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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送信 ...
“这种事情早点说嘛。”
先前突然听到舒篱一本正经地说要送我去雁的边境,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本来还以为是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把我这个大麻烦打包赠送给邻国嫁祸于人,却原来只是想让我帮忙送一封信到雁国。
不慌不忙地享用着丰盛的早餐,我大咧咧点下头。
“嗯嗯,包在我身上没问题。不过怎么想起让我去送信?”
颇有些费解地看了眼舒篱,对方面容依旧如深潭般望不到底,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啜了口茶,他才缓缓开口。
“有些私人信件,交给别人去办怕会出问题。”
——私人信件……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词,就让人感觉到心头痒痒的,哪里都痒痒的。
见我骨碌碌的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舒篱忽然很认真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绝对不可以拆开看,可以保证送到吗?”
“呃、……”
我有些讪讪地摸着鼻子,这种时候被拆穿想法真是乱不爽的。
“唔——”
“那就是答应了?”
“好……”
呜呜,还非要人家承诺。不带你这样的!
舒篱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渐趋舒缓。
“因为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我不得不小心一些。”
淡淡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忙着装车的仆从,舒篱的眼底流露出一抹难以解读的忧心忡忡。我的心也微微一沉,某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上心头,难道舒篱他……
摇了摇脑袋,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阵羞惭。
像这样一个早已经淡薄名利的男子,就算是无声无息的死去,也绝不会选择叛逃的。
从他手中接过信的那一刹那,心紧紧的。
“三笙会送你到靠近雁国边境的地方,之后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缱绻的幽静目光在我脸上打了几个转后,默然沉寂下去。
从舒篱奇怪的态度里,我总好像若有若无地觉察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这封信对他而言太重要了吧。
摸了摸了怀里的书信,我扬起头很肯定地说道。
“放心好了!信在人在,信亡……”
——诶?信会亡吗?
我一怔愣的功夫,舒篱已经轻声失笑。
“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只是能送到再好不过。万一没有……”
惊鸿一现的忧郁眼神后,他若不在意地轻声道。
“也没有什么所谓……”
不是吧——
你这么说,我可就什么动力都没有了哪。
既然是那样,偷偷拆开来看看应该也不打紧的说哈。=0=
见我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舒篱再次扶住我的肩头正容嘱咐道。
“千万记住,绝对不可以拆开!”
“是是是……”
敷衍了事地胡乱点着头,我的心下还在不停盘算。
离开舍馆的时候,舒篱说是不想引人注意,躲到了后面。
连挥挥手说句早去早回也要偷懒,反倒是我的心底莫名浮生出一阵恋恋不舍的感觉。
被派来护送我的三笙,是个矮小精干的家伙。之前听说是曾经做过杖身的,不知怎么的又跑到舒篱那里做起了小跟班,这一回算是又操起老本行。
“你的功夫厉不厉害?”
我兴奋地偏过头去,追问身边的护卫。
然而就和他的主人一样,三笙的表情深沉得象是我刚欠了他八百吊钱。尾端垂下去的眉稍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整张脸皮上除了苦闷、忧郁、无聊、内敛,看不出有任何开心的迹象。
“还好吧……”
就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回答。
“还好吧是怎样?”
仍不死心的我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对方却像是只顽固的蚌壳一样紧紧闭起了嘴巴。
7~没意思……
继续没行出几里路,我已经快要死于苦闷了!
这样埋头一句话都不说地赶路,不用等到边境,我可能就会因为闲极无聊忍不住拆开信来看。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误,也为了不让三笙继续苦大仇深下去。
我停下了脚步,对方也在几乎同一时间稳稳站定。
“需要休息一下吗?”
如此柔情款款、体贴温馨的话,愣是让这颗沉默的土豆说成了暴寒的语气。
满头黑线地斜睨了他一眼,我认命地耷下肩。
“你确定自己以前不是负责押解犯人的差官出身?”
“……嗯。”
“但是我有一种被人押解去砍头的感觉!”
我忍不住轻吼。
“哦。”
“哦是怎么样啊!老大!”
哭丧着脸,看到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算了…还是我自己一个人上路好了。”
“太师要我送你到边境。”
陈述式的话语连音调起伏都根本忘记加上。
我不禁要怀疑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家伙其实内部只有弹簧和螺丝母,外加一些生锈的铁条。
舒篱可真是选了一个可靠无比的同伴,我完全可以肯定如果有一天他被敌人捉到。就算是在老虎凳上也会是,毫无语调变化的说声“痛”。自此再没有下文……
“你送我到边境之前,我就活生生被你闷死了!”
对方的眉毛隐隐抽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你留在这里,把钱都给我。”
“……拒绝。”
果然是机器人……=_=||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对方的思维进程,判断输入语句“留在这里,把钱都交出去”。进入判断程式,目标条件送她到边境。如果留在这里、把钱都交出去,不符合结果“送到边境”,运行程序执行否定选项。
暴走的神经已经开始失控,在我彻底变成零号机之前必须要离开这个家伙。
看看四野无人,我在心底叫出青冥。
(帮忙把这家伙打晕!)
听到青冥应诺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也钻了出来。
(为什么叫他不叫我!)
呃、因为我怕蛇,但是我不会承认的!
于是在我还没来得及想出更好的解释之前,那个号称自己功夫还好的三笙已经倒在我面前。
在他的后颈上,结结实实地挨了重重两下。
而此时,附加一击的始作俑者——翘楚。还意犹未尽地蹲在他旁边,像是随时准备再多来几下。
——可怜的家伙,阿门!
无暇顾及研究他是否因此轻度脑震荡,也不想讨论有关于青冥臭着脸的真实理由。
我直接毫不客气地从他怀里掏出沉甸甸的钱袋。
很好心地只拿走了钱,把空空如也的袋子又揣回到他怀中。
一旁的翘楚很认真地睁大眼睛,观摩了我犯案的全过程。至于会对他纯净的心灵构成怎样的深远影响……抱歉,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中了。
不过很久很久以后,传说所有的应龙都变得很喜欢闪闪发亮的银子……
果然还是在天空中穿行最舒服。
从离泸水郡不远的那处作案现场离开,我便毫不迟疑地叫出窥言。
有了骑兽代步,接下来的行程自然是要舒服的多。比起在陆地上磨磨蹭蹭,和自己脆弱的鞋底过意不去,我还是喜欢这种坐头等舱的感觉。
当然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比如说:
“想去雁国就要跟在飞雁后面,嘎嘎……”
“抢劫就是都不许动,噗——”
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大脑袋,我叹气道。
“你知道飞行法规定,不许在高过山头的地方说冷笑话吗?”
“为什么?”
果然窥言因为我的话愣住了。
“因为太冷……”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钟,窥言忽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之后就是足以媲美18弯翻滚过山车的一阵天地倒转、乾坤大挪移。
“啊啊啊——窥言!”
惊声尖叫着体会了一把没有保险杠,只能靠抱紧脖子才能不被甩下去的强烈刺激。
回到地面上的一刻,就连自己的鼻子都在眼前乱晃。
“头、头晕……”要吐……
果然所谓百分之百的安全之旅是不存在的,我需要一份航空意外险。
痛心疾首地看着还捂住肚子在地上笑得打滚的窥言,我发誓再也不会对这只讲半句冷笑话。
——实在是太疯狂了!
也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劲风卷起一阵飞沙走石。
一只巨大的驺虞落在我面前不远处,旁边是一只灰黑色像狼有三条尾巴的怪兽。
“……锖翡!”
没有任何召唤,魆女忽然浮出来挡到我身前,露出戒备的神色。
“看起来女怪已经找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说话声,我这才认出从那只怪模怪样的大家伙身上跳下来的,正是在牧安有过一面之缘的延麒。而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自然是笑容明朗的延王陛下。
此时那条不起眼的用来掩饰发色的头巾已经被收起来,有如十足赤金铸就的发丝随着山顶的微岚轻舞飞扬,阳光映照下缕缕闪光,金晃晃的好不耀眼。看得我不由得有些发呆,想象着着要都是真金的……就发了!
“喂?你这是怎么了。”
收敛住心神,我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那些有的没的。
尽管眼神还有些发直,总算是回过神儿来。
“哈?哦…没事……”
忍了又忍,我把视线转向旁边的延王。
果然不是做梦哦,这个人真的是雁国的御仁。
虽然很怀疑身为雁国御仁的延王陛下,怎么会跑到其他国家的囚牢里睡觉,我还是很强压下翻滚的好奇心。
“不要紧吧?”
可能是我还有些头重脚轻、脸色发白的症状,引起了延王的注意。
“刚才在远处看到……”
迟疑了一下,他显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刚才目睹到的恐怖一幕,这就像是没有人能解释飞行中的大雁突然抽筋是怎样的一幅情景一样,延王也只能把中间那段混乱不堪的景象含混地一语带过。
“见到忽然降下去,就想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
忿忿乜斜旁边忽然安静下来的窥言,我闷声答道。
“也没什么事……”
“没想到会在这里又遇到哪~”
把手背到头后,延麒满不在意地随口又问。
“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哈?王的事情……”
我不禁愣住,见我茫然的样子延麒也呆了一呆。
“我说你不会是还没有发现吧?”
“要发现也得等秋分之后了……”
小声叹气着摸了摸鼻子,我对自己的不务正业也总算是生出稍稍愧疚之意。
等这件事办完,干脆把舒篱先拐到蓬山去。
至于柳国的事情,少不得要让天帝大人亲自处理了。心烦意乱地想起刘麒苍白的脸色,我的心有些彷徨不安起来。
我这边只顾黯然神伤,延麒主从互相交换了一个奈之何的眼神后。
延王退到了一边,只剩下延麒独自站在我面前。
“我听玉叶大人讲起,你的角还没有长出来是吗?”
默默点了点头,我是有点怀疑究竟是没长出来,还是根本就没这个功能。
“那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感觉啊……”
“像是对某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情。”
“那样的人很多呀!就算是数也要数上很久。”
瞪视著我无辜的表情,延麒的眼神显得很犹豫。
“没道理感觉不到的……”
“什么感觉不到?”
“唉唉,反正天启到来的时候就会知道了,现在烦也没有用。”
他好像一下子想开了什么,表情也跟着轻松下来。
“那现在是要赶回蓬山去吗?”
无奈地看着我的脸,延麒咕哝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整个方向都搞错了呀!”
他指指遥远的方向上模糊不清的一处暗色轮廓。
“再继续向那边飞,就是柳国和雁国之间的高岫山了。要去蓬山的话,应该是一直向北才对。”
“但是、我本来就是要去雁国……”
“你要去雁国?”
颇为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延麒对我的回答相当惊讶。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还到处乱转可不行。让女仙们知道,连没有去制止的我也会跟着遭殃。”
再次戳到我的痛处!
的确是已经到了女仙们忍受的极点,再晚一点恐怕就要被指名通缉了。
想到自己回去之后,将要面对的一次次严厉训难。我的背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该不会到时候说又要我抄写太纲一百遍吧?
如果让青冥抄20份、魆女抄20份、翘楚抄20份、堃兖用喙沾上墨汁凑合画10份……
偷偷掰着手指计算之后,我颓然发现即使是那样,自己也还是会抄到手软。
见我不说话,延麒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魆女。
“至少该告诉她不要到处乱跑吧。”
魆女满目宠溺地看一眼发我发呆下的侧脸,柔柔地答道。
“只要是峯麟喜欢,怎么样都好。”
“喂喂~这样的态度可不行啊……”
大受打击地看到魆女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幸福柔顺,延麒拍了拍身边的悧角。
“这回真的是没办法了,看来还是一段时间不要去蓬山才好。”
“对了!”
转念间我忽然想到,既然是雁国的御仁在此,应该会更清楚有关于地理位置方面的事情。错过这么好的向导,再自己去头痛要找的地方,不是很傻的事情吗~
“雁国的光州?”
不明所以的延麒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个地方没错。不过……”
他皱起眉头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道。
“似乎没听说过岩县这个地方。”
“诶?没有吗?”
“也不是说没有啦。”
心虚的眼神闪了闪,延麒嘟嘟囔囔地说着。
“等你做上台辅就知道像是什么乡之类的地方,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痛了。至于县这样的小地方,谁还会记得。”
“谁说不会记得。”
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延王忽然走上前,很认真地再次确认。
“你是说光州雾丰郡的范阳乡吗?”
“嗯!就是那里的岩县。”
我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几天里只要闲下来那封信就始终是我最大的兴趣所在,翻过来掉过去的满心满脑都是信皮上的那几个字,就连做梦都是梦到自己到了岩县一看,发现原来是舒篱的老相好住在那里;再不然就是发现那里有个五十年前的美男……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一定要是五十年前的,理由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反正到了就知道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份薄薄的信笺总算侥幸得以全身至此。
“那里没有岩县。”
延王说的很肯定,我却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
“会不会是因为不小心忘记了…呢?”
“不会有那种状况发生。”
似笑非笑地睥睨着我不服气的表情,延王伸出手指左右晃了晃。
“要知道范阳乡就根本不存在,雾丰郡一共有四乡:茂临、乾宁、澄于、单尉,绝对不会有第五个名字。如果连这种事都会搞错,我这个王当得也太没有意思了。”
说着,眼角的余光不忘扫过身旁的延麒。
“啧啧~我们的台辅大人不愧是被称为马鹿的家伙呢。”
“说什么,你这个笨王!”
延麒不服气地梗起脖子:“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可奇怪的,知道的人才该让人起疑呢。”
尽管嘴上嚷嚷着笨王,那双晶亮的眸子里却是满含着笑意的。
呆呆对视上手中的书简,忽然间说没有这个地方。
难不成是舒篱搞错了自己老相好的住址?
心头猛地一跳,我不禁脸色发白。
——糟糕!中计了!
错字啊T.T~~~最近越来越忙,只能抓出时间来偷偷码字,加上有时候是对着赶出来的字稿麻木敲击。实在是太对不起了,真的是很严重么…(羞愧掩面下)
三笙:舒篱的私人护卫,之前曾做过杖身,是个忠诚、但却性格冷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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