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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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你，萨拉查。”赫尔伽还记得戈德里克当年懊悔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失望颓然的戈德里克。戈德里克一直是个完美的骑士，他坚韧不屈，甚至有些冷漠。即使在建立霍格沃茨之后，他一直表现得很开朗健谈，每日挂着阳光到耀眼的笑容，行为豪放，甚至有被罗伊娜斥为“脑子里装满了鼻涕虫”，但是他们所有人都明白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本质一直没变过，他依旧是那个内心强大的骑士。再大的痛楚在这个看似白痴的校长身上，他都会一笑了之。而面对外界的责难，他就会变为那个手段圆滑老练，无情冷漠的果断外交官。
“戈德里克一直遗憾没有亲口跟你道歉。”
刚开始的时候，不管是戈德里克，还是罗伊娜和赫尔伽都以为萨拉查只是一时的赌气，过一段时间便会好。但是他们等待了整整半年之久，萨拉查还是没有回来，他们才发现这件事情可能比他们想象的严重。他们明明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大多数时候都是说一不二的执拗性格，但或许是他们和萨拉查相处太久了，久到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身为黑巫师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样子。
戈德里克在外寻找了两年多，最后带回的却只是一具已经化为白骨的尸体——她们都弄不明白戈德里克如何在第一眼确认这是萨拉查。那时，戈德里克就变了。虽然他依旧是那个学生眼中的优秀教授，依旧和以前一样爱笑爱闹，但是他却像是要透支生命似的开始努力地工作。
“那件事情，并不是戈德里克的错。”萨拉查调整了下幼狮的位置使得它在自己的怀中躺得更加舒适，“也不是我的，赫尔伽。”
“我知道。”赫尔伽赫奇帕奇向来看事情比别人透彻，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在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争吵的时候，循了私心，帮着戈德里克。赫尔伽和戈德里克一向交好，他们由于家族的原因从小就认识。若不是戈德里克当年忤逆了族长的心意非要出外去闯荡，他们或许早被家族要求订了婚。赫尔伽并不喜欢戈德里克，只不过是种习惯，当年的心情归结起来，也不过是像孩子被抢了玩具时的愤怒感，现在想想十分可笑。但是当时却是因此而冲动了，该说抱歉的不止是戈德里克，还有她。“我很抱歉，萨拉查。”
抱歉什么，两人心照不宣。萨拉查怀里的尼克像是睡着了般，将头缩进了萨拉查的臂弯，没有了动静。
“事情过去太久了，赫尔伽，没有必要去追究。”
赫尔伽轻摇着头笑了，却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她知道萨拉查跟她是不一样的，她整整沉睡了近一千年，那些事情对于她而言并不久远，但是对于萨拉查，那算得上是尘封的记忆。
“发生了很多事情，萨拉查。”她还记得那漫天的火光将霍格沃茨的天空染成了令人厌恶的红色，爆破的声音从四处传来，“戈德里克在你离开后或者说是死亡后第六年那个夏天透支完了他的生命，然后教廷趁着这个时机攻破了霍格沃茨的保护魔法阵。”那是一场惨烈的战役，那时候她和罗伊娜甚至没来得及从失去戈德里克的悲伤里缓过神来，就不得不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那场战斗最终的结果是我们输了。”
赫尔伽在那时候是第一次厌恶自己的魔法偏向，她对于大多数的攻击魔法都运用不纯熟，就算她如何努力，她的血统注定了一切攻击性魔法都与之绝缘。罗伊娜十分强大，强大到即使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也要让她三分，但是失去了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她们依旧无法挽回败势。教廷的人比之她们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她们还要顾着那些学生不受伤害。她们几乎失去了霍格沃茨的所有的教授，那些教授无一不在此场战斗中努力保护着自己的学生，直至死亡。
“最后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西比尔，重伤的罗伊娜以及只受了轻伤的我。”赫尔伽无法直接上战场，她只能努力医治好每一个受伤的巫师，但死亡的速度远比她救治的速度快得许多。即使她最终以几乎一半的生命作为献祭施展了在赫奇帕奇一族被禁止的咒语——生命献祭，也只是拖延了她们失败的步伐而已。她救不了西比尔，西比尔的生命之火几近熄灭，甚至连魔力都开始涣散。
“我们原以为霍格沃茨会就此消失的，但西比尔告诉我们‘霍格沃茨会存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西比尔整个脸已经变成了灰败的颜色，生气已经从她的身上离去，她和罗伊娜甚至拿不准西比尔是为了安慰她们，还是真正的预言。
赫尔伽嗤笑出声，即使她那张本明媚无双的脸由于回忆显得悲伤异常，“呵呵，我们原以为那可恶的教廷破坏协议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把巫师赶尽杀绝，但是人性的贪婪令他们甚至愿意和我们讲和，在我们几乎全军覆没的时候。”她还记得那个红衣主教的脸，眯起的眼睛满是兴奋和激动以及无法掩藏的贪婪，看着她们的时候就像不是在看人类，而只是谋取利益的物品。“他们想要那颗独一无二的魔法结晶。”
来自于精灵之森的魔法结晶拥有的极为巨大的能量，这保证了它能够使得霍格沃茨的魔法阵平稳运行，但同时它也引起了有心之人的窥探。拥有它就等于瞬间掌握了令人艳羡的巨大能量，它的能量也能够使人长生，它甚至能够倾覆一个帝国。
“我们怎么能给他们？”一直以温柔的形象示人的赫尔伽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眉眼之中是显而易见的鄙视。赫尔伽赫奇帕奇和罗伊娜拉文克劳都是骄傲的，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保命而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拱手相让？“但是我们得保护那些学生，所以罗伊娜将魔法结晶和自己的生命融合，提前开启了霍格沃茨的魔法阵。”那本来应该是在他们全部死亡后才会运行的魔法阵。
“我们将侵略者赶出了霍格沃茨，萨拉查。”赫尔伽恢复了微笑，那双漂亮的眼睛直直望向萨拉查的眼睛里，“以极大的代价。”
“所以魔法阵改变了？”
“不，没有。”赫尔伽指了指旁边空白的画框，“只是跳过了出了问题的部分，例如魔法结晶，还有你萨拉查。顺序依旧是戈德里克，我，然后罗伊娜。”
“现在是罗伊娜？”
赫尔伽摇了摇头，“不，是罗伊娜和魔法结晶。”赫尔伽指了指最后一个属于罗伊娜的画框，
“罗伊娜不会出现在那里，魔法结晶和她融合的时候使得她把这个咒语给挣脱了，但是…——”赫尔伽皱了皱眉头，“——她不能死亡，在她和那颗魔法结晶负责的这近两千年里。”
“什么意思？”萨拉查也皱起了眉头。
“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你已经想到了，萨拉查。”
“吸血鬼。”拥有极长生命的生物有很多，但是人类能够在后天转化而成的却只有被大自然所厌恶的吸血鬼。几乎所有的巫师都不喜欢吸血鬼，大部分即使是死亡也不会选择以吸血鬼这种屈辱的身份活着，何况是一向骄傲的罗伊娜。
“我还真想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她在死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她一定要变成个绝世的美人的。”赫尔伽笑得十分温柔，完全不像是在谈论自己挚友的死亡。
她亲眼目睹了自己三个好友中的两个的死亡，萨拉查是被人围攻所杀死，戈德里克是由于透支生命而死，而罗伊娜则是由于魔法结晶跟其身体融合后的不良后果而死，只有她是正常死亡。即使曾经由于咒语而献祭了一半的生命力，赫尔伽赫奇帕奇仍是比她的三位挚友活得长久的多，她在建立霍格沃茨的第四十三年去世。赫尔伽一人独自支撑霍格沃茨近三十年，作为霍格沃茨的第二任校长，她无疑是十分出色的，但是她却坚持不把自己的名字写到校长那栏之中，而是以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义为学校做了近三十多年的校长。
“戈德里克是怎么回事？”萨拉查的食指在尼克的头上打圈圈。
“还能怎么回事？”赫尔伽不符合她一贯形象地双手一摊，然后自然地耸了下肩膀，“他等不及非要以正常人类的姿态见你什么的，怕你会不来这里。结果一不小心将灵魂分裂了，还要死不活地附到了一只狮子身上。”赫尔伽看了眼那只安静的小狮子，总结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只是这样？”
赫尔伽微笑，“当然只是这样。”
赫尔伽的笑容无懈可击，但是萨拉查能够清楚地感觉大她隐瞒了某些事情，她回答的时候下意识往下瞥了一眼——这是赫尔伽说谎时的表现。但是萨拉查并没有就此追求，他太了解自己的几个挚友，若是真心有什么秘密要保守，即使揭穿对方是在说谎，她也不会告诉他真相。
他们互相信任的基础建立在他们相信彼此不会做出伤害对方的事情，而即使过了那么久远的岁月，萨拉查还是选择了相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三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