围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混乱，最后已经分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在周围；而他们的攻击方式也越来越狠辣，卡卡西甚至发现他们趁着攻击和移动的机会又布下了不少陷阱。这些对于卡卡西这样的精英上忍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麻烦和疲惫感可一点都少不了。
不得已，卡卡西终于亮出了写轮眼，打算给这帮熊孩子一点教训。
又有一大堆“人”攻上来，卡卡西瞪起写轮眼，三枚勾玉飞速旋转，预知到了他们中的一部分把手伸进暗器袋的动作，卡卡西便优先击向那些摸暗器的人。
此时却异变突起，他周围所有“人”同时砰砰爆成白烟，紧接着呛人的粉末就袭击了他的双眼，而鼻子则因隐藏于面罩下而不至于这么难受，因而在他被呛得连打喷嚏涕泗横流之前，他辨别出这些东西是加了猛料的芥末粉。
恶作剧般的粉末在空气中经久不散，卡卡西连忙保护好珍贵的写轮眼向粉末圈外移动，而一个豪火球就这么迎面飞来了。
和平时期的十二岁小孩为什么会这种术？！有没有搞错啊！！！
卡卡西惊愕间有些狼狈地撤了撤，好在周边原本范围庞大的芥末因为豪火球卷起的气流散了不少。
却不想豪火球之后还有“暗器”——迎面而来一大片小球？
卡卡西的写轮眼敏锐地捕捉到其中有几个小球外包着起爆符，这次已经有所准备的他赶忙在最后时刻用替身术从攻击中心闪开。
小球统统爆炸，溅出一些液体，有几滴溅到了卡卡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火辣辣地疼。
——是辣椒水。
卡卡西不禁对这帮小孩的阴险和恶毒程度有了新的认识，于是他决定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
他开始主动出击。
没什么实战经验的三人组自然很快就被在树上逮了个正着——可惜是一大群。
“要么自己解除影分|身，要么被我挨个揍一顿，自己选吧！”
砰砰砰砰……
看着影分|身一个个减少，卡卡西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可是突然地，身体多年的战斗直觉令脑海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向上跳起，发现一股劲风自身后冲着自己袭来，风中隐藏的风刃割破了不少树皮。
……铃铛！
卡卡西登时浑身紧绷，又碍于不能真的伤害三人而只好放弃用苦无进行拦截，在空中强行调转身体向下伸手去够被割断了线绳而坠落的铃铛；可那三个小孩哪管这一套，苦无和手里剑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卡卡西最终眼睁睁看着铃铛被混杂在暗器群中的石子打飞。
最终，两枚铃铛落在了不知何时到达地面的佐助手里。
而此时，距离结束还有半小时。
四个人先后落地，鸣人和扛着扇子的泉濑一左一右，站到手执铃铛的佐助身边。
卡卡西的样子因为最后的大范围风遁攻击有些狼狈，可他仍然散发着威压开口：
“非常精彩的作战……作战方案是身为最受益者的你定的吧，佐助。”
三个孩子的表情令卡卡西有些奇怪：
鸣人的笑脸变成了似笑非笑；佐助骄傲的微笑反倒变得有点僵硬；而泉濑，表情过度平静，只有一边眉梢略微一动。
卡卡西决定继续进行最后的考验：
“那么你打算与谁一同分享胜利果实呢，佐助？”
“毕业，是一定要三个人一起的；不论我选了谁，最终结果都是我们全部失败——所以，挑拨离间是行不通的，旗木卡卡西。”
佐助的脸上重新绽放出骄傲的光芒，鸣人和泉濑也露出真正舒缓的笑意。
卡卡西严肃地沉默良久，突然眼睛重新弯成了月牙状：
“嘛，真是败给你们了……我宣布，你们——全部合格！”
“耶——！！！我是忍者了是忍者了！姐姐今晚做好吃的吧！”
鸣人兴奋地一蹦三尺高，泉濑等他稍微冷静一点后上前单手环住他的腰抱起来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他就彻底安静只剩无声傻笑了。
一旁的佐助则根本不正眼看他俩——他倒是一直都没断了偷偷瞟，于是泉濑和鸣人互相看看，一左一右走到佐助两边，给他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夹心饼式熊抱。
小少爷的傲娇症立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看着这群抱来抱去拱来拱去的小不点，卡卡西难免不想起当年。
这个宇智波佐助跟当年那个心高气傲的他是多么的相似啊！
卡卡西看着三个小孩吃完午饭，决定最后留一下佐助，跟他探讨一下今天的战术运用，同时开导开导他，顺便打探一下那个叫泉濑的小姑娘是怎么就会了这么多战斗方法的。
于是鸣人小朋友相当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泉濑小姑娘似乎也不太乐意，但还是客客气气地邀请卡卡西晚上一起来宇智波大宅吃饭，还说如果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可以自带食材。
卡卡西看着佐助目送同伴们的神情，有着毫不掩饰的羡慕甚至嫉妒，却又同时混合着深深的眷恋与倾慕。
“……泉濑的确跟鼬有点像。”
“他们不一样！！！”
佐助在这些年间是真的喜欢并且越来越喜欢泉濑的。
开始只是小孩子间的喜欢，中间夹杂着对于泉濑在鼬身上放了太多注意力的不甘心；在鼬走了以后，泉濑也彻底没有了情感上能够“依赖”的人，所以越来越成熟，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鼬的作用；而后逐渐进入少年期的泉濑更加接近叛逃前的鼬，甚至连容貌都有六七分相似。因此，佐助并不能完全区分对这二人的感情，他对泉濑的“喜欢”确实有因为鼬而产生的移情作用，但同时也是真实存在的，他分不清这两股感情并不代表他就把谁当作了谁的替代品。
“……抱歉。”
“算了！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还要帮他们准备食材。”
“请先等一下。”
卡卡西突然又严肃得不得了了。
“你是怎么制定行动方案的？你怎么就能确定，泉濑最后偷袭我的一瞬间不会被我发现？要知道我是上忍。”
佐助露出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浅笑：
“我不需要确定，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需要相信她并且执行她的计划就可以了。”
卡卡西瞪大了眼睛：
“你是说……难道教室里的恶作剧也——？！”
“没错。”佐助终于不耐地转身离去，不再看卡卡西，“泉濑才是我们的‘脑’啊。”
他们的确不一样。
可他也的确始终生活在某个人关怀备至的阴影下。
一种微妙的毛骨悚然感在卡卡西心里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七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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