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允》西兰国度

26、第二十五章 那我追你

　　似乎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包括我和韩东旭无缘无故地去散步，无缘无故地我调转了角色，从“被追”变成了“主动追”韩东旭的人，这个环节看起来，实在是异常。

　　可是这些话，好像又不应该是由我说出口的。韩东旭一直在追我，这不是一个铁板钉钉的事实吗？

　　如果说，韩东旭预谋追我，那这个不可以称之为“预谋”，而应该是“光明正大”。如果说，我预谋主动追韩东旭，这是与现实极为不相符的。可是我在这个问题之上，却一直绕不出来。看来，感情真的可以降低一个人的智商，即使那不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韩东旭送我回家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我爸妈。我爸妈特意将他留在家中吃饭，拗不过二老，他欣然地接受了。

　　我的态度是很明确的，吃饭是可以，但是不准在我爸妈面前说任何有关我和他的事情。韩东旭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傻笑。

　　六点多的时候，韩东旭来我房间叫我出去吃饭，我瞥了他一眼，觉得异常尴尬。回过头来，我突然觉得今天我的表现似乎已经超出了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即使现在，我和韩东旭双方明确了建立男女朋友关系，但是这个历程实在是有点不堪回首。

　　“小韩，”爸爸将一块排骨夹到他碗中，他竟然站立着接受了。“我一直以为是你追的我们家乐乐，没想到原来是我们家乐乐追你。”爸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的脸上出现了绯红，感觉此刻自己正在赤裸裸地站在大众的面前，等待着众人的围观与评论。

　　我妈也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冲爸爸骂道：“吃饭的时候，你谈论这么八卦的事情做什么！”谢天谢地，至少老妈知道现在的场不适合谈论这些话题。

　　“可是，小韩，我也一直疑惑，不一直都是你在追我们家乐乐吗？”妈妈不怀好意地往韩东旭碗中夹了块鱼腩，韩东旭又不自在地站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我冲着他喊道，“你站起来干嘛，哪有我爸妈给你夹菜的！你都不主动夹菜给老人，还让老人夹菜给你，还懂不懂礼节的！”我一定要在爸妈面前表现得强势一点，免得他们两个以后站在韩东旭那边合着“欺负”我。

　　韩东旭瞄了我一眼，很规矩地坐了下来，他冲着我笑了笑，说道：“叔叔阿姨，你们误会了，一直都是我在追乐乐，今天好不容易追到手了，然后我和她玩了个游戏，没想到输了，才发生今天那件事，你们不要误会啊。”

　　韩东旭，你脑子是不是真的笨到无可救药了，我那么明显在找帮你找借口避开话题，你竟然轻而易举地将话题转移回去了！

　　“啊？什么游戏那么好玩啊？”妈妈若有兴趣地问道。

　　“这是我和他之间发明的游戏，不外传！”我抢先答道。

　　妈妈瞪了我一眼。哇，这是什么情况，原本应该是爸妈和我站在同一个战线一致对外，怎么忽然我变成了他们的眼中钉，妨碍了他们和韩东旭之间的沟通。

　　“乐乐说了不能说啊。”韩东旭微微地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我用筷子敲了敲酒瓶，对着韩东旭喊道：“有谁允许你叫我乐乐的！”这是我爸妈的专用，任何人不用逾越。

　　“好了，乐乐，你就安静点，要不先回房去！”我妈不耐烦地冲我说道。

　　好你个韩东旭，你依赖全家人当你是宝，全当我是草，在你没来之前，至少我还是家中的一朵花，有父母呵护着，现在你一出现，我立即被扫回房间，你给我记着。我喃喃自语着，瞪了韩东旭一眼，拉开椅子，回到房间。

　　“你看我家闺女就是那么不懂事，你要见谅啊。”我爸的话传了过来。

　　“爸，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在房间里面喊道。为了减少负面信息装入脑中，我关上了房门。

　　吃完饭之后，韩东旭来敲我的房门，叫我出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略带生气地说道：“怎么，吃完饭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韩东旭笑了一下，稍微冲淡了我对他的敌意。他用两只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笑道：“见过小气的女人，还没见过比你更小气的。”

　　“那你去找那些不小气的女人去吧。”我瞥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道。

　　他笑了笑，低声对我说道：“好啦，都是我的错，你妈现在在厨房整理餐具呢，她又不让我帮忙，你赶紧去帮一下吧，我陪你爸下下围棋。”

　　“黄鼠狼给鸡拜年，摆明了不安好心。”我丢下一句话，往厨房走去。

　　“那你不也是引狼入室了嘛。”韩东旭在后面坏坏地说道。好一张伶牙利嘴，等到我降服你，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走到厨房，看见妈妈正在将剩下的饭菜用保鲜膜包住。我很不情愿地走到水槽边，拿起手套洗碗。“妈，你让他做不就好了，还让我出来陪你。”

　　“去去去，有你这么不明事理的。”妈妈站到我身边，看着我的手，“你得改一改你的脾气了。”

　　“凭什么啊？”我说道，自顾地拿起手套，开始洗碗。

　　“凭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妈妈看着我，厉声的说道。

　　“喂，这句话不能有歧义的，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不是一个人了，我不一直都是和你们一起住吗？我什么时候是一个人？”我饶来绕去，故意将话题转开。

　　“得了，你就别再和我玩文字游戏了，我看得出你的意图。”妈妈真的好聪明。

　　“妈——”，我侧过脸看着妈妈，她正在将厨房用具摆放整齐。

　　“说真的，小韩是个不错的男人，你要好好珍惜。”我的心咯噔跳动了一下。心里想着，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个不错的男人，刚刚相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能看得出别人的真面目。

　　看见我愣着不动，妈妈推了推我的手臂，我回过神说道：“果真恋情应该地下化，不然这种罪还真是惹不起。”

　　“你这孩子！”妈妈骂骂咧咧地切着水果。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让你亲手切水果，要不你以后也将切好的水果送到我房间里边吧。”

　　妈妈又瞪了我一眼，转过身将切好的水果放到盘子中，回过头和我说道：“等到你嫁出去之后，回娘家的时候我再伺候你。”

　　“妈，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公平待遇了，你看看——”转过头，妈妈已经不见了踪影。

　　十点钟的时候，韩东旭要回家了。我当然是感恩戴德地欢送，我将他推出门外，想要关上大门。妈妈冲着我说道：“乐乐，你下去送一下小韩。”

　　没有等我答话，爸爸已经将我推出了门口，顺带将钥匙塞在我手掌中。“去吧去吧，不要回来得太晚就好。”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受到了非常不公平的对待。我突然觉得，当初清政府被迫签下《南京条约》的时候是多么悲伤，就像我现在一样，被孤立，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怜悯，只是一味地接受爸妈交代的任务。

　　出了门，韩东旭冲我微了微笑，一起站在走廊外等着电梯。我拽了拽嘴，刚想说点什么，那时，电梯门一开，发现隔壁3号邻居全叔叔走了出来，冲我们说道：“年轻人就是好啊，可以满大街地表白，通告众人你们在做什么。”说完拍了拍韩东旭的肩膀，笑着回家。

　　我的脸一下子煞白煞白的。韩东旭一边赔笑着，一手拉我站在一旁，避免挡住全叔叔的去路。

　　电梯门关上之后，韩东旭站在角落里面笑得毫不顾忌，他的脸甚至因为笑得过于夸张而变得扭曲。我气呼呼地瞪着他，没有发话。毕竟，如果今天说出那句话的人是韩东旭的话，现在我也可以满大街的宣扬这个事情，可以满大街毫无顾忌地大笑。可是，这都是我一味的“如果”言论。

　　“好了好了，别绷着一张脸了，笑一下吧，不要老是一副全世界欠你钱的样子。”走出电梯之后，韩东旭嬉皮笑脸地迎上来。楼下的门卫冲他笑了一下，向他竖起大拇指叫喊道：“好样的，韩东旭！”

　　我狠狠地瞪了门卫一眼，转身离去。老天爷啊，直接拿豆腐块将我砸死吧，我和韩东旭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小区了。

　　特别是我那句“主动”的表白话语，已经成为了小区用来当做茶余饭后的谈料了。世界上还有比我们更为高调的恋情吗？我恼怒地跺着脚，狠狠地踩着脚下的已经枯萎的草根。

　　“现在你得意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向你表白了，有面子了！”我冲韩东旭大喊道。

　　韩东旭从后面小泡过来，拉住我的手，低声说道：“是啊，现在我终于得意了，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小区内拉着你的手，光明正大地和你拍拖，光明正大地上你家了！”

　　我甩开他的手，骂道：“我呸，不要脸。”

　　他笑了笑，又忙着抓着我的手，整张脸上面写满了桃花样，笑嘻嘻地对我说道：“我是不要脸，不然怎么可能追到世界上最难追的女人呢。”

　　“你就在那里得瑟吧，改哪天我抛弃你，也要在小区内大肆渲染，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斜着眼睛看他，看到他的脸上稍微变为沉重。

　　“我呸呸呸，第一天成功拍拖，得到岳父岳母的支持，你现在说这些不吉祥的话，我呸呸呸，没听到！”韩东旭说完，又往左侧的灌丛做了几个吐口水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韩东旭，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个优点的？”我笑着问他。

　　“何乐”，他突然停下脚步，直直盯着我的眼神，凝重地说道：“你以前有注意过我吗？”

　　我侧过头，突然觉得这般对话好像对我不利，我硬着头皮假装勉强地说道：“好像有一点点。”

　　这是骗你的，韩东旭，如果我以前有注意到你，最多也是你的仪表让我感到厌烦，反正对你不是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对待。

　　“那就是咯”，他的语调一下子将下很多，继续说道，“你以前只注意到我一点点，你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可能发现我的优点呢？”

　　我感到有点呼吸不顺畅，实际上，应该是我觉得有点招不住架，因为这些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了。

　　甚至可以说，我以前，从未想过，韩东旭可以牵到我的手。更没有想到的是，是我主动要和他拍拖。突然觉得我的世界莫名其妙地就翻转了。有一句话叫做“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是吧？可能老天爷真的看到韩东旭追我的这两年实在太辛苦了，终于忍不住帮了他一把，现在“皇帝”是韩东旭了。

　　我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口气，他迎上来，看见我为难的表情，好像发觉到气氛有点怪异，他抓着我的手，低声说道：“对了——”

　　“不用说了”，我抬起头看着他，看到他脸上的愧疚表情，内心一软，柔声说道：“韩东旭，我是个‘直来直往’有话直说的人，我——”

　　“嗯。我知道。”未等我说完，他便插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点，你没有其他女人那么做作，好不扭捏，你独立的性格是我最欣赏的。”

　　“我还没有把话说完呢！”我瞪了他一眼，他吐了吐舌头，示意让我说下去。他这一个举动让我觉得有点好笑，毕竟，韩东旭大我五岁，这样算来，他今年已经30了，按照传统的理念已经是一个大龄青年了。

　　“那？女士优先？”他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还带着很不正经的笑容。

　　“韩东旭，”我抬起头看着他，朦胧的月光下，再衬托小区的灯光，韩东旭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我想笑，又忽然还想哭，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怔怔地看着韩东旭，没有说话。

　　我们又似乎沉默了好久，竟然没有人主动说话。

　　许久，韩东旭看着我，长叹了一声，忽然好像死神降临一样，很哀伤地对我说道：“何乐，我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求我做你的男朋友，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韩东旭的脸，看起来快要哭了。

　　我错愕了一下，想不到韩东旭会这样想，可是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很难过。我伸出双手环抱着他，低声说道：“韩东旭，你介意的，对吗？”

　　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又猛地点头。我看着他，一时竟然也没有话说。韩东旭忙着解释道：“不是的，我摇头，是因为我真的不介意，我不介意你的任何过往。可是我在乎，我在乎你，因为现在的你，就是我的全部，即使是假的，你还是我的全部。”

　　我将头埋到他的臂弯中，低声说道：“韩东旭，其实这一切，都不是假的，我不能确定我现在是否爱你，但是我能够肯定的是，今天我和你所经历的一切，那都是真的。”

　　韩东旭将我搂得更紧了，不停地对我说抱歉。我看着他的囧样，虽然心里觉得有点难受，却是有一半的开心，我微笑地对他说道：“韩东旭，以前都是你在追我，如果你不相信这一次，那让我追你一次，如何？”

　　韩东旭笑得像个小孩一样，我也跟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不过说出来之后，我觉得我和韩东旭心里都舒坦了好多。以前我会有一种感觉，就是我和韩东旭，两个人之间，好像无形当中有一道墙，今天被我这么一闹，那道墙似乎已经消失匿迹了。

　　韩东旭轻轻地拉起我的手，柔声地说道：“好。”看到我的表情之后，他又顽皮地问我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和你的准男朋友说的？”

　　他又冲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不算是准男友了，刚刚在你说出想要追我的那一刻，我已经同意让你追我了。还有，为了减轻你的难度，我已经正是同意成为你的男朋友了。”

　　我似笑非笑地回应着他说道：“我没话说了。”好你个韩东旭，一上来就把我酝酿好的台词全部打乱了节奏，压根找不到场合给他来个下马威。

　　当时我听张小敏讲过，恋爱的初期，女人要表现得强势一点，不然以后在家中只能是个当配角的命，我想，我之所以这么对韩东旭，一定是受到张小敏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抽搐一下，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发闷，我捂住心口，却发现疼痛并非我想象般的简单。我想要忽视心口的绞疼，但是额头上却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

　　韩东旭看到我的样子，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他扶着我走到一个石凳面前，见到石凳上面有点污迹，他脱下外套将衣服垫在石凳上，让我坐下。

　　我觉得有点感动，但觉得这样不好，推脱一番，拗不过韩东旭，我就直接坐在有“垫子”的石凳上。韩东旭半跪在地上，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说道：“医生说了，一切正常，你会没事的。”

　　我还是第一次发现韩东旭有治愈疼痛的功效。经他这样一说，我觉得堵在心口的那种胸闷消了不少。我微笑地点了点头，想说些谢谢他之类的话，只是一时还是喘不过气。

　　电话响了起来，我大口喘着气，拿出手机，看见显示一个陌生人的号码，我将手机丢给韩东旭，让他帮我“解决”这个陌生人的来电。

　　他犹豫了一下，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便到一边去接听，时不时还回过头看我一两眼。

　　等到韩东旭讲完电话，我的胸闷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觉得有点使不上力，其他呼吸器官已经恢复正常。韩东旭将电话交给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扶我站起身，随手拿走衣服，淡淡地笑道：“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不然等到半路又要我照顾你了。”

　　我瞪了他一眼，狠狠地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他笑着回道：“我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不想要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

　　我嘟了嘟嘴，倔强地说道：“我愿意，你又奈我如何？”

　　他停下脚步，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怪不得她说你老是爱逞强，拉不下脸面，她真的很了解你呢？”

　　“她是谁？”我的心咯噔跳动几下，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你和她说了什么？”我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冷淡许多。

　　“没什么，就聊一下家常，她人挺好的，还邀请我一定要参加她的婚礼。”韩东旭，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如此健谈，你能够在一个电话内就收到张小敏的邀请，实在是难以相信的事实。

　　“她说想见一下我。”韩东旭试探地问了一下我的态度。看来张小敏的邀请是真的。

　　“不行！”我瞪了韩东旭一眼，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他脸上尽是疑惑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我一时找不到话要回答，只好胡言乱语地敷衍道：“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我怕你见到她之后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到时我救不了你，反而会害了你。”

　　这果真是一个很破的烂借口，烂理由，可是我竟然找不到其他理由。他们不应该见面，他们不可以见面，他们不能碰面！这绝对是我极力阻止的。

　　韩东旭大笑起来，看见我怒视他的眼神，他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他捂住嘴巴笑着说道：“何乐，原来你是这样一个爱吃醋的女人，我以前怎么就都没有发现。”

　　假如这个理由可以让你觉得好受一点的话，韩东旭，我就是天底下第一大醋坛子，而且我心甘情愿地担任这个称号。

　　我没有回话，甩了甩头发，大步往小区的车库走去。唉，我第一次才意识到，我家离车库原来还要经过小区，这条路的距离也真是够远的。韩东旭追上来，拉住我的手，将我揽在怀中，贴近他的胸口，柔声地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错在哪里？”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依偎在他的怀抱中，听着他的心跳声。

　　“我哪里都错，最主要的是，我错在这里。”他紧抓我的手，将我的手贴在他的心口所在，然后柔声地对我说：“何乐，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不，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有多幸福，但是你是不会体会到我有多纠结，我有多痛苦。就如同我不能体会你的幸福，你也不能体会我的纠结一样，我们虽然靠得那么近，但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我们的心没有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